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有人開始起哄。
「敢不敢?」一個起哄,所有人全開始起哄。
高俅臉一下變紅了,他怒聲應道︰「誰說我不敢?」
「你敢就試試?」
高俅瞪了一眼種師道,扎了扎腰帶,學著趙佶向空中伸出一只手。
效果不錯,全場寂靜,大家再次屏住呼吸、瞪大了眼楮。
只見高俅疾走幾步,飛起一腳,正當大家想著這只銅錘被高俅一腳踢飛的時候,高俅的腳已經輕輕踩在了一只銅錘之上。
眾人愣了一下,隨即「噓!」聲四起。
「下去吧!」
「下去吧!」
「高俅,你敗了。」種師道喝道。
高俅答道︰「我並沒有敗。」
「我說你敗了,你就是敗了。讓開!」種師道又喝了一聲。
高俅閃開銅錘。
種師道運下氣息,緩步走至錘邊,只見他單腳支地,身體開始旋轉,當種師道轉了第三圈的時候,飛起一腳,踢中一只銅錘。
銅錘化作一顆流星,「哧哧!」的呼嘯聲中,在空中劃了一道彩虹般的弧線,向校場那邊的箭靶飛去。
「砰!」一聲響亮,箭靶被銅錘轟個粉碎。
軍營爆發出驚雷般的歡呼聲。
種師道面向高俅,平靜的問道︰「高俅,你服不服?」
「同樣是腳,為什麼差距這麼大呢?」對于高俅這是個問題。
高俅這次沒再和種師道對視,種師道強悍的一腳讓高俅產生了自卑。
過了一會,高俅才慢慢走了幾步,單膝跪倒在種師道的面前,低頭行禮,弱弱的說道︰「i服了you。」
這是高俅來到西北跪下拜的第一個人。
知懷德軍種師道面帶微笑,伸手來扶高俅,說道︰「你這個樣子才象個下級。」
高俅盯著種師道的腳,問道︰「種將軍,你的腳還是不是人腳?」
「忘記告訴你了,我才是真正的‘西北第一……腳’!」
高俅臉又紅了,曾經以為自己是「東京第一」,結果遇到趙佶,變成「東京第二」。好不容易,又當了個「西北第一」,沒想到又冒出來個種師道來,「你是‘西北第一……腳’,那我不就成了‘西北第二……腳’了,唉!全怪娘得肚子不爭氣,生下來就是高二,半生過來,與二有緣,高俅,你就是個‘二貨’!」此時的高俅是非常自責的。
高俅悻悻而起,他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問了一句︰「種將軍,高俅想拜你為師?」
「你可以改姓種嗎?」種師道一臉的期待。
高俅馬上一臉的苦相,回答了一句︰「種將軍要姓趙就好了,我可以改姓趙。」
種師道伸手拍拍高俅的肩,嚇得高俅哆索一下。
「以後別再踢球了,足球沒前途。」種師道語重心長的說道。
高俅遲疑的點了下頭。
「對了,還有一句話,高俅,如果你想往上爬,就得先學會在下邊守規矩。你懂了嗎?」種師道名字起得好,既可以給高俅當老「師」,又會給高俅講「道」理。
高俅再次點頭,心悅誠服的說一句︰「跟著種長官,真是長學問呀。」
種師道開始啟發︰「高指揮使一定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吧?」
高俅愣了一下,馬上說道︰「不知道晚上長官有沒有空?高俅想請種將軍喝倆杯。」
種師道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掉頭就走。
高俅還追在後邊問呢︰「唉!唉!種將軍,給個面子嗎。」
種師道的話飄過來︰「請我喝酒?不是我小看你,你級別太低了。」
高俅還在後邊追呢,「我級別太低?我給你面子可是瞧得起你?」
「你瞧得起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讓我瞧得起你。」種師道的話比高俅還不客氣。
高俅站住了,罵了一句︰「我給你面子容易嗎?你別給臉不要臉!」
種師道早帶著手下人走遠了。
高俅從此變了,因為種師道那句「高俅,如果你想往上爬,就得先學會在下邊守規矩。」說中了他的心事。
高俅突然發現,他真得很想往上爬呀。
高俅並不是一個特別笨的人,小時候,他學字的時候,高廉都是一個字只告訴他一次,他就記住了,如果,高俅爹有條件,高俅絕對不會是一位「這麼沒文化的人!」
高俅決定︰自此終身不在踢球!種師道都說了「足球沒前途」,就肯定沒前途。既然都沒前途了,還踢個什麼勁呀!
如果你現在問高俅︰「你的‘人生道路’不是‘球王之路’嗎?」
高俅一定會這麼回答你︰「一個人只用半年時間就升到一百級的‘足球運動員’都果斷放棄了,我用了小半生才升上去,你認為我比那個人更有天賦嗎?」
「哪你打算做什麼?」
「我想往上爬,」高俅毫不遲疑的答道,不過他猶豫一下,又加了一句︰「我會先在下邊守規矩!」
種師道降服了高俅消息,立即象大風刮過大地,傳遍了西北軍中。
童貫很快就听到了這個消息。
這是一個童貫感到吃驚又無奈的結局,他忍不住的嘆了一句︰「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童貫听到這個消息後,就決定動身了,該搞清楚的,差不多都清楚了,搞不清楚的,只能留待以後再搞清楚。他來陝西是打仗的,打仗要有兵有將,現在,「將」已經有了。
「鐵槍小王」王厚、「說書先生」劉仲武、「孤獨求敗」劉法、「銅錘少種」種師道就是童貫心目中的「陝西四將」。
熙河路、秦鳳路經略、安撫使,陝西制置使童貫發下四道緊急軍令,分別去召喚武勝軍節度觀察留後王厚、東上閣門使廓州知州劉仲武、遙郡刺史會州知州劉法、知懷德軍種師道四位將軍于十一月初三日,趕往熙河路治所熙州,商議軍情。
童貫是個迷信的人,他翻了黃歷,擇一吉時,離開了京兆府,也要趕往熙州去了,京兆府遠離前線,不是童貫可以久駐的地方。
童貫初次離開東京趕往熙州時,所帶不足百人,此次,童貫帶著屬官、從將、親隨、家屬就超過了一個營,另外再加一個護衛騎兵營,已過千人。
在路上,看著身後浩浩蕩蕩的隊伍,連童貫也不禁嘆了口氣,「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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