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囹圄大婚典禮會在下個月舉行,她現在毫無頭緒。l5l.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原來她苦苦追尋的故國在十七年前,在她母妃遠嫁鏤月的那一夜,就不存在了。
鏤月撤兵以後,傷亡慘重的鄢脂人來不及休整,全數葬身在一場巨大的可怕風暴里。風暴過後,鄢脂原本的國土,一遍荒蕪,融進脂蘭沙漠里再也無人找得到。
她惶然得手足無措,什麼也不知道了。
宮女都睡在外間,空落落的大房子里只有她一個人,連呼吸聲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她睜開沒有睡意的眼,赤著腳站起來。
忽然間,她的呼吸停頓了•••
有人坐在桌前,她屏住呼吸的時候,諾大的房間竟然也听不到那個人的呼吸聲。陌暖退回床上,握住一直藏在枕頭下的匕首。
「帝姬•••」
一個男子的聲音忽然在房間里響起,森冷,冰涼。他站起身,慢慢的走過來。
「花朵一樣美麗的姑娘,你快告訴我,你為什麼說你是鄢脂人?」
男子走近,陌暖隱約認出來,是格努將軍。比伊世爾更加恐怖詭異的男人,手里的匕首握得更緊。
「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是鄢脂人,你會不會放下你握著的匕首?」
陌暖睜大了眼楮,不敢相信他的話。
「不用懷疑,整個燕京都知道,我是最後一個鄢脂人。」他的口氣有了淡淡的變化,稀薄的悲涼摻了進去。陌暖抓住他的手,急切的說道︰「我是鄢脂人,真的!」
「我怎麼能相信你?你可是從遙遠帝都來的陌暖長帝姬。」
格努推開她的手,有些倦怠,似乎準備抽身離去。
「你想要我做什麼?」
陌暖站起來,問︰「你深夜來這里一定是有目的的,不可能就為了跟我說這幾句話就走。」
十七歲少女的眼楮突然出現一種看透世事的了然,常年在帝都里,雖然只是一處黯淡的背景,但是帝姬該有的聰慧卻是半點不少。
深深吸出一口︰「你是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事,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一定不是好事。也許,你想重新建立一個鄢脂國?你的眼楮里面深深藏著你的野心。」
格努被她說話語氣怔住,不是因為她猜中了格努此行的目的,而是她說話那種狡猾的口氣像極了他死在風暴里的兒子。
一個微笑忽然泛起在格努的唇邊,如琉璃珠子的眼楮竟然有了片刻的光彩,一瞬間充滿了謎一樣的魅力,這就是鄢脂人魅力嗎?
看著眼前嬌小的少女,格努帶著神秘莫測的口氣︰「伊世爾去西邊的部落巡視了,也許他會死在歸程了。」且末的王去巡視整整十天沒有訊息,好像就此失蹤了。每多等一天,陌暖就多猶豫一天。究竟是要立刻離開王宮去尋找丟失的盒子,還是在這里等伊世爾的消息。她只是一個女子,出了燕京就是脂蘭沙漠,她會死在沙漠里,若是沒有伊世爾。
她站在樓上,看著遠方的沙漠,和不知種類的低矮灌木,看著格努順著長廊推開底層的門。
「帝姬,我們鄢脂復國的祭祀儀式需要你獻出你鏤月王室的鮮血。」
「我不是鏤月王室,我身上流的是鄢脂王族的血液。」
陌暖扯開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表情,果然應該早點逃走的。
「不需要再做徒勞的掙扎了,我要送你去齋戒十日。」
臨行前,听人說王上已經失蹤了,就連隨行的侍衛也沒有一個回來了。
也許,且末真的要變天了。
陌暖想過伊世爾可能已經死了,也可能逃月兌了,偏偏沒有想過他會和她關押在一起,格努的死牢里。所謂的齋戒竟然是一直不供給食物,僅僅靠著清水維持生命。
「你這個王是怎麼當上的?居然這麼輕易就被臣子抓住了。」
「我向你的皇兄投降,就當上了且末的王。」
年輕的男子坦蕩的說,絲毫沒有因為投降而覺得羞愧。
「真不是當王的料,我是被你拖累死的,我死了可不會輕饒你的,我會化成厲鬼纏著你。」陌暖苦著臉,坐在靠近窗戶的地方。
多少個孤獨的夜晚,母妃抱著她,一遍又一遍的描繪美麗的鄢脂。陌暖多少次幻想回到鄢脂的場景,會是怎樣的熱淚盈眶。其實帝都沒有什麼不好的,只是不屬于她。
父皇沒有因為她不是血統純正的帝姬而輕待她,也沒有苛責母妃,更沒有多余的人知道她不是正統帝姬。可是要回到故國的心,從未改變。
「你說,他們能重建鄢脂嗎?」少女突然問他。
伊世爾看著她,眼楮里居然是悲哀和憐憫,「成功或者失敗你都看不到那一天了。」
不管是母妃還是她,都看不到鄢脂了。
「可是,如果格努重建了故國,那可真好,我就算是死,也是死在了鄢脂,真好。」
少女賭氣自語著,淚滑下。
------題外話------
大家有沒有發現,燕京••是大禾的國都,其實原來的燕京,是一個叫做且末的王國的都城,那個是,整個北方是沒有雪的,全是一大片沙漠。
好了,剩下的明天再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