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靜靜的躺下,不敢動一下的紀筠筠,沐浴在擋光玻璃的明亮中,毫無血色的臉更顯蒼白了。
每次大姨媽降臨都會疼的死去活來的,藍翎都跟著冒冷汗。因為無法感同身受,所以他只能夠盡量的讓她減少痛苦。
「我去給你……」
「不想喝紅糖水不想要熱敷不想吃止痛藥……」藍翎還沒說完,紀筠筠 里啪啦的全部拒絕掉了。
沒辦法,他只得側躺在她的身邊,輕輕的揉她的肚子,讓她的不適感減輕一些。
紀筠筠痛苦的哼了幾聲,但是在藍翎輕柔的撫模中漸漸的也沒有感覺那麼痛了,睜著眼楮望著天花板好久好久沒說話。
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說說剛才的事情,但是藍翎只要她沒有簽字,就一切都好商量的!
「我要是簽字了,你會怎麼辦?」紀筠筠好死不死的,問一個足以讓藍翎暴走的問題出來了。
天知道他會怎麼辦呢,再跟她接一次婚?或者同歸于盡算了!
「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雖然今天還是晚了點,不過幸好紀筠筠聰明的沒有簽字。
想起今天早上兩個人一言不合的冷戰,藍翎生著氣但是還耐著心照顧自己,她其實為他所有的細節感動著。
「好大的酒味……」紀筠筠默默地皺了皺眉,藍翎從來都不酗酒的。
「我先去洗個澡。」很奇怪,他喝的酒灼燒的胃都疼的糾結起來了,但是他愣是沒有醉半分。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此刻紀筠筠不舒服委委屈屈的樣子,更加知道藍天又來找她讓她心里不舒服。
然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想靜靜的,就這麼陪在她的身邊到地老天荒!
藍翎去洗了個冷水澡,沖走了身上大部分的酒氣,出來的時候,紀筠筠自己捂著自己的肚子還在愣愣的盯著天花板。
他重新回去,在她身邊躺下慢慢的幫她揉著以減輕疼痛!
紀筠筠其實很想說這樣子完全不能減輕痛苦,但是看著藍翎一臉嚴肅又慎重的樣子,就不知怎麼的說不出口了。
「你不打算問問看你父親跟我說了什麼嗎?」紀筠筠沒話找話的問。
其實藍翎不用想都知道藍天會說些什麼話,他也太了解他的家人,所以總是會對他們產生點絕望的感覺。
反正決計是不會說什麼好听的話的,只是因為紀筠筠總是大大咧咧的沒把別人的話當回事,所以才覺得無所謂吧。
要是當時藍翎在場,必定是什麼話都讓他說不出來的!
「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不要听,相信我一個人就夠了。」
「你總是讓我相信你,可是貌似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想起今天早上,紀筠筠就又覺得滿月復的委屈。
她真的跟郝飛揚什麼什麼都沒有啊,雖然她是有點喝醉了,不過從頭到尾把她折騰的起不來床的人還不都是旁邊這個生著莫名其妙的氣的家伙嗎?
天知道藍天來找她的時候,她有多郁悶啊……
當時真的很想,一沖動就要了離婚協議書簽字算了的想法的,他還真的以為她是非他不可的嗎?
藍翎自然也知道紀筠筠覺得不好過,但是他就是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她安然的躺在別的男人的懷里,尤其那個男人還是她狠狠喜歡過的男人。
他只恨,恨自己沒能夠時時刻刻待在她的周圍,竟讓別的男人有機可乘。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郝飛揚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對付的人。
早前他就收到消息說郝飛揚要回國,除了接管家族生意之外,好像也想要進駐政界跟他們藍家對抗。
藍領是不怎麼在乎的,他唯一在意的是紀筠筠……
然而一說到郝飛揚的問題上,紀筠筠酒會沉默不語。不管藍翎怎麼問她,有沒有感覺或者想不想見到她,她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
就好像是拳拳打在棉花上,得不到一點回應。
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藍翎突然緊緊抱著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兩個人各懷心事的在家里睡了一個下午,晚上的時候,由樊季青做東,路臣非要拉他們都出來聚一聚。
本來紀筠筠的肚子就疼著,臉色不怎麼好,藍翎不打算去。
可是路臣一通接一通的電話催命似的來,還說什麼老大請客不來就是不尊重老大的節奏……
然後暈暈沉沉的紀筠筠爬起來,說︰「我要去!」
連姑女乃女乃都發話了,藍翎是寧可得罪恐怖陰森如樊季青,也不願意忤逆紀筠筠。
等他們慢悠悠的趕去「非夜」時,包廂里面浪漫溫馨的氣氛已經逐漸的飽和,除了澈之外,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嬌艷欲滴的如花似月。
紀筠筠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化了妝也還是掩飾不住的蒼白讓藍翎心疼的無以復加。
「喲,小筠筠來了,今兒個早上到底是讓我們翎怎麼啦,一早上就跑來喝酒跟灌水似的……」
一看見紀筠筠進來的路臣,迫不及待的丟下自己身邊的女人,湊到紀筠筠跟前興致高昂的問她。
另一邊,時軒則和自己剛才精挑細選的一個活力四射的比基尼少女親親熱熱的在玩喂葡萄的游戲!
而樊季青身邊雖然坐了一個絕世美人,但是他冷淡的就好像身邊坐著的是一個玩偶女圭女圭似的,輕輕的搖晃著手里的高腳紅酒杯,兀自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誠實夜景!
唯一正常點的還是澈,他拿著平板,眉頭緊皺……
「我怎麼知道!」心情不甚好,誰招惹誰倒霉。
藍翎皺著眉毛看了一眼一桌子的烈酒,剛想按鈴讓人送熱飲進來,紀筠筠自個兒就倒了一杯要喝。
他眼疾手快的阻攔住,四目相對里,都是火光在閃。
時軒沒心情喂葡萄了,揮了揮手讓女人們都出去,感覺會傷及無辜!
一心只想要看好戲的路臣,現在心里也沒有美女,而是想看看紀筠筠到底是如何把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折磨的委屈無言的。
這精彩的一幕,不是挺值得讓人期待的麼?
「你不能喝酒。」藍翎終究是無可奈何的說出口了。
紀筠筠絲毫不領情,揚著下巴高傲的回擊︰「你都可以喝,我為什麼不可以。」
倔強脾氣又上來了啊,中午都還離奇的安靜了好一會兒的,難道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先要跟他生氣?
「就是就是,翎,你也把你媳婦兒管的太嚴了吧。喝點酒又沒什麼,來,我幫你倒。」路臣是唯恐天下不亂,怎麼讓他們之間冒火就怎麼來。
「哥你就不能安靜點啊,沒看見他們在吵架嗎?」時軒過來搶走了路臣手上的酒,順便把紀筠筠剛準備大口喝下去的酒給沒收了。
紀筠筠啪的一巴掌甩過去,俯著身子收酒的時軒結結實實的受了紀筠筠的一巴掌。
響亮的耳光聲在靜謐的房間中顯得格外突兀,時軒維持著被紀筠筠狠狠拍過來時夸張的扭臉的動作,臉的五官相當扭曲!
所有人都驚呆,一秒鐘之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同一個……若隱若現的笑意!
「你沒事吧。」當然,除了罪魁禍首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心里不安之外。
時軒驚愕的扭頭看向紀筠筠,順便看了看藍翎,那家伙居然一副你敢說有事就再挨幾拳的表情在威脅他。
于是,他笑的僵硬︰「沒事,沒事!哈哈,我皮厚,你隨便打。」
紀筠筠鄙視的給他一瞥,被打了還說讓人隨便打?果真是有病吧,紀筠筠從高中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沒錯,小筠筠,想打就隨便打,你老公也是哦。」能夠看見藍翎為難的臉色,還有時軒委屈的小模樣,這也是不錯的,路臣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就不能少說幾句?」澈冷冷的抬頭,都說了聚會這種事情是最無聊的了。
「唉,老大的意思,你可以去嗆聲他。」路臣痞痞的指向落地窗前裝憂郁的樊季青,眼神里帶著玩味。
樊季青猛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堪比冷凍光線般還要厲害的發射,把他定的動都不敢動。
本來還想揶揄他,為了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弄的自己陰郁的好像隨時會入地獄去似的。
有必要嗎?跟紀筠筠比起來,那個女人是得要被千刀萬渦多少次才能夠啊……
「把她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