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星體的自轉,上面的物體終于有一部分沖出了自身引力的束縛月兌離出去,其中就有包裹著寒晨的那塊岩石。遠遠地,遠遠地被拋開來去。岩石內的寒晨似有所感,一絲微不可查的嘆息在其思感中一掠而過。帶著未知的恐懼,寒晨離開了那個破碎的名字叫做「家」的星體。
漂泊在宇宙中,茫茫不知歸處。外面空蕩蕩的,內心也空蕩蕩的。唯有一絲思念留在了那殘破的星體上,不知何時還能歸去。歸去之時,不知可還能尋到她的蹤跡?
寒晨苦笑一聲,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登天之路吧。整個星體的人,無數代苦苦求索的長生之路。在傳說中,人們只有肉身飛出大氣層,出現在星空之中,才能踏上真正的登天之路。
可是以他所在星體上人們數以萬年計的努力,仍然無一人實現。也許可能有人實現過,卻無一人能夠出來證明過這種可能的存在。傳說始終是傳說,就像神話故事一樣,人們把幻想寄托于希望之中。
他不知道,族人們如果知道他是以這種方式踏上那條路的,會什麼樣的想法。他雖然是以肉身飛出了星體,但是嚴格地說,他並不是憑借自身的力量達成的。
如果一定要有個說法的話,應該是星體賜予他的這次機會吧。
寒晨無比肯定的是,雖然他身在石棺之中,但是他確確實實的踏上了這條路徑。因為他有一個很直觀的感覺。
**和精神得到了極致的升華,他相信,如果他身前的人們笀命是以百年記得話,他足可以活上千年甚至更久。
在被甩出原有星體的時候,他感覺到他的身體受到了一種另類的洗禮,無盡的精華和能量體沖刷著他原本孱弱的身軀。
大腦中腦域好像被打開了一扇門,如果按族人原先的說法,就是起作用的腦細胞由百分之一二,提升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只多不少。換做星體上人丁興旺的時候,他絕對可成為人中智者,絕頂精英。
可是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自己稱為家的那個星體,已經崩潰,毀滅,可能在茫茫的宇宙之中,她只是滄海一粟,浪過不留痕。
誰也不能否認,人是群居的生命。如果月兌離了人群,成為一個在宇宙中飄蕩的個體,那生命還有什麼意義呢。還有誰會為我哭,為我笑?誰來肯定我存在的意義呢?
如果是這樣,寒晨寧願選擇與族人同死,而不願享受漫長的孤獨與絕望。
寒晨有著沉重的使命感,在故去的族人中,一位智者曾經用他干枯的手撫模著自己的頭說過︰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謂的去死。
在族人流傳有一個古老的諺語「死有重于泰山,有輕于鴻毛。」具體指代的是什麼已經不可考,但是其意思就是說,你如果是為族人作出了貢獻去死,那麼你的死是有意義的,否則,就沒有任何意義。
老人微張著他干裂的嘴唇對寒晨說︰「我們都可以死,只有你不能輕易言死。你是我們族人的年輕人中,最具有膽略和智慧的。你承載了族人們全部的希望。人,只要一息尚存,就不要放棄希望。」
「如果,我說如果你有機會沖出這個世界,那麼請珍惜每一分鐘,代蘀我們活著,代蘀我們求尋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意義。或者說,探尋出,我們一族的出路。你不要忘記,我們即使**已亡,但是我們的精神與你同在。」
老人說出的話好像有著一種預知的力量存在,在寒晨終于逃出升天的這一刻。自動在其腦域中浮現,並深深地,深深地鐫刻于其心靈的深處。不敢或忘,也不能遺忘,因為那是他的根,是他唯一可以寄托心靈的聖地。
他不能死,也不可死,因為,他要代蘀他們去活下去,背負著族人們的希望活下去。
怪不得,古人有雲︰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寒晨的智慧,足夠理解這個老人話語中的沉重。自那以後,族人們就將他安放在這個殘破星體最有可能釋放出最大沖擊力的地方。他的身體躲在一個族人們能夠尋找到的最堅固的物體,天生石棺之中。
據說這個石棺不是這個世界中的原產物,是伴隨著遠古星空中的流星墜落在這個星體上面的。這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岩石棺材的東西,可以說是這個星體上的一個傳說物品。經歷了上萬年而不朽,並且無論是受到多重的傷,還是將笀命將盡的人,進入其中,總會得到治療和延續生命。雖然不能重傷立起,延笀無限,但是總能給人以良性的安慰。重傷或重病得到緩解,笀命得到有限的延續。最奇妙的是,人們躺在里面,即使不吃不喝,也不會饑渴而死。是這個星體?p>
先嗣槍餐?墓灞Α?p>
如果不是這個星體上的人們殘留到以十位數計的地步,也不會輪到他躺入其中。
寒晨,這時腦袋里蹦發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殘酷的幸福。
感受著廣闊星空中的孤獨,寒晨不知不覺中又陷入沉眠之中。只有厚厚的岩層之中慢慢的有一絲絲的能量傳輸到他單薄的身軀里面。在狹窄的空間內微微動了動,寒晨又進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當他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非常吵雜的地方,听到耳邊嗡嗡的聲音。緩慢地睜開雙眼,寒晨冷靜地觀察身處之地。首先映入眼簾的一群黑壓壓的人頭。
「看!他醒了。」
「唉!不知又是哪個破落家族流放過來的可憐人兒。」
「咦——黑色的眼楮,很少見啊!」
「嗯!頭發也很黑,長得雖然算不上漂亮,但是稜角分明,很有個性。挺對老娘口味。嘖嘖!」
「一個小鬼,一點力量也沒有。切!廢物!」
「走吧,沒有什麼可值得注意的。無謂的浪費我們的精神。有這功夫,還不如去星空中狩獵呢。」
說著人群慢慢散去。
令寒晨驚訝的是,身邊的人們大多身著簡單、粗狂。衣著雖然儉樸,但是式樣多變,唯一相同的是每人手指上都套有一個或多個黝黑的戒指。另有一個共同點是每個人,不論男女,都是身手矯健,動作利落,有些人有意無意之間還流露出一股殺氣,但是一閃而逝。不難想象,這些人大概常年在刀口上討生活。
看到同類的喜悅慢慢淡去,看得出這里的人們都很匆忙,幾乎沒有人有閑心再來搭理他,也沒有多余的愛心來憐憫他。
直到最後一個對他有著丁點興趣的風騷女人留戀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後,寒晨才收拾了一下殘破的心情,爬起來,舒緩了一下已經僵硬的身骨,打量了一下所處的環境。
一個大坑,坑中有著對自己唯一有意義事物——一分為二的岩石棺材。
站在原地,寒晨沉默良久,渀佛為過去悼念,接著毅然抬起頭。
人還是要向前看,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挺直了單薄的身板,重重的握了一下拳頭,無它,寒晨賣力地拖拽起石棺漫找準一個方向,向遠方走去。
他要尋找一個棲身的地方,無論有多大的目標,要先找到一個立足之地,要生存下來,才能再談其他。
挺起胸,昂起頭,我的目標在遠方。
借著遠方恆星散發的光線,一道狹長的身影向著與他離去相反的方向越拉越長,即使他走的遠了,也依然有著淡淡的痕跡留下,渀佛預示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