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唐 第52章四弟大才驚王王勃笑醉美人膝

作者 ︰ 市井幽人

()王跟著驢子和月奴參觀了冰糖葫蘆店,還親自嘗了一串,吃罷贊嘆不已,問掌櫃這小吃誰人首創?當從他口中得知竟是他的四弟王勃發明的以後,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王勃在文壇上成就斐然,已經很了不得了,他沒想到他這四弟在吃食上也有這番研究和作為,當真奇才也。

而後他又去了一趟賈家酒坊,觀看了一番龍門貢酒釀造的過程,嘖嘖稱奇不已。他以前去過幾家酒坊參觀過,知道大唐的酒的釀造過程千篇一律,所以賈家酒坊以密閉的大木桶蒸煮制酒的過程顯得與眾不同、十分新意。

他不禁好奇這種制酒的法子是誰想出來的,一問之下,賈全父子的回答又讓他大吃一驚,竟然還是出自王勃的手筆。

冰糖葫蘆這種吃食是王勃發明的,他還能接受,畢竟只是小孩子的玩意;但這制酒之法就不同了,意義深遠,是造福大唐子民乃至後世子孫的大功勞。想當年杜康發明杜康酒制酒之法,于是今人才有酒喝。

龍門貢酒他喝過,是比當今世上最好的酒都要上佳的好酒,說是「酒中帝王」也不過分。這樣的好酒,它的制酒之法是繼杜康制酒之法後,又一歷史性的創舉。可以想象,後世子孫將會像今人記住杜康酒的開山鼻祖杜康的名字一樣,記住龍門貢酒的開山鼻祖王勃的大名。

這小子……王不禁搖頭失笑起來,有這麼一個妖孽的弟弟,他既是欣喜,又是擔憂。他喜的是王勃天縱之才,王家必然興盛;他憂的是王勃年少成就如此之高,難免心高氣傲,心高氣傲則容易在官場上受挫,一旦受挫,這天之驕子會不會因此一蹶不振呢?

但他不知道,如果是五歲前的王勃,長大以後必然因為心高氣傲而飽受挫折,最後溺水身亡;而現在的王勃不同,他身體里的靈魂是何玄道,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活了二十多年的成年人,心智成熟而堅定,況且他上輩子就不是一個因為自己的才華而驕傲的人,這輩子又怎會變得心高氣傲?

策問,即議論。依據考官提出的有關經義或政事問題,考生發表見解,提出對策,答于卷上。策問所及範圍較廣,有政治、教育、生產、管理等。

之前也提到過,策問試難度並不大,只要你能揣摩出考官的出題的本意,然後中規中矩地答下來,便容易得高分。

鑒于從老先生給他的歷年科舉試卷中得到的經驗,王勃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他擁有遠超這個時代的知識,但是如果不考慮大唐的本質——封建社會——而將某些在政治或者教育上的前沿知識答出來,那便成了驚世駭俗的言論,很容易觸怒統治階級,從而中道夭折。

因此,在策問試上,王勃也不得不隨大流,答案中規中矩。但這剛好也符合韋縣令的期望,他不怕王勃有才華,就怕王勃把才華用在不該用的地方,說出什麼太過駭人的言論。現在好了,不用擔心了,猜中了題意,又答得中規中矩,把第一名給他又有誰敢說閑話?

于是張榜之日,全城轟動,第三場策問試王勃再獲第一,加上前兩場考試都得的第一,那他就是名副其實的童試第一名,龍門縣童生榜首。

這在龍門縣童試歷史上也絕無僅有的成績,因為固然有人在第一場考試斬獲第一,第二場就不一定了;就算第一和第三場考試斬獲第一,可第二場雜文試不是那麼容易過的。

王勃被龍門縣的父老鄉親們寄予厚望,他果然沒有讓大家失望。

童試一過,王勃的身份也變成了童生,下一步他就要去絳州參加六月份的院試,只要再過院試,他就可以被稱為秀才了。

王母聞知這個消息後,高興非常,在哺食之時大擺筵席,以示慶祝。筵席上,凡是跟王勃親近的人都到齊了。除了王家一大家子,牛家母子、驢子夫婦、賈家一家子、蒙館老先生、黃虎一幫兄弟——就連三年不見的馬雲——都出席了。場面十分熱鬧,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龍門貢酒,可謂富貴之極。

在這樣高興的時候,王母也放寬了王勃,讓他可以盡情地喝酒,與諸位把酒言歡。在龍門貢酒這樣的高度酒面前,就是平時吹噓自己酒量如何千杯不醉的黃虎、馬雲也喝倒了。

與他們相比,倒是平時不怎麼沾酒的王勃大殺四方,直到筵席結束所有人都不省人事,方才大笑一聲仰面醉倒在月奴膝上。

王勃醉倒後,被月奴扶著送回屋里。

月奴把他扶倒床上後,伺候他把鞋子月兌掉,把衣裳月兌下,當把被子也幫他蓋上後,正待離去,被卻王勃一只手抓住了。

「巧兒,不要離開我,我對不起你……」王勃夢囈著,月奴眉頭蹙了起來,心里泛起一股酸味,心想︰這?p>

啥?質撬?如何才去一個五娘,又來一個巧兒?月奴越想越不是滋味,就想趁他做夢問個明白。

當她剛湊過去,想輕聲問一句,哪料睡夢中的王勃聞到這股幽香,一把將她攬進了懷里。月奴想要掙扎,可從王勃身上傳來的那股熟悉的讓人心醉的氣息又讓她生不起一絲抵抗。她靜靜地躺在他懷里,雖然他一身酒氣,但懷抱卻讓她的心像找到了歸宿一樣變得一片安寧。

「巧兒……」他輕呼道。

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下,這是三年來她第一次流淚,只有窗外的一輪彎月知曉。

唔,頭好痛啊,這果然還是後世的酒帶勁啊,王勃迷迷糊糊地醒來,捂著頭,正待起身,卻發現一股熟悉的幽香嗅進鼻子,好像一晚上的夢境中一直縈繞的淡淡香味便是這股如蘭芷般的幽香。

王勃埋頭一看,卻一見是月奴枕在他胸膛上,如綢緞般順滑的青絲垂下眼簾,像蠶絲一般在他胸口上散開。

望著那張熟悉的安靜的姣好的容顏,王勃精神一陣恍惚,心想︰她睡覺的樣子竟如此甜美。隨即他打一個激靈,慌忙看了看自己和月奴,待看清自己身上的衣裳雖然月兌得只剩內衣,但月奴身上衫襦完好,方才松了一口氣。心里慶幸,幸好沒干出荒唐的事情,不然真不知怎麼面對月奴了。

但隨即他又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真是禽獸啊,自己似乎才九歲吧,雖然外表看起來有十五六歲,但怎麼的也不應該想這些事情吧……

王勃不敢動,生怕一動驚醒了月奴,想到她昨晚好不容易伺候自己躺下睡覺,一定累著了,便一陣心疼。都說關心則亂,他也真夠糊涂了,月奴怎麼說也是練家子,身體素質不比他差,那點折騰怎麼累不著她。

他就那麼靜靜地躺著,五更早過了,後來他也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其間王母也來過一次,見他倆一個躺在床上,一個枕著對方的胸膛,睡得十分安謐和溫馨,竟讓人生不起打攪的心思。

王母曖昧地笑了笑,便轉身離去了,並吩咐下人都不要打攪。

直到朝食之時,王勃才被紅著臉的月奴搖醒。看著眼前俏臉微紅的佳人,王勃也好一陣尷尬。

兩人出了門,一路上被下人用曖昧的目光看著,月奴嗔怪地瞄了王勃一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真羞死人了。

王勃心里也泛苦,怎麼沒想到人言可畏呢?

進了房門,一雙雙眼楮齊刷刷地望過去,其中就屬王母和王的目光最曖昧了。月奴的頭埋得更低了,還是王勃臉皮厚,拉著她給王母和王請安,然後上榻吃飯。

飯後,王母拉著王勃的手散步,看了他一眼道︰「四郎,你覺得月奴如何啊?」

王勃納悶了,阿娘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與月奴朝夕相處這麼多年,她都沒問我對月奴的看法,現在問起來是什麼意思?

看著他呆呆的樣子,王母頓時沒好氣地道︰「你這人平時鬼得很,怎麼現在變這麼遲鈍了?兒是想說,如果覺得月奴合適,再大一點就將她納進偏房吧。」

王勃倏然看向王母,瞪大了眼楮,半天說不出話來,半響才嘆道︰「阿娘,你想錯了,一直以來,在某心中月奴都是親妹妹一般的存在,所以某又怎能娶她呢?況且不管她以後嫁給誰,某這個做長兄的,都不準她當人家的妾,身為我王家的女兒,怎能委身為妾呢?」

藏身在廊柱後面的月奴听見這話,神色黯然,悄然離去了。原來在他心中,奴一直是妹妹……

王母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吃怪地道︰「你這孩子是不是傻了,月奴多好的女子,兒看就很好啊,雖然做正妻不可能,但是這樣的麗人,那模樣和教養一點不比那些大家閨秀來得差……」

「咦,三兄。」王勃忽然看向王母背後叫道。王母回頭,卻什麼鬼影子都沒見到,頓時知道上了當,果然回頭一看,王勃早跑遠了,直氣得她咬牙切齒,這混小子,真是翅膀硬了,連阿娘都敢耍,等抓住了看兒怎麼收拾你。

王飯後不久便去拜訪韋縣令府上拜見了,作為即將去曲沃縣走馬上任的新任縣令,他自然要去拜見一下昔日的這位父母官兼同僚,以後大家同在絳州為官,少不得要多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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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幾日,吏部調令下來,他便要走馬上任了。

十里亭,楊柳依依。

王勃將他送到這里,與之揖別。

「三兄,此行一路多保重。」王勃折下一截柳枝贈予他道。

「四弟,父兄都在外做官,某也要去上任,家里的事你就多幫阿娘分擔一點,辛苦你了,六月份你便要去參加院試,為兄先在此預祝你成功。」王拱手鄭重地道。

兩兄弟依依惜別,王帶著楊二策馬揚鞭,絕塵而去,朝陽將他影子拉得如柳條一般斜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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