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舞炎不解。
「說了也沒用,走一步看一步吧!」修羅耀火話語里的滄桑,舞炎听出來了。他也很迷茫,為了修羅族的復仇,舞炎不得不努力加把勁成為巔峰高手才行。
舞炎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樹林之中。木元素的濃郁,讓他說不出的舒服。
修羅耀火暗道︰「親近木元素,那麼,舞炎,你的再塑元魂肯定是火元素或木元素了。木元素的可能性不大,中正平和的元力,舞炎顯然是不會有的。火、火……」
舞炎騎著紅鬃,身子時不時俯下來去模那些松樹榕樹什麼的。
「駕!」舞炎喝道。紅鬃頓時狂奔。
天在舞炎的趕路中漸漸黑了下來。舞炎坐在地上,手里捧著一些干草,紅鬃低著頭啃著。舞炎抬頭看著天空中閃耀的星辰,那些迷人的星光多麼像穎兒對自己的期盼呢?
舞炎左手撐地,抬起右手,對著夜空伸出五根手指,喃喃道︰「穎兒,五年之內,舞炎必將回來找你!等著我啊!」
像是回應舞炎,天空中的啟明星閃爍了一下。舞炎微微一笑,躺在鋪著干草沙地上,身邊的篝火點點火星濺到了舞炎的「床鋪」上,頓時燃了起來。
舞炎心念一動,剛剛燃起的火苗便消失了。
舞炎招呼了一下紅鬃,道︰「紅鬃,我睡了,你要是困了,也睡一下吧。天破曉了就叫我,我們繼續趕路。」紅鬃嘶鳴一聲,點了點大頭。
舞炎困意十足,倒頭便睡著了。紅鬃在舞炎睡著後,眼神一下子反了白天的溫順,頓時變得犀利強橫。
紅鬃的眼眸映上了妖異的紅色,和篝火相映生輝。紅鬃鬃毛在空中一甩,變成了一根根鋼針。紅鬃的身體一下子變得晶瑩剔透,如紅玉一般透明,不看大小,乍一看還以為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紅鬃馬腿一彎,跪了下來。馬頭仰望著星空,不知不覺間,馬頭竟然變成了龍頭!龍須飄揚,紅鬃的兩側伸出一對薄薄的粘膜,酷似一對翅膀!紅鬃悄無聲息地飛起,在星空的照耀下無聲地嬉戲。
玩累了,紅鬃站到舞炎的身邊,不同于普通馬類站著睡覺的習性,紅鬃臥在地上睡覺。一人一馬奇異的鼾聲構成了星空之下的一道奇異風景。
紅鬃的異動,就是修羅耀火都沒有發現。時間,似乎在紅鬃異變的那一刻停止了……
一夜過去。
紅鬃在黎明叫醒了舞炎。舞炎在樹林里練了練舞步,練得大汗淋灕才休息。舞炎拍拍馬頭,道︰「我們走了。」
行在樹林,舞炎隨手摘下一些果子,劃破一道口子看看汁水的顏色,確定不是多色的之後,自己先咬一口,無毒,那麼再喂紅鬃吃。舞炎取下斷日,輕輕撫模著劍身,嘆道︰「好兄弟,委屈你了。有朝一日,你我必將重放異彩!」
天已經開始有點冷了,舞炎套上自己的黑袍。然後又背起了斷日。斷日的重量,現在是對舞炎的一種磨練。斷日是一把七階的半成品,天賦屬性似乎是對元力敏感。就是那種會自主吸收元力而增幅自身的屬性。舞炎帶著斷日,元力就不斷在斷日和自己體內流淌。
而且,舞炎發現,斷日可以保暖誒……天氣踏入秋季,這一點是對舞炎——目前是普通人的這種普通人很重要的。
舞炎穩坐在紅鬃背上,向著心中的目的地前進。
踏河流,繞湖泊;穿山岳,路峽谷;翻盆地,上高原。經村落,宿街頭;行城市,見民事;看風景,解自然。一路這般,舞炎風餐露宿,終于抵達了南火帝國的首都。
南火首都,有著一個霸氣的名字︰炎修。炎修城就是火凰神殿的大本營所在。炎修城作為南火帝國的首都,其政治、經濟、管理、文化程度遠遠不是寇葬城那種鎮守邊境的城市可以比的。
走上大街,便是絡繹不絕的人群。從早上六點,一直到翌日凌晨兩點,街上的營業不曾關門。城內的管理是十分嚴格的,不允許打架斗毆,違者,逐出炎修城。更嚴重者,比如殺人搶劫等,直接開除南火帝國國籍。執行隊隸屬于火凰神殿,由清一色的暴力美女組成。
這執行隊神出鬼沒。也許你一個轉頭她們就在你的身後;又或許你前一刻還看到她們的,走進了,發現人已經不見了都是常有的事。
舞炎來到這里,他終于知道要干什麼了。一個近乎荒誕的念頭誕生了︰到火凰神殿中進修!這無疑是一個瘋狂的想法!元素體質要進大陸四大學院之一,還是最奇葩的女學院。旁人若是听到了舞炎的心聲,直接爆粗口︰你腦殘吧你!
可舞炎不覺得,自己的天賦都進不去的話,只能說火凰神殿太過墨守成規了。例是舀來破的。破例破例,沒听說過麼?千院大比結束已經一個月了。千院大比開始的時候,剛好是招生的時候。舞炎錯過了那一年,只好再等十一個月了。
舞炎還在元素體質徘徊。雖然每次凝聚起來的元力無法保存,一旦散功元力就消散了。但是,舞炎的**一天比一天變得強橫。力可扛千斤,拳能破板石。舞炎的臉龐,褪去了當初的青澀,成熟的魅力逐漸在他臉上凸現出來。
五個月了。距離火凰神殿的開學,還有最後的半年。五個月加上之前的一個月,舞炎的收獲只有剛開始到達了元素體質,之後就再也無法寸進。
舞炎的生活問題——他找了一家客棧,暫且住了下來。錢的問題……舞炎找了一家藥行打工。選擇藥行而不選其余職業,舞炎是這般想的,熟知藥物的用途和藥品的煎制方法可以成為以後自己生命垂危的時候是自己的保命手段。
今天早上,舞炎在「陳星藥業」工作。這家藥店的老板叫陳辰,為人溫和,隨遇而安,數次藥店即將倒閉,就是這種心態次次絕處逢生。舞炎感覺這個藥店和自己的經歷很像,很投機,于是就來了。
「林欻!待客!」一個濃眉大漢招呼舞炎去看病人。
舞炎點了點頭,坐在來人的對面,道︰「有什麼不舒服嗎?」
「有,藥房已經開好了。這是藥方,小兄弟,給。」
舞炎起身,按照藥單上列出的藥方去抓藥︰「弱根,三兩……參峰,三兩……讓須參,半斤?啊?」舞炎發現這里藥單上出現了一個偌大的錯誤,半斤?首先就是一個不對的數字了,而且弱根怎麼能和讓須參一起服用呢?
舞炎愣了愣,轉過身,目光閃爍了幾下,對著那個病人道︰「朋友,這里你看……讓須參是不能和弱根一起服用的。而且讓須參屬陰,半斤的量顯然極度超標了。我看我叫我們的老板過來重新給你看一下吧。」
那個病人哈哈一笑,道︰「不用!就這般開!死啊生啊是我的事!」
舞炎一听這人蠻不講理,自己為他好居然被當做驢肝肺了,于是怒道︰「你知不知道,我是為了你的生命安全才說的。普通人吃了這樣的藥必然會身亡,你!」
來人站起來,推開舞炎指著他的手指,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普通人呢?小兄弟,關心我沒錯啊,我也沒有不領情,只是我說就這樣開了。我的元力太過狂躁了,半斤讓須參可以調和舞炎的元力。讓須參的藥效我知道,半斤根本不算多。」
舞炎一听,算是明白了,繼續按照藥單上的藥去抓。
「病人」看了,會心一笑,走開,到了店外對一個穿大褂的人道︰「陳辰老哥,你這個員工不錯啊!沒有像其他的那麼迂腐。他是最近來的吧?以前我都沒有見過。」
陳辰點了點頭,看著踩著凳子到高處抓藥的少年,道︰「不錯,這個少年為人不錯。我能看出,他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可是他的那些驕傲,都是在鏡子里給自己看的。對別人,都是很溫和。」
「可是——」「病人」拉長聲音。
陳辰接道︰「他只有元素體質九階。」
「但他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常。我相信,這麼一個少年晉階不了元師是有原因的。他的體內有一股令我心悸的熱血。他的經歷,恐怕不平凡。對了,難道你和他待這麼久,都沒有看出他帶著面具?」
「啊?面具?」陳辰把目光投到舞炎的鬢角處,果然,因為舞炎出汗,面具已經有點月兌落了,而他自己還沒有發現,「哦,看到了。那代表什麼呢?」
「病人」微笑不語,走進「陳星藥業」坐回原來的位置。
舞炎擦了擦汗,包好那一袋藥,道︰「這是您的藥,共是三兩銀。」
「給。」那人回答。
舞炎目送他走遠。他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總感覺這個人以後還會見到。搖了搖頭,舞炎不去思索了。這時候,一個穿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
舞炎道︰「老板。」
陳辰一笑︰「林欻,你跟我來。」舞炎不解,但是還是跟陳辰走進了一處小房間。
陳辰笑道︰「能把你的面具摘下來給我看看麼?」
舞炎一驚,隨時準備出手。但是陳辰的修為他看不透。壓下心中的疙瘩,舞炎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剛毅但又清秀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