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損失的記憶
男人倉促的下了陡直的土坡,慌忙跑了起來。
向樹怎能這麼輕易的放他走呢,扔下果籃也急忙滑下土坡,窮追不舍,那男人跑的飛快,向樹氣喘吁吁的幾乎跟不上他的步伐,男人好像有意等他似的,每當兩人拉開一定距離時就放慢步子,似乎在引誘向樹去某個地方。
向樹發現男人跑去方向正是自己家老屋的方向,他沒有想的太多,緊跟慢跟,隨著男人跑到了曾經居住的村子里。
男人左轉右轉跑進了一個院子里面,果然,這里正是向樹與祖母居住的老屋。
向樹眼見著男人進了屋子,跑到屋外停頓了片刻,調整著呼吸,下定決心,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抓到這個「凶手」。
門是大敞四開的,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回來清理,雜草瘋狂的擠滿了院子里,院周圍的土牆殘破不堪,東倒西歪,一片荒涼的景象映入眼里。
向樹忍著焦慮的心情,跨足邁進屋子里,凌亂的房間里站著一個男人,背著手面向牆壁,向樹只能看見他的背影。
「是你?你就是來過我家的那個道士是吧?」向樹橫眉立目,壓抑著怒火問道。
男人抖動了一下肩膀,低低的答道︰「向樹,你記得很清楚是嗎?你見過我?」
向樹冷冷的回了一句︰「當時我在門外偷看,你現在並不用背向我,你的樣子,我記得清清楚楚!」
「哦?原來那天你在門外,我說我那時怎麼感覺有一雙眼楮在看著我?」
男人說著轉回身,一臉沉著的與向樹對視,向樹看在眼里,他果然是當日那個尖嘴猴腮的道士,現在與當時沒有太多變化,眼光還是如做賊一般滴溜溜的轉動,在他的右眼角附近有一道疤痕,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了,可還是清晰可見。
向樹咆哮起來︰「是你?是你殺了我的祖母?我們到底跟你有什麼過節,你要這樣對待我們?」
道士听後,面帶嘲諷之色,嘴一歪說道︰「我想是你理解錯了,對于你這樣的人我一點也不感興趣,而且你說,我殺了你祖母?這不是天方夜譚嗎?我可從來沒有殺生過,這是你誤會了吧?」
「誤會?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你跑了出來,把我一下子撞倒在地!我看清你得樣子,尤其是你眼邊那道疤痕!」向樹用手指著道士的疤痕。
道士一听笑了起來,他搖頭說︰「你是認定我是凶手了是吧,你這小子判斷事情未免也太唐突了吧?」
向樹听完這句話,忍不住罵道︰「唐突?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我也不想听你解釋什麼,總之今天我跟你拼了。」
說著,向樹挽起襯衫的袖子,輪拳便向道士砸來,道士不慌不忙的說道︰「我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
向樹根本听不進去說的話,剛揮起拳頭,沒等沖過去,就听到刺啦的聲音,背後酸痛,渾身麻酥酥的好像抽了筋,眼前頓時一黑,之後就再也記不住什麼了。
當向樹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的床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空氣里,非常刺鼻,手上打著點滴,藥水不住流向血管里,胳膊又冷又麻,他想翻身,可是頭部一陣劇烈的疼痛。
自己應該是在老屋里啊?怎麼躺在這?他疑惑不解。
「對了,那道士!他在哪?」向樹激動起來,想要起身,可是卻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他喊了兩聲,嘴巴張著卻沒有聲音,這,到底是怎麼了?
正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門吱的一聲開了,門外走進來一個中年女人,一頭飄逸的短發,臉型有些四方,高額頭下一雙丹鳳眼靈動犀利,顯得格外精明能干,身穿簡約的休閑裝,走到向樹床邊。
向樹認得她,她是自己大學里的教導主任,也是他們班級的班主任,這位老師雖然很嚴厲,但是給向樹的感覺更像是母親,老師很照顧他,經常邀請向樹來她家里吃飯,再聊一些將來規劃的話題。
「梁老師」向樹努力發出聲音,卻覺得嘴巴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受控制。
「好了,小向,你不用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就听我一個人嘮叨吧,你好好歇著就行了。」梁老師微笑著,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小向,你可得好好休息,作為班級里優秀的學生之一,我更看好你的,至于你住院的這些醫療費用,老師都幫你承擔了,你只要盡快好起來,就算是報答我了,好嗎?」梁老師仿佛開著玩笑,安慰向樹。
向樹心里一熱,眼圈泛紅的望著梁老師,是的,在學校里,他的朋友很少,可是關心自己的長輩卻有很多,梁老師就是其中之一,這讓向樹在學校里也能感到一絲家的溫暖。
梁老師略帶不滿的繼續說道︰「你說你!都二十幾歲的人了,怎麼這麼不小心,過馬路還分神,這次出事了吧,那個撞了你的肇事司機已經找到了,你應得的賠償也都幫你要了回來!」
「車禍?我不是在老屋里昏迷的嗎?怎麼回事?」向樹發出嗚嗚的聲音,面色凝重。
梁老師安慰道︰「好了,你別激動,醫生說在過幾個月你就會康復了,應該也能趕上畢業考試,你先安心休養,等你康復我會給你補課的!」
這下,向樹更是模不著頭腦了,自己剛剛入學不久,怎麼就會結業了呢?難不成這一次昏迷了好幾年?
梁老師說完,又嘮叨了兩句,便告別出去了,留下張口結舌的向樹,各種不解的謎題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向樹卷入,他不知道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之後,向樹從梁老師詢問得知,他已經念了兩年學,昏迷是因為在路上被車撞倒,路人報警把送進了醫院里,可是,向樹這兩兩年的記憶都哪里去了?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些都無從查詢。
此後,向樹居然沒有參加結業考試,他匆忙的退了學,更早的找了份工作,想通過努力走上一個很高的位置,有了金錢,他才有能力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可是工作期間卻又遭到他人的擠壓,于是,他想通過其他途徑來起家。
所以,在亂葬崗便遇到了陶文淵,陶文淵給向樹講了大學這兩年的事情,向樹也是半信半疑,此後,稀奇古怪的事情變得越來越多,直到,向樹閉上眼那一刻這就是以往的經過。
此時,四周白茫茫的,他呆呆的站在橋上,一切回憶如電影般回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