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這是在哪兒？」從一陣昏昏沉沉中醒來，王楊使勁揉了揉眼楮，迷茫地看著四周。
一條寬闊無邊的大河橫亙在眼前，河水漆黑如墨，無聲無息地緩慢向前流淌。一眼望不到邊的水面上，看不到一只水鳥，甚至連一片水花也沒有，靜水深流，彷佛能夠吞噬一切生命，讓人從心底深處浮現出一股毛骨悚然。
再往遠處看，天際間幽暗莫名，一層似是牛毛細雨又似是輕紗薄霧的水氣籠罩了視線所及的一切，給人一種雲深不知處的迷蒙感。
一座狹窄幽長的石橋橫跨在大河之上，整座橋的石材在昏暗的光線中透出的灰白s 光澤，不像是石頭，倒更像是骸骨；用手一模，冰冷徹骨。探頭一看，王楊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如此大跨度的石橋，居然連一個橋墩都沒有。
無數黑暗模糊的人影從四面八方匯集過來，邁著蹣跚的腳步走上石橋，飄飄蕩蕩地向著虛無縹緲的雲蹤深處走去，暗影曈曈中，傳來像是嗚咽又像是哭泣的聲音，那聲音太淒涼了，讓王楊忍不住直打冷戰。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王楊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這里太奇怪了。」王楊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和疑惑，一邊手搭涼棚，竭力向遠處眺望，一邊喃喃自語道，「河流，石橋，幽魂一樣的暗影，感受不到一絲生氣……怎麼看怎麼像神話里的y n曹地府呢？」
「你答對了。」身後突然響起一聲低沉有力的回答，那聲音听到耳朵里，卻仿佛是敲擊在胸膛上，竟然讓心髒都禁不住抽搐起來。
「哇！」被嚇了一大跳的王楊猛地竄出去三四米遠，好半天才捂著胸口緩過氣來。回頭一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人，不對，不是人，而是獸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牛頭馬面」。
對，左邊那只，一身鬃毛，彎角如鉤，眼如銅鈴；右邊那匹，臉長半米，鼻孔粗大，耳朵搖動……正符合牛頭馬面的特征。
王楊一臉呆滯地看著背後這兩位，良久之後，突然——
「啊————————」
一聲晴天霹靂般的怪叫打破了冥界的平靜，驚得無數鬼魂魂飛魄散，亂作一團。
「STOP!!!」牛頭馬面同時大吼。
王楊的叫聲嘎然而止，余音裊裊，在冥界里縈繞不散。
「你……」王楊的第一個字剛一出口，牛頭就接口道︰「沒錯，俺們就是牛頭馬面，這里就是y n曹地府，這是忘川河，那是奈何橋。歡迎光臨！」
「我……」王楊的第二個字剛一說出，馬面就接下去說道︰「沒錯，你已經死了。待會兒經過判官審定，喝下孟婆湯，就可以投胎轉世了。恭喜恭喜！」
看來這兩位經常遇到這些問題，條件反sh 之下，早已學會搶答了。
「噗通」
王楊一坐在地上，傻了吧唧地自語道︰「死了？我真的死了？這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王楊明明記得自己剛剛還作為圍觀群眾，在一起車禍現場義正言辭地指責肇事者——說起來就讓人火大，那個開著豐田越野的八婆，撞了人還一副牛皮哄哄的吊樣——開r 本車的果然沒有幾個好東西，連王楊這旁觀的都有揍人的沖動……怎麼一轉眼就來投胎轉世了呢？這不科學啊。
想到這里，王楊連忙跳起來，一把抓住牛頭的手……蹄，急忙問道︰「我怎麼死的？我記得現場沒有什麼可以致命的啊。」
「這個嘛……」牛頭吞吞吐吐地說了三個字，向著馬面使了個眼s ，示意由他來說。
頂著王楊期待的眼神，馬面好像嘴里突然含了一顆熱湯圓，也開始支支吾吾︰「那個嘛……」
看著王楊眼中懷疑之s 越來越重，馬面像是下定決心地說道︰「俺就跟你說實話吧。你在現場的時候是不是說了一句‘你這種人渣就活該天打雷劈’？」
「沒錯。」王楊想起這事，氣猶未平，「像這種酒後駕駛、鬧市飆車撞了人還罵別人不會走路的人渣，難道不該遭雷劈嗎？」
「其實那個肇事者平時作惡多端，氣數已絕，」馬面的聲音越來越低，明顯底氣不足，「按照生死簿，今天就是她陽壽該盡的時辰。」
惡有惡報，王楊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樣啊，不過你們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到這里來？」
「因為本該被雷劈的那個肇事者，」馬面努力調整自己丑陋的長臉，作老實憨厚狀，「被小兄弟你取代了。」
「什麼意思？」因為剛剛恢復意識，王楊反應還有點兒遲鈍，把馬面的話在腦子里轉了一圈，突然跳了起來，不敢相信地大吼道︰「你是說最後我被雷劈了？」
「噓——」牛頭馬面不約而同地搶上前，一個捂嘴，一個作噤聲狀。
——噓？噓你個大頭鬼啊！
平白無故作了別人的替死鬼，王楊當然不干，他拼命掙扎著就要破口大罵，奈何面前兩位都是有冥界大神通的，也不發話，只是一面死死按住他，一面連忙架起來向里面沖進去。
一路狂奔，直到來到幽冥大殿。
不理還在怒視著兩人的王楊，牛頭馬面先是以極快的速度將所有門窗關上，還在外面掛上了「今天系統故障，暫停辦公」的木牌。一切安排妥當，這才回過頭來，躲著王楊來到大殿中間寬大的辦公桌前。
王楊噴火的眼神死死瞪著兩人，只看他們有什麼說辭，如果不拿出一個滿意的解決辦法，哼哼！反正都已經死了，索x ng學習齊天大聖，在這幽冥殿鬧個天翻地覆。這里可不是現實世界，有膽敢圍堵zh ngf 的統統都是被悄悄和諧的下場，正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因果牽引之下，隨便哪尊大神掐指一算，就能讓這幫家伙吃不了兜著走，所以王楊現在是有恃無恐。
幽冥大殿里靜悄悄的，只有王楊「呼哧呼哧」喘粗氣的聲音有節奏地響著。烏沉沉的辦公桌上只擺著一台看不出牌子的電腦，顯得空空蕩蕩。可是卻不見判官的身影。連椅子也沒有。
畢竟是第一次來到幽冥大殿，王楊的怒火很快被好奇取代了，詫異地四下瞧了瞧，向辦公桌走了過去。
「唉——」
突兀地，一聲長嘆從虛空中傳出，一個身形連同老板椅從辦公桌後浮現出來。
王楊停住腳步抬頭一看，一個身穿中山裝的小老頭，臉皮黑如鍋底，要不是下顎的幾綹山羊胡，幾乎就和現代人一模一樣了，此刻這小老頭正坐在原本空無一人的辦公桌後看著自己。
——這就是鼎鼎大名的崔判官了？
崔判官掛著一幅和牛頭馬面一模一樣的苦瓜臉，對著王楊一拱手︰「王……」
王楊一擺手︰「少套近乎。我只想問一句︰我的事情怎麼解決？」
崔判官表情僵了一下，苦笑道︰「不知道王先生有什麼意見？」
「很簡單，送我回去。」王楊打了個響指說道。
「這不可能。」崔判官愁眉苦臉地說，「雖然你的死是我們工作失誤所致，可是人死因果了，生死簿上已經勾銷了你的前生，你不可能返回了。」
「不要這麼死板嘛。」王楊詭異地笑了笑，一副老油條的樣子，壓低聲音說道，「這些官話都是糊弄老百姓……咳咳，糊弄小鬼的，現在這里就咱們幾個，就不用再來這套了吧？官面上的事兒，誰都知道，不就那麼回事？原則上不行，特殊情況可以。」
崔判官簡直哭笑不得︰「真是世風r 下，人心不古；須知一啄一飲，莫非前定，尤其是一個人的生死，生死簿上一旦落筆，則非聖人不能更改。不要說我，就算十殿閻羅，乃至上到天庭，都只能遵照執行，要不然怎麼叫人命關天呢？天數如此，誰敢徇私？」
這個回答王楊早有所料，畢竟平時在起點上看書多多，這點道理還是知道的，可是一想起現實世界的家人，王楊就禁不住心煩意亂，更對這幾個家伙牙根癢癢。
「那你說怎麼辦？」王楊竭力按捺住要把這幾個家伙暴打一頓的沖動，當然擔心打不過也是原因之一。
崔判官干笑了幾聲，訕訕然低下頭在電腦前 里啪啦敲擊了一陣，然後抬起頭看著王楊︰「既然你平時很喜歡看穿越重生，不知道對這些有沒有興趣？」
——穿越？
——重生？
王楊心里「咯 」一下。連忙問道︰「真的可以嗎？」
崔判官一看有戲，連忙說道︰「當然可以，你別看起點上穿越時空一類的小白文言之鑿鑿，其實在y n間，這類事情早就制度化了。對于那些生前有功德傍身的人，是有權選擇自己來生的。」
「等等。」王楊敏銳地捕捉到崔判官的話語，連忙打斷道，「必須有功德傍身，才可以選擇嗎？」
「是的。」崔判官肯定地回答，「有功乃賞，有過乃罰。這是起碼的道理。」
「功德啊……」王楊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怎麼才算有功德呢？」
崔判官捻著胡須微闔雙目，搖頭晃腦地說道︰「所謂功德，簡單來說就是你生前做的善事，比如說見義勇為啊，拾金不昧啊，救死扶傷啊……只要是好人好事就可以算作功德。」
王楊想了想，一拍大腿叫道︰「照你這說法，那陽世里的有些人不就太佔便宜了？比如醫生。」
馬面在一旁補充道︰「不能這麼算。功德不論事情大小，但必須是出于本心。醫生是基于職業的緣故，動機是養家糊口，所以救再多的人也沒有功德；甚至如果那些黑心大夫，借助自己的技術賺昧心錢、草菅人命的，還會積攢下巨額的業力。只有那些出于惻隱之心、同情之心、赤子之心的善行，才能被計算為功德，特定時候甚至只有一個善念也會引發功德，俗話說善念一生天地動就是這個意思。現實世界不是有一個搶劫銀行的劫匪劫持了一名孕婦嗎？結果孕婦臨盆，引動了他的善念，主動束手就擒，還幫忙接生，于是死後不僅沒有受罰，還投胎到大富之家。媽祖你知道吧？其實她生前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漁家少女，父母雙亡，自己還是個文盲，只不過天生第六感出眾，能預感大風暴；如果她借此故弄玄虛、裝神弄鬼，肯定能聚眾斂財，名利雙收，但是死後必定會落得個泄露天機、罰入畜生道的下場；可是人家天x ng純良，不惜背著罵名勸阻想要出海的人，久而久之，功德越積越多，直到最後直接立地成佛，成了現在的媽祖娘娘，世代受人間香火供奉。」
王楊有點兒心虛了，自己活了二十多歲，雖然沒干過什麼傷天害理、違法亂紀的事兒，可是也同樣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亮點啊。頂多算得上一個守法良民，有賊心沒賊膽的平頭老百姓，這輩子干過的最大的好事就是公交車上給老太太讓座了吧？這樣混吃等死的r 子哪兒來的功德可賺？
「不用擔心，」崔判官什麼眼神，一下子就看出王楊的不自信來，連忙安撫他說，「雖然你生前確實功德不多，原則上不能享受這種級別的服務，但是作為補償，我們可以特事特辦的。」
「這樣不違反制度嗎？」王楊想了想，有點兒不放心地問。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可別搞得自己本是受害者，被這幾個家伙忽悠著往坑里帶，到最後也變成犯規者了。
「呃，」崔判官臉皮抽了抽，眼珠一轉，「這個不是制度的規定，而是我個人友情贈送。」
看到王楊還是有點猶豫，馬面勸說道︰「小兄弟不用擔心，我們每個辦公人員都會分配到一些這樣的指標，作為工作福利，不用遵守制度規定的。」
王楊一听，恍然大悟。
——原來和現實世界一樣，火車票、貴賓席、提拔名額什麼的，都會給領導們留指標啊。嚴重鄙視你們！
王楊長出了口氣，釋然道︰「既然如此，那我想穿越到盤古開天之前的混沌時代。」
「撲通」
崔判官和牛頭馬面齊齊跌倒在地，好半天爬不起來。
好不容易站直身子的崔判官一張臉拉的比馬面都長，額頭的青筋都繃了起來，他強忍怒氣道︰「我要有那本事，自己早就去了，哪兒還輪得到你？」
「果然不行嗎？」王楊也不氣餒，砸吧砸吧嘴，繼續要求道︰「那就蜀山劍俠傳吧，拜入蜀山門下，修真成仙，白r 飛升，也不錯啊。」
「你——」崔判官只覺得腦門上青煙都快冒出來了，他壓著火說道︰「你以為我是誰？我只不過是地府的一個判官，套用現實世界的公務員級別，也就是一個處級干部而已；蜀山派起碼也是廳級單位了，我怎麼可能越級安排？級別高過我的仙俠世界統統別想了。不對！仙俠世界統統是不可能穿越的。你還是說點現實的吧。」
「這樣啊，」雖然失望，但是這樣的結果還在王楊的意料之中，他也不生氣，捏捏下巴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勉為其難，送我到大唐雙龍傳里，當當主角，踩踩雙龍，泡泡美眉，對了，順便再給我灌輸個百八十年內力，那什麼戰神圖錄、長生訣的來上幾本，嗯，這就差不多了。」
「這樣還叫差不多？」連牛頭都忍不住了，甕聲甕氣地說道，「雙龍的氣運可是能跟李世民有一拼的，你想壓倒他們，那得多大的功德？小兄弟，老牛勸你一句，做人還是腳踏實地的好。」
王楊一翻白眼道︰「我現在是在做鬼，不是做人！再說了，我可是很腳踏實地的在圍觀打醬油，誰把我一個雷劈到這鬼地方來了？」王楊剛一罵完就意識到自己棒槌了，這里可不就是「鬼地方」嗎？
被拿住痛腳，牛頭哼哧哼哧說不出話來。
「那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王楊攤攤手說，「那就送我回三國吧。給我投胎個好一點的世家，讓我去玩玩爭霸。還有，把我的魅力值加高點兒，也不用太高，能讓五虎上將、臥龍鳳雛納頭便拜的就行。」
崔判官氣極反笑，干脆連反駁都懶得說了，直截了當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異想天開。」
「還不行？」王楊的臉s 也不太好看了，他仔細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就送我去異世大陸吧，主角也可以不當，給我一片領地，要好一點兒的，再來幾個極品美眉，再給幾個法聖、劍聖什麼的當保鏢，讓我做一個安樂貴族，總可以了吧？」
崔判官放在辦公桌底下的拳頭攥了又攥，終于忍住沒有上去痛毆眼前這個家伙，只是y n著臉說道︰「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王楊終于毛了，「那還讓我穿越？穿個毛線啊。」
馬面苦口婆心地說道︰「小兄弟，不是我們不給你方便，實在是你的功德太少，這些服務都是至尊VIP客戶才能享受的，我們實在無能為力啊。」
王楊不耐煩地說︰「那麼你給個明白話，我能享受什麼服務？」
馬面苦笑了一下，解釋道︰「雖然我們有穿越重生的指標，但是作為基層辦公人員，是享受不到高規格的服務項目的。所以像你剛才說的那些位面，基本上只能把你本人送過去，其他的嘛，就要靠你自力更生了。」
王楊這才明白過來，這就等于沒有任何金手指，光桿穿越族嘛。這誰敢穿越啊？不管三國還是大唐雙龍的世界，都是人命不如狗、高手遍地走的時代啊。就自己這麼個小身板，真要穿越過去，連上去送菜的資格都沒有啊。
「費了半天口水，敢情是在消遣我是吧？」王楊徹底怒了，「信不信我這就到天庭去上訪？」
崔判官和牛頭馬面頓時哭笑不得，雖然仙界沒有上訪一說，但是檢察制度還是有的，如果被天庭知道這件事，降下天譴遠了點兒，但是給一個行政處分綽綽有余，這對仙界基層的辦公人員來說，已經是很嚴厲的了，而且還會影響年終評優和福利發放。所以王楊的威脅崔判官還真不敢不當回事。
「其實不是沒有辦法。」馬面開始當起了和事老，「穿越屬于高級服務項目，需要的功德值比較大，c o作起來也比較復雜；但是重生就小的多了，小兄弟你可以選擇重生嘛。」
「重生？」王楊愣了一下，仔細想想，覺得也能接受，真要把這幫家伙逼急了，一拍兩散，誰都落不到好處，于是緩了口氣說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看到王楊態度緩和，崔判官也接上了話茬，現在雙方是麻桿打狼——兩頭怕，都在小心翼翼地試探對方底線，「穿越涉及到的因果太多，造成的蝴蝶效應太大，需要大量的協調和修正；而重生不過是幾十年的光景，不會改變大勢，相比較就簡單多了。所以像你這樣功德值不高的情況，選擇重生還是比較劃算的。」
馬面連忙加上一句︰「還可以附帶金手指。」
「這樣啊……」王楊略一沉吟，就說道，「成，我給馬面一個面子，就選重生了。」
崔判官三人長出一口氣，相互交換了一個「搞定」的眼s 。
王楊突然說道︰「先說明白，金手指我能選什麼？不能選什麼？有什麼限制？」
崔判官听了趕緊趴在電腦前劈哩叭啦一陣亂敲，然後對王楊說道︰「根據你的功德值，你能選擇金手指的範圍很大。」
王楊兩只眼楮開始放光︰「很大？多大？」
崔判官笑眯眯的說道︰「只要是以前沒有的，你都可以選擇。」
王楊大喜道︰「真的——」話音突然定住，臉上的喜s 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怒不可遏，「姓崔的，今天有你沒我！」咬牙切齒沖了上來。
——「只要是以前沒有的，都可以選擇。」這句話反過來理解就是，只要別人用過的，統統沒有你的份兒。
牛頭馬面連忙上前拉住，又說又勸了老半天，才穩住王楊。王楊當然生氣，在起點看了N年小說，關于重生無非就是那幾種，當官、經商、娛樂、競技，能用上的金手指早就被人YY完了，哪兒還有剩下的供自己選擇。
但是崔判官的理由也很充足，誰讓你功德太低？能有這次重生的機會已經是可遇不可求了，要真按照地府制度辦事，無非是重新投胎轉世，頂多給你補償幾年陽壽，還指不定混得怎麼樣呢。
王楊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知道這幫家伙沒必要忽悠自己，于是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卻無奈地發現自己能想到的金手指差不多都被前人佔用了。再說了，重生能走的那些路子里，當官和經商自己既沒有天賦也沒有興趣；娛樂倒是不錯，可基本上都是給前世有娛樂圈底子的重生者準備的，否則給你一個金牌劇本，你也得知道該怎麼表現啊。到底該怎麼辦呢？
看著王楊愁眉苦臉的樣子，馬面也覺得有些不忍心，提示道︰「你有什麼愛好沒有？」
連想都不想，王楊月兌口而出︰「打球。」
馬面說道︰「競技類的重生是最少的，應該還有一些不錯的金手指沒有被佔用。你仔細想想。」
競技類的金手指？沒有被佔用過的？
王楊腦海中靈光一閃，一拍手叫道︰「我想到了。」
「是什麼？」崔判官三人異口同聲問道。
王楊沒有回答，反而嘿嘿嘿嘿地笑了起來︰「這個選擇絕對沒有人想到。」
看著王楊的笑容，崔判官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王楊笑眯眯的看著他，突然一指牛頭馬面︰「你們都听到了，他自己說的，只要是別人沒有選過的，我都可以選。沒錯吧？」
牛頭馬面對視一眼，點點頭︰「沒錯，不過如果你是成仙成神那樣逆天的金手指就甭提了。」
「切！」王楊撇了撇嘴，說道︰「競技最大的魅力就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打敗對手，這種直接開掛的金手指我才不稀罕。」
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崔判官三人的好奇心也被吊起來了。競技類的重生人數的確最少，可是能選擇的金手指也同樣不多啊，無非是自帶系統、靈魂、技能，或者直接附體奪舍什麼的。左思右想，三人也想不到有什麼給力的選擇。
崔判官有點小緊張的問︰「你的金手指到底是什麼？」
「我的金手指就是……」王楊得意洋洋地說道，「強化青ch n期。」
「強化青ch n期？」崔判官三人異口同聲地說。
「賓果。回答正確，可惜沒有獎勵。」王楊打了一個響指。
牛頭模了模自己的牛角說道︰「青ch n期不是指兒童逐漸發育成為成年人的那段時間嗎？你又不是兒童，要這個什麼……強化的青ch n期有什麼用？」
馬面也猜測道︰「難道你想再長高點兒？」
王楊同情地看著這兩個自作聰明的家伙搖搖頭︰「所以說沒文化真可怕，你們只能想到這麼點兒東西嗎？」
牛頭瞪圓了牛眼楮，不服氣的反問道︰「難道不是嗎？那你解釋給俺听听。」
王楊長嘆一聲︰「以你的智力，我很難解釋清楚。不過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吧。」
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王楊神秘兮兮地提問道︰「三壇海會大神哪 知道吧？懷胎三年所生，稟天地異賦超凡入聖。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就把龍太子給剮了。原因何在？」
牛頭模了模牛角，猜測道︰「可能是托塔李天王的胎教做得比較好吧？」
不僅王楊，就連崔判官和馬面也都向他豎起了中指。
王楊一臉得瑟地說道︰「青ch n期除了是兒童發育成為ch ngr n的時期，還有一個作用就是人體迅速生長發育的關鍵時期，也是繼嬰兒期後，人生第二個生長發育的高峰期。你想想，從一個柔弱的兒童，僅僅用了七八年時間就成長為一個強壯、聰明、成熟的生命體，這其中的力量、速度、耐力、智商、情商，增加了多少倍？算得上月兌胎換骨了吧?」
崔判官三人不自覺地點點頭。
「所以，同樣的道理，我將青ch n期的作用進行強化，比如繼續往下延伸，你說說，再過幾年，我的身體將會提高到什麼程度？」抹去嘴角流出的口水，王楊豪情萬丈地說道，「到時候，什麼飛人喬丹，什麼大神科比、什麼小皇帝閃電俠，統統靠邊站。」
崔判官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王楊，說不出話來。
「但是，」馬面最先反應過來，「你在前期可不會有什麼過人之處啊。」
「所以這就要靠你們了。」王楊大刺刺地一揮手，豪放地說道，「剛剛你們自己說的，只要是以前沒有的，都可以選擇。現在我已經選好了大方向，具體的c o作細節就是你們的業務了。難道你們的工作流程里面，還允許重生者自己插手金手指的詳細落實嗎？這應該屬于保密項目吧？」
「那你想把青ch n期延長到什麼時候？」牛頭也說道，很明顯他的思路還停留在王楊剛剛的描述上，「要知道，我們雖然可以讓你自己選擇金手指，但也是有上限的。要不然照你的方法，只要給你五六十年的時間，你的生命就能直接突破正常人的極限，重現彭祖八百歲的超級長壽。到時候我們還是要穿幫。」
「安啦安啦。」王楊找到了心滿意足的金手指，心情大好，也不想得隴望蜀，畢竟人家掌握著自己的生殺大權，做人留一線，r 後好相見嘛，于是說道，「我不會讓你們為難的，青ch n期強化到我職業生涯結束，可以吧？」
這樣算來，如果這家伙三十五歲退役，也就是二十年出頭，還要減去他原本的七八年時間，倒也不算很長。而到最後他的身體頂多突破百歲高齡。
崔判官用一種非常奇異的目光看著王楊，其中的含義高深莫測，看得王楊莫名其妙，心情也從剛才的柳暗花明開始向忐忑不安轉變。
——這老家伙干嘛這麼盯著我看？看得人家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不會是發現我英俊與智慧並存，對我有了什麼仰慕之情？不好，這老家伙不會是個老玻璃吧？
這麼想著，王楊感覺自己的菊花開始陣陣發冷。
幸好崔判官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後就說︰「果然不愧是……咳咳，果然不愧是能把天罰神雷吸引過來的幸運兒，腦子確實好使，不得不說，你這小家伙的想法雖然離奇，卻也合情合理，而且比之前的那些金手指靠譜多了。既然我有言在先，那就——」說到這里，崔判官不由得拉長了聲音。
「同意了？」王楊喜出望外地問道。
「不同意。」崔判官一盆冷水澆了過來。
從大喜到大悲是什麼滋味，王楊今天算是領教了。天旋地轉了半天，勉強沒有當堂倒下，王楊努力分辨清楚崔判官的所在，直奔這老家伙而去︰「納命來！」
崔判官遙遙一指，王楊頓時定在原地動彈不得了，連罵罵咧咧的舌頭也僵在嘴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年輕人就是x ng子急，你听人說話總得把話听完吧。」崔判官老成持重地搖搖頭，語重心長地教導說，「其實你這小家伙的腦子還算機靈，差不多把地府的這套流程說透了，沒錯，你的金手指前所未有，可以使用，但是具體c o作上需要我們來細化；而且，牛頭听不出你的潛台詞，我老人家活了一千多年了，難道還會被你的小把戲蒙騙不成？」
這時候，王楊的定身法已經解除，他余怒未消地一愣神︰「什麼小把戲？」
崔判官失笑道︰「別裝了。你剛才說的是青ch n期強化，不會只是延長這麼簡單吧？」
——這個老狐狸！
暗罵一聲，王楊倒也光棍，坦承道︰「沒錯，延長只是其中之一，其實要在職業籃球混出名堂，尤其是想進入NBA，等自然的青ch n期成長太慢了，以我前世的身體素質，恐怕要到三十歲以後才行，我不可能等那麼久。」
崔判官饒有興趣地問道︰「所以呢?」
王楊說道︰「所以，青ch n期強化的第一點必須能夠加速我的身體成長，其他的可以慢慢來。而且與其等自然生長的延長，倒不如保持青ch n期不變，加倍成長效果更好些。我原來是想含糊其辭，到時候說不定既能加倍成長，又能自然延長，最後創造出一個逆天的金手指，誰知道……哼哼！」
崔判官笑得像只老狐狸︰「所以，這就是我說不同意的原因。小滑頭，跟我老崔玩心眼兒，你還女敕著呢。」
王楊怒道︰「那你剛才怎麼不直接說清楚？拐彎抹角地得瑟什麼？」
崔判官居高臨下地瞄了他一眼︰「誰叫你罵我老玻璃的？這是一點點懲罰，教教你如何尊老。」
「你怎麼知道的？」王楊大驚失s ，隨即跳腳道，「好哇，你偷窺我的思想，你侵犯我的**權，我要去投訴你。」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崔判官都被這家伙氣樂了，「我崔某人什麼身份？會去偷窺你？」
王楊現在是逮住了就不松口，一副窮追猛打的樣子︰「要不然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想法？」
崔判官嗤之以鼻︰「崔某自擔任判官一千三百余年，理y n陽，斷是非，曉黑白，定刑名，法眼如炬，秋毫可辨，觀人察貌，向無不中；何況一千年來，世間生靈已經在我面前輪回了多少遍，只需一眼，就能明了你的前世今生，更不要說你肚子里那點兒花花腸子了。還用得著偷窺？」崔判官的黑臉上只差寫著「你很白痴」幾個字了。
「呃……」這下子王楊是真沒詞兒了。
看到王楊一副認栽的模樣，崔判官也見好就收。他在電腦上 里啪啦敲擊了一陣，抬起頭對王楊說道︰「听你的話，看來你也懂得天道平衡的原理，那就好辦了。就像你說的，不可能讓你的金手指無限制加強，小子，你記住一點︰金手指是福利，而不是外掛。永遠不要想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明白嗎？」
「安啦安啦。」王楊不耐煩地說道︰「餡餅後面跟著的一定是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玩意兒對不對？你就直接說正題吧。」
「呵呵，孺子可教也。」看到王楊這麼上道，崔判官滿意的點點頭，「別說我不照顧你，按照你的設想，我給你設定如下︰以人體五項基本素質為基礎，中間穿**陽二氣為紐帶，下不設限，上不封頂，就看你自己能得到多少。」
王楊听得愁眉苦臉，消化了老半天才問道︰「五項基本素質我知道，就是指速度、力量、耐力、靈敏、柔韌，可是那個y n陽二氣的紐帶是怎麼回事？」
崔判官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對傳統了解的太少了，這點兒皮毛都听不懂。簡單地說，人乃萬物之靈，比形于天地，而受氣于y n陽；中醫認為，人生有形，不離y n陽。所以y n陽二氣乃構建人之根本，無論是自然秉x ng還是個x ng氣質，歸根結底都是y n陽二氣在人身不同組合之反應，正所謂……」
「STOP!!」王楊捂著腦袋打斷崔判官的話，「抱歉，能不能用我听得懂的話解釋。」
王楊的無知讓崔判官無奈至極，他想了好一會兒才痛苦地用自己能想到的最淺顯的語言說道︰「人體正常的生命活動，是y n陽二氣保持著對立的協調關系的結果。如果以功能和物質相對而言，則功能屬于陽，物質屬于y n，如果y n陽不能相互為用而分離，人的生命也就終止了。這麼說你懂不懂？」
王楊點點頭。
崔判官松了口氣，繼續往下科普︰「五項基本素質其實就是功能和物質組合的最基本表現。我把你這五項基本素質分別進行封印，由你在一定條件下進行開啟，每一次開啟，就能將你的這一項素質進行跨越式提升，但是僅僅是這一項素質。既然你前世很喜歡鍛煉，就應該知道，人體是一個平衡體，即便這五項基本素質之間，也有很多是相生相克的存在。」
看到崔判官詢問的目光，王楊點點頭︰「沒錯，比如速度和耐力就是此消彼長的關系，一個提高了，另一個相對就會削弱；而靈敏和力量也是天敵，在提升過程中會相互抵消。」
崔判官捋了捋胡子，說道︰「同樣的道理，你的某一項素質提高，就會造成整體的失衡；比如你的力量增強了，同樣的投籃動作就會把球投遠；再比如你的速度變快了，可是沒有相應的協調控制，你跑起來就會很飄，根本沒有對抗能力。甚至會因為身體組織無法承受突然增長的能量而受傷。」
王楊若有所思地說︰「這個我知道，當初孫繼海去英超踢球的時候就說過，我們中國球員速度很快，並不遜s 于歐文、亨利這些以速度聞名的一流前鋒，但是我們跑起來是刷刷刷，整個人都是飄著的，行進中一個很輕微的身體對抗，就被撞飛了；歐文、亨利跑起來是蹬蹬蹬，腳底下的勁兒非常足，高速奔跑的對抗中動作基本上不會變形。」
崔判官意味深長地說道︰「而且，這五項素質之間的相互關系，你就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嗎？」
王楊作為宅男一族，對傳統文化一向比較痴迷，雖然說不上j ng通，但是基本的皮毛還是略知一二的，听崔判官這麼一提醒，突然覺得，好像真是這樣︰「柔韌提升，身體協調x ng隨之提升，所以促進靈敏增強；靈敏增強，則肌腱強勁有力，促進速度加快，，這很像是五行輪轉 ？」
崔判官滿意地笑了︰「肝髒屬木，具化為靈敏；心髒屬火，具化為速度；脾髒屬土，具化為力量；肺髒屬金，具化為耐力；腎髒屬水，具化為柔韌。這就是五項基本素質的根源。」
說到這里，王楊已經大致明白過來了︰「五行是y n陽二氣交互的產物，y n陽是五行變化的原動力；這就是為什麼以y n陽二氣為紐帶的原因咯？」
「你小子還不是朽木一塊嘛。」崔判官小小地夸了他一句，然後接著說道︰「所以，為了彌補你因為某一項素質的突然提高而造成的整體失衡，我給你設定了調整y n陽二氣的法門，只要你能夠及時汲取y n陽二氣，就能在短時間內平衡這種情況。」
「原來如此。」王楊這才恍然大悟，「那我怎麼汲取y n陽二氣呢？」
「很簡單，」崔判官的表情突然變得猥瑣起來，「去找那些具備了y n陽屬x ng的人，嘿嘿嘿，既然你經常在起點看書，就應該懂的。」
王楊愣愣地看著這個突然變成老不正經的家伙，突然打了一個冷戰，憤然大吼道︰「你這算什麼？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做這麼禽獸不如的事的。」
崔判官一愣，難道我想岔了，這家伙前世都奔三了還能守身如玉，現在又公然拒絕這麼好的機會，難道他居然還是一個存世稀少的純情種子？
誰知道王楊接著吼道︰「我的x ng取向很正常，絕對不會跟男人發生超友誼關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胡扯什麼？」滿頭黑線的崔判官問道︰「誰讓你搞斷袖之癖了？真是不知所雲。」
「別以為我不知道，女人不就是y n？男人不就是陽？你讓我汲取y n陽二氣，不就是讓我……呃，真惡心，沒想到你這老家伙骨子里還是個悶s o，男女通吃啊。離我遠點。」王楊手捂胸口，j ng惕地看著崔判官，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崔判官差點兒掉到桌子底下去，他氣急敗壞地吼了回來︰「豎子！不懂就不要瞎嚷嚷。y n陽者，有名而無形。任何事物都可以劃分為y n陽，而y n或陽之中又可再分出y n陽，並且一直劃分下去。女人可以有太陽之體，男人也可以有太y n之身。」
「這樣啊……」王楊轉怒為喜，「你早說嘛，原來崔大人是為我著想啊，嚇我一大跳。小子這里多謝啦！」
崔判官氣哼哼地瞪著這家伙，平生第一次有了頭疼的感覺。
王楊賠笑了半天，牛頭馬面也在一旁說和，崔判官才接著往下說︰「別怪我事先沒有說清楚，汲取y n陽二氣，必須是兩情相悅、靈肉合一方才有效。換句話說，能夠和你琴瑟相偕之人就是你的y n陽二氣之源。y n氣固體，陽氣培元；也就是說y n氣加固你的身體，讓你突然增強的肌體能量不會造成肌肉撕裂或者骨折；陽氣則協調你的單項能量與整體的一致x ng，讓你不用每一次突破後都要從頭適應。還有，y n陽二氣與你的五項基本素質結合，還會產生效果不同的隱x ng素質，具體的就看你自己的努力程度了。」
王楊小心翼翼地做虛心求教狀︰「這個我明白了。五項基本素質就好比招式和兵器，y n陽二氣就好比任督二脈中的內力，前者為枝，後者為干，每一次發新枝，都需要由干輸送內力控制，否則就淪為花架子；而只有不斷提升內力，才有能力支撐新枝生長，否則就很容易被對手做針對x ng封殺。那麼我的基本素質怎麼突破呢？需要什麼條件？」
崔判官眼皮子也不抬︰「我問你，運動員想要突破自己的極限，需要怎麼做？」
王楊不假思索地回答︰「極限狀態下咬牙堅持。」
「同樣道理，」崔判官接過話茬，「你前世不是最喜歡看《無限恐怖》嗎？你就把這個當做開啟基因鎖的過程，只要你能在極限狀態中堅持下去，就有機會開啟封印。」
想到要和那些變態的家伙們對抗，王楊的臉s 開始難看了︰「總而言之一句話，想變強，就得被虐，而且是送上門去找虐？」
崔判官撫恤頷首︰「然也。」
王楊悲憤不已︰「這也太賤了吧？」
崔判官似笑非笑地反問︰「你在起點看書的時候，不是最認同低調嗎？最推崇扮豬吃虎嗎？」
王楊怒聲道︰「可我只想扮豬，不想真變成豬啊。」
崔判官冷笑道︰「跟臭棋簍子下棋，只會越下越臭。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只有不斷地挑戰強者，自己才會變得更強。當然，你也可以通過大強度鍛煉來突破，只不過要小心自己身體的承受力；再或者老老實實待在替補席上安心混r 子，等著自己的青ch n期自然成長，說不定十幾年後也能冒出來。前提是在那之前你還能留在職業聯賽中。」
垂頭喪氣了一會兒，神經大條的王楊兩只眼楮又升起了小星星︰「只要我跑贏一次艾佛森，或者抗住一次奧尼爾，從此以後不就發達了？」
「想得美！」崔判官毫不留情地把飄在半空的王楊擊落，「一勞永逸的事兒你最好別想，你跟他們之間的數量級相差太遠，只能一級一級地追趕。只要你夠努力，三四年時間馬馬虎虎吧。」
——三四年？！
想想三四年時間里，每一場都要主動送上門去被爆，王楊就覺得嘴里發苦。扮豬吃虎是很爽，裝逼踩人也很爽，可是誰知道扮豬和裝逼之前的苦r 子都是怎麼熬的啊？前世替人挨雷劈，後世上桿子被人虐，這都叫什麼事？不行，不能這麼便宜了這幫家伙，得再撈點兒好處。
「哦，對了。」王楊一拍腦門，「我突然想起來了，既然是重生，把我送回原來的地方，那我猴年馬月才能去到美國？要知道以我的家境，這輩子也別想拿到簽證。所以你們干脆多費點兒事兒，直接送我去美國算了。」
牛頭的牛鼻子都氣歪了，他咬牙切齒地道︰「我老牛活了這麼多個會元，拘的y n魂自己都記不清了，可是像你這樣刁鑽油滑、拼命佔便宜的，還是第一個。你到底是穿越還是重生。」
「不要這麼小氣嘛。」王楊腆著臉笑道，「正所謂幫忙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都這樣了，這一點點麻煩對你們來說還不就是分分鐘的問題？大不了我將來風光以後，多給你們供奉點兒香火，也算宣傳我們傳統文化了。」
崔判官感覺再跟這家伙糾纏下去，自己一千年的道行非得毀于一旦不可，他無可奈何地轉頭對牛頭人問道︰「罷了罷了，算我倒霉，踫到這麼一個極品。沾點兒毛比猴還j ng。就當是半賣半送吧。趕緊帶他去六道輪回，現在看他一眼我就渾身發毛。」
就這樣在王楊死皮賴臉之下，這趟半重生半穿越的投胎就這麼定了下來，還沒等王楊再想多說什麼，牛頭馬面已經架著他沖出幽冥大殿，火燒般地穿過奈何橋，投向茫茫雲海之中。幽暗空曠的地府中，遠遠傳來王楊的聲音︰「崔哥，感謝你八輩祖宗，我做鬼……咳咳，那個，做人也不會忘記你的，咱們下輩子見……」
听著這飄飄蕩蕩的回聲，崔判官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喃喃自語道︰「透鑽里不失傲骨，刁滑中隱現靈氣，信仰崩潰的末法時代里居然還有這等慧根之人，難怪閻君親自打招呼，果然不同凡響。」說到這里，神情突然一變，如同四川變臉一般，換上了滿臉y n險的笑容︰「就讓他去使勁折騰吧，2012天地大劫將至，說不定真如閻君所說，能打開一片天地，為我們這些幾乎被世間遺忘的神靈掙得幾分氣運，覓得一線生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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