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珞莘的母妃與他那世的母親同名,都喚作許莘。冰@火!中文但這母妃卻是個風塵女子。南宮老皇帝當初排除眾難將二人接入了皇宮,但終在央央後宮漸漸淡忘了那個女子。而母親為了再次得到那個人的注意,親自將他送上了傳送台。
對那個女人他還真沒什麼印象。但死者為大,南宮珞莘還是跟著南宮老皇帝去了。等到的時候才發覺,母妃竟然葬在皇陵。十丈寬三丈高的碑石,還有墓前的一大片百合花,那是母妃生前最愛的花。
「這些,是我親手種下的!」看著兒子明顯不相信的表情。將手中點燃的香遞過去。「跟你母妃說會兒話吧,父皇去那邊的涼亭等你。」說完後再看了眼墓上的名,許莘。
拜了三拜插好香,看著那許莘兩字。他突然覺得詭異了。或許還是說些什麼吧。
「母妃,皇兒已有了心愛的女子,還有尚在月復中的孩兒。您地下有知也欣慰吧。再,謝謝您將皇兒送了過去!下次便帶您兒媳婦還有孫子來看您!」本還想說些讓母妃保佑他找到李天知的話,到嘴邊突然說不出口了。縱然轉身朝著涼亭的父皇走去。
南宮老皇帝背對著南宮珞莘,明月在上,硬朗的身子挺得筆直,兩鬢的發已然發白。歲月不饒人,這叱 風雲的男人也老了。
「莘兒去的時候很安詳,朕在旁邊守著她,握著她的手。許了她一座百合陵園,也許了她帶你來看看她。她該安息了。獨留我一人在世呢!」
就著月華,眼前人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邊,就連說出口的話也令他覺得那麼不真實。
「莘兒本是右相之嫡女,許太後是她姑姑。因著許太後一生無子嗣,打小便將她養在身邊,也是在皇宮長大的。與朕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南昭七十五年。朕排行第五,本是于皇位無緣的位置。且朕只想與莘兒瀟灑一生。但那位置之下,並不是你不想奪嫡便不能奪嫡。許太後與右相力挺我上位。手中又有先皇給的兵權。再者先皇的遺詔更是指名我繼位,還有一道指婚。鎮遠將軍之女,也就是現在的皇後。一切都順理成章,莘兒卻離開了。我懂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窮盡一生,我做到了。」最後的朕直接改成了我。
南宮珞莘並沒有打斷他的回憶,也不質疑。該說時,他便會說。
轉過身看著與許莘十分相似的面容,繼續道︰「你這張臉像極了你母妃,一點也不像我。但你仍是我的血脈!」抬手,一個人影落下。一張與南宮老皇帝一樣的臉。
南宮珞莘知道,這是易容。
「皇城里只有你是我的血脈,其它人都不是。羽兒其實是你的親弟弟。一直以來我都將他養在外面,更是從未有過將他接入宮的念頭。皇宮是什麼地方,我比你們可清楚多了。」
只有你是我的血脈,難怪他說他做到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南宮珞莘心中那座仇恨的塔瞬間崩塌了。哽咽地開口︰「那為什麼?」
「為什麼這樣對你是嗎?」南宮老皇帝向後移了兩步坐在冰涼的石凳上。「你去了那里,又安全回來了,卻沒有帶著所謂的時空鐲。所以有些事情你也清楚了。我便不轉彎了,圖騰在那邊。但寶藏在這里,你手上的圖騰怕是差了一塊吧!」
「你怎麼知道?」南宮珞莘驚訝地開口,到底。「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沒說?」
南宮老皇帝滄桑笑了兩聲。「我做到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也犧牲了你。南宮家的寶藏是第十三枚時空鐲。不管哪個時空的南宮家都有守護這第十三枚時空鐲的使命。若讓這枚時空鐲面世,並且與另十二枚結合。便會重新合成時空環。尚晶球已經沒了,若單單只有一個時空環,所有的一切都會壓縮成一個球歸結到時空環里。一切要重寫了。」
「你那未謀面的師傅其實就是父皇我。一直以來打理著南國的都是他,第七位時空鐲使者侯辰。」
再看侯辰時已不是那張臉了,眼也換成了綠眸,原來剛剛並不是易容。而是幻術,與自己的眼楮一樣的幻術。
「皇宮里那些子嗣不是我的!」冷不丁侯辰對南宮珞莘冒出了這麼一句,又轉頭對南宮老皇帝說︰「南宮井。你兒子已經回來。還有什麼要說的一次性說完,幫你續命很耗我精力的!」
「續命?什麼意思?」突然,心慌了。南宮珞莘急急地問著。
「字面上的意思,你偉大的父皇已經死了!額。跟著你偉大的母妃一起死了!」頓了下,侯辰干脆一次性說完了,免得南宮井浪費時間。「你父皇與你母妃服了黃泉碧落,原因便是讓目前在位的皇後動不得你母妃半分,但最後還是動了些小手段,所以你再回去的時候麻煩自己動手把那些雜碎處理干淨!」
「莘兒……」本來清明的眼,已溢上了渾濁的白色。那些話侯辰說出來也好,嘆口氣。「莘兒,辛苦你了!」
「你們!」怒不是怒,恨亦不是恨,心中五味雜瓶!
「記得將父皇與你母妃葬在一起。唯一的遺憾便是沒能讓你們兄弟相認,不過看到你們在一起,也欣慰了。有什麼不知道的直接問侯辰便是,剩下的事情便交給你了,父皇相信你定能比父皇出色,父皇要下去陪你母妃了。」最後一個字說完,南宮井已安然地閉上眼趴倒在石桌上
「父皇!」疾步上前將南宮井提起,手劇烈地晃動著。他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這所有的一切!
「別晃,還想你父皇死後能留個全尸就小心些!」相對已死的南宮井,抱劍而立的侯辰對南宮珞莘更是好奇。尤其是那墨目底下的那藏不住的金色光輝!
真假已不用去懷疑,死了便是死了罷。在自己去那里的時候母妃死了,父皇也死了。還留下了一個諾大而混亂的南國給自己做了離別禮!
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現在南宮珞莘面前。「閣主,你怎麼還在這啊!」
「什麼事!」將已沒了生氣的南宮井抱在懷里,他要將他與母妃葬在一起。盡他最後的孝心!
「不是你找我來的麼?」陳語驚訝地回道。
「廢話少說!」
陳語啞了半秒,遂又發現他懷里的人。驚叫道︰「皇上?怎麼也在這?還……」
怒目掃了陳語一眼。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這半路殺出來的人,侯辰半點耐心也沒。尤其是說個話都上句不接下句的,惹得他真想拿劍斬了他!
突然加入的聲音,陳語這才發現旁邊還有人。額了一聲,腳一軟,攤了!
抬腳頂了兩下,「別裝死!」
「閣主,這人?是不是這人殺的皇上?將他頂出去,外面都說閣主弒君。王府已經被圍了起來!」所以他腿上才遭了一劍,剛才被侯辰鬼魅般的聲音嚇了一下直接軟了。
軟蝦蝦的陳語再次被侯辰踹了兩下,哎喲了兩聲便一手扶著亭柱,單腳掙扎著起身了,指著侯辰的鼻子怒道︰「你!就你!殺了皇上還想嫁禍給我們閣主!」
舉劍推開陳語的手冷聲道︰「南宮井都不敢這麼指著我!」
「啊……你……你……皇上的名諱…你…你……」你個半天沒你出什麼來,陳語更是慌亂了!
「別在這丟人!侯辰,父皇先在這你放一會,我收拾完再來好好安葬他。」將南宮井交至侯辰手上。扯著陳語一個飛身消失在侯辰的視野。
南宮井雖沒說得太明白,但若將一切串聯起來,不難想象是發生了什麼事。再加上他獨寵母妃的事,想必也是沒瞞過當今皇後,不然也不可能逼得他們倆吞下黃泉碧落。南宮浩又是皇後的獨子,听聞已昏迷數日。他知道,再過幾日昏迷就成了永遠昏迷了。
黃泉碧落,毒盅。不是普通的子母盅,而是雙人份的情盅。一方受傷必將加諸到另一方,一方若死,另一方亦獨活不了!
皇後乃鎮遠將軍林威之嫡女。雖已卸甲歸天年過花甲,但心比天高!另外兩個兒子更是手握朝中半數以上的兵權。林家遠親近親大大小小加起來,在朝中坐著官位的更不再少數。母妃已死,盅毒必將發作,父皇讓侯辰續命,拖著已死的身軀便是為了告訴自己最後的真相。卻也丟給了自己一個無法丟棄的爛攤子。
出了皇陵,撞見了正尋他的南宮羽。還有南宮井身邊的一干親信,為首的男子捧著明黃色的遺旨雙膝跪地,見著南宮珞莘出來便高聲大呼。「臣叩請十七皇子繼承大統!平定內亂!」
一句話驚嚇了南宮羽,快走幾步到南宮珞莘身邊低聲問著︰「到底怎麼了?這皇位你要嗎?」
「不要!給你好不好?」知曉了他竟是自己親生弟弟,忍不住開了句玩笑!
「別開玩笑了,這位置我可不敢坐!外面傳得火呢!話說那風流老頭真死了?剛不還好好的跟我們吃飯來著呢!」南宮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