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臉色發青,緊緊咬著牙關,手上的玻璃杯竟然被他捏碎。首發手指頭被劃破,流著血卻依舊保持著端著杯子的姿勢。
恍若一尊雕像杵在那里。
江正覺冷哼一聲,臉上笑容卻不變,望著李風的眼神卻沒來由多了一分陰險味。
江一笑站起來,重新拿個杯子倒滿酒,不動聲色的賽到李風手里,笑眯眯的小聲說︰「江家的臉面可比蔡家和肖家值錢。別忘記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國安部通緝的恐怖分子,商老爺子也在一旁虎視眈眈。我身邊有位孫婆婆,很低調,不過在雲榜上排第八。你知道該怎麼做!對不對風子哥?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敬了這杯酒喊一聲岳父,你和我們就是一家人。」
李風壓根就看到江一笑說話,他的目光定在門口那只小妖精身上就再也沒移開過。他笑了笑,輕輕放下酒杯,對江正覺道︰「你放心,我會把這件事處理讓你滿意的。」
他緩緩朝蘇夭走去,走到大廳的正中間站在紅地毯上停了下來,對著那位憋著哭委屈的不行的女孩招了招手︰「小夭,過來。」
蘇夭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邪。她該恨那個一臉坦然沒事人一樣對她招手的男人。她該轉身哭著逃開躲在一個沒人的角落獨自受傷,而不是這麼犯賤的他一招手就一步一步朝他靠去。
不過犯賤的事做的還少嗎?哪個女孩會每天幻想著要把守了二十多年白玉無瑕的身子給別人?哪個女孩會明知道自己男人上了別的女人,非但不敢生氣還怕被他拋棄?哪個女孩會光著身子整天撩撥勾搭一個從不主動說愛她的男人?
半個大廳仿佛是天涯海角,不過她終究還是站在了她日思夜想的瘋子哥哥身邊。她抬著頭,怯怯的問︰「你還愛我嗎?」
她沒能再說第二句話,猛然間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美目,因為李風突然捧著她的女敕臉,狠狠的,瘋狂的吻住了那張小嘴。
大廳里頓時炸開了鍋!
驚嘆這瘋子要逆天的同時,也都在感慨今天沒白來,果然踫上一出天大的好戲。這年頭敢打肖家臉的可沒幾個。敢同時打肖家蔡家和龐家臉的,更是鳳毛麟角。膽敢打完肖家蔡家龐家後,又肆無忌憚的把江家摁倒在地上蹂躪完還踹兩腳的,理論上簡直不可能存活在這世上。
足足三分鐘!李風才放開蘇夭,他牽著這只小妖精的手,回頭冷冷的對江家喊道︰「滿意了沒有?我不管你們江家有什麼陰謀手段,你他媽就算整死老子,老子今天也要在這里說,這妞!才是老子的女人!」
年少當輕狂!可無論在什麼時候,在什麼人面前都是眼楮瞥著天,那叫裝逼,那是作死。李風沒有那麼膚淺,所以即便明知道江家一步一步在玩他,為了換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他依舊低三下四裝孫子扮狗。
可是該輕狂跋扈的時候他一點都不含糊。他陪著田三爺笑里藏刀爾虞我詐,他跟西京東城那條誰都敢咬並且不咬死不松口的瘋狗死磕,他冒著生命危險自己做誘餌準備好槍手干掉老佛爺,他大白天模進藏了三個御用殺手的龐國良院子里,他吃了熊心豹子膽綁了商悲洋打商老爺子的臉……
他這麼拼命折騰,豁出去命要在西京城打下一片天地,為了什麼?還不都是為了眼前這只小妖精。他注定不能像孫猴子那樣架著七彩祥雲娶她,可他至少要混出個人模狗樣讓她嫁的風光。就算那一天他把整個西京城當聘禮蘇閻王也未必會祝福,但是至少不會讓那老閻王有機會說︰「乖女兒,以後誰欺負你了,跟老爸說。」
所以李風瘋了,他不理後果,不理大局,也不願意看到這只小妖精站在喧鬧的人群中孤零零一個人傷心。
江正覺臉已經黑了,江一笑卻笑了,笑的眼楮都眯了起來。江家那些個長輩們或者咬牙切齒,或者面目陰沉,心里沒一個不想掐死李風的。
江家那位德高望重傳說中的老太爺也在場,他倒是一臉平淡處事不驚,頓了頓拐杖被人攙扶著顫顫巍巍離開。
江家沒有難為李風。他們這種大家族,特別是沉澱了半個世紀底蘊的大家族,通常都自詡貴族講究風度氣概。當場讓人打李風一頓或者派人把他綁了,這種落人話柄被人嘲笑的事不屑于干。讓人生不如死的事要背地里下手才行。
所以江正覺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個字︰「滾!」
李風和蘇夭出了喜來登,上了一趟公交車。雖然不是上下班高峰,但是在西京這個兩千萬人口的大都市里注定沒可能人少的。車上熙熙攘攘,兩人在中間空位上面對面站著。李風抓著扶手,蘇夭則是緊緊抱著他的腰。
從上車開始,就沒松過,嘴角噙著笑,剛才傷心委屈的時候不敢哭,現在卻是掛著眼淚,不停吸溜著鼻子。
李風替他擦了擦眼角,說︰「再哭就不漂亮了。」
蘇夭說︰「我不管,我就要哭。」
李風說︰「那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我才不信呢!」蘇夭水汪汪的大眼楮望著他,惦著腳尖在他嘴角親了一口。
李風瞪著眼楮嚇唬她︰「不信?你剛才問我愛不愛你,我就沒回答。你這傻妞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嗎?如果再沒危機感,我可就真不要你了。」
蘇夭沒說話,摟在他腰上的胳膊更加用力。仿佛摟著就擁有了全世界,松開就沉淪進了地獄。
李風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決定這次絕對干脆利落,不推三阻四,不搪塞,不打折扣的回答大廳里蘇夭問的問題。想想這妞無怨無悔的跟了自己大半年,還從來沒認真的說一次愛她。
他吸了口氣,說︰「小夭,再問我一次愛不愛你。」
蘇夭卻流著眼淚說︰「不問了,這輩子都不會再問了。」
李風笑了笑,湊到她耳邊溫柔道︰「小夭,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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