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漢文說:「王天虎,久仰大名。不過你說的陳靖現在確實不在我們這里。我也在查這件事情,你們先坐下來,我們先來好好談一下。」王天虎和田中就坐在王漢文的辦公室里。辦公桌上堆滿了卷宗。王漢文給兩人都倒了杯水。王漢文說:「實不相瞞,我現在才來不久,很多事情都要熟悉。陳靖不是我們警察局的人抓的,卻被帶到警察局,而卻不準我們警察局的人過問。我也蘀陳靖憤憤不公,只是我一點辦法也沒有。今天一早,他就被人帶走了。至于是什麼人,我還沒有查出來。」王天虎說:「那王探長查到什麼了?」王漢文喝了口水,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堅毅,他說:「听說他被抄家了,他們說通敵,也就是說他暗中勾結日本人。可是我調查發現,陳靖平時經常仗義疏財,他很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被人給陷害的。只是目前還找不出證據來證明。我听說你找陳靖,所以請你們進來,看你們能不能提供什麼證據證明他是無辜的。」王天虎道:「證據?王探長,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過你知道抓人的是誰嗎?你直接告訴我,我的朋友現在在哪里就可以了。我自己把他救出來就可以了。」王漢文說:「抓他的人,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軍統的人。」王天虎說:「那我們提供的證據,軍統會相信嗎?實不相瞞,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機構不能相信,那這個機構就一定是軍統。」王漢文說:「那你知不知道是誰陷害他?」王天虎道:「要是知道,今天我就不會來這里了。你不要問我那麼多,我只想救出我的弟兄。」見王漢文也對陳靖說話,王天虎對他說話自然也客氣一些。王漢文說:「王先生,我只看到他們進了法租界。」王天虎道:「法租界?你不會搞錯?」王漢文說:「你放心,錯不了。不過你最好不要去法租界鬧事,那邊的洋鬼子難纏的緊。還有,外面千萬別說是我說的。」王天虎道:「好!難得王探長仗義相助,王天虎感激不盡。那,王探長,你先忙,我們先告退。」夜已深。疲倦的人們都已進入了夢鄉。晚風吹在臉上,田中也已感覺到了疲憊。田中說:「虎哥,現在我們去法租界嗎?」王天虎說:「法租界現在估計是去不料了。劉文棟現在是法租界巡捕房的探長,我明天早上找他幫忙看看,應該會有線索。」他嘆息著,又看看田中的傷口,說:「田兄弟,你是好樣的,今天幸虧有你,否則我們根本拼不過。」田中道:「我們不是有槍嗎?」王天虎苦笑著說:「他們那麼多人,上來就砍,我們根本就沒來得及舀槍。」田中舀出盒子炮還給王天虎,說道:「虎哥,現在我把槍還你。」王天虎不悅的說:「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槍就算是我送你的,你留著防身。再說明天我們還要去碼頭救人。你應該不會不答應我吧。」田中微笑著模著下巴說,說:「當然不會。」說著他又收起了槍,接著說,「我看剛才那個王探長似乎也是滿腔正義,現在這樣的人越來越少了。」王天虎說:「人間自由正義在。田兄弟,我有個計劃,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田中說:「虎哥你說。」王天虎說:「我想救出陳靖後,你我,陳靖,劉文棟四人結拜為異姓兄弟,一起除奸誅寇,什麼**,什麼軍統,我們通通不理他,只做我們該的事。為國誅日,為民除奸,你說怎麼樣?」田中大喜道:「那太好了!這正是我所想的。」王天虎說:「那就這樣說好了,我們一言為定。」田中與王天虎擊掌為誓,說:「好!一言為定。以後四人都是兄弟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到了田中的家門口了,王天虎見田中家的等亮著,不由的感覺詫異,說道:「兄弟,你家的燈怎麼亮著?」田中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看著田中羞紅的臉,王天虎似乎明白了,他「哦」了一聲說:「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啊?」田中說:「不會讓你久等的。」有人說,愛情可以改變一個人。田中似乎已經感覺到了那種感覺。他已經有了一種被牽掛的感覺,不管走到哪里,都會有一個人在不停的牽掛著他,他也在牽掛著,思念著牽掛他的人。這種感覺實在很奇妙,又讓人感覺無比的幸福。何碧清一直在等著他回來,看到他的傷口,她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好像受傷的是他。田中微笑著說:「就是些皮外傷。」他本來是滿臉疲倦,看到她,他感覺疲倦已經一掃而空,他說:「你笑著真好看。」何碧清沒有笑,他受傷了,他又怎麼笑的出來?她端來水,為他擦洗著傷口。田中看著她的眼中盡是關心,又帶著些許憂愁,心里不由的一陣難過,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何碧清輕輕的擦拭著田中身上的傷口,問道:「傷的這麼厲害,留了這麼多的血,怎麼能是皮外傷?你這里有沒有什麼藥,雖然現在沒有流血了,但要是能敷些藥,會好的快很多。」田中說:「沒有。沒有事的。很快就會好的。」何碧清又問他,今天救人救的怎麼樣。田中就把事情的經過跟她說了一遍,說道:「現在不但陳靖沒有救出來,連虎哥的兩個弟兄都落到了光頭聰的手里了。虎哥說,明天去碼頭找光頭聰要他放人。」何碧清說:「看來那個光頭聰是有意要為難你們的。你們明天去,恐怕又免不了一場惡戰。可是你今天才受了傷,而且傷的是這麼嚴重,要不你明天不要去了,讓我去!」田中苦笑著說:「我又怎麼能讓你去冒險?」何碧清嘆息著說:「你是不知道你自己傷的有多重。哎!我找些布條給你先包扎一下。明天的時候,我再想辦法跟在暗處,看能不能幫上些什麼。要不我找塊鏡子來,你自己看看自己的傷口?」通過鏡子田中才看到自己受了六處傷,有五道刀傷沒有什麼,左背那一刀足足有二十公分長,幸好傷口不深,不然早就堅持不住了。田中說:「沒事的,明天我盡量小心點。」何碧清說:「再怎麼小心,也是難免一場惡戰,你要是有什麼事,我……」田中輕輕的抱著她,輕輕的說:「不要胡思亂想,會沒事的。」何碧清說:「剛才你出去不久,軍統的人就來找我了。」她似乎經過了深思熟慮,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她說:「我不敢跟他們說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怕他們知道了不會放過我們。現在軍統又給了我一個任務。」田中靜靜的听著,他知道她的心已經屬于他,就好像他的心屬于她一樣。何碧清說:「他們要我去殺人。我以前殺的都是鬼子,這次他們要我殺的是中國人。他們說是個漢奸,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和漢奸頭子汪精衛有密切的聯系。並且要我就這幾天想辦法接近他,最好能在殺他之前從他嘴里套出一些有價值的情報。」她已經厭倦了暗殺的生活,但她又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權利,她說:「我想離開這里!」可是,軍統又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田中說:「相信我,有一天,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里的。」西碼頭是這里最繁忙的一個碼頭。每天都不斷的有貨物經過這里來到江城或從江城離開。在這一片地方,要是有人敢說不認識朱聰,他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很痛苦,甚至可能會有丟掉生命的危險。西碼頭是個貨運碼頭,這里生活著許多靠力氣吃飯的人,這些人從早到晚就像機器一樣不停的把船上的貨物搬到陸地,又或者陸地的貨物搬到船上,一船接一船的搬,從太陽沒有升起的清晨一直搬到中午,飯後又接著搬到天黑,他們賺的血汗錢還要交一半給朱聰,誰不交,朱聰就交誰滾蛋。這些人已經被朱聰完全控制,連整個碼頭都已經被他控制,所以凡停靠在這里的船只都要交保護費。碼頭旁邊的一小塊空地上,擺有一張名貴的紅木茶幾,茶幾的兩邊擺有兩張用藤條編織的藤椅。朱聰就坐在左邊的藤椅上,旁邊還有一個人專門給他打著遮陽傘。朱聰一身都是用白色綢緞縫制的唐裝。他的頭上一根頭發也沒有,一個鼻子幾乎佔去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一,所以很多人背後都叫他光頭聰或者大鼻聰。看到王天虎和田中還在遠遠的走來,朱聰早就早就從藤椅上站起來,「哈哈」笑著大聲說:「天虎兄,你可真是貴人啊!朱某人請你至少請了不下十次,每次你都有事在忙,不得已出此下策,還望天虎兄海涵。來,坐!坐!」朱聰滿臉堆笑,田中以為今天又有一場惡戰,還怕和王天虎兩人會難以應付,今天看朱聰的樣子就是一副和王天虎相見恨晚的似得。朱聰吩咐旁邊的人說:「去再搬張藤椅過來給這位英雄坐。這位英雄你高姓大名?」田中已經頗感意外了,他看看王天虎,看看他有什麼暗示。王天虎已經蘀田中回答:「朱兄,這是我兄弟田中。好了,我們彼此都知道雙方的底細。就開門見山吧!我昨天的兩個弟兄在哪里,麻煩朱兄讓我一見。」朱聰的人已經搬來了一張藤椅,並請田中坐下,又吩咐那人說:「去,把昨天請回來的兩位英雄請出來交給天虎兄。」那人又答應著下去了。朱聰笑著說:「天虎兄,朱某人在這里向你賠禮道歉。昨天夜里的事情實在是對不住,我已經對劉剛作了懲罰。這兩位英雄就請天虎兄接送回去,所有的一切損失都由我朱某人承擔。」田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經常听到一些有關朱聰的傳聞,今日一見,和傳聞好像完全兩樣。他轉頭去看看王天虎,只見王天虎一副未知可否的樣子。劉二和吳七很快就被人抬上來了,他們都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傷口都已經做了很好的處理。兩個人都已經無法站立,他們分別坐在一張藤椅上,分別有兩個人抬著,放到了王天虎的後面。他們滿臉的憤怒,只是渾身的傷痛根本就無法動彈。他們只能向王天虎和田中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