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納蘭烈炎和一干大臣侍衛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縮小版的英雄救美的景象。
一個比映月公主只高出半個頭的小男孩正穩穩的抱著公主,氣色淡定,仿佛剛才救人那一幕只是很平常,再微小不過的事情一樣。
蘭月仔細一看,眼前的小男孩粉雕玉琢,瓷女圭女圭一般的皮膚女敕白干淨,小小的發冠束起,顯得很精神。
男孩兒的臉上帶著一點認真,也參雜這一絲絲頑皮,「你這麼小的小妹妹,怎麼學人騎馬呢?剛才看那白馬像是被人動了手腳,左右腿跑的時候有點跛,你怎麼這麼遭人嫌,被人如此算計?」
听聞這男孩如此說來,納蘭烈炎心底也是一驚。即可撇向西風,西風卻微微搖了搖頭。
還大口喘著氣的香兒之前還想感謝男孩救了自己公主,可越听越不對,他這是什麼口氣?「不得對公主殿下無禮!」也顧不得對方的救命之恩,香兒就像個護雛兒的老母雞一樣,擋在了蘭月面前。
此時小男孩也已經放開了抱著蘭月的手,一臉悻然。
「你是炎國公主?」他沒有理香兒,淡淡的眼神望向蘭月,似乎還帶了絲冰冷。
蘭月雖然身子小,可心智早已成熟,沒有忽略他眼底的一絲變化,看來這小男孩兒不僅會武功,來頭必定也不小,假以時日必定會有一番作為。
蘭月微微點了點頭表示默認,「剛才謝謝你了。」
「……原來你就是納蘭映月。那你可見過一只白色的小狐狸?」男孩對蘭月是公主的身份並不驚訝,他在救人之前就已經看見她粉女敕如玉的俏臉上,泛著一股讓人傾心的高貴潔白的光芒,乃是人中龍鳳。
小狐狸?難道他說的是團子?不知道他要找的是不是團子,但是人家畢竟救了她,也總不能忘恩負義。萬一那小團子是他的獸寵豈不是奪人所愛了,況且那只小笨狐狸整天除了睡還是睡,也不愛吃東西。
「咳咳……」,納蘭烈炎在邊上站了有一會兒了,結果倒是被兩個小女圭女圭給無視了。
「父皇。」蘭月瞧見皇帝老爹眼底的一抹擔憂和寵溺,心情也好了許多。對于要害自己的人,她有的是時間去找。因為此人肯定在皇宮之內,而且是今天她見過的人當中之一。
「恩,月兒可有受傷?快來父皇這,讓父皇瞧瞧。」納蘭烈炎招了招手,不徹底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他可不放心。
蘭月走了過去,張開手讓納蘭烈炎抱起自己細細打量。她回過頭,沖著小男孩燦爛的一笑,「你一會跟我去百鳳宮吧,我那兒有一只小狐狸,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只。」
小男孩看著蘭月如陽光般的微笑,愣了神,她原本就長得很可愛很漂亮,這樣回眸一笑,又生出了別樣的感覺,讓他覺得蘭月好似是這時間最善良的小女孩了。
「好。」他沖她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小狸逃跑之後,要再找到它是很難的,可他就是莫名的想相信她。
見著小男孩答應隨自己去寢宮看小團子,蘭月就小嘴一嘟,對著皇帝老爹撒嬌起來,「父皇,剛才就是他救了我,現在月兒也要幫他找他的小狐狸,月兒知道皇宮不可隨意進出,父皇能不能通融一次呢?」一邊說,小手還在納蘭烈炎的肩膀上捏著。
納蘭烈炎有些失笑,這小丫頭,才那麼點兒大,就想給她父皇揉捏肩膀,小手這麼軟這麼小,他可怎麼舍得?「好好好,月兒說什麼都行。」
又看了眼幾米開外的男孩兒,納蘭烈炎終究是放了行,「你救了月兒,今日就準你進出皇宮了。西風,好好看護公主,若再出什麼岔子……」。一雙飽經風霜的眼楮微微眯起,危險的氣息瞬間射出,直逼西風。
「屬下遵命!」西風不敢有所懈怠,緊跟著蘭月就走了過去。
丟下一大堆人,蘭月就和那個男孩去了百鳳宮。
「皇上,那個孩子年紀雖小,武功卻了得,剛才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救了公主,是善是惡還不清楚,得多派些人跟著公主為妙啊。」梁永義知道自己今日難免會被責罰,怎麼也得挑著話說,討好討好皇帝。
「你還知道為了公主好?」納蘭烈炎冷哼一聲,「若不是你那寶貝兒子追著月兒,月兒能有危險嗎!」
听到皇帝如此危言,早就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梁傅堯和李晴、王文杰差點哭出聲來來。李晴更是已經紅了眼眶,但她也知道不能哭出聲,否則會惹惱了皇帝陛下,會挨板子的。
「孩子不懂就算了……可今日之事,你們罪責難逃。念在你們幾個也是一番好意,想說服公主去念書……恩,就一人二十個板子吧。」眼神掃過三人,皆是三個小女圭女圭的親爹。
三個中年男子紛紛跪下叩謝龍恩。剛才那麼驚險的一幕,他們想想都有些害怕,二十大板算是輕的,想想肖丞相一家……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就吩咐下人先帶著孩子們回家去了,自己則留下接受責罰。
「是屬下大意了,公主怕是不想去書院,賭氣騎馬而去。」東風面色有些猶豫,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方才那小公子說的不錯,屬下追出宮外攔下那白馬之後,仔細檢查過,確實左後腳被人射入了一根極細的銀針。」
納蘭烈炎挑了挑眉,宮里有誰功力如此深厚,還要對月兒不利?自己難道忽略了什麼……
「你先退下吧,查出幕後凶手,保護好公主。公主身邊現在不能缺了你們,待這事過去了,再去領罰!」納蘭烈炎現在自然不會因為惱怒護衛保護不利而去責罰他們,雖說去領罰,可哪樣不是傷經動骨的?輕則五十大板,重則卸去手臂都是有的。
「謝皇上,屬下告退!」東風不再多留,片刻間又消失在了房內,留下皇帝一個人在御書房里沉思。
看來這宮里月兒是不能再呆了,可想來想去也沒有比那里更合適的地方了……就是以後要苦了月兒,他也不能再日日見到她了。
想到此,納蘭烈炎的雙手就緊緊攥起拳頭,一抹無奈浮現在雙目之間,久久不曾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