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修羅耀火
「咦?……這、這難道是……」以閱歷銀發老人不難看出舞炎體內的「東西」是什麼,但是在他知道了「那東西」是什麼時,內心的緊張讓頭上他冒出了冷汗,雙手變得冰涼,說話時的的聲音也變得顫抖了許多。
噗!
一道破風聲響起,桃花林中的一棵樹干有成人手臂粗大的桃樹從中間折斷。持續的勁風,吹得桃花發出「窸窸率率」的響聲。
「哎,元力還是太弱小了啊……」
桃花林中,離折斷的桃樹三丈外,有一個十歲的少年兩腳開弓,雙手結出一道印決對著不遠處的桃樹。過了一會兒,他收回架勢,看看自己的手掌,發出一聲感嘆。
這少年對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吧!這樣的成績對他來說還不滿意。
這個少年,面龐清秀,黑發迎風飄拂,身著布衣,棕色的瞳孔深處有一抹鮮艷的血紅以及詭異的金色。
他就是十年前林煞拼死要護住的、之後又被銀發老者救下的嬰兒。
「今天早上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把這個大家伙搬回去就完事了!嗯……也不知道老師今天午飯弄了什麼給我吃。」少年用手摩挲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是的,自少年懂事起,銀發老人就收他為徒弟,每天都有給他布置任務,時而劈柴,時而挑水,總之對年少的孩子來說都不是件容易事。
「嘿嘿,你給我過來吧!」少年嘴角挑起一絲弧度。
只見少年右手對著桃樹的方向在空中蓄勢虛抓,然後桃樹……詭異地、緩緩地像少年移來。
十幾秒後,桃樹挪到了少年跟前。
細看這棵桃樹,樹干光滑,之上的桃花散發著陣陣幽香。一看就是塊好木材。
少年用兩根繩子拴住桃樹,然後提起繩子掛在肩膀上。
少年背上突然有了幾十公斤的負荷,竟只是膝蓋略微彎了一下,不到一秒就恢復了正常。
銀發老者每天對他的訓練不是白練的,這使得他有著同齡人難以擁有的體魄。
少年背上的桃樹對他來說,渀佛沒有任何的負擔,好像背的就是一個空布包似的。少年在路上邊走邊跳,還吹著輕快的小曲。
突然,他仰天發出一聲感慨。
「可悲啊,我現在是七級元素體質,何時才能晉入元師啊!」
是的,想要成為一名元師,就要先有承受元素之力的身體,否則元力再強大,沒有足夠堅韌的身體,元力強大的結果只有忍受不住元力的龐大而活活撐爆身體。
「哎,可老師說,修煉要慢慢來,否則必反其道而行之。真是的,修煉怎麼這麼麻煩啊!哎!」
突然,少年眼前金色的日光霎時轉變為刺眼的血光,他急忙用雙臂擋住眼楮。慌忙之中,少年只感覺身體一下子變得溫暖起來,那光芒似乎對自己有一股強烈的親切感,那種感覺就像分別十年再次見面的兄弟心中衍生的情感。
可是當少年再度睜開眼楮之時,眼前跟他之前來到這里時一模一樣。
那光芒是什麼?現在怎麼什麼都沒有?為什麼他對我、或者我們彼此之間有那麼強烈的親切感?少年心中一下子冒出了三個疑問。
「咦?這是?」
少年感覺胸口發出一股源源不斷的熾熱的感覺。他拉開胸口的衣服,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啊!我流血了!」少年臉色霎時變得蒼白。
少年惶恐地跑到離附近不遠的一條小河旁,放下桃樹,解開衣服,俯子,看向水里的自己,又用手把水潑在胸口上。
「嘶——好冷啊。呃,這、這好像不是血啊……呵呵,呵呵。」
少年傻笑幾聲,不過他立馬感受到了不對勁。
他把身子伏得更低,試圖看清胸前紅色的東西。
「這好像是一個符文。」
少年盯了半天,最終下了個定論。
「先回去吧,到家後讓師父看看。」
少年重新背上桃樹向家跑去。
桃花林萬丈外的一片森林,兩個人森林中飛躍著。
「小姐,修羅耀火的氣息居然消失了。」在森林中疾跑左邊身著青衣,背後有雙青色的巨大翅膀的中年男人對著另一個人說道。
另一個人是個女孩,長得很清秀,紫發紫瞳,身著青色長裙。
「嘻嘻,星老,看來我們的機緣還是不夠啊。」那個女孩看起來不到九歲,她捂著嘴輕笑道。
听女孩的稱呼這個中年男子竟然年紀已經很大了。
「你個小丫頭,這種大事你都笑得出來!」青衣老者搖了搖頭,笑罵道。看來青衣老者對這個女孩很是寵愛。
「好啦,你也別說了,到底怎麼回事?」青衣女孩嫣然一笑,說道。
「修羅耀火氣息消失的原因的可能有兩個,一個是他被人強行鎮壓了,另一個是它找到了主人。」
「第一個可能性不大,若要強行收服,以修羅耀火的高傲,必然會反抗,一反抗就會引起元力波動,要想無聲地收復修羅耀火,實力必然要達到一個限度,就算是羅剎族那些老家伙來也不行。而且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大部分強者都會知道。所以……」青衣老者認真地分析道。
「可是小姐,你知道麼,根據族中的祖籍記載,修羅耀火都是修羅族的族人的血脈純度認主的。歷史上只有一次他是被外族人搶去用元力強行鎮壓的,不過後來修羅耀火爆發沖破了封印,那個人被反噬而死了。」青衣老者敘說道。
「難道修羅族還有人幸存下來?而且那人血脈強度很高?」
青衣老者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也許吧。」青衣小女孩的聲音有著四分清脆、六分的空靈。
「嗯,如果修羅族還有人幸存,那對我們也只是好事。小姐,我們走吧,去拜訪我那位老朋友!」
青衣老者雙手負于身後,說道︰「你個小丫頭片子,我出來執行任務,你非要跟來,真讓人頭疼!族里那些老家伙對你是那麼看重,你要出了事,你不怕,我怕啊!」
「哎呀,就算出了事,我也會保住你的!放心吧!」青衣女孩還裝模作樣想在老者頭上拍了拍。
「沒大沒小!」青衣老者一閃身躲了開。
日上三之時。
與桃花林的環境不同,少年的家雲霧繚繞的院子,頗有一番意境。
「老師,我回來了!」少年霍地一下推開院門,沖著屋里興奮的喊道。
院子是一個古樸的四合院,院前是一片較大的空地。
「舞炎啊,老師已經做好了飯菜,快過來吃吧。」銀發老人笑著從院子右側的一個小屋里走出來向舞炎招了招手。
房門打開之時,還有徐徐白煙從中冒出來。
從對話來看,銀發老者似乎很滿意這個弟子。
「舞炎,下午有客人要來。所以你先吃吧,為師先幫你鑄把長劍,明日老師教你劍法。」銀發老者對舞炎和藹地道。
多年的相處,讓舞炎和銀發老人之間的關系就像父親與兒子的一般,雖然銀發老者是舞炎爺爺輩的。
听到老師要為自己鑄劍,舞炎不是一般的興奮。
「老師……謝謝!」舞炎高興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嗯,快去吃吧。」銀發老者點了點頭說道。
舞炎蹦蹦跳跳地跑去廚房,只剩下銀發老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注視遠方。
孩子,你是不知道十年前你的家人為了保護你而犧牲了自己啊!我教你劍法是因為修羅族是以劍法傳承的家族,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久以後我就要離開了,希望你有足夠的防身之力。
舞炎突然想起什麼了,回過頭來對銀發老人說。
「對了,老師!今天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胸前出現了一個類似符文的東西,胸口也很炙熱。這是怎麼回事啊?」舞炎突然回過頭來對銀發老人說。
「什麼!過來給我看看!」
兩句話瞬間將老者的思緒拉了回來,可見老者對自己這個弟子的在意了。
很多強者死後能夠保留靈魂不消散,在合適的時機侵入比自己弱小的人體內。等靈魂回復強大以後,攻擊寄主的意識,霸佔寄主的身體。這也是為什麼銀發老者听到舞炎說有東西在自己體內,他緊張的原因。
銀發老人與拉著舞炎雙雙盤膝坐下。老人用一股柔和的元力控制了舞炎的元力到達他的胸口處。
這就是兩者對操控元力的等級之差。
老者操控舞炎的元力時的視覺就像是舞炎本人看到的一般,而整個過程也就是所謂的內視。換個角度說,就是他看到到的,舞炎也能看到。
不過一分鐘後,銀發老者所有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咦?……這、這難道是……」以閱歷銀發老人不難看出舞炎體內的「東西」是什麼,但是在他知道了「那東西」是什麼時,內心的緊張讓頭上他冒出了冷汗,雙手變得冰涼,說話時的的聲音也變得顫抖了許多。
因為舞炎此時是閉著雙眼的,所以看不到老者頭上的冷汗。但是舞炎從老人顫抖的聲音以及握著他的冰冷的雙手,就能感覺到師父心里的不平靜。
「這種顏色、這種形態,應該是,不!一定是‘那東西’!‘這東西’是怎麼到他體內的?」
老人看到的是一個血紅色的迷你人,身穿一副血色重鎧,貌似正在閉目修煉。血紅迷你人雖小,但是有著一股殺戮的氣息。
因為老人操控舞炎的元力,他們暫時能夠建立心靈上的交流。之前老人想到的,舞炎也听到了。
「老師,‘那東西’是什麼啊?」舞炎在心里輕輕問道。
可是,老人還是沉浸在震驚之中,喃喃自語道。
「不會的,這種狂暴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
「老師,我獲得它時,感覺到它對我有一種異樣的親切感。而且,我對它的感覺好像……好像是君王對臣子的一樣。」舞炎能感覺到師父對血紅小人的驚訝,甚至其中還帶了一分恐懼。
長達十年的相處,舞炎偶爾也見到過師父的強大,但是師父卻對這個來歷不明的東西居然產生了恐懼,這足以說明「這東西」的奇異之處。因此,當他說到後半句時語氣也越來越輕。
「就這樣吧,也許……它對你來說是一份大禮。」老人緩緩地收回了雙掌,抽出自己操控舞炎元力的元力。
二人一快一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舞炎拍了拍上的塵土,說︰「師父,我先去吃飯了。您住完劍快點來。」
看著少年消失在房屋中,銀發老人轉過身,從懷里掏出一份染有血跡的紙張,看了看。幾分鐘後,老者望向自己十年前救下嬰兒的地方,喃喃道。
「孩子,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怕你忍受不了悲傷而崩潰……但是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不可能瞞你一輩子,所以總有一天你要面對這份悲傷……只是,我想問你一句,難道你真是修羅族的人?」
老者越說越傷心,到最後話語斷斷續續的,眼淚也無聲地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