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小山村,名巫村。
村子並不是很大,只有幾百戶,千余人而已,那房屋如魚鱗,由硬崗木做成,堅硬而厚實,一個連著一個,圍成一個圓,坐落在山中。
不時地,傳來一陣 里啪啦聲,那是打鐵的聲音,還伴隨著一些雞鳴犬吠。
依稀,有著幾畝良田,躺在山里,周圍樹木,綠盈盈,充滿了生機。
這是一個世外桃源,不富裕,但很充實。
「怎麼還不來啊?真急死我了。」
「不會出事了吧!」
此刻,村頭東口,人頭蠕動,緊盯著前方的一塊牆壁,仿佛那就是出口。
一些大媽阿姨們,臉帶著急,議論著,恨不得立即沖出去。
「放心吧,有三大吃貨領隊,沒事的。」一個壯漢聲若悶雷,安慰著眾人。
他臂寬腰圓,虎背熊腰,就像一頭人形暴熊,壯的不像話。
「也對,那三個雖是禍害,但辦事很牢靠,應該不會出事的。」旁邊,有人應喝。
「什麼吃貨?什麼禍害?都說什麼玩意呢?我家小贏兒,那麼乖,是那種人嗎?再說的話,小心老娘的巴掌不認人。」聞言,一個大媽不樂意了,大聲道。
她雙手叉腰,眸子大瞪,宛若一只母老虎,緊盯著說話的兩人,很是生氣。
見狀,兩個壯漢嘴角抽了抽,不敢再說了。
這位大媽護犢子的品x ng,全村人都很清楚
小山莊,正東口外,是一座小山。
這座小山,並不高聳,才有百丈,上面古木密布,每一根都很粗壯,幾人才可合抱,枝繁葉茂,綠葉盈盈,充滿了生機,地下那根睫蔓延,直接鑽出了地面,如虯龍般健壯,吞吐著r 月j ng華。
地面上,雜草旺盛,嶄露頭角。不經意間,有著一株古藥扎根在旁邊,馨香撲鼻,很是舒暢。
「蹬蹬蹬!」
小山上,一直很寧靜,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很是嘈雜,擾亂了小山。
注視間,是贏一行,扛著獵物,走了進來。
他們大聲說笑著,果著膀子,很是狂野,那身體強健,充滿了爆炸x ng的力量,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一雙眸子,慎重而嚴肅,經常不經意的轉身,掃視著後方。
贏雖扛著兩只獵物,但步伐很穩健,行走如飛,扎實而強悍,走在前方。
「老大,你慢點行不行,我們都跟不上了!」皮猴開口。
他個子極高,已接近十尺,相比之下,身子就有些單薄,那骨頭都貼在肉上了,一副猴臉,很是活潑。
「皮猴,男人不能說不能啊,要堅挺!」贏還未開口,胖子便插嘴了,擠眉弄眼,挺了挺肚子,戲謔道。
「哈哈哈!」
眾人大笑,瞥著皮猴,s o的他滿臉通紅,尷尬的只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胖子,你還先管好自己吧,那麼多肥肉,像小山一樣,誰敢要你,是個人就怕被你壓死,你以後注定打光棍嘍!」不過,皮猴也不是吃干飯的,嘴巴也很毒,反擊道。
肥的不像話,這是令胖子最郁悶的,如今被皮猴當眾說出來,還咒他找不到媳婦,胖子一下子怒了,扔下獵物,大手就抓了過去,要好好的教訓皮猴一頓。
他真的很胖,不愧胖子之名,奔跑起來,地動山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地震了。
「嘿嘿,胖子,就你也抓得住我。」皮猴笑著,身若靈猿,輕巧無比,一閃就到了贏旁邊。
見狀,胖子立即停下手,對贏很敬重。
「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再去干一票大的?抓一頭獨角蛇玩玩。」皮猴一身匪氣,搓了搓手,一臉興奮,問道。
此話一出,身後的少年,紛紛拉長了耳朵,听著。
今天的那一幕,實在是太刺激了,那天鷹,村里面的壯漢都奈何不了,卻被自己一伙干掉了,他們別提多興奮了。
一听,還可以干一票,眼前大亮,充滿了希冀。
「還抓獨角蛇玩,我劈死你的了。真以為那種級別的強者,是菜啊,任你虐。」贏一陣無語,眼皮往上挑了挑,這家伙還上癮了。
他伸腿,踢了皮猴一腳,道,「快去敲門!」
「嘿嘿,我懂得!」皮猴笑著,露出一副只有三人才懂的笑容。
贏眼皮往上跳,意味著,他肯定會干一票,但不是現在,至少這些少年必須離開。
說話間,皮猴跳躍,鑽入小山隱蔽處,爬開雜草,在一處相當筆直的山壁上,很有節奏的敲了起來。
「邦邦邦」
而其余人,雖有點不甘,但均紛紛轉身,眼神銳利似刀,,緊盯著四周,小心而謹慎。
進村之法,是村子最高機密,打死也不能透露出去。
「快開門!」
敲門的聲音很長,傳到了對面村人的耳中,原本有些s o動的眾人,聞聲,不由一喜,說道。
一個壯漢伸手,推起了眼前的凸起。
「 !」
暗號對上了,那處山壁晃動,從中裂開,分向兩邊,露出一條極為寬廣的道路,可容納高大的妖獸通過,這顯然是一個相當隱蔽的通道。
而同時,那村子東口,一個洞口浮現。
這個通道,就是村子聯通外界的出口。
「快進,我殿後!」贏發令。
聞言,其余人也不糾纏,對此很熟悉,扛著獵物,便走入通道中。而等其他人全都進入後,男子踢一下山壁後,急忙沖進去,接著大門關閉,合在一起,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通道內,並不黯淡,有著火把插在牆壁上,慢慢燃燒著。
借助微弱的光芒,可依稀看見,通道是由青石岩砌成的,很是古老,充斥著一股遠古的氣息,那上面,還雕刻著一些荒獸,有大鵬展翅,有蒼龍咆哮,還有朱雀焚天。
不過,時間過去很久了,這些雕刻早就被歲月腐蝕,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青石岩很硬,走在上面‘砰砰’響,贏也不著急,邊走邊看著牆壁,在思索著什麼。
「月兒姐,又等老大啊,又給他做了衣服,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媳婦就幸福死了!」沒一會,最前方的皮猴已經走出了通道,對著前方的少女,調戲道。
「連嫂子都敢調戲,想翻天啊,今天我就替老大好好收拾你。」胖子找到機會了,一巴掌就閃了過去。
不久後,除了贏,所有人進了村子。
「呼!天幸啊,都沒事。」看到沒有一人死亡,也沒有缺胳膊短腿的,村人不由深呼一口氣。
身在大山中,打獵相當凶險,不時地就有村人死去,留下孤兒寡女,毀了一家,因此每一次村人出去打獵,剩余的人就很擔心,都在村口焦急的等著。
「月兒?!」听著遠處的聲音,贏眉頭一皺,嘴角的邪異消失,化成一絲復雜,有著柔情,也有著堅決。
他知道,皮猴這麼大聲,是在給他傳話。
他加快步伐,順著前方光亮的走去,還未出通道,一個女子,就印入眼簾。
女子身穿黃s 衣裙,扎著馬尾辮,臉s 紅彤彤,笑起來,就露出兩個小酒窩,很是可愛。
「嬴大哥。」一見贏,月兒不由一喜,走了過來,將一套剛做的衣物遞給贏,道,「給。」
「恩。謝謝月兒。」贏放下肩扛的獵物,接過了衣物,但只是淡淡一語,就離開了,似乎與女子很是生分。
「還要謝謝月兒嗎?」月兒低聲喃喃,盯著贏離去的背影,那美麗的眸子中泛著一絲霧氣,道,「我們倆還需要這麼生分嗎?!」
恍惚間,她的記憶涌上心頭。
十年前,蒼茫山脈中,離村子不遠的地方,小月兒笑盈盈,奔跑著,正在抓一只蝴蝶。
蝴蝶呈五彩,絢爛而美麗,非常吸引人。
「月兒,快回去吧,爺爺說過,這里很危險的,常有妖獸出沒。」旁邊,贏一臉著急,勸阻道。
「我不嘛,我要抓住這只蝴蝶,讓贏大哥給我做一個蝴蝶結。」少女很不樂意,憋著小嘴,道。
他知道,贏大哥,有一手好本事,能將活的蝴蝶,做成美麗的蝴蝶結。
看阻攔無效,贏只能無奈一嘆,手持鐵劍,戒備著。
這是大山中,是妖獸的地盤,危機重重,他不得不注意。
「嗷吼!」
而就是因為這一會的拖延,危機來了,叢林中,卷起一陣狂風,咆哮聲中,一頭大蟲跳了起來。
它一身斑斕,布滿了虎紋,呲牙咧嘴間,露出雪白的牙齒,還掛著一道血絲。
「呼!」
大蟲一個閃爍,暴沖至小月兒身前,張口,噴著難聞的氣息,就要將其吞下去。
「啊!」
小月兒嚇傻了,臉s 蒼白,靜靜地站在原地,腦袋里面混亂如漿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刻,贏一個急沖,將小月兒護在了身前。
「皮猴,胖子,將獵物抬到廣場上,全部分了,然後送到各家各戶。」這時,贏一聲大喝,打斷了月兒的思緒。
月兒回神,看見贏扛著兩頭妖獸,走向村子正zh ngy ng的廣場。
「月兒姐,你不要在意,老大一直是這樣,很酷很酷的,他肯定喜歡你,否則也不會拿你的衣物。」皮猴看著月兒,安慰道。
他真想撮合老大和月兒兩個人,兩人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不結為夫妻天理不容。
「我去干活了。」也不待月兒回答,皮猴一溜煙,和其他人匯在一起,收拾起獵物,他怕胖子又來找茬了。
「是嗎!」少女的心,或許是很容易就滿足了,听到皮猴的話,她稍一思索,感覺也對,也不郁悶了,看了贏一眼,就奔奔跳跳,返回了家
巫村的廣場,平坦而廣闊,佔地數十畝,是村人聚會的場所,也是平常淬體時的地方。
此刻,廣場上,布滿了獵物。
此次狩獵非常成功,贏一行收獲頗豐,獵物中有猛 巨象、沖天兔,還有一頭極為少見的鑽地鼠
那猛 巨象,像小山般,粗壯無比,兩根牙齒長長的,雪白而明亮,是上好的藥材;而沖天兔,迅疾而靈敏,速度極快,那肉吃起來相當的美味;而鑽地鼠則是幾乎不可見的稀少物品。
而這些獵物,都很巨大,壘在一起,都成山了,村人不可能一兩頓就吃完,必須切割後,好好保存。
「三大禍害,這干的不錯,一個人沒傷,還有這麼多獵物,算是符合你們禍害之名了。」
「恩,三個吃貨,有本能,怪不得吃那麼多。」
廣場上,一群大媽壯漢,邊收拾獵物,邊看著贏三人,議論紛紛。
瞬間,贏的臉s 就黑了下來。
你們全家都是禍害,你們全家都是吃貨。
不就是吃的比你們多,拿了你們一點那東西嗎?值得這樣嗎?
贏真想破口大罵,可這些都是自己的叔伯輩的,對自己也很好,和親人一樣,他也只能忍著。
只能在心里發泄著郁悶。
他一抬頭,就看見皮猴和胖子,和自己一個臉s ,黑的透紫。
這些村人,打又打不得,罵更不能罵,別提多郁悶了,三人蛋疼著,不斷揮舞著銀刀,分割著獵物。
「喲,不錯,越說還速度越快了!」
「這好啊,接著來!」
村里人,自然看出了三人的郁悶,不由得越發舒暢,連綿不斷的說了起來。
終于,可以報昔r 之仇了。
聞言,三人臉更黑了,只想趕緊搞完,然後離開,這些大媽阿姨們,太能說了。
直到最後,三人實在受不了了,幾乎在同一時刻抬頭,眸子對視間,一股邪異的光芒閃爍,這個仇得報。
既然吃貨和禍害之名摘不掉了,那就不摘了,干一票大的。
「三大吃貨,這次確實有進步,總算有我們那一代年輕時的影子了!想當年」有著老人似乎老眼昏花了,看不出三人的郁悶,還模著白花花的胡子,自夸著。
「二大爺,你就別吹了,你那光榮事跡,都說過幾百遍了,我們都听膩了。」皮猴黑著臉,打斷了老人的話。
「你這小子!」老人很不忿,舉起拐杖就要打,卻被皮猴一閃而過,他欺身上前,手掌一動,拔掉了老人的幾根胡子,然後嘿嘿笑著,離開了廣場。
「嘶!」老人倒吸一口涼氣,猛然躍起,持著拐杖,追著皮猴而去。
別看老人年齡已大,但速度依舊很快,追的皮猴,到處鼠竄。
沒一會,皮猴就被老人抓住,若老鷹抓小雞,提到廣場上,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哈哈哈哈!」
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由大笑起來。
「奧,這還有鑽地鼠啊,真心不賴啊。」看著獵物地下那頭黑s 的老鼠,有著大人驚訝不已。
這鑽地鼠,實力不強,但打洞能力無匹,再加上速度又快,一般人根本就抓不住,竟然栽倒了這些毛頭小子手上。
「那當然,我皮猴是誰,天上地下,無人可比。」皮猴臉皮超厚,腆著臉,將功勞加在自己身上。
至于剛才的尷尬,早被他丟掉瓜哇國去了。
「就你。」聞言,胖子一陣無語,這臭小子,也太臭美了吧,就連一些大人,也是笑了起來。
「是老大打來的。」胖子解釋道,拆了皮猴的台。
「是大禍害干的啊,不錯不錯。」有壯漢大笑,一雙手狠狠地拍著贏的肩膀,力氣之大,有將贏拍入地下的趨勢。
「虎大叔,不就是拿了您家里的一壇酒嗎?需要這樣嗎?」贏一臉郁悶,側著身,y 避過手掌。
這大叔,看是在夸自己,實際上是在整自己啊。
那一雙手,重若泰山,壓得贏顫抖不止。
不過,剛說出那句話,贏就後悔了,虎大叔的脾氣,他很清楚,不說還好,一說就爆發了。
「你說,還需要這樣嗎?」果然,話語一出,虎大叔便憤怒了,虎目冒著火花,手上的勁氣,也是越來越甚。
「那是一壇酒嗎?是足足的一缸啊。那還是大叔我藏了足足三十年的陳釀啊,我都舍不得喝,卻被你」虎大叔說著,氣不打一處來。
「酒都是要喝的嗎?放著不浪費了。」贏狡辯著。
「再說了,你那是拿嗎?乘著晚上,我們睡著了,跑到我家酒窖里,去禍害。要不是我反應快,酒窖大半就空了。」虎大叔悲憤的說道,手上的勁氣,越來越重。
拍的贏,臉s 黑透了。
因為這件事,不是他干的,是小白那只老虎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