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楊當然不會就此放棄,他既然想改變劉玉棟的命運,自然不會沒有充足的準備,他冷靜地換了一個角度︰「有一個小故事,阿的江大哥你一定听過,一塊馬蹄鐵月兌落,引發一場戰爭的失利,最終導致一個國家的覆滅。」
阿的江作為軍人,當然听過這個著名的故事︰「這是1485年,英國國王查理三世在波斯沃思戰役的失敗。你是想說,劉玉棟就是那個馬蹄鐵?」
王楊認真地說︰「事實上,我認為大劉哥是查理三世。」
阿的江和劉玉棟再次震驚了。現在的八一隊,戰術核心是王治郅,這是無可爭議的,即便是在國家男籃,王治郅的也處于排兵布陣的第一序列,現在王楊居然給劉玉棟如此高的評價,要知道,這可是2000年。
王楊干脆一口氣說完︰「我知道這個賽季對八一隊很重要,有了姚明的上海隊已經具備了挑戰八一隊的實力,但是王治郅足以在戰術上壓制姚明,而八一隊的整體優勢更是上海東方無法匹敵的,更何況即使失利,一個賽季的冠軍也只具備一場戰役的價值,卻不足以決定一場戰爭的走向,自古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孰輕孰重,我想出身軍旅的八一隊應該不會掂量不出其中的價值吧?」
听著這些鞭闢入里的分析,阿的江第一次用最鄭重的目光看向王楊,這是以往只有遭遇最強悍的對手時他才會流露出來的神態。想了一會兒,阿的江突然說道︰「據我所知,你也是剛剛留學美國,能夠聯系到那些頂級的骨科傷病專家嗎?」
劉玉棟一驚,阿的江的問題已經不再糾結于自己赴美的可能性,而是直入問題的核心——怎樣治療了。這說明阿的江開始下定決心了嗎?
王楊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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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拉回兩個月前。
美國亞利桑那州,菲尼克斯市。
一個優雅安靜的咖啡館內,面對面坐著三個人︰王楊,還有兩個衣著整潔,頗有紳士風度的白人,言行舉止間彬彬有禮,一看就是有著極高修養的上流人士。
這兩個人正是菲尼克斯太陽隊的首席隊醫和首席訓練師、也是被後世的中國球迷恭稱為「太醫」的托馬斯•卡特和阿隆•尼爾森。而王楊拿到巨額獎金後,迫不及待地趕赴菲尼克斯市的唯一理由就是將這兩個神奇的家伙收入麾下。
阿隆•尼爾森,這個讓我們有些生疏的名字,在美國體育界卻有著極高的地位——2004年雅典奧運會,他就是美國奧運代表團運動醫學委員會的委員,當時不僅是美國男籃,如那一代百米飛人加特林以及游泳神童菲爾普斯的身體狀態追蹤,都屬尼爾森的工作範疇。在1993年,尼爾森就開始擔任太陽的助理訓練師,通常訓練師並不會參與到nba的球隊建設工作,但尼爾森與太陽是個例外——2007年太陽引入希爾時,正是他對希爾「塑料腳踝」的健康擔保,讓太陽高層排除了輿論所制造的疑雲。類似的故事更發生在斯塔德邁爾微創手術前後,眾所周知小斯是先簽大合同再爆出的傷情,針對太陽被騙以及小斯能否順利康復,一時在美國體育醫學界引發了萬千口水,「微創並不可怕。」盡管尼爾森如此的表態在如今體會來還有些令人頭皮發緊,可誰也否認不了,小斯康復後第一個賽季就交出了場均籃板的成績單。之後更是有奧尼爾、里德等一些列驕人的成績。
至于另一位托馬斯•卡特用隊醫來形容顯然有些不恭敬,這是全美公認的最好的骨外科醫生之一,尤其是膝關節半月板與軟骨損傷方面的絕對專家,眾所周知,這是nba球員最頭疼的部分,他甚至擁有著關節內窺鏡儀器的相關專利。從2000年8月起,太陽隊聘請托馬斯•卡特就任太陽的首席隊醫,他同時還是多家醫院與醫療研究機構的骨干智囊。如果你翻看過奧尼爾的自傳,會直觀感受到大鯊魚那「全世界都是壞人」的寫作思路,但自傳中提及托馬斯•卡特的章節時,奧尼爾卻給出了非常客觀的評價︰「他首先是球員的朋友,其次才是醫生。」奧尼爾坦言,膝蓋問題折磨他的時日遠比外界所想象的要長,他也曾認為自己需要進行較大規模的手術,「但托馬斯說,能不動刀就不要動刀,這對你有利。」奧尼爾表示,「如果不是听從他的話,我的退役日期可能就提前兩年了。」卡特醫生的行醫哲學是︰只要能避免的手術,一定要避免。格蘭特•希爾到來時也經歷過。在魔術做手術已經做麻木了的希爾,擺出一副「再做手術也無所謂,反正我膝蓋已經動過幾百萬刀了」的架勢,而卡特醫生只是平靜的一句︰「不用手術。」在魔術七年間一共只打了200場比賽,經歷過五次復出失敗的希爾,35歲上來到鳳凰城。在這里四年間一共缺席了15場比賽——尤其是08—11年三個賽季,他只缺了3場比賽。每場都能積極的跑動、跳投、扣籃,儼然成了全聯盟最健康的球員。
幸運的是這兩個人現在還沒有展露頭角,至少在nba老板眼中還都只是一般的運動理療專家,並沒有像後來那樣被傳得神乎其神,以至于很多受傷病困擾多年的球員,寧可減薪水也要來太陽,圖的就是超一流的治療效果,然後再次煥發青春。所以這就是王楊的機會。
當然,要說動這兩個擁有逆天手段的神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就拿托馬斯•卡特來說,他從1991年取得行醫資格後來到菲尼克斯,在這里成為全美公認的最好的骨外科醫生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好的100位運動矯形外科醫生之一,還榮幸地成為作為極具威望的河洛迪克斯協會——以運動醫學之父河洛迪克斯命名的成員,並取得了關節內窺鏡手術儀器的一些專利,在業內倍受推崇。可以說,菲尼克斯市對于托馬斯•卡特來說就是一塊福地,他一生最輝煌的成就都是在這里取得的,這里就是他的第二故鄉,更不要說八月份太陽隊剛剛和他完成簽約了。所以想把他從這里帶走,不亞于說服太陽隊的鐵公雞老板羅伯特•薩沃爾搬離菲尼克斯市。
然而事實是,王楊只用了十分鐘就輕松搞定了兩人。
第一步︰大義為先。
王楊一臉神聖地說道︰「先生們,我看到了太多次運動天才被傷病斷送職業生涯的悲劇,他們不應該一邊承擔向世界展示人類極限之美,一邊還要忍受這樣的折磨,而你們,就是上帝派來拯救和幫助他們的;上帝也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們能幫助更多的人擺月兌傷病的困擾,讓他們健康地回到運動場上去,這不僅僅是你們的責任,更是你們的使命。」
王楊這番話如果擱在天朝,絕對會收獲一大堆白眼,頂多再加上一句「忽悠,接著忽悠」,但是擱在美國就是有效,這讓王楊後來不得不感嘆老美就是實誠,跟天朝人一樣看著英雄故事長大,天朝人只會當做消遣,老美就真把這些當回事兒。
第二步︰用錢砸。
作為受過良好教育的社會精英,只靠這些虛頭巴腦是不行的,畢竟使命也好責任也罷,都不能直接當飯吃,更不能讓阿隆•尼爾森和托馬斯•卡特納頭便拜,所以王楊隨後就拋出了干貨——準備投資一億美元籌建世界上最好的運動醫療康復中心,兩人作為直接管理者將各自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並對一切日常事務具有完全的決定權。王楊作為出資人只需要掏錢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給專業人士去處理。最後,王楊特別強調,只要兩人點頭,一個小時後首批支付的三千萬美元啟動資金就能到賬,余下的將在五年內逐步到位。
這下子就由不得兩人不動心了。像他們這樣在各自領域內成就頗高的專業技術人士,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技術成就,但是技術到了某種程度後,再想突破瓶頸是非常困難的;輔助設備的升級,醫學理論的創新,大批臨床案例的收集剖析,高精尖團隊的配備,缺一不可,而這無一不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雖然在美國的職業收入排行榜上,醫療專業高居榜首,像阿隆•尼爾森和托馬斯•卡特這樣的全美知名專家一年薪水甚至可以逼近百萬美元,但是要憑這點錢突破技術瓶頸那是白日做夢。現在突然有一個冤大頭跳出來告訴他們︰你們只管可勁兒折騰,我不管投入,只看產出;放心,咱們不差錢。這對阿隆•尼爾森和托馬斯•卡特這樣的痴迷于醫療康復的專業人士來說簡直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而且只要兩人點頭,立刻就擁有了一千五百萬的身價,這份誠意,讓兩人聳然動容;再加上王楊承諾的完全放手管理權,也就是說,只要兩個人不把醫療康復中心賣掉,就掌握了完全的話語權,這對技術領域來說太重要了,因為身為技術權威,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外行指揮內行。
就這樣,連續三個重磅炸彈砸過來,阿隆•尼爾森和托馬斯•卡特終于頂不住了,一時間,兩人看王楊的眼光的變了,熾烈,親切,貪婪……看得王楊心中惴惴︰這兩個家伙在性取向方面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最後,只剩下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兩人同太陽隊的合作協議都是一年一簽,現在如果跟王楊走人,是要支付違約金的。對此王楊表示沒有壓力︰「我並不要求兩位立刻就走,你們完全可以在今年的合同結束後再來,我唯一的要求是︰這個醫療康復中心必須設立在德克薩斯州的休斯頓市。」
于是乎,日後蜚聲全美的天驕運動醫療康復中心就此塵埃落定。
而「戰神」劉玉棟的人生也從此刻開始,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于前世的、更加輝煌的分水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