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的客人已經被清場,包廂里發生的事並沒有外人知道。百度搜李風讓孫雄等人把王石成的尸體處理掉。這種事在賭場顯然不是頭一次發生,監控室連通的有一間密室,密室中有高溫鍋爐,尸體往里面一扔,三分鐘挫骨揚灰從此消失在人間。
出了賭場,李風給吳煌和小七一人一支煙。
小七開車,他問道︰「風子,咱們去哪里?」
李風默不作聲,靠在座椅上閉著眼楮緩緩抽煙。一支煙抽了五六分鐘,他把煙頭朝外面一彈,才平淡問道︰「小七,吳煌哥,敢不敢跟我去會會田三爺?」
小七嘿嘿陰笑兩聲道︰「有什麼不敢?我爛命一條,就算你說去中南海,我也不含糊。」
吳煌沒有多說話,只是對小七道︰「走!開車!」
西京城南五環,這里雖然依舊繁華,但是相比著市中心多少要差上一些。
三木保全公司是田三爺的大本營,公司規模很大,成員大部分都是道上的兄弟。田三爺能在西京南城三環外只手遮天,不是個沒腦子的人。知道混到他這個份上如果再拎著刀子滿大街晃悠收保護費,恐怕早就被國家當出頭鳥滅了無數次了。
這個層次的梟雄都免不了要漂白,就算南都的蘇閻王也逃不掉。
不過田三爺很顯然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縱使漂白也選了個咄咄逼人的職業。西京城東南西北四個大佬,論權勢論渠道論和體制內的關系,或許田三爺都不是最厲害。
可是論起戰斗力,田三爺說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如果倒退幾十年,西京城和大上海一樣,田三爺的地位肯定能更上一個層次。
甚至抖抖膽子,還真敢把手伸進三環以內,撩撥撩撥那傳說中的江家大族。
三木保全公司完全是軍事化管理,十八層高的大廈用高牆電網圍起來。大門口一天二十四小時八個保安。院內大廈四周還有六個崗哨,平時有保安牽著惡狗巡邏。
三木大廈下面六層是辦公用的,上面十二層員工住宿。傳說中的田三爺就住在最頂層。
小七開著車剛停到大門口,兩個保安已經上前怒斥道︰「滾開,大半夜的不接生意,有事明天八點過來。」
李風下了車,笑著一人塞給他們一支煙。伸手不打笑臉,那保安神色緩和下來,問道︰「你們大半夜來這做什麼?」
李風道︰「有點急事要麻煩三爺,要不哪能現在過來。」
保安皺著眉頭問︰「什麼事?跟我說就行了。」
李風從懷里模出兩千塊錢,不動聲色的塞到保安手里,為難道︰「這事涉及隱私,牽涉到的頭頭臉臉的人物太多,不好明說,兄弟幫幫忙給田三爺說一下。總之,是大生意!」
「三爺我可給你找不到。」保安笑眯眯的把錢裝起來,然後道︰「不過你等等啊,我給你問問管事的隊長。」
李風謙卑的點了點頭,保安拿起對講機呼叫道︰「郭隊!郭隊!大門口有人要找三爺,說有重要的生意。」
郭隊不耐煩的問道︰「誰啊?」
保安忙問李風︰「哎!你叫什麼名字?」
「李風。」
保安一听李風的名字,反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神色大變,猛的沖進保安室,拿著對講機吼了一通,然後八個保安手持電棍慌忙跑出來,心驚膽顫的擋在大門口。
小七冷笑道︰「消息還挺靈通的嘛。」
賭場的事確實傳了過來,這些保安身份低微,在三木保全公司里算是最底層。平時見一眼五哥都覺得榮幸,五哥在他們心中可都是傳說。
今天半夜忽然听說李風三人竟然把牛逼轟轟的五哥逼走,頓時一個個心中震驚。更何況三爺從上面一層一層發下話來,如果李風真敢找上門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留下。
在這些小保安心中,李風已經是三頭六臂的妖孽,遠不是他們能收得了的。
「你們別走!有膽子來就不要走。」保安虛張聲勢,自個兒卻先退了一步。
李風沒搭理他們,接過吳煌遞來煙點上,靠在車上耐心的等著。
不到半分鐘,十幾個保安出來了,領頭的是郭隊長,他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就是李風?」
李風點了點頭。
郭隊道︰「三爺吩咐,讓候著你。三位跟我來吧。」
李風三人大大方方的跟著郭隊長進了大院朝中間的三木大廈走去。
幾人上了大廈電梯,電梯卻只上到六樓。在六樓又換了一部電梯,這次電梯停在十二樓。
郭隊長解釋道︰「上面六層沒有電梯,我也不夠資格上去,你們先在大廳等一會兒,看三爺什麼安排,我這就先下去了。奉勸幾位一句,不要亂闖,每層樓梯口上下都有兩個高手守著。」
李風三人走出電梯,電梯門合上前,郭隊長指著遠處樓梯口的方向,又強調道︰「記住!是真正的高手。那里就有一個上過戰場的特種兵,一個地下黑拳賽場蟬聯一年的冠軍。」
郭隊長說完,電梯門剛好合上,他很拉風的下去了。小七卻是不屑的冷哼一聲。
雲城監獄中的牢頭黃狼,曾是地下黑拳三年的冠軍,不堪他一擊。上過戰場的特種兵,又怎麼能跟小七吳煌這種邊界叢林槍林彈雨里模爬滾打數十年,隸屬國家安全局的神秘部隊相比。
十二層面積有一千多平方,沒有一個房間,空空曠曠。樓梯在最中間,旋轉而上。樓梯口擺著四五張沙發,沙發上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平頭躺著閉目養神。另一個光頭赤膊,身上紋滿亂七八糟的紋身,渾身肌肉隆起,這人正滿臉婬穢的看一本雜志。
躺著的特種兵眼楮都沒睜開一下,只是淡淡道︰「三爺吩咐了,他在休息,想見他,要麼就乖乖的等著,要麼就一層一層的打上去。」
小七模出匕首,在手指上轉的花哨,招牌似的邪笑在臉上盛開。
李風拍了拍他,一臉平靜的坐在一張空沙發上,笑著道︰「我們有事求三爺,哪敢冒犯。況且有兩位在,我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腦子犯抽想打上去,也只有鼻青臉腫一條路。這事不劃算,我們就在這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