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把本源煉化了!?」元極深黑色的眼瞳微微一縮,大驚失色。
「你覺得呢?」獄天很滿意地看到元極這樣的表情,微微一笑,此時他的樣子,看起來要多裝逼就有多裝逼。
「好吧,算你狠。」元極在身後狠狠比了個中指,其實他是十分想看著獄天把這瓶東西灌下去的,說實在的就是想看他吃下後那逗比的表情,可惜的是,他的算盤落空了。
默默地將精髓倒進手中的黑洞里,後者開始慢慢地運轉起來,在那一瞬間,獄天清晰地感覺到,精髓正在漸漸被分解,變為自己能夠吸收的精純能量,然後散播進自己的四肢百骸。
這瓶精髓花了獄天一炷香的時間才吸收完,獄天只覺得,自己的疲憊在潛移默化間悄然化解,渾身充滿了力量感,真不愧是魔獸身上最重要的部分。同時,他的實力也是有些小小的漲動,不過幅度也不是很大,想要從百分之二十五再做突破,估計要連續吸個一兩百瓶才夠吧。當然如果等級更高一些的精髓肯定會更快一些。
抬起眼皮,將元極眼中的那一份不甘和無奈收入眼底,獄天暗笑,想算計老子,到時候有你爽的。
獄天帶著笑意的目光看得元極渾身不自在,他咳了一聲,道︰「根據地標,我們現在還是處于月跡的最外圍,接下來要怎麼辦?」
「很簡單,繼續深入,同時,可以放慢速度,以獵殺魔獸為目的,訓練能力,越往深處去危險性就越大,多一份自保的能力也是好的。我打算爭取再做突破。」獄天顯然早就想好了計劃。
「嗯,就這樣吧。」
三周後
一處偏僻的山洞中,霉氣彌漫,遍布的青苔在岩壁上瘋狂汲取著剩余不多的水分,洞牆上的火把微微地亮著星點大小的紅光,這是元極竭盡心力所能凝聚出的一丁點火元素,勉強還能夠照明。
火光若隱若現,映著大變了模樣的兩人。
此時的他們,活像兩個原始人。元極長長的頭發凌亂地披散、糾結著,勉強遮掩著臉上的幾條劃傷,只露出一對深邃的黑目,衣衫支離破碎,幾乎化為了布條狀。獄天的灰袍被鮮血浸濕得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被他干脆丟進了幽戒,赤著上身,就能看到他身上橫縱交錯的猙獰傷口,這些都是魔獸的爪子或者牙齒留下的,傷口早已凝結成血痂,就像四通八達的交通地圖,為他平添了一分戾氣。很難想象這看起來如此單薄的身軀、殘存的左臂,能夠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三周的拼殺試煉,不僅提升了他們的戰斗能力,而且舉手投足間都釋放著令常人望而生畏的血腥殺氣,這不是在僅僅在象牙塔里玩拉練的毛頭小子能夠做到的,是用真正的血鑄就的。獄天在吸收了諸多魔獸精髓後,又在生死實戰的磨礪下,于上一周成功突破了百分之二十六,離碑凝境這個分水嶺又進了一步。反觀元極倒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收獲,畢竟後者處于瓶頸階段,慢一些也是正常的。
「獄天,你有沒有發現,最近莫名其妙的魔獸尸體變得越來越多了。」元極一邊努力解開自己糾結在一團的長發,一邊問道。
「嗯,這的確非常的奇怪。」最近兩人在獵殺魔獸時總會發現幾頭莫名倒斃的魔獸尸體,如果這只是林中其他獵殺者所為倒也是正常。奇怪的就是,尸體中的魔獸精髓仍然保留完好,尸體上也沒有任何傷痕,就像是靈魂被憑空抽去了一般。
這等特殊的殺戮手法,他們不可謂不熟悉,因為就在一個月前。
想到了某種可能,獄天的眼瞳不禁縮了縮。
「算了,不用去管他了。」甩了甩頭,就像是要將這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一般,獄天站起身,把那件看不出顏色的灰袍披在了身上。
差不多要離開了,獄天默默盤算著時間。
「元極,我們玩個游戲怎麼樣?」獄天突然回頭,道。
「嗯?」元極一愣,毫不掩飾自己驚訝的表情,「什麼游戲?」
在元極疑惑地注視下,獄天取出了二十多個裝有魔獸精髓的玉瓶,一溜煙排成了一排。
「你想做什麼?」元極真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內容很簡單,你我對戰二十局,敗者的懲罰就是要喝掉一瓶精髓,記住,是通過嘴灌進去,而不是吞噬吸收。然後二十瓶全部喝完算結束。」
「這」元極畢竟是做賊心虛,在呆滯了幾秒之後,終于發現了獄天的目的︰「我靠!你這是公報私仇,不帶你這樣的!」
但他發現的太晚了,因為原本獄天站著的位置,已經空空如也。
「你輸了。」
像是印證這句話的結果一般,「砰」的一聲,元極的身體應聲倒飛,在地面上挫出一條長長的痕跡,才停了下來。
揮了揮手中的斬骨刀,剛才正是這玩意把元極像拍蒼蠅一般拍了出去,這時後者才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勉強站穩。
「你,你耍賴!我抗議!」元極色厲內荏地大叫。
隨手抓過一個玉瓶丟給他,獄天笑眯眯地說︰「抗議無效,我勸你還是喝了吧。」
元極沒轍了,誰叫他先算計的別人呢?他只得用顫抖的手接過瓶子,先用手捏著鼻子,另一只手則是笨拙地打開了蓋子,那樣子,別提有多逗了。
趁那股作嘔腥味還沒有飄散開來的時候,獄天很自覺地後退了數米,來到了山洞前,他可不想再聞到這股味道了。
無視了元極鄙夷的目光,獄天假裝著眺望遠方的風景。
唉,早死早超生。元極像下定了決心一般,眼楮一閉,把手里的那瓶東西灌進了嘴里。
「嘔~」這精髓聞起來惡心,味道肯定也不咋的,入口的瞬間,元極只感覺自己的胃在不斷地上下翻騰著,以表示它的抗議。帶來的疼痛使他捂著胃蜷縮成了一團。咽下的感覺更加無法直視,喉間在生理本能地驅使下不斷地聳動著,想要把那堆玩意送出去,痛苦地僵持著。
「咕。」在度過了人生中最難以煎熬的十秒鐘後,那堆玩意終于被咽了下去。咽下的瞬間,元極的臉色在短短幾秒鐘內發生了多次變幻,從鐵青變成紫紅,又從紫紅變成了豬肝色,又從豬肝色變成了紙一樣的白。眼楮無神地望著洞頂,默默地享受著那永遠難忘的回味。
「哈哈哈哈哈。」獄天終于忍受不住,大笑起來。
「你媽蛋!」元極突然爆發了,從地上一躍而起,萬劫杖不知何時已經被順到了他的手里,一個巨大如碾盤的黑洞帶著強大的爆發力朝著還在大笑不止的獄天沖去。
毫無懸念的,一道黑影像炮彈一樣飛出了山洞,一頭栽進了茫茫的密林之中,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也擋不住如此強大的沖擊力,直接被攔腰截斷,頓時落葉飛舞。
「哈哈哈。」元極得意地大笑起來,笑到一半,他的臉色一白,連忙跑出山洞,找了塊地方大嘔特嘔起來。
「呸。」獄天捂著和大樹親密接觸的腦袋,一口將嘴巴里的泥土吐了出來,撥開頭上的樹葉,無奈地搖了搖頭,絲毫沒有為自己即將喝到這麼惡心的東西而感到害怕,只是默默地走回山洞中,在元極不遠處坐下,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把自己今天的早餐吐個精光。
過了一會,他終于吐完了,臉上也漸漸開始有了人色。
「你,快點把它喝掉!」元極惡狠狠地指著獄天,燃燒著怒火的黑瞳中同樣閃爍著期待。
獄天什麼也沒有說,默默地舀起其中的一個瓶子,打開蓋子,毫不猶豫地灌了下去,顯得十分的霸氣。
元極瞪大了眼楮,想要看清楚獄天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然而,他失望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獄天就像習以為常地喝下了一杯白開水一般,臉色沒有分毫地變化,甚至還半眯著眼楮,一副陶醉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元極的心中,頓時塞滿了數百個問號。
然而這些問號還沒能等他一一解開,第三場戰斗就結束了。
又是一瓶精髓進了元極的肚子,後者原本安分下來的胃再次造反
黃昏時分,柔和的夕陽將整個月跡攬入了自己的懷抱,樹影婆娑,和風微拂,一副和諧唯美的景象。但各類魔獸開始了蠢蠢欲動,畢竟對于它們的大多數來說,黑夜,才是它們生活與狩獵的開始。
就在夕陽沉下山谷之時,這場游戲,終于結束了。
獄天以壓倒性的優勢,贏得了十五場決斗的勝利。但他也沒有難為元極,原本十五瓶精髓的懲罰,變成了五瓶的零頭,盡管這對于後者來說,還依然是痛苦和折磨的代名詞。
元極吐光了自己胃里的所有東西,沉沉地睡著了,負責一晚上守夜的獄天坐在洞口,仰望夜空中點綴的星辰,陷入了沉思,並規劃著未來的路線。
根據創世之晶的波動提示,獄天估計,自己離目標行程大概還有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就可到達目的地。只是,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這令創世之晶記掛不已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或者說,創世之晶本身,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自從自己來到碑魂界,它就相伴著自己的碑魂而生,這究竟是好是壞,它將帶領自己,走向什麼樣的地方。是天堂,還是地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獄天突然想起了什麼,將手縮進了袖袍,從里面舀出了幾個玉瓶,不多不少,正好五個,你猜的沒錯,就是他受罰要喝下的那五瓶精髓,只是,獄天連它們的味道,都未曾嘗過。
看著這幾個瓶子,獄天莞爾地笑了,早在他的學生時代,獄天就是魔術大師的級別,曾經在全校的藝術節上表演過幾乎天衣無縫的魔術,將幾個瓶子變沒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就出現了上面的情節。
偷偷瞄了一眼元極,後者發著微弱的鼾聲,顯然睡得很死,獄天偷笑,將幾個瓶子悄悄放回了幽戒。
「不知道元極發現了這個秘密,會有什麼樣的表情。」獄天想到,心里,滿是竊喜。
(最近忙于學業,耽誤了更新,請大家能夠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