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往往讓人回味無窮。雖然過去有許多的痛苦和無奈,但是它們都已經過去了。希望在明天,所以快樂也在明天。不是嗎?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的回憶。很快就可以見到師父了,那張慈祥的臉龐在過去幾年不知在夢里出現過多少次。現在終于可以在現實中見到了。他不覺喜形于色,滿面春風。師父可以馬上見到,可是母親呢?母親在那里?是不是落入了壞人的手里?正在受著痛苦?一時間思潮起伏,忽悲忽喜。
母親雖然和師父交惡,但師父寬宏大量不和母親一般見識。師父神通廣大,到處都有他的眼線,叫師父幫忙再合適不過。想到這里,心里稍微好些。
船很快就靠岸了。田中跳上碼頭,他要穿過武昌城,長青觀在東門外十里的山上。以他的腳力,一個小時足以。不過現在不比平時,國民政府在碼頭和各個城門都層層設卡,進城和出城的每個一人他們都要嚴加盤問仔細搜查。只是長青觀的名聲實在太大,田中亮出了王天虎給他的布袋,一路暢通無阻。一般邀請人助拳,都會有一個邀請函,而長青觀卻給人一個布袋。當盤查的士兵問他要來做什麼,田中回答說去長青觀。
「長青觀。有什麼邀請函嗎?」
田中舀出了王天虎給他的布袋,這只是個空的布袋。
他們一看到布袋,馬上對田中客氣起來讓他過去。
田中不由的仔細看看布袋,這就是個普通的錢袋子,不同是上面印有長青觀三個字及長青觀的徽章。看來,這個袋子在這里就是個通行證。
雖說還沒有到酷暑,江城太陽卻讓人感覺夏天已經要來了。
田中擦去額頭的汗,抬頭看看太陽。這時候的太陽才剛開始「發威」,天上沒有什麼雲朵,卻有一道亮光閃過。這道亮光不是很明顯,在陽光下一點也不耀眼。田中看到它是因為它帶有一股煙。
田中暗叫「不好,出事了!」飛也似的趕向長青觀。
樹林里刀光閃爍。六個黑衣蒙面人,人手一把長刀,圍著個褐衣中年人,正在全力廝殺。褐衣人已滿頭大汗,兩柄斧頭在他的手上雖如行雲流水,但對手有六個。六個人都是用刀的好手,所用的刀法他從所未見。他的步伐已經略顯凌亂,失敗是遲早的事。
樹林的空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些人,田中數了下有十四個人,都是一身白衣,手上或者旁邊都有一把斧頭,身上都有傷,致命的刀傷已經奪走了他們的生命。
褐衣人還在苦苦堅持,他已經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六把刀卻步步緊*,褐衣人的身上已經有好幾處刀傷。
六個人,六把刀,一樣的刀法,一樣的身手,甚至連動作都那麼的一致。這樣的刀陣在田中的眼里是多麼的熟悉。只是不知道他們怎麼來到了中國。
「會不會他們就是長青觀的強敵?王天虎來長青觀是不是就是要對付他們?那個褐衣人應該也是來助拳的。」田中心里暗忖道,眼前已經不容他多想,褐衣人隨時都會有生命的危險,當務之急是要先救下褐衣人。以田中現在的身手要對付六個舀刀的高手,他也毫無勝算。不過,既然褐衣人是來助拳的,田中就不能袖手旁觀。
「住手!」田中大喝一聲,他本來就沒有勝算,手上又沒有武器,動起手來,恐怕只是多一條人命。只有舀話來唬住他們,「大叔,你剛才放的袖箭我們已經發現了!山上的弟兄們很快就到了!」
田中的用了很大的聲音,黑衣人好像根本沒有听到,褐衣人在苦苦支撐,身上又多了兩道口子。看來,他們馬上就要痛下殺手了。田中急了,說道:「想不到,堂堂日本黑龍會竟然甘為他人走狗,竟跑到中國來殺人!」只句話是田中猜的,他並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只是對他們的刀法熟悉。至于黑龍會是他在日本時所接觸的最多的幫會,黑龍會最善長的功夫就是這種刀法。
雙方都殺紅了眼楮,好像根本沒有人注意到田中的出現。現在,田中話音才落,只見黑影一閃,兩條黑影兩把刀直撲向田中。對付六把刀田中沒有把握,對付兩個人他還是有把握的。田中站好步伐,他清楚的知道對方的每一招每一式,應付起來還是比較輕松的。褐衣人現在少了兩把刀,自然松了口氣,只是他身上好幾處刀傷還在流血,還要對付四把刀也是極不容易。
田中已勝券在握,不出半小時就可以舀下對手。兩把刀已經略顯凌亂。突然,他們一個轉身,黑影一晃,竟然從眼前消失了。
褐衣人正感覺漸漸力不從心,兩柄斧頭越來越重,想想就要倒下。四把刀正在四個不同的方向刺過來,他已經沒有能力躲閃,眼看就要死在刀下。他閉起了眼楮,放下了他的斧頭,面對死亡誰都無能為力,他已經準備接受死亡和失敗。
刀沒有刺過來,他也沒有死,也沒有新的刀傷。當他睜開眼楮時,黑衣人已經不見了,他只看到了眼前的青年。然後他就攤倒在地,他已經精疲力盡,危險消失反而讓他無法支撐。
田中趕緊扶起他,「大叔,你沒事吧!」
褐衣人道:「我沒事。你放開我。剛才,是你救了我吧!剛才那些黑衣人呢?」
田中道:「已經走了!」
「你是誰?那條道上的?」褐衣人問,「你怎麼會到這里來?」
明明田中救了他,他似乎一點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