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流星,沖到定乾宮前面,隨手抓住一個太監︰「出了什麼事?」
太監一看到他,也來不及行禮,就急急地道︰「皇上、皇上突然吐血昏迷過去,只剩一口氣了,太醫們正在施救,咱們都在忙著燒水備藥……」
夜英弦丟下他,往宮里沖去。特麼對于151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整個定乾宮都被凝重、沉郁的氣氛所包圍,來回奔跑的宮人雖多,卻無人敢高聲說話和發出明顯的聲響。
他沖到父皇的寢室,一批太醫院最頂尖的太醫齊聚在門外,低聲討論著什麼。
他沖過去就問︰「我父皇的病情如何?」
一名太醫道︰「元太醫和方太醫正在給聖上施針,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也在里面陪著聖上,相信聖上一家能度過此劫……」
一定能度過此劫的話,還用得著你們這麼多人來待命嗎?夜英弦丟開他們,沖進室內。
偌大的室內燈明如晝,一側擺著長長的屏風,屏風後面是龍床,屏風前面站著數名宮女和太監,隨時听令。
他沖到屏風後面,眼前的場景,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的父皇雙目緊閉,臉白如紙,平躺在床上,上身的衣裳悉數被褪盡,削瘦,蒼白,虛弱,一副即將燈盡油枯的模樣。
一名太醫負責給銀針消毒、燴藥,另一名太醫負責給皇上點穴、插針,兩人皆是臉色凝重,下手謹慎。
他的母後和太子弟弟則分別握住他父皇的手,臉色嚴肅,不言不語,似在默默地鼓勵他的父皇。
這樣的場面,足以說明他父皇的現狀很是不妙。
他一向知道父皇的病情嚴重,時好時壞,但這麼多年來,都有驚無險地撐過去了,前幾日還出席了太子的婚典,怎麼突然之間就惡化至只剩最後一口氣?
再怎麼擔心,他也只能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拍了拍夜輕歌的肩膀,用眼神問他父皇的病情如何。
夜輕歌放開皇上的手,站起來,下巴抬了抬,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兩人來到寢室一角的小桌邊,坐下,夜輕歌低低地道︰「父皇已經昏迷近兩個時辰了,脈搏一度停止跳動,我們差點都以為父皇不行了,好在父皇心志頑強,撐了過來……」
夜英弦輕聲道︰「父皇的病情怎麼會突然就惡化了?」
夜輕歌搖頭︰「太醫說今年冬天太過寒冷,對養病不利,而近期季節交替,天氣時冷時熱,父皇久病,身體本就虛弱,邪氣入侵,痼冷積熱的,毒氣難排,一時間就惡化了。現在太醫實施的乃排毒調氣血之針,只要父皇撐過這兩天,就沒有性命之憂……」
僅僅是「性命之憂」這四個字,就足以令夜英弦眼皮子跳個不停了。
他輕嘆一聲︰「父皇此劫竟然如此凶險,我看他前幾日出席你的婚典,席間還與宗親了說了幾句話,吃了些東西,以為他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沒想到……」
夜輕歌面露愧色︰「我原以為這樁喜事能給父皇沖沖喜,但現在看來,似乎相反……」
夜英弦拍拍他的手背︰「父皇的病情與你的親事無關,你這般胡思亂想,父皇知道了一定會責備你。你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早日與如夢生幾個女圭女圭,父皇一高興,說不定這病就好了……」
夜輕歌點頭︰「我與如夢自會努力,哥,你也該給自己找個王妃,讓父皇安心了……」
說到這個,夜英弦終于想到他今晚往這兒來的目的了,臉色當即一僵。
他心儀的女子已經化為白骨,自幼崇拜的父皇命懸一線,而他皆有心無力,只能袖手旁觀,這種無力感,令他備感受挫。
夜輕歌看他一臉疲憊,也不再問了,只是給他倒茶︰「你還沒用膳吧?先吃點東西罷……」
這時,一個太監進來,低聲向他們稟報︰「稟太子殿下,王爺,靖榮王和安相國等十幾位朝中大臣听說皇上病重,特來看望,現在定乾宮外等候召見——」
夜英弦站起來︰「我去將他們趕走。」
靖榮王,他同父異母的二皇子,與他們兄弟倆向來不和,對他們的母後更是心懷不滿,現在專程跑來看望父皇,恐怕是擔心父皇突然駕崩、自己的利益得不到保障罷,跟他一同前來的大臣都是他的黨羽,這些人難保不鬧出什麼風波來,再說了,現父皇病重如此,哪能召見朝臣?
夜輕歌也站起來︰「他們人多,哥哥你一個人恐怕應對不過來,我隨你去。」
夜英弦往屏風後面掃了一眼,有母後在,應該足矣,他們還是不要在這里影響太醫救治了。
出到外面,靖榮王和那些大臣情緒十分激動,吵著非要見皇上不可,兩人費了不少勁兒,才將他們勸走。
待定乾宮門前安靜下來時,已經是午夜時分,太醫的施救已經結束,皇上仍在昏迷之中,只是臉色稍微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