()過年說熱鬧,其實對唐笑來說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王爺要去軍營和各個轄地安撫,府里最近也十分安靜,她每天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再就是在院子里走走。
王妃倒是趁著年前辦了幾次宴會,城中所有數得上號的人家全都來了,可是以唐笑的身份卻是不能去的,好在她也沒什麼興趣,在屋里給肚子里的孩子念念書也挺好的。
過了年倒是有一個好消息,唐大弟跟著王爺辦了差,唐母也順利地在城里開了家餛飩鋪子,有王爺的照顧,尋常鬧事的也不敢來,生意倒是不錯。
時間一溜過得飛快,等唐笑快臨盆的時候,已經開春了。這段時間戴嬤嬤是片刻也不敢離了她的身,連王爺也是每天回來必要來看一眼。
到了預產期這天,她院子里的丫鬟更是戰戰兢兢,一個個都熱切地盯著她的肚子,就算唐笑平時再淡定,被她們這麼緊盯著,心中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了。
等到了晚上,肚子還是不見動靜,王爺也耐不住了,一整晚都看著她的肚子,睡不著也不敢翻身,就這麼僵硬著身姿看著她。
「王爺你快睡吧,這個小東西大概是覺得呆著太舒服了,不想出來了。」唐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之後半夜醒過來後看見王爺還睜著眼,有些心疼,白天本來就累得要死,晚上還睡不好,這可怎麼辦呀!
「沒事,你睡吧,我睡不著。」王爺給唐笑掩了一下被角說道。
「那奴婢跟您說說話吧!」總不能她一個人呼嚕嚕地睡覺,讓王爺肚子到天明吧!
「好。」知曉她的好意,王爺也不推辭,就這麼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剛聊了沒兩句,就听見身邊傳來呼嚕呼嚕的聲音,王爺笑了笑,早知道會這樣,自己隨即也閉上眼楮想著今天明天的事,听著旁邊的呼吸聲,沒想到慢慢地也睡著了。
第二日起來,唐笑精神大好,睜開眼楮的時候沒想到王爺竟然還在,而且竟然還沒醒!唐笑側著身子看著王爺,越看越覺得他長得真好看,忍不住就伸出手去描摹他的五官,真是太好看了!
「笑什麼呢!」王爺一把抓住唐笑的手握在手里輕輕捏了捏,說道,「本王就那麼好看,恩?」
「好看,好看極了!」唐笑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王爺無奈地看著她,怎麼也不知道害臊啊!「什麼時辰了?」
唐笑看了一眼沙漏,說道︰「才卯時呢,王爺再歇會兒吧,昨晚上睡得晚了。」
「也該起了,你再睡會兒吧!」王爺邊穿衣服邊說道。
唐笑搖搖頭,披了一件外衣起身伺候王爺穿戴,王爺瞧著攔也攔不住她,也就放開了讓她做。
王爺走了,唐笑也睡不著了,便叫人進來梳洗,用完早膳之後便和戴嬤嬤一起在院子里走,現在她每天早晚都要走上兩個時辰,肚子大了,本來喘氣就困難,兩個時辰下來她肯定是一身汗。
肚子里的冤家最近又調皮地不得了,隔上一會兒就要翻兩個個兒或是打套拳,每每都會疼得她直冒冷汗。
「姨娘,怎麼了?」戴嬤嬤拿著帕子擦著唐笑額上的汗問道。
「沒事,小家伙又開始踢我了。」唐笑慢慢地撫模著肚子安撫著孩子說道。
只是這次小家伙似乎特別的不安,平常最多也就折騰個一刻鐘就要歇歇了,這次卻是折騰個沒完,肚子也越來越疼,而且疼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
「啊——」突然一下急切地疼痛傳來,唐笑失聲叫了出來,緊緊地抓住戴嬤嬤的手說道,「嬤嬤,我我可能要生了」
一听見唐笑這麼說,戴嬤嬤當機立斷地扶著唐笑進了產房,又吩咐小丫鬟們通知穩婆,好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就吩咐過的,戴嬤嬤一囑咐大家就都行動了起來。
生孩子果然是世界最痛,沒有之一!在听見戴嬤嬤說這才只是剛開始的時候,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主子那邊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姨娘要不要再吃點東西,不然待會兒沒力氣了。」戴嬤嬤在唐笑耳邊問道。
唐笑艱難地點點頭,又艱難地吃了一碗面,才躺了回去。好在這會兒陣痛停了,她才能好好地歇一會兒。
現在的每一秒對于唐笑來說都是煎熬,外界的一切她早就不太清楚了,連穩婆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也是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听見穩婆說了一聲︰「好了。」
「姨娘,宮口開了,待會兒照著奴婢說的用力啊!」戴嬤嬤叫醒唐笑說道。
唐笑點點頭,示意她知道了,咬著牙使著勁兒。
外面,王爺剛剛辦完事兒就听見唐笑生子的消息,等他到的時候,王妃也已經到了。
王爺朝王妃點點頭,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問道︰「進去多長時間了?」
「兩個時辰了,戴嬤嬤說穩婆很正,王爺不用擔心。」王妃看似平靜地說道,拿著茶杯的手卻是握的緊緊的。
「恩。」王爺答了一聲,接下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便專注地喝起茶來。
王妃心中苦澀,一個姨娘生子,他都能回來守著,卻不願跟她說一句話,他們還是夫妻嗎?
時間就在兩人的相顧無言中慢慢流逝,突然,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打破了這個平靜。
「恭喜王爺王妃,得了個小公子,六斤四兩,健康的很!」穩婆喜滋滋地抱著孩子出來給兩人瞧了瞧,嘴里吉祥話一串串地冒出來。
「賞!」王爺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個字,看了孩子一眼便又匆匆地往外走了。對于一個婢生子王妃連瞧一眼的興趣都沒有,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便也走了。
屋里,戴嬤嬤正幫唐笑清理著身子,又將床上的東西都換了一遍,才將唐笑安頓上去。
「嬤嬤,孩子呢?我想看看。」唐笑渾身無力,眼皮子直耷拉下來,但是沒看見孩子始終不放心。
「抱出去給王爺王妃瞧了。」戴嬤嬤說道,剛說完,就見穩婆將孩子抱了進來,「回來了。」
戴嬤嬤從穩婆手里接過孩子,放到唐笑的枕邊,說道︰「是個小公子,姨娘後半輩子也有個依靠了,放心吧,嬤嬤在這里看著呢,姨娘先歇會兒吧!」說著眼眶也有點濕潤了,這個她照顧了這麼長時間的孩子以後能有個好結果,她心里也高興。
「恩。」唐笑只覺得心中有什麼就要滿出來了,無限憐愛地在孩子頭上親了一口就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沒看見孩子,她就心慌地叫了起來︰「嬤嬤,嬤嬤!」
「在這呢!姨娘醒了?感覺如何?廚房炖了雞湯,姨娘喝一碗吧!」戴嬤嬤扶著唐笑半坐起來說道。
「孩子呢?」唐笑問道。
「在女乃娘那邊喝女乃呢!這會兒也差不多了,我去給姨娘抱來?」戴嬤嬤說道。
「恩。」唐笑眼巴巴地望著戴嬤嬤,無聲地催促著她。
戴嬤嬤還沒到屋里呢,就听見屋外傳來孩子哇哇的大哭聲,唐笑心疼的不行,早早地就伸出了雙手等著抱。等到了唐笑懷里,孩子立馬就不哭了,惹得戴嬤嬤直笑道︰「女乃娘哄了還一會兒呢,就是一直哭,愣是不知道為什麼,感情原來是想姨娘了呀!」
孩子還是紅彤彤的,小小的腦袋一直轉來轉去,小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唐笑怎麼看怎麼可愛,這就是她的孩子啊!「嬤嬤,我以後能自己喂他嗎?」唐笑一臉期待地問道。
「姨娘現在怕是還沒有女乃吧?」戴嬤嬤有些遲疑,轉頭想了想,到底只是個庶子,讓姨娘自己喂養也是可以的,也不忍拒絕唐笑,便說道,「那這兩日我多炖些下女乃的湯水給姨娘喝,跟王爺說一聲就是了。」
「哎!」唐笑笑語吟吟地應道,「對了,嬤嬤,孩子的名字王爺取了嗎?」
戴嬤嬤搖搖頭,說道︰「還沒有,這兩日王爺還只是在姨娘生產的時候回來了一趟,之後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哦,這樣啊!」唐笑听了不免有些失望,但看見孩子後又一掃而空,高興地問道,「那我能先給他取個乳名嗎?」
「這倒是可以。」戴嬤嬤笑著點點頭,「那姨娘想取個什麼名字呢?」
唐笑歪頭想7想,說道︰」就叫壯壯吧!"戴魄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