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在院子里的阿爾色楞,是前幾年涂紅予到內蒙古辦事,朋友送的一條藏獒。涂紅予很愛它,當寶貝似得,阿爾色楞在這個家里,地位最高了,平日里涂紅予再忙,都會親自照料阿爾色楞。
而那只松獅犬是阿布照顧的,阿布在家里,只負責白雲和戌雲的生活,其他什麼也不用做。和戌雲有時打趣地說︰「阿布在涂府里照顧著倆條狗。」
阿爾色楞是一條看上去凶狠,實際上更凶狠的狗,可是在涂紅予的教下,很有禮貌了,尤其對涂紅予和和戌雲更是俯首帖耳,非常的友好。
和戌雲有時候就想︰涂紅予跟動物真是有靈犀。跟阿爾色楞待得時間長了,和戌雲覺得自己也快具有阿爾色楞身上那種特性了。
剛開始的時候,和戌雲一見到阿爾色楞就害怕,它總是伸著猩紅的長舌頭,凶神惡煞一般的眼楮,人看了渾身發 ,後來,和戌雲實在沒有朋友,空虛的時候在院子里轉悠,發現阿爾色楞其實也不是很可怕。
她就試著接近阿爾色楞,慢慢地和戌雲發現,阿爾色楞其實是一個能說悄悄話的朋友,它永遠不會像家里的佣人一樣,把自己的事悄悄地告訴涂紅予。
之後,和戌雲總是找阿爾色楞談心聊天,每次對于和戌雲的悄悄話,阿爾色楞都會叫幾聲,甚至點點頭,它好像能理解和戌雲,最難能可貴的是阿爾色楞絕對不會告密,慢慢地他們也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和戌雲有時候覺得阿爾色楞就是她無話不談的知己,她很珍惜這個「知己」。
阿爾色楞伸出舌頭去添和戌雲的臉,它總是把和戌雲弄的很癢,和戌雲一邊躲,一邊笑著說︰「討厭,阿爾色楞,你怎麼和你家主子一個德行啊,老是添我干嘛?」
和戌雲說完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說了一句什麼話,她頓時感覺自己的臉上發燒。怎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涂紅予每次「欺負」和戌雲的時候,就像阿爾色楞一樣,愛添和戌雲的臉和脖子。和戌雲曾經一度認為,涂紅予這一動作是和阿爾色楞學來的。
阿爾色楞繼續在和戌雲的身上亂蹭,亂添,突然阿爾色楞停下來沖著旁邊叫了一聲。
和戌雲順著阿爾色楞叫的地方回頭一看,盡然是涂紅予站在那邊,正看著她和阿爾色楞嬉戲玩耍。
和戌雲趕緊站起來,低著頭,心想︰剛剛自己的那句話被他听到了嗎?真是該死,怎麼就說出了那麼一句話來。真是丟死人了?涂紅予听見了,會不會生氣呢?
原本略帶微笑的涂紅予在和戌雲轉身的那一刻,也收起笑容。把自己又繼續偽裝起來,世界上就有那麼一種自以為是、自以為聰明的傻瓜,人家真正的聰明人是把不好的一方面偽裝起來,這廝到好,是把好的一面偽裝起來,也不知道這廝是什麼種類?他!絕不是人類!
「身體還沒有恢復,早點休息吧。」涂紅予淡淡地說著轉身就走。但其實心里正為剛剛和戌雲說的那句話感到好笑,但是,他從沒有在和戌雲面前笑出來過,包括這一次。
「紅予哥。」和戌雲叫了一聲。
涂紅予站下來。就背對著和戌雲,他臉上還帶著笑容,他害怕一轉身就被和戌雲給逮著了,「什麼?」
「我要回樓上到自己的房間去睡,我不習慣睡在一樓。」
「睡著就習慣了。」涂紅予說著就邁開了腳步。涂紅予是何等聰明的人,他其實早就知道和戌雲要說這句話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從樓上跳下去的。」看見涂紅予要走了,和戌雲趕緊朝著涂紅予的背影說著。
其實和戌雲知道,讓她在一樓睡覺,是擔心和戌雲再次想不開去跳樓,和戌在吃飯的時候才知道,涂紅予擔心和戌再次尋死,才讓自己睡在一樓,因為在吃飯的時候,廚房里的廚師們悄悄地說,要把家里的刀用完趕快藏起來。
把刀藏起來,也是怕和戌雲尋死,和戌雲進門就發現桌子上的水果刀也不見了,這是在提防和戌雲。
涂紅予听見了和戌雲的話,嘴角掛上一個弧度,眉頭瞬間舒展開來,嘴里像是喝了一口蜂蜜水,流灌入胃里直到心髒,最後甜滿全身。可是他卻沒有把這些又甜又放心的話說出來讓和戌雲听听,而踩著草坪走進了屋里。
和戌雲從鼻子里「哼哼」地出了一口氣,回頭對阿爾色楞說︰「我要跳,也會選擇一個高處吧,二樓跳下去,不但摔不死,到時候摔個殘疾,還會像爸爸一樣坐上輪椅,我傻啊!」
「汪汪汪。」阿爾色楞沖著和戌雲叫著。
「你听的懂嗎?」和戌雲沖著阿爾色楞翻白眼,「你家主子和你一樣听不懂人話。」
問蒼茫豪宅,誰主浮沉?嗨!這還用問嗎?
涂紅予站在窗前,看著樓下和戌雲和阿爾色楞在一起玩耍,想著和戌雲在無意間說的那句︰「討厭,阿爾色楞,你怎麼和你家主子一個德行啊,老是添我干嘛?」,涂紅予不由的笑了。
「我有嗎?」涂紅予盡然自言自語著,模著自己的嘴唇,是的,嘴邊還留著和戌雲身上,嘴上的清香。心里要是那麼的甜蜜。
和戌雲有著女性身上共同點,她是感性的,所以她才會常常做一些弱智的事情,也正因為如此,她才需要自己的呵護和關心。而自己卻沒有好好的去呵護她。讓她受了那麼大的傷害。
回首自己所做的一切,涂紅予深深的自責,他的本意想退去她身上的羞澀,給她愛的,可是,卻逼她走入絕境。
人世間什麼都能說的清,只有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說不清。
本來是切切的期盼,卻變成酸酸的無奈,而的濃濃的情意,也演變成苦苦的忍耐,小小的心願,輕輕的關注都只能變成是甜甜的回憶。
夢里的纏綿心你知道嗎?滿眼的霧霾,讓涂紅予的眼淚掉了下來。
回到屋里,阿布跑來興沖沖地對和戌雲說︰「三小姐,大少爺說了,你可以上樓回自己的臥室睡。」
和戌雲睜大眼楮,有點不敢相信阿布的話。是剛剛自己的求情他給了恩典了,也不頒個聖旨,害得自己這會在外面和阿爾色楞說了那麼多。不過,她還是感謝涂紅予的。
上了樓,和戌雲把衣服都退去,換上睡衣,正要進浴室里洗澡,這幾天都沒有洗澡,身上都長要發酵了。
「 。」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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