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奎和洪武兩個人一面商量著如何對付趙飛龍師徒,一面每天往錄音機里面錄老人哀嘆和低聲哭泣的聲音,折騰了兩三天終于這哀嘆和哭泣聲錄制的淒涼可怕而且惟妙惟肖。恰逢第二天是周末,自從來到這里,洪奎和洪武一直很緊張,所以沒心情出去閑逛。今天把錄音的事情搞定了,兩個老人心里很高興,于是一大早兒就帶著五個兒子到鎮子的集市上去溜溜。
走著,走著,洪磊忽然神態緊張的指著前面的一個大個子,對父親低聲的說道︰「他是趙家的人。」
正是趙六,他和趙五一同打集市上閑逛,越好10:00鐘在風箏店的門口兒集合。
洪武听兒子這麼一說,一個人走到了趙六的身邊咳嗽了一聲,神神秘秘的說道︰「你是趙飛龍的徒弟?我有些緊要的事情和你講。跟我來。」說著洪武就一個人獨自的往鎮子外面走。
趙六見這老人神神秘秘的,納悶也不知道他要對自己講什麼,于是傻乎乎的跟在這老人身後。這老人帶著趙六,一直往鎮子外面自己回家的路上走,一路上不管趙六問什麼,這老人只是回答說︰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趙六到時也知道後面有另一個老人帶著幾個壯年漢子尾隨,但趙六也沒多想,第一這是自己回家的路,趙六不知走過了多少遍了,第二,自己一身的武藝那可不是白練的。
洪武把趙六帶到了沒有人的地方,面向趙六一本嚴肅的,說道︰「你師父是我的師兄。」
趙六這一驚非同小可,眼前的這位難道是我的師叔?前幾天,那白衣老人剛剛找上門來,听師傅說是自己的師伯。趙六心頭不禁暗想,最近這師伯,師叔的怎麼趕在一起往這里跑啊?
趙六就這麼一走神的功夫,後面的洪磊和他的四個哥哥已經奔了上來,幾個人,沒費絲毫的力氣就把趙六給擒住了,找不到繩子,最後洪磊抄起一根棍子沖著趙六的後腦勺子就是一悶棍,趙六暈倒了。
洪奎見擒住了趙六,當即果斷的下了決定,原計劃從今晚開始執行。他吩咐洪磊和自己的大兒子洪莽馬上回賓館去取錄音機再帶幾根繩子,並且連同來趙飛龍家之前就定做好了的幾個仿真面具一起帶上,其中有幾個仿真面具就是按照自己父親洪百川的模樣定做的……剩下的人則是潛伏在了趙飛龍家對面的枯樹林子里面。
南方的雨水,說下就下。
午夜時分,天上飄起了小雨,雨越下越大。
洪磊是個心細的人,每天都听天氣預報,所以帶了幾把黑傘。洪奎看了看表,指針正正的指在了午夜十二點,他伸手打開了錄音機,高音喇叭里立即傳出了老人的哀嘆聲,伴隨著低聲的哭泣,那聲音像真的一樣。洪奎調了調音。大伙兒穿好了夜行衣,頭上帶著面目猙獰的仿真面具,藏在了枯樹林子里面,跑的最快的洪磊則是站在枯樹林子的外,當做誘餌。
不一會兒,大伙兒就看見趙杰和趙五從院子里面竄了出來,趙杰跑在前頭,嘴里還不斷地吵吵著︰「誰!」後面的趙五則是躊躇著走在後面,看樣子被嚇壞了。
洪奎指了指趙五,示意三個兒子一會兒出去逮住他。
這個時候洪磊已經帶著趙杰跑進了林子,等洪磊跑到了眾人躲藏的地點,他馬上把身體轉到了一顆大樹的後面,洪莽則是竄了出去,像是運動會跑接力棒似得,代替洪磊在前面跑了起來。眼前的景物黑乎乎的,趙杰急于把事情搞清楚,也看不清前面是洪磊還是洪莽,撒腳在後面猛追。
等洪莽和趙杰跑遠了,另外的三個兒子帶著面目猙獰的仿真面具,呼啦的一下子奔了出去。
趙五跟在趙杰的身後,剛剛磨磨蹭蹭的跑到了枯樹林子的外面,正在猶豫著進不進去,抬頭一看,從林子里跑出了三個臉上血肉模糊的鬼。趙五正猶豫著要不要掉頭往回跑的功夫,就被這三個人給擒住了,沒費絲毫力氣。
附近有幾個廢棄了的房子,洪奎洪武把趙五連同上午逮到的趙六,帶到了其中的一個廢棄的房子外面,洪武腳底下一虛,低頭一看是個大窟窿。原來這戶人家,以前在院子里挖了個地窖,可能是為了存儲一些物品,就像是北方人挖地窖冬天存儲大白菜似得。洪奎洪武指揮著幾個兒子,把綁了手腳,嘴上叼著塊爛布的趙五、趙六藏進了地窖。為了不被人發現,地窖口兒上面從新鋪好了一些雜物。過了一會兒,洪莽甩掉了趙杰,也回來了。大伙兒興沖沖的回到鎮子的賓館休息。
洪磊則是上好了鬧鐘,天不亮的時候,就把提前仿照爺爺做好了的紙人兒,擺在了趙家的大門外。這時候,雨過天晴,洪磊走在回鎮上的小路上,心情格外的好。洪奎和洪武的幾個兒子里面就洪磊年歲最小,也數他最愛玩,這紙人兒戲弄人的辦法,就是洪磊想出來的,一想到了今晚趙家將要發生的事情,洪磊忍不住撲哧一聲樂了。
傍晚,洪家父子七人,來到了趙家大院前面的枯樹林子,靜靜的等待著十二點的到來。
大約十一點半的時候,洪磊和洪莽從趙家後院翻牆進去探了探路,發現洪家上下都已經睡了,洪莽悄悄的上了趙飛龍住的小樓,發現那紙人就靜靜的立在一個牆角,于是洪莽躡手躡腳的把紙人兒扛走了,院子外面洪莽的弟弟洪永早就等不及了,見哥哥扛出了紙人,一把接了過來。這個時候,洪磊站在房上,拿著一個麻袋,里面裝滿了紙錢,洪磊像是仙女散花似得把紙錢灑了院子。
十二點終于到了,洪磊和洪莽都穿著同樣的民國時期衣服,又都帶上了模仿洪百川年輕時候相貌,做的仿真面具。其他的幾個哥哥弟弟也大都從枯樹林子里面,趕到了這里,只留下一個叫洪興的陪著洪奎洪武以防不測。
洪莽站在院子外面,洪磊則是趴著窗戶,往里面看。過了一會兒,洪磊鐺、鐺、鐺、的敲了幾下玻璃,他蒼白的面孔被睡眼朦朧的趙四發現了,透過玻璃看趙四似乎害怕到了極點,慌里慌張的從床上滾了下來,好像是只穿了一雙鞋的樣子。
洪磊樂壞了,趕忙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躲了起來,過了幾秒,趙四沒有出來,洪磊一看自己下來時候匆忙,那根繩子還搭在房檐上呢,于是匆匆的把繩子拋上了房頂。
洪磊還沒來得及躲好,就發見趙四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了。洪磊心頭一驚,現在要想找個好地方躲起來已經是來不及了,于是他匆匆忙忙的蹲在了房子一側的角落里。借著黑夜的掩護,和院子里面淡淡的霧氣,才躲過了趙四的眼楮。
趙四在院子里面左看右尋的,洪磊暗自叫苦,自己躲的角落,如果是趙四在院子里面隨便的走上那麼一圈,不用找就可以輕易的發現他了。
正當這個緊要的關頭,房上忽然拋下了一根繩子,就是洪磊剛剛拋到房上的那根。洪磊抬頭一看,洪莽穿戴著和自己一樣的民國服裝,正帶著面具直勾勾的盯著趙四。
洪莽原本站在院子外面,但左等右等不見洪磊出來,膽小弟弟的安危,于是洪莽上了房,低頭一看,洪磊蹲在一個角落,而那趙四正在四處張望著尋找洪磊。洪莽心頭一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趕忙抓起腳邊上的繩子,向下一拋。自己則站在房上盯著趙四,目的是嚇他個半死。
洪磊見趙四晃晃悠悠的爬上了繩子,到也不擔心洪莽知道趙四爬繩子這會子功夫,洪莽足有時間月兌身。
等趙四上了房,洪磊有躡手躡腳的潛進了趙四的房子,走到了趙三的頭前,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乙醚,使得趙三麻醉後將他捆綁了起來。趙三睡覺是雷打不動的所以,外面折騰了這麼半天居然沒醒,還在酣睡。知道洪磊用一塊長布綁住他的嘴的時候,趙三似乎才有了一點點的直覺,但四肢無力,不要說手腳被綁,就是沒有被綁住也沒有絲毫氣力動彈了。
院子外面洪磊的兩個哥哥一個站在房上,另外一個已經順著繩子出溜兒到了院子里面。那人和洪磊一起把趙三用繩子吊了起來,上面的人拉,底下的人推,折騰了好一會才把趙三弄到了房上。
就這樣,洪磊三個兄弟把趙三給綁走了,沒有驚動前院的三條德國黑背。
等洪家在枯樹林子里面聚齊了之後,大家看著眼前的趙家大院燈全都亮了,像是炸了窩的馬蜂,三個個人牽著那三條狼狗跑了出來,後面一人拿著手電,還有個女孩大聲呼喊,趙三兒。
那個女孩是誰?洪奎和洪武心中暗自琢磨著,要是妹妹有個孫女想來年齡應該和這個女孩子年齡相仿。妹妹母子在哪里呢?想到了這里,往事再一次浮現,洪奎和洪武心頭不免得酸楚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