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杰身邊的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異常關切地問︰「少將今天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
「沒事」班杰悶悶地回答小洛心說沒事才怪
他身邊的人舉杯陪他飲下一杯道︰「我們都是少將的人有什麼事不能對我們說所謂不吐不快您要是遇到不順心的事不妨對我們說說就算我們不能幫您解決有人傾訴一下總比憋在心里好啊」
班杰側頭看了看說話的人咚的一聲將酒杯墩在酒桌上憤恨地說︰「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我那個庶出的……」班杰說到這頓住了似乎不願說出後面的話
听到‘庶出’這兩個字小洛心頭一凜恍然明白了他這是在為誰心煩
「您是說……大公子」那人說話的口氣很猶豫
「住口」班杰赫然大怒高聲質問那人「什麼大公子哪來的大公子我們家什麼時候出了個大公子我只知道有一個所賤婢生的……」他氣得手指不停地叩著桌面咚咚作響在一再克制之後仍是忍不住月兌口咬牙切齒地說出那兩個字「野種」
雖然小洛早就料到班家兄弟之間可能不合不然戴憶蘭的主人也不會貿然讓她介入他們兄弟之間制造矛盾
不過她萬萬沒有想到班杰竟然會在外人面前叫自己的哥哥野種他們之間不和看來沒那麼簡單
班杰身邊的人听了臉上果然都顯出尷尬的表情不知該如何接他的話班杰庸即便在下作那也是侯爺的親生兒子班杰罵的他們卻不敢
可是既然起了頭班杰說了話他們不說點安慰的話似乎有點不妥于是問他話的那人猶猶豫豫地問︰「是……是今天見面發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嗎」
「哼」小洛在班杰的頭頂上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直覺得這聲冷哼听得人心里發寒
班杰又為自己斟了一杯一仰頭喝了下去見他突然仰頭小洛忙縮進屋檐後
不知他是不是看到了她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小洛縮著身子心噗噗直跳終于又听到他說話聲音帶著惱恨︰「他在外面胡作非為敗壞家門名聲我知道了告訴我爹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我們班家的聲望那是用戰場流血拼命換來的他敗壞家門吃點苦頭也是應該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少將說得是」雖然班杰的兩個手下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卻為了討他歡心齊聲附和
「那你們說……」許是方才酒喝得猛了班杰說話的聲音已經有些含混「我姑母……她她為什麼就知道一味的袒護那個野種我……我三年才回一次家難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她卻為了護著那個野種……把飯局給攪了……」
「就因為他娘那個賤婢是……是我姑母的貼身丫頭嗎」班杰听起來越說越氣憤聲音也不覺得高了起來
「少將少將」小洛听到下面一陣杯盤凌亂的聲音有人湊過來的聲音其中一人忙打斷班杰越說越過分的話「就算為了將軍也莫要再說了將軍最不願听得就是這樣的話」
這時另外一個人適時的插進來道︰「來少將屬下敬你之前沒喝好今晚有兄弟們陪你開懷暢飲……」
有了他帶頭其他人也紛紛隨聲附和「對說的對」「屬下敬你」「還有我」
接下來不便是一陣嘈雜的杯觥交錯敬酒之聲不絕于耳倒掩蓋了小洛在屋頂上潛伏的聲音讓她放松不少
她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也顧不得掃開屋頂上的積雪癱坐下來
暗暗思索方才班杰的一番話從他的話中小洛得到了兩個信息第一班杰和他大哥之間不是一般的不合戴憶蘭的主人要求她介入其中激化二人的矛盾然後尋隙而入達到他們的目的如今看來這個提議並非不可行
第二在班杰眼里這個院子里所有的女人都是該死的人即便他能看上她也不過當她是玩具不會真的上心所以單單靠色相引誘是沒有用的
只可惜那兩個人打斷了他的話不然她或許可以听到班杰庸所做的辱沒家門的事是什麼
下面的人越喝醉得越厲害說話開始含含糊糊再听不到有意義的話了小洛想反正離開也沒地方去不如等著一會兒酒席散了他也喝醉了正好看看這個班杰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剛才沒能看到他的臉面讓她有些遺憾
她索性仰面躺下賞起月光來如黑緞一般的夜幕上繁星點點看起來倒很清亮
夜色越來越暗若不是積雪融化浸濕了她的衣服讓她身上冷得很小洛這會兒早已困得扛不住了
人群慢慢地散去她看見屋檐下兩個人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班杰進了屋
見此小洛更不想走了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融化的雪浸濕可她是逃出來的不能貿然回去換掉也沒有暖和的屋子可去
反倒是班杰的居所如今倒成了唯一安全的地方她想︰反正班杰已經醉得像死豬一樣了等送他的人走了進去躲躲應該不會被發現
屋里的人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一樣很快便退了出來走時還不忘將門緊緊合上
小洛面上一喜返身越過屋頂來到大殿的後面前面還有人收拾院子她現在冷得緊可等不及
那些人慢慢地好像磨洋工似得等收拾干淨就後半夜了她還不被凍死
來到大殿後小洛一躍跳下屋頂雖然知道屋里的人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她還是盡可能不弄出動靜
伸手輕輕推了推窗戶竟然沒鎖她一閃身翻窗躍了進去屋里的燈已經黑了
借著炭籠里忽明忽暗的火星小洛隱隱約約看出這里是大殿的內室離她不遠便是一張大床應該是班杰睡覺的地方此時簾幕低垂、無聲無息
方才班杰看似舉止粗莽睡覺時卻安靜的想死了一樣讓小洛心里愈發緊張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屏息听著里面的動靜隨時準備著返身逃走
縱使隔著厚厚的帷幔仍有濃濃的酒氣從里面傳出來班杰應該在里面沒錯可是她仍舊听不到他的呼吸聲
待了一會兒小洛突然想他會不會也像她一樣正屏住呼吸听著外面的動靜這個想法讓她的頭嗡地一聲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