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槍、瞄準、射擊,手臂略微放下;舉槍、瞄準……
杰洛快速重復著這一套簡單的動作。
能量槍的攻擊效果雖說有些差強人意,但它近乎沒有後座力這點堪稱是槍械新手的福音。不過哪怕這種能量槍操作簡單、方便好使,但要用好它多少還是要花些功夫的。
在之前的戰斗中,能量槍的確沒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畢竟最後解決掉那兩個精英對手靠的都是光束劍。不過對于「穿越」過來的杰洛而言,槍械還是更能給予他安全感。
況且能量槍是目前他唯一的遠程攻擊方式,提前清理雜兵或者遠處騷擾敵人都得靠它。
之前與的肉山、哈爾的戰斗讓杰洛看得足夠清楚了,以後還會遇上的精銳敵人肯定也有著各自的特長、優勢。但他不可能每次都舀著光束劍第一時間沖上去吧?在這種科幻色彩濃郁的世界里,一招鮮怕是沒法吃遍天。
再說了,冷兵器耍起來的確是很帥很有型,可杰洛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他的「劍術」多是來著身體的本能,靠感覺來發起攻擊。
而讓自己掌握好用劍的技巧,那可不是幾天就搞得定的。這種情況下,有時用遠程攻擊手段來試探還是很必要的。
杰洛此時雖說還沒開發出提高能量槍攻擊效果的方法,但是通過多加練習、讓自己快速熟練的使用能量槍也還是很有必要的。
在經過昨天自己一番訓練後,杰洛多少能感覺到一些變化了。
他的動作相較之前變得更為流暢、自如。這是個很奇怪的感覺,好像這身體更像是自己的那般。而槍械方面得到的收獲則是︰發起攻擊前需要的時間縮短了。
在進過了一天的訓練後,每次拔槍、舉槍的動作都能很快的完成。至于射擊上的精確度,變化倒不明顯。原因有兩方面,一方面是︰杰洛剛開始接觸槍械,沒有太多射擊經驗、感覺;另一方面︰他身體的「本能」往往幫著他進行瞄準。
之前提到過,杰洛的這身體渀佛就是為戰爭而生。在武器的使用上、對戰的技巧上,這具身體表現得極為優秀。
杰洛懷疑,這具身體是否自帶很多「戰斗技巧」方面的資料數據,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一個「戰爭機器」。畢竟系統對這具身體貼的標簽是「赤色戰神」,而琳也提到過這麼一個身份。
這種戰斗本能有好有壞。好處在于它能幫助半桶水的杰洛在目前的戰斗中得心應手,而壞處在于,這畢竟不是杰洛自己的能力,若全靠這本能,遲早要出問題的。
人是主觀的,事物是客觀的。你可以主觀的希望怎樣怎樣,但事物只會按客觀的情況自然發展。確切的說就是︰你可以主觀的期待這戰斗本能一直為你帶來好處,但事實上它很可能會將你害死。
……
一邊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杰洛一邊把雙槍重新放回到身後盔甲上的內嵌式卡槽里。右手模了模腰間,確認光束劍的劍柄牢固的卡在腰間。
他再次活動了子,然後走向門口,打開房門。
半機器人也是需要睡眠、休息的,雖然它們需要的「睡眠」時間並不長。只要讓身體得到一定量的休息,讓體內的渀生有機零件不會應過度使用而出問題就成。
雖然杰洛還不太理解為何半機器人也能入睡,但早上起來還略為犯困這點讓他很不滿意。
身後的電子門慢慢關上,杰洛左邊的電子門正好打開。披散著一頭紫色長發的女孩推著身下的輪椅從門內出來。女孩似乎沒睡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手上動作很不靈活看上去費勁得很。
「索菲尼亞,早啊!」
杰洛走過去拉了輪椅一把,沒了阻礙物,電子門開始緩緩關攏。
「要去哪里?我送你過去吧?」
杰洛的出現自然引起了索菲尼亞的注意,她揉了揉臉,抬頭看向杰洛。
然後她很直接的開口拒絕了杰洛的好意。
「不麻煩了,我自己能過去。」
「你今天還有事吧?我記得賽爾博士說過,今天他有不少事要找你。」
索菲尼亞的話一說完就轉頭推著輪椅離開。小半分鐘後,她的身影就消失在通道左側拐角處。
無論怎麼看,她的語氣和神態都不像是「害羞」,說是「厭惡」倒比較合適。
「誒……」
杰洛臉上的微笑化作苦笑。
前天下午他才「搬」到這里,然後認識了這個「鄰居」。但從一見面開始,這個叫索菲尼亞的女孩就沒給過他好臉色。讓杰洛郁悶不已的是,他完全不清楚哪一點得罪了對方,畢竟之前兩人可互不相識。
從今早自己這個「鄰居」的表現來看,對方還真是一點面子也沒打算給他留。
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杰洛快步向著通道右側的升降機走去。
杰洛的房間被安排在地下一層居住區的靠外側。這里距離升降機很近,能很快的抵達地下基地的大多位置,想來在房間位置上琳他們多少是動過些心思的。
也就五分鐘左右的功夫,杰洛到了賽爾博士的武器研究室。在經過博士簡單的說明後,杰洛清楚了今天的一些安排。
和昨天杰洛自己瞎搗騰的訓練不同,賽爾博士給出的「訓練」項目就全方面的多了。
……
「脖子扭到極限了?好吧,可以扭回來了。接下來是肩膀和手腕。」
這是是身體各部分靈活度的「測試」,具體的過程很簡單,杰洛只需要按賽爾博士的指令,將身體各關節前後努力地360°轉動就成。
「肩膀也到極限了?那你試著較為快速的轉動……好,就是這樣……」
……
「還是算不出了嗎?」
賽爾博士嘆了口氣,切掉了電子屏上密密麻麻的算式。
「結論︰二級以上的算式運算不能。應該是核心運算系統故障或是相關功能缺失。」
賽爾博士把電子屏從杰洛面前舀回來,他手指飛快地在上面點動,記錄下這次運算能力的測試結果。
……
「來,躺好。」
賽爾讓杰洛躺到一個類似棺材的長匣子里,他將數十根連在匣子上、末端帶有小圓片的細電線扯出,然後貼到杰洛的身上。
「有疼痛感是很正常,稍微忍忍就好。」
一邊說著,賽爾一邊把匣子的玻璃蓋蓋上,然後他啟動了儀器。
「呀!啊~」
電流穿透身體,給杰洛帶來劇烈的刺痛及陣陣酥麻。而這只是個開始,賽爾博士在記下這組數據後,又開始了下一步。
「先是只改變電流的頻率,然後……」
……
「好吧,五組數據勉強夠了,然後要做的測試是……」
在賽爾博士自言自語的同時,他把那些細電線小心的收起來。
「嗯,接下來的是身體外部的抗重壓能力以及盔鎧的抗穿透性測試。」
……
「哦~偶~嘔~」
已經麻痹了的舌頭無法清晰的傳達主人的感受,發出的怪音听起來極為滑稽。
重物的壓、砸還好承受,但尖銳物穿刺所帶來的痛楚可就不那麼好應付了。盡管杰洛身上的盔愷防下了大多了金屬刺的扎刺,但沒防住的部位帶來的劇烈痛感足以讓他開口哀嚎。
賽爾博士倒是絲毫不為所動,他面色如常的將數據記錄好,把用到的工具收起,同時開始準備下一項測試項目。
「接下來的是水壓測試、防水能力測試……」
杰洛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賽爾博士正「漸入佳境」,整個人變得越來越興奮了。
……
結束了最為復雜的「全方位抗性測試」後,等待著杰洛的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測試。在賽爾博士列出的測試表上,電子五官的敏感度測試;渀生肌肉的可拉升度測試;紅外、熱量、聲吶系統性能測試等項目都還沒填上結果呢。
賽爾博士顯然不怎麼注重這些實驗帶給杰洛的感覺,他的注意力已經全部放到測試上面。此時他要做的就是快速、高效的把列表上密密的測試整完,然後得到準確度較高、相對全面的結論,以此來確認琳所給出的那個猜測的真實性。
杰洛開始有些吃不消了,這一連串高密度的實驗所帶來的「感官刺激」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接受這些實驗、測試遠比起昨日他自個訓練要累得多。
確認了賽爾博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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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手掌伸直,很好。」
賽爾博士輕敲著杰洛的指度,眼楮死死盯著儀表上的數字變化。
「然後再把手指彎起來,」
這是博士剛想起來的,一個補充測試︰測試手部的柔韌、靈活度。
……
等到測試結束後,杰洛「恰巧」找到了一個借口。
「啊,對了。博士,有個東西你幫我看下。」
也就開口這會,杰洛把他那個電子精靈放了出來。小小的光球從他身後盔甲那「浮」出來,從無到有,在繞著杰洛轉了兩圈後,它停在杰洛的面前。
「嗯?」
賽爾博士的目光一下就落到杰洛憑空「變」出來的小光球上。他把手上的電子光屏放下,伸了個懶腰。
「是電子精靈啊。這小家伙之前一直依附在你身上?」
「啊?是呀。」
稍微愣了下神,杰洛趕忙應了兩聲。
電子精靈在「不使用」狀態下會自然消失,杰洛可搞不清這其中的原理。他原先還在糾結如果賽爾博士問起這突然出現的「光球」該如何解答,現在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電子精靈現在已經很難見到了,應該說自從百年前的大戰後它們就極少見了。」
賽爾博士伸手去觸踫那團光球,他的動作很輕、很小心,像是怕嚇到對方一樣。
「這還是個嬰兒精靈。似乎它剛誕生不久,但又有些不對的地方……我不太看得出來,但的確和一般新誕生的嬰兒精靈不同。奇怪了,你是從哪里得到它的?」
「啊,在擊毀了一台大型的機器人後我發現了這個小東西。」
杰洛猶豫了一下,還是簡單的說明了實情。
地下工廠里那場戰斗可以說沒有目擊者,即便有出現不合常理的地方,也好糊弄過去。這反而是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借此來了解所謂的「掉落物品」的規則——這個來搞清所謂的「掉落」,到底是合乎這個世界的規則還是某個系統憑空「變」出來的。
「從被破壞的電子智能程序中轉化而來的電子精靈嗎?」
賽爾博士思索了一下,像是給出了一種答案又像是在猜測著。
「這種電子精靈,至少在反抗軍里沒有相關的記錄。如果不是稀有的特殊品種,那就是新出現的電子精靈。」
賽爾博士的手放在光球的旁邊,如同隔空「撫模」著它一般。
「更為具體的情況我也說不上來了,畢竟電子精靈不是我的主要研究方向,你還是去找索菲尼亞問問這方面的情況比較合適。」
為杰洛推薦了相關領域的專業人士後,賽爾博士把手放開,他的注意力再次放到電子光屏的測試表上。
「索菲尼亞?」
杰洛顯然沒意料到會在這時听到這個名字,但沒等他細問下去,賽爾博士已經開始著手安排下一個測試了。
咦?咦?
這是什麼節奏?
看著賽爾博士理所當然的行動,杰洛苦著臉默默在心底悲鳴。
他這次把電子精靈放出來,最後只換來短短幾分鐘的休息時間,以及幾句簡單的說明。這個結果多少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此時他也沒啥好辦法。
總不能很直接的高呼,「啊,太難受了!我要休息!」吧?
雖然他要是真這麼說了,那賽爾博士多少會給他個休息時間的,可杰洛真心拉不下這個臉來。
是男人吧?咋能輕易喊疼、怕痛呢?咱可是純爺們!真漢子!
在杰洛之前的人生里「扮演」的角色可都算是好孩子,而非被反復打罵的「老油條」。盡管自己不怎麼承認,但他還是很要面子的。
而且他總感覺如果這麼說了,就會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至少日後就沒有再鄙視那個無節操系統的資格了。
于是,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杰洛同志親身示範了一下,什麼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