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夜凌墨不將冰果盡快的帶回封國,那麼這些年來他在封國苦心經營的一切,很有可能會化為須有。
軒轅月舞直直的看著他,對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輕柔的聲音傳進夜凌墨的耳里,像是三月的暖風,卻又像是一粒寒冰落在了他的心上。
「後天,我們便啟程吧。」與軒轅月舞對視了一會兒,夜凌墨看著那雙清澈的眸子,有那麼一瞬間竟然有種想希望從里面看見一絲為他緊張或是擔憂的神色。
輕嘆了一聲,終是無法從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之中看見一絲漣漪,轉身負手看著西嶺峰的方向,輕聲說道。
軒轅月舞看著眼前的男子,紅衣如雪,如墨玉般的長發隨意灑在身後,只在後腦處綁了一根紅色的瓖金發帶。
平時那雙眼波流轉,妖魅無比的桃花眼中此時竟覆著一層淡淡的憂傷。這樣的夜凌墨,似乎與她平時看見的有些不一樣。
隨意坐在涼亭中的欄桿上,任由風吹起自己的紗衣,手腕上的白綾隨風飛揚,淡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便將目光移到了不遠處的西嶺峰上。
雲霧繚繞的西嶺峰半山腰處,大片大片的桃花在一片雲霧之中若隱若現,一輪從雲層間慢慢跳出來,整個西川都被染上了一層橘黃色。
「小姐,你真的不去找大少爺呀?」與夜凌墨在涼亭里待了一會兒,軒轅月舞便獨自回了竹屋。
剛剛在窗前的圓桌前坐了一會兒,碧竹便抱著一大把桃花湊了過來。一邊將桃枝往桌上的一只花瓶里扔去,碧竹一邊輕聲向軒轅月舞問道。
看著花瓶中被碧竹扔的亂七八糟的桃枝,軒轅月舞柳眉微皺,順手從她手中奪過一枝正要扔出去的花枝,連帶將花瓶里的桃枝全部都拿了出來,慢慢的將這些花枝插到花瓶之中。
「哥哥與阿青都不是糊涂人,那女子固然與我長得一模一樣,但卻終究不是我。假以時日,我想哥哥他們便能發現她是冒充的。
現在我最擔心的,倒是我們能不能在初夏之前趕到東川。」淡淡的應了一句,抬手拾起桌上的一朵花枝,軒轅月舞認真的看著花瓶中的那幾枝桃花,在空中比劃了幾下,才小心將它放入了花瓶之中。
「如果不能在初夏之前趕到西川,會怎麼樣啊?」碧竹單手托著下巴,眨了眨一雙水靈的大眼楮,有些不解的看著軒轅月舞。
將手中的桌上的最後一枝桃花放進桌上的花瓶里,軒轅月舞拿起桌上的一塊絲絹將手上沾惹的黑色木屑,過了半晌才應道。
「如果不能在那之前趕到西川,就必須再等一年才能拿到冰果,我也要多欠夜凌墨一年的承諾。」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桃花林,眼前不由的又浮現出了鳳傾寒的身影。
一入相思門,才知相思苦。今時今日,軒轅月舞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阿青……」低垂著眼眸輕聲喚了一句,輕柔的聲音隨風而散,屋里的碧竹幾乎沒有听見。只看著軒轅月舞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憂傷,一雙大眼楮之中也跟著染上了一層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