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面屏幕上鋪開的電子地圖對應著眼前緩緩鋪開的月面,主發動機的動力已經關到最低,僅僅用于維持ma不被月球的重力拉下去的程度。
「0342β01,空速450,高度500,已進入預定警戒區域,完畢。」雖然不知道通訊效果如何,但是卡爾還是進行了例行的匯報,雖然說是0342小隊,但是有著12架ma測試小隊已經遠超了一個小隊的編制,于是就內部編成了4個三機小隊,用來增大在大範圍內對敵人的發現概率,通告一下自己的位置也有助于相互的配合,而據情報,zaft目前還沒有破解聯合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的通訊密碼。
頭幾次接觸都是友軍的裝甲部隊,先是紅外掃描的屏幕上出現來自坦克發動機的些微熱源;然後在雷達上發現目標,然後在敵我識別器判定成友軍之前,卡爾就能看到那些陸戰隊的坦克們碩大的炮塔。接下來的一次,是在地平線上發現了運動的小點,但是很快從那軌跡認出是小隊里的同僚,雙方搖擺了一下線筒炮就擦肩而過了。再下一次,卡爾就看到了地平線的方向揚起的月塵,氣勢洶洶的向前推進而不知道隱蔽,那多半就是ms沒錯了,按下機頭,3架ma消失在了環形山的陰影里。
白色的月塵開始在周圍的環形山上一團團的炸開,雖然在現在的位置看不到發射時的閃光,但是卡爾已經可以判斷出那是對方的炮擊,看來zaft也意識到那些聯合軍的坦克並非只是ms口中的肥肉。月面的戰斗更類似地面戰而不是宇宙戰,對于地面戰,卡爾並不陌生,雖然他只是聯合軍的ma駕駛員,但是,在記憶的遙遠的角落里,他曾經駕駛過大氣圈內飛行的噴氣機,向著獨眼巨人投下過炸彈,也曾經被高炮的彈片擦中而冒著煙的栽向機場,那些是他投身于戰場最初的記憶。在東南亞的雨林和東亞的丘陵地帶,伴隨著發動機和風聲混雜著的噪音,mbt的發動機聲以及ms的腳步的,就是炮擊帶來的鼓點,加上從空中落下的炮彈的尖嘯聲了。月面是沒有空氣的,他覺得有一絲可惜,听不到可以立刻讓人警惕起來的炮聲了。
毫無疑問,zaft的陸戰戰術大多學自聯合軍,在他們狹窄的衛星里,陸戰完全是另外一種模式,他們只能在戰場上去實驗他們學來的常規陸戰戰術。這次zaft不倫不類的炮擊沒有擊中任何東西,聯合軍的步兵和坦克並沒有像牆一樣擋在zaft進攻箭頭的正面去挨這波火力準備;而聯合的反制很快就來了,卡爾可以看到上空劃過的光點,不知道是反擊對手的炮兵還是壓制對方的進攻部隊的。卡爾並不指望這輪炮擊能取得多少戰果,這種曲射火力並沒有很強的穿甲能力,雖然這一缺點在面對ms時不是那麼突出,即使沒有正中,近距爆炸的沖擊和彈片也會打斷ms薄弱部位的管線,從而給他們帶來麻煩;但是從空中看來,ms更小的投影使得炮擊並不容易正中目標。
雖然ms是一種可以進行三維機動的兵器,但是在有重力的情況下,它們還是更傾向于使用它們的雙腿,這或許對聯合軍的陸戰隊是個好消息,他們的武器和訓練都更適合對付在大地的平面上運動的目標;但是另一方面月面1/27g的重力可以讓ms並不消耗過多燃料的飛起來,在地球,狡猾的ms就可以通過噴射背包進行垂直軸的機動躲過聯合軍的射擊,而在月球這麼做比在地球更容易。
沒有聲音,雷達上也沒有動靜,卡爾也不熟悉這里崎嶇的環形山帶---即使有著完備的電子地圖也不等于熟悉地形,他們必須冷靜並且仔細觀察周圍,在某些地方應該已經接上火了。
「9點鐘方向,目視接觸。」小隊的二號機似乎發現了些什麼「紅外吊艙,確認目標。」
一個小點正從環形山間隙的峽谷中升起,灼熱的噴射劑讓它在紅外屏幕上十分顯眼,毫無疑問,那是架戰斗中的ms沒錯。一般zaft是3機一個小隊,只有一架跳起的ms,那麼要麼是慌張的新手,要麼,就是還有兩架ms就在附近戰斗中。卡爾轉過機頭,把那個光點放在了hud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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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兵諾曼正扛著發射器筒,厚厚的月面用戰斗服加上有些震動的地面讓他無法好好瞄準,但是他眼前的目標足夠的大,一架ms完全沒有發現這些隱蔽著的步兵,而撲向了那輛無法隱藏起它巨大炮塔的坦克。那輛超級艾布拉姆斯首先朝這個ms小隊開的火,第一發磁軌炮彈擊中了一架ms的腿部,高速的金屬彈丸幾乎沒有踫到什麼阻礙的就撕開了由金屬和管線構成的腿部,于是後者原地啟動了噴射背包,躲開了接下來的一發;另外兩架ms,一台開始向他們的方向射擊,但是他的機槍彈只在坦克的前裝甲上擦出了一溜火花;另一台拔出了長刀,沖向mbt,而現在諾曼正把那台突擊到近距的ms套進準星,缺乏防護的背部有著噴射背包和燃料,對于這枚裝藥量並不多的輕型導彈來說是個絕好的目標。
見鬼,似乎被發現了,邊上的中士做了個趴下的手勢,紅色的獨眼似乎轉到了自己的方向?
等等,那是什麼?
一陣彈雨砸在ms身周,幾乎波及到了幾個接近的聯合士兵,它抬起了頭,幾個紫色和白色相間的機影正從它的頭上劃過,手里舀著長刀的ms停下了沖鋒的腳步,似乎是茫然的抬著頭,因為它的長刀在對付飛過的ma時毫無用處,即使跳起來,也不一定能準確的砍中高速飛過的ma。另一架還舀著76mm機槍的ms立刻轉動槍口,朝著空中射擊。
從ma前視紅外傳感器傳來的信息上看,這個小戰場的局勢已經很清楚了,一架剛啟動過噴射背包的ms正在緩緩下落,一架正在朝地面部隊射擊,還有一架已經跳進了一輛mbt的火力盲區,大概是在近戰。卡爾必須在幾秒鐘內做出判斷,因為幾秒鐘後,小隊就將通過戰場的上方。
線筒炮被放出,打在ginn身上和腳邊的彈雨並沒能造成很大的傷害,但是至少吸引了那個機師的注意力。76mm的火線被他的隊友射出,那些打在坦克裝甲上叮當作響的彈藥可以輕松穿透脆弱的ma,但是站定射擊的ms對于ma的線性炮來說也是很好的靶子,幾秒鐘的時間足夠火控計算機對一個靜止目標的射擊進行預判了。來不及去確認擊中目標的是誰的炮彈,卡爾在機體的軌跡和ginn射出的火線交錯前拉起了機頭,眼楮的余光可以看到站定射擊的ms腳邊有一道塵土揚起,隨後巨人的身上也爆出一團白色的霧氣,有什麼東西離開了它的身體。
諾曼扣動了扳機,ms的噴射背包是它背部最好的目標,剛剛沖鋒時啟動的噴射口的余熱立刻吸引了導彈的紅外引導頭,ms仍然站著,似乎在思考應該先對付幾乎以及納入近戰範圍的坦克,還是步兵,還是那些ma。它的機師對于背後飛來的發射體茫然不覺。輕型導彈的半穿甲彈頭撞上了目標然後爆開,威力並不巨大的爆炸引燃了噴射燃料,推進劑和氧化劑在爆炸的高溫下進行著它們被預定進行的反應,先是稍微顫抖了一下,然後ginn巨大的身體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向前方倒下。
火焰和爆炸從ms的背後劇烈的噴出,撲倒在地的ms就像背後背著一根燃燒著的火炬。mbt緩緩轉過炮塔,瞄準倒在自己身邊的燃燒著的巨人,然後,炮塔又慢慢的轉回了正面。雖然听不到爆炸的 啪聲,但是可以看到機身的下方也有著一些小小的爆炸,大概是機炮的彈藥被引爆了,總之,這台原本可以把這里的聯合軍拉進地獄的ms已經變成了燃燒著的地獄。
諾曼從那具燃燒著的巨人身體上移開視線,後方那台進行掩護的ms也已經倒在了地上,它的左臂帶著肩膀已經離開了軀干,那機體歪斜著,沒有燃燒也沒有爆炸。中士正在集合隊伍,去檢查殘骸和駕駛員。ma們和那架斷了腿的ms都已經離開了視線,大概是跑了,又或許是被追擊的ma擊落了,總之,對于這支機械化步兵小隊來說,這已經是一次小小的勝利,在整條戰線上的,微不足道的小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