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啊,其實都有個屬性。有的人正直,有的人老實,有的人陰險,有的人二逼。當然,大部分的人屬性不止一個,或許悶騷中帶著張狂,如悟心老和尚。或許嬌媚中帶著純真,如肖嫻妞,或許冷酷中帶著真摯,如獨眼玩兩把刀的小七……
可是面前這人,絕對只有一個屬性!至少李風仔細打量半響,從他言行舉止中只看出兩個字——猥瑣!
這兩個字仿佛就是為了面前乞丐早就的。面前這乞丐也絕對能把猥瑣兩個字的意境表現的淋灕盡致。他生在抗戰年代單看長相就絕對是賣國坑百姓的漢奸。生在當今和平年代,也一準是個走江湖賣狗皮膏藥的騙子。
李風望著這位賊眉鼠眼的中年人,打死也不相信他會保護自己幾天。
不再搭理他,李風打量著四周,驀然間心里有點發愣。這里是一間囚室,四周都是青磚牆壁,頭頂水泥天花板,只有天花角落出,有一個一米正方形鐵門。
囚室里只有一張單人床墊,一角有個抽水馬桶和一個水龍頭,別的空無一物。
他手上和腳上拴著鐐銬,那鐐銬精鋼打造,很重,恐怕就算是槍,也未必能打的開。
「這是哪里?」李風問。
猥瑣中年人揉著沒好氣道︰「死牢里。」
李風想起昏迷前遇到的大婬小蕩那對雙胞胎。她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他抓到這里?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頭緒,目光重新轉到猥瑣中年人身上,問道︰「你是誰?」
猥瑣中年人坐直了身子,一臉正經。可是就他那副容貌,再怎麼莊重看起來也很搞笑。他道︰「我姓賈,名叫道士。道士的道,道士的士。不過我的名諱,俗世凡人可不能亂喊。念在咱們同為階下囚的份上,你就喊我一聲賈神仙吧。」
李風撇了撇嘴,不相信這人的話。有人行賈也就罷了,當初西京北城的那位爺就姓賈。可是名叫道士就有點荒唐了。他問︰「你是道士?」
賈道士鄭重的點了點頭︰「華夏碩果僅存,最後一位最正宗的道士。賈道士一出,天下道士盡皆笑話。」
李風冷哼一聲︰「這麼厲害,不還是被關在這里。」
賈道士仿佛是一個氣球,剛剛鼓起來的氣勢被李風赤果果一句話一針捅破,他歪著身子靠在牆上,從地上撿了根草叼在嘴上,嘆道︰「唉!世事無常啊。想當年貧道風光榮耀,主席想見我都要三顧茅廬。可是我捉鬼看相卜算的本領無人能敵,這打架麼,真不成。漢莊隨便派個人出來,就把我抓來了。這一關,就是關了六年啊。」
李風眉頭猛皺。漢莊!那對雙胞胎姐妹是漢莊的人!也就是姬青眸背後的靠山漢莊!也就是有著大陰謀一心想要封印心血舍利子和發簪的漢莊!
他不是傻子,幾乎一瞬間就想通了前因後果。這漢莊,肯定是因為發簪找上他的。可是漢莊怎麼知道發簪在他手里?這事除了擺靈和悟心老和尚,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擺靈肯定不會說,老和尚也肯定替他保密,那麼漢莊,又怎麼知道的?
他下意識去模口袋里的煙,好在煙和打火機都在,煙盒里還剩六根,他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剛準備點燃,賈道士眼楮已經亮了,很難想象那一雙小眼楮能瞪的滴溜溜圓。他舌忝著嘴唇,哪有什麼神仙高人的風範,嬉皮笑臉的湊過來,蹲在李風身邊,道︰「小哥,我這幾天沒事就琢磨你的面相,不得了啊不得了!簡直是當世少見的福緣深厚之人。不過最近怕是有一場劫難,血光之災,過不去這個坎,必死無疑啊。但是你也不要擔心,你運氣好踫到本神仙,我給你支一招,保證能化凶為吉……」
李風沒听他唧唧歪歪,打斷他的話,毫不留情面的問道︰「想抽煙?」
賈道士嘿嘿訕笑著,盯著煙目不轉楮,使勁的點了點頭。
李風遞給他一支。他迫不及待的點著使勁吸了一口,然後閉著眼楮好半響,才把煙吐出來,感慨道︰「六年啊!整整六年,除了女人,這東西時時刻刻在勾著我的心啊!女乃女乃的,真是個好東西。」
說罷,賈道士自顧自的蹲在地上,一小口一小口的抽著,只剩下一小段煙頭還不舍得丟掉,放在嘴里不停吧唧。
很顯然,賈道士意猶未盡,他瞄了一眼李風的煙盒,問道︰「小伙子,你不相信我剛才的話?」
李風笑了笑,很誠實的點了點頭。他是真不信面前這位猥瑣中年人的話。他自認為高人見過不少,听說過的更多,可是哪個像面前這人荒誕不經。就連骨子里張狂無比的悟心老和尚,正兒八經起來也是個得道的佛陀。
賈道士說︰「要不咱們打個賭吧。我賭半個小時內會有兩個人過來。」
李風笑著問︰「賭一支煙?」
賈道士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就這麼干了。你輸了,給我一支煙,我輸了,就告訴你怎麼躲掉那場劫難。」
李風點了點頭,陪著賈道士胡鬧。
他是個心思狡詐之輩,平日里未必有害人之意,但是防人之心從來不缺。如今落魄在這間囚室里,莫名其妙踫到一個猥瑣不正經怎麼看怎麼像騙子的賈道士。這種情況他不得不提防。
逃是暫時沒可能了,與其在這里不吭不響,倒不如和賈道士聊聊。一來能得知一些消息,二來也能暗中觀察,看看這人到底是真的被關了六年,還是漢莊的人用的苦肉計,陪著他坐牢得到了信任然後忽悠發簪的下落。
李風有一眼沒一眼看似很隨意的望著賈道士。賈道士則是一雙賊眼目不轉楮的望著李風手里的煙盒。
沒過一會兒,果然來了兩個人!
正是機場里綁架李風的那對雙胞胎姐妹。那位姐姐小月復平平,哪里有懷孕的跡象。
李風笑著道︰「大婬小蕩?說好的三p呢?為什麼把你男人關在這里?大婬,咱們的孩子呢?你不會打掉了吧。」
雙胞胎姐妹俏臉含煞,兩人恨的咬牙切齒。
賈道士在一旁一愣,一坐在地上捂著肚子狂笑︰「大婬小蕩!哈哈哈……大婬小蕩,這名字取的有水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