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輪皎月彎彎,亮潔無比,掛在天穹上,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大地。
廣場上,篝火通明,那天鷹肉,被分割成塊,放在火架上,慢慢的烤炙。
沒一會,肉呈金黃s ,香氣四溢,令人垂涎三尺。
「趕緊熟啊,我都等不及了。」皮猴一臉著急,道。
「先等一會,加一些調料再說。」贏阻攔,拿起一些瓶瓶罐罐,倒出一些藥材,沾在上面。
一時間,那香味更濃了。
「嗚嗚!」小白叫喚著,舞動著小爪子,一嘴的涎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丫,真是個饞鬼!」月兒也在里面,抱著小白,用絲絹不斷擦著小白的嘴。
「月兒,你別管它了,他比我們誰都會吃。」贏笑著,道。
「嗚嗚嗚!」小白很憤怒,小爪子抓著虛空,似要狠狠地在贏臉上劃一爪子。
「哈哈哈!」
見狀,幾人大笑。
火焰跳動,三大禍害和月兒、小白,圍著烤熟的天鷹肉大快朵頤,那金s 的肉塊泛著濃郁的香氣,一群家伙都快將舌頭咬斷了。
這天鷹肉,蘊含著神j ng,有大補之效。
沒一會,幾人身體發亮,那血肉澎湃、骨骼通透,j ng神飽滿,充滿了力量。
「我吃飽了,去修煉了。」月兒說了一句話,就趕緊離開了。
她的體質奇特,並不能容納太多妖獸之肉,因此,吃不了多少,就夠了。
而小白,吃得太撐了,肚子圓圓的,一個閉眼,就趴在贏的肩膀上,睡著了。
「我們三個繼續吃!」贏說著,連吃一大塊肉,然後猛灌一口酒。
「我們也吃!」皮猴和胖子也絲毫不讓。
僅片刻,一大塊肉,一大壇酒,就沒了全部下肚,三人意猶未盡,又拿起一塊燒烤起來。
「不愧是吃貨,一頓飯是其他人的好幾倍啊!」
「恩,吃貨這倆字,名副其實!」
廣場上,全村人都聚在了一起,看著三人,議論紛紛。
聞言,三人的臉就黑了。
自己吃的多,有什麼問題嗎?需要每時每刻都提嗎?
「不錯,這三個吃貨,倒是挺猛了,天鷹都被他們干掉了,在我們村里,可只有少幾人才能辦到。卻被這幾個小家伙,哎」
有人感嘆,不知道是為天鷹抱屈,還是在表揚三人。
天鷹,本是無敵強者,可橫掃一大片,卻那樣掛了,著實讓人難以接受啊。
「有本事自己去啊,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這是**果的嫉妒!」皮猴一股氣的郁悶,一邊往嘴里猛塞著肉,一邊喃喃道。
「他們三個,干掉了天鷹,的確不錯,可那方法,實在是」
「是啊,下毒,挖坑,打臉,踩身這些手段,都太狠毒了,不能提倡。」
「對啊,這些都是y n招,不剛正,有損我們村子的威嚴。」
「對了,我家那二虎子,回來之後,一直給三虎子說,三大吃貨有多好、有多好,那崇拜的樣子,簡直」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家狗蛋也變得不听話了,剛一回家,就上樹偷鳥蛋,勸都勸不下來。」
「只跟去一次,就成這樣,那以後還得了,村里面的小孩,若不管教,不都成禍害了。」
「恩。決不能讓他們三個禍害再影響到其他的孩子,以後不能讓他們三個帶隊了。」
一群人議論紛紛,說著三人的不是,那眼神,恨不得將三人扔出村子去。
「靠@¥……*%!」贏徹底無語了,尼瑪,這都什麼跟什麼?
自己幾個好不容易獵殺了天鷹,得到的不是鼓勵,反而是一個個防狼式的j ng惕,三人臉都綠了。
再說了,那些孩子,模仿自己,關自己毛線事啊!
「你們既然要防,那我們就偏要做,教出一群熊孩子,看你們怎麼辦?」贏邪笑著,和兩人對視一眼,下定了決心。
他能教出兩個熊孩子,就能教出一大群。
想著想著,贏的記憶飄到了二十年前。
一個清晨,陽光燦爛,似碎金鋪散在地面上,金光璀璨。
巫村廣場上,男女老少,迎著朝陽,正在鍛煉著體魄。
而一些孩子,從一兩歲到十幾歲不等,在廣場一角,哼哈著,在鍛煉。
有的舉著磨盤,有著舞著戰劍,也有的在比武中。
其中有一個小孩,才半歲,還吸著n i嘴,也混在孩子中,比比劃劃著。
因為站不太穩,因此打起拳來,搖搖晃晃的,好似喝醉了酒。
「小屁孩,你來這干嘛,趕緊回家吃n i去!」沒一會,兩個一歲的小孩走來,戲謔道。
巫村之人,皆力大無窮,身強體壯,一歲便可修煉,不過半歲的,也就只有贏一個了。
一個瘦如排骨,一個胖的流油。
毫無疑問,這就是皮猴和胖子小時候的樣子。
說話間,皮猴揮舞著小手,要扇贏的。
「砰!」
可誰知,半歲的小孩,竟速度驚人,若打醉拳,搖晃著,一閃就到皮猴身後,小腿一伸,將皮猴踢了個狗吃屎。
胖子見狀,跑過來,雙臂大張,要困住贏。
贏邪異一笑,右腿一伸,就把胖子絆倒了。
因為這是小孩修煉的地方,所以並非石塊鑄成,而布滿了沙子,所以兩人倒下後,並不怎麼痛。
「切,小樣,還要教訓我。」贏笑著,小腿搖晃著,踏在兩人身上,右手舉起,作‘V’字狀,一副勝利的樣子。
三人不打不相識,成了好朋友。
最後,三人坐在沙地上,互相介紹。
「我叫方仕強。」胖子率先說道。
瞬間,贏眼楮大瞪,「房事強?好拉轟的名字。」
隨即,贏一臉壞笑,心中誹謗道,「這胖子的老爸,是不是x ng功能不強,所以希望他的兒子」
「我叫侯德柱!」皮猴接著介紹道。
贏的眼楮徹底瞪大了,若牛眼般,道,「hold得住,我已經hold不住了!」
「老大,你呢?」隨即,兩人異口同聲,看著贏。
「我叫張宸杰。」贏開口,說出了自己前世的名字。
「張宸杰?!」
「張?!」
「村長家不是姓贏嗎?」
兩個小孩,一臉不解,詢問道。
「這個」對于這個名字,贏還真不知道怎麼說,他扯開話題,道,「你們倆為嘛叫我老大?」
「半歲就這麼猛了,那以後不得猛得一塌糊涂,我們倆跟著你混有前途。」皮猴說道。
胖子也是點點頭。
「跟著我混,混**嗎?」贏嘴角抽了抽,這倆哥們,太奇葩了,這思想,也太早熟了。
「**是什麼?」兩人不解的問道。
「**就是黑s 的道,不走尋常路,不干尋常事。」贏胡扯道。
「哇塞,至理名言啊,快記下!」胖子驚呼著,一眼小星星,小手不斷的拍著。
「那我們現在該干什麼?」皮猴問道。
就在這時,天上一只麻雀掠過,飛到不遠處一棵不高的樹上,隱約可見,那里有一個鳥巢。
「上樹,掏鳥蛋!」也不知道怎麼的,贏突發奇想,大聲道。
「好 !」
「掏鳥蛋了。」
三人嘻嘻笑著,邁動著小腿,晃動著小胳膊,竟真的爬樹去了,差點沒把一群大人嚇死。
你說,一個半歲的小屁孩,帶著兩個一歲的小孩,去爬樹,該多嚇人?
三人的父母,真的想管,可卻管不住。三人太滑溜,一不注意,就溜走了。
此後,三人除了修煉,掏鳥蛋、捕魚蝦、捉長蟲,逮田鼠那是無一不干。
三人玩瘋了,就不回家,或躺在樹上,或趴在湖邊,或藏在洞里,不見人影。每天三人的父母,都要發動全村人去找他們,搞得村子每天是雞飛狗跳的,亂的不成樣子。
後來幾人稍微長大一點,就做了彈弓,每天打鳥,石子亂飛,不是砸破了瓦片,就是打碎了玻璃,一些老人,走在路上,都會中彈。
喝的酒會變成水;吃的餅里會夾著石頭;砍樹的時候會突然‘ 嚓’一聲,上廁所的時候會莫名沒紙了
這一切切全都是三人的惡作劇。
而且三人還制作了一個銅鑼、一個皮鼓,每天敲鑼打鼓的,吵得人睡不著。
簡直就是一群千年禍害。
那五年多的光景,可真是村里人的噩夢啊,每天都睡不好,睡不踏實,說不定什麼時候,
不過,大了之後,幾人就安生了,尤其是十四年前,發生了那麼一件事,領頭的大禍害,成了修煉狂,二禍害和三禍害沒了頭,也開始專心修煉。
村里人,從此過上了安穩r 子,不過,幾人還是時不時的禍一下害,好似不希望村人忘了他們三個。
就這樣,禍害之名,留下了;至于吃貨,那不過是村里人,懲罰三人的一種表現而已。
巫村之人,個個力大無窮,身強體壯,為何如此呢,與遺傳有關,但與吃得多肯定離不開關系。
回憶到此結束了,贏站起身來,留下一句,「我走了。」就提著一塊烤熟的天鷹肉,往家走。
贏的家,在村子西側,正對洞口,其中村長贏辛正是他的爺爺。
「爺爺,我回來了。」走到院子中,贏嘴角的邪異慢慢消失,變成了一股復雜,有著怨恨,有著同情,更多的是心痛。
那爺爺二字,雖說這,卻有點生硬。
「爺爺,那銀月草,我找到了。」
說話間,他踏步,走進屋子里,空出的右手,在衣服內,掏出一棵草保護在玉盒內的植株。
這是一棵草,通體銀白,宛如銀鑄,透著一絲金屬光澤,很是奇異,而那形狀,切如半月。
「真的!」聞言,一聲欣喜,自地下傳出。
注視間,那屋子地面 響,一個黑通通的暗道涌出,一個老者臉露喜s ,走了出來。
老者年齡很大,滿頭皆白,臉上布滿了皺紋,如溝壑般深沉,一雙眼楮渾濁,卻透著一絲深邃。
「好,好啊!」老者接過銀月草,身體微微顫抖,那是一股激動。渾濁的老眼,泛著一絲淚花。
「贏兒,多」老者很高心,一把握住贏的手,想要說什麼,卻一陣哽咽,沒能說出口。
「這是天鷹肉,已經烤熟了,您乘熱吃吧!」贏不經意的把手從老人的雙手中拉出來,把肉留下,轉身就離開。
「你去血池吧,這一次定可以再突破的,那樣你也就解月兌了。通兒我來照顧。」老人稍稍平復,壓制住老眼中的淚花,沉聲道。
他的話語很低,有著一絲惆悵,有著一絲悲涼。
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我也就解月兌了。」
「恩。」贏背對著老人,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淡淡一語,就轉身離開。
他與老人的關系很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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