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拶頹然的坐回原來的位置上,匕首回到鞘內,「那個人想要我怎麼做?」
「三妹」重重吐出八個字︰「繳槍不殺,立即投降。」
「哈哈哈哈!」擾拶一陣狂笑,他對著丁說道︰「二弟,你來回答這個無知的賤人。」
丁面色平靜的對著「三妹」說道︰「你听清楚了,我們擾拶王族的人是不會投降的。」
「咯咯咯!」一陣脆笑,「你爹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投降過一次了,還好意思說這種話,丟不丟人呀?」
「三妹」,你一定忘記你姐姐說過的話了,人什麼地方都可以賤,但嘴不能賤。
「三妹」的話音剛落,擾拶的「流雲腳」已經飛向她的胸膛,她下意識的一躲,不料,竟然被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中她的左肋,她身體一下就僵硬了。
丁的「飛花指」,如飛花襲人,指風如電。
擾拶的「流雲腳」,似流雲飄過,腳力雄渾。
當擾拶的那只腳重重印在「三妹」的胸口的時候,她只覺嗓子一甜,五髒翻騰,身子倒著就飛了出去,在空中留下一串血線,她一下就找到在雲間飛翔的感覺。
正是︰
我是一片雲,
自在又瀟灑,
身隨魂夢飛,
來去無牽掛……
「三妹」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等她落在地下的時候,那片雲也降落了,她昏死過去。
擾拶這一腳可不象踢自己的兒子,會腳下留情。
唉,你舀王的女人來威脅王,已經很過份了,又揭人家老子的短,你不是找踹嗎?
「飛花流雲,同氣連枝」,果然厲害無比,連大內高手中的高手,都沒有躲閃的余地。
「現在怎麼辦?」贊普擾拶盯著地下一動不動的「三妹」問道。
「我先把這個女人帶回去,看能不能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丁答道。
擾拶點點頭,說道︰「你要快點,這個女人一定知道很多的東西,我估計,王厚明天就會攻城。」
丁走過去,象拎只小雞一樣,就把三妹提在手里。
擾拶又囑咐了一句︰「晚上你早點過來,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情不能現在說嗎?」
擾拶笑了,「晚上我想請你吃烤羊肉。」
「我期待著可以早一點天黑。」丁答應著,走出了房間。
不過擾拶和丁心里都知道,王的盛宴,就是最後的晚餐,他們攤牌的時候到了.
黃昏,擾拶滿月復心事的走進了大王妃的房間里。
看起來擾拶的心事很重,他居然好幾次都沒有理睬大王妃的問話,最後,大王妃只好嘆口氣,閉上了嘴。
擾拶和大王妃就這麼干坐了很久,老夫老妻,是不是經常會遇到這種連一句話都沒得說的尷尬場面。
男人在看報紙,女人在打毛線;或者……男人在打游戲,女人在看連續劇。
擾拶的嘴終于動了幾下,似在喃喃自語,「有一句話,我不知道應當對你怎麼說?」
「如果你不想說,又何必說。」大王妃表現的善解人意。
「可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不說又不行。」
「你要是實在弊不住,為什麼還不說出來?」
「我想讓你帶著她們離開洮州,你看行不行?」
大王妃非常直接的搖搖頭,「不行!」
「我就知道你們不听話!要怎麼樣你們才能答應?」擾拶突然生氣的站了起來。
「除非你親手殺了我們,不過,你下得了手嗎?」大王妃眼中脈脈含情的問。
擾拶只好嘆口氣,又勸了一句︰「現在洮州很危險,王厚把‘床弩’都帶來了,我們堅守不了多久的。城破之日,那時再走就太遲了。」
「我們願意跟你一起戰斗,直到死亡。」大王妃無比堅定的說道。
「你真得願意和我一起死?」
「你不相信嗎?」大王妃反問。
「就這件事情我從沒有懷疑過。」擾拶伸出一只手,大王妃也伸出一只手,擾拶一拉,大王妃順勢撲在擾拶的懷里。
「你的意思是其他事情都在懷疑我?」不料,大王妃貼在擾拶的耳朵問了一句。
「這種時候,你還顧得上計較這些事情,你真是越來越不听話了。」擾拶抱怨了一句,他的的臉已經貼到大王妃有道疤的臉上。
大王妃一凜,正要換過一側的臉,卻听到擾拶輕輕的在她耳邊說了一聲,「你去把倆位王妃請來,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們商量。」
大王妃一怔,他能听出擾拶話里的沉重,她相信,擾拶要告訴的事情一定非常非常的重要。
「我這就去請妹妹們。」大王妃有點不舍的離開了擾拶的懷抱,向門外走去。
「對了,怎麼一天沒見到索朗?」
「我知道他在哪,要不要連他也一起叫來。」大王妃停下腳步問道。
擾拶搖搖頭,「不必了,一個沒用的東西。」
「孩子全是被當爹的給說沒用的?」大王妃不滿的嘀咕了一句,離開了屋子。
擾拶怔了一下,也許,自己的確對兒子態度有點過份了,不過,他思緒很快就轉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上了。
擾拶在屋子里踱著步,他的臉上慢慢掛滿了憂慮,十年過去了,厄運再次來臨,只不過這次與上次不同,上次是快刀斬亂麻,讓人猝不及防;這次則是象溫水煮青蛙,要慢慢忍受煎熬。
身在困局中的擾拶,已經能感覺得出來,有一根看不見的繩子正勒在他的脖子上,壓力越來越大,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也許,答案就在今晚揭曉。
因為,王厚已經兵臨城下。
「王厚,你死定了!」擾拶突然惡狠狠的說了一聲.
入夜,星光黯淡,王城外的黑黝黝的大山,象是巨獸的影子,顯得那麼的詭異。
一間房間里,燈影搖曳,丁面色焦急坐在一邊。
屋子正中間一位女人雙手抱于月復前,盤膝端坐,臉色蒼白。此人赫然就是被贊普擾拶踹了「流雲一腳」的「三妹」。
在「三妹」身後還有另外一位女人,就是曾經在雷雨之夜給丁送過一碗茶的那位「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