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石洞中,獄天正在盤膝靜靜地修煉著,他的身上不停地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天楊就蹲在他身後不遠處,手里擎著個銀白色的巨大卷軸,正仔細地觀察著,從他眉頭緊鎖的表情上來看,這些古字,看起來不是那麼容易就解讀出來的。
「 擦!」一聲輕響,獄天手上握著的紫色珠體直接宣告破碎,化為了煙塵,顯然是積蓄的能量已經被完全耗盡了。
「唉,都用完了,但是實力一點漲動都沒有,連百分之二十二的邊都沒有模到。」獄天悻悻地站起身,拍了拍灰袍上的塵土。他直接無視的天楊向上翻起的白眼,隨意地問道︰「這卷軸解讀的怎麼樣了?不會一個字都不認識吧!」
「呵呵。」天楊見狀,燦笑︰「哪里有,我當然認識一些」
「啊?快說說,具體講的是什麼?」獄天迫不及待地把腦袋湊過去,想要知道上面的內容。
「我我還沒說完呢。」天楊突然漲紅了臉,「我就認識,三個字!」
「納尼?你tm在逗我?」獄天郁悶了,威脅性地揮了揮拳頭,旋即又無奈地放下︰「好吧,你說,是哪三個字?」
「千,塵,宗!」天楊一字一頓地說道。
「千塵宗?那是什麼?一個宗門麼,我怎麼沒听過?」
「這種文字啊,應該不屬于碑魂界,千塵宗可能是上古時期修羅戰場上的一個古老宗門吧,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而失落了,才留下這些文字。我想,既然是叫千塵宗,應該和大千微塵步有一點關系吧。」天楊繼續放著馬後炮。
「會不會?它的宗門遺跡就在修羅古戰場?而這張卷軸起到了解密的關鍵作用?」獄天大有流口水的沖動。
「你就算了吧。」天楊抬手就給了獄天一個爆栗。「這些還不是你能夠接觸的,還是想點現實的事情吧,對了,怒魂決研究的怎麼樣了?」
提到怒魂決,獄天瞬間就萎了下來︰「還沒模到門道,這東西也太難修煉了吧,幾次差點功力走岔,最奇葩的就是神馬的經脈改造,這經脈怎麼還能改造捏?你會不會是搞錯了?」
「去!這是我從魂老菊那邊親手搞到的,神魂七絕能夠進入魂之世族的族藏,豈是這麼容易就能研究透的麼?」
「族藏?啥玩意?」
「笨啊,這都不知道,這是碑魂界八族的專有技能,一般都不外傳,當然,神魂七絕離最高絕學還差得遠,那萬魂千法道太誘人了,可惜魂老菊打死都不給我」天楊在yy中抱怨。
滿頭黑線從獄天頭上垂過。
「那,墮之世族也應該有自己的最高絕學吧。」
「廢話,每一個世族都是有的,像墮之世族的是墮龍法相,罪之世族是罪極無孽心法,怨之世族的怨幽冥術等等。」
「嗯,這墮龍法相你會麼?」獄天的眼珠子轉了轉,猝不及防地問出這個問題。
「那是當然。」天楊順口接過,但是一想不對,好像上當了,連忙改口︰「啊,不不不,我不會,我又不是墮之世族的人,怎麼可能會呢?你想太多了。」
「呵呵,鬼信。」
「真的丫!」
「不信。」
「你妹!!!」
「我」獄天剛想還口,突然,他臉色大變,身形迅速後退,就在下一秒,耀眼的血光遍布了他的身體,將他牢牢的封鎖在其中。
「糟糕,是器靈暴動!」天楊大驚,連忙大步跨出,手掌直接虛按在獄天的頭上。砰的一聲輕響,天楊被強大的反震之力轟得倒退了幾步,而獄天身上的紅光仍然沒有任何變化,隨著紅光的深入,血色的火焰在獄天的體表上熊熊燃起,但他並沒有感到任何的溫度變化,只覺得各種負面情緒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里,殺意,渴望,怨念,瞬間將他的理智吞沒。沐浴在血色火焰中的獄天,手腕一翻,同樣燃燒著火焰的血陽猛地掠出,雙眸直接變成了血色,就像不可一世的火神一般,橫斬一劍直朝天楊砍來,劍鋒所到之處,空間都被劃開了一條深黑色的小縫。天楊不慌不忙,身體一晃便是消失了去,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刺啦。」血陽直接把殘影撕了個粉碎,失去了目標,被器靈完全控制的獄天手持血陽警惕地環看四周,也沒有捕捉到天楊的蹤影,忽然,一陣危機感出現在器靈的感知之中,獄天倏地轉過身去,劍鋒帶著呼呼風勁向後面的空間斬去,可是,已經太晚了。
一只有力的手掌直接破開空間,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重重地和血陽踫在了一起,然而,吃虧的並不是這只手的主人,反觀獄天像觸電一般倒退了好幾步,血陽也是差點月兌手。
天楊從空間中閃掠而出,一掌拍出,不偏不倚命中了獄天的胸口,後者應聲倒飛而出,血陽也是在其不甘的目光中,遠遠地飛了出去,被天楊穩穩地接住。
「殺戮之氣,鎮壓四方,器靈之力,洪荒神印,封!」
被器靈控制的獄天不由得抱著自己的腦袋慘叫起來,被控制的血陽也是發出了接連不斷的嗡鳴聲,劇烈地顫動著,隨著天楊咬著牙力度加大,一道小小的紅色模糊身影從獄天的天靈蓋中被強行扯出,正是血陽之劍的器靈,隨著器靈的離體,獄天失去了平衡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空間微微波動,天楊鬼魅般出現在器靈的身後,一把抓住了它,器靈不斷掙扎著做困獸之斗,可天楊作為當世的強者,怎能這麼容易讓它得逞呢,簡單粗暴地直接把器靈強行塞回了血陽之劍中,然後右手一招,那具紅色的碑主境骨骸從幽戒里悠然飄飛而出,穩穩地懸浮在了血陽的上方,龐大的殺戮之氣一閃而空,全部都被壓回了劍體,不遠處獄天的身上,創世之晶的光芒極有默契的一閃,便是連劍帶骷髏全部都收了進去,忙完了這些,天楊終于能夠喘口氣,畢竟是洪荒級碑魂器,這器靈哪有這麼好對付,也有碑靈境左右的實力了,要不是天楊是血陽上一屆的主人,對其十分的熟悉,否則一時半會也不一定能夠收拾的了它。
把了把獄天的經脈,這次反噬的嚴重超乎了天楊的想象,經脈被血陽之火灼燒得都變了形,身體機能也被破壞地一塌糊涂,不過還好,神智上還沒有受損,可能要躺上幾個月了。
此時的獄天可就沒有表面上的那樣簡單了,身體各個部位的疼痛簡直要讓他抽風,剛凝成不久的器官也是基本停止了工作,特別是他被器靈重創的頭部,好像有一只八爪魚緊緊地吸附在他的頭上,要把他的大腦給吸出來,意念全部都被壓回了腦子,龜縮不動,抵抗者這若有若無地侵襲。
不知不覺中,獄天只覺得眼前亮起了一團銀色的光芒,自己的意念就循著這團光芒向遠處延伸著,原來是星辰之力,這團星辰之力引導著獄天在自己的經脈處停下了,意念在獄天的控制下凝聚成了長針形狀,猶如跗骨之蛆一般,緊緊貼在星辰之力的表面,滲透進入了經脈,腦海中猛地一清,怒魂決的新經脈改造譜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原來,原來是這樣的,獄天不禁大喜,如果他還清醒著的話,一定能夠看到自己嘴角翹起的弧度。
看起來,這不失為一個良機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沒有想到,一次器靈的反噬,本是要給獄天帶來痛苦和災難性的打擊,然而,誤打誤撞間,被血陽之火本就炙烤得變形的經脈給予了他改造經脈的契機,當然,他一定會好好地把握。
意念形成的細針,在經脈中穿行著,大概隨著星辰之力游轉了一個周天,獄天大致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把意念分為了兩股,當然這只是在他自己身體內才能夠這樣做,一股繼續保持長針形,另一股游離出經脈之外,包裹著這段需要改造的經脈,在這內外夾攻之下,獄天就不信,自己舀這玩意沒辦法。
獄天自己不知不覺,其實就在他意念的這個行動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
天楊翹著腳坐在地上,嘴里叼了根藥草,斜靠在石洞之壁上,此時獄天的身上,被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晶,冰晶的溫度並不是很低,只是起到一個保護作用,僅此而已。估計這小子沒一個星期應該是醒不來了,唉,想起又要無語地等待,天楊嘆了口氣。
墮巍城城主府
三波實力皆是不弱的人影匯聚在城主府的廣場上,三波人成犄角之勢,若有若無地釋放自己的氣息,其中有兩撥人的人數相對要多,氣息也相對強大,而另一撥人則是完全落入了下風,帶領這支隊伍的墮•季塵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轉眼間便化為了陰狠,這次他帶來的,只有七個人,自己一個碑玄境,七個碑凝境,而墮•元和諧鑫這兩個秘密武器則是隱藏了起來,所以表面實力差上了不少。
另外兩方的帶隊人,一個是看起比較瘦弱的年輕人,看似平凡的臉上堆滿了陰翳,這就是墮靈城城主,墮•太風,另一個則是一個蓄著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臉上盡是好客的微笑,但是其他二位卻與他保持了距離,這很能說明問題了,他就是墮巍城城主,墮•澤冥。
三方皆是到齊,墮•澤冥朗笑一聲︰「呵呵,幾位匆匆到來,有失遠迎,真是我方待客不周啊,請進來仔細地洽談吧。」
一群三十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涌進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