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全系法神
華昀踉蹌著來到家門口，調整了一下呼吸，輕輕地推開門，盡量用平靜的語調對屋內喊了一聲︰「娘，我回來了！」
漆黑的屋內立即響起老娘顫抖的聲音︰「昀兒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晚？」
「嗯！」華昀沒有說明原因，先走進側屋，換了一套衣服，將自己凌亂的頭發梳理了一下，並將手上的傷口簡單處理之後，這才回到主屋，點亮燈。
「娘，我不是學習魔法去了嗎？一時忘了時間而已！」華昀走到母親的床邊，平靜地說道。
「唉，我的昀兒啊！」昏暗的燈光下，老娘並沒有看出華昀臉色的蒼白，她心疼地模了模華昀的削瘦的臉，眼角泛起一片淚花。因為出生和對魔法的追求，華昀屢屢被人嘲諷，老娘是听在耳里，苦在心里。
看到老娘的淚花，華昀心里一片酸楚，幫老娘捂了捂被窩，說道「娘，您肚子餓了吧？我去弄點吃的！」說完，站起身，朝廚房走去。
「昀兒，你手上是怎麼回事？」老娘看到華昀用幾塊粗布簡單包扎的雙手，臉色一變，急切地問道。
「哦，沒事，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了點皮！」華昀的身體頓了一下，平靜地解釋了一句之後，以更快地速度走入廚房。
走進廚房，華昀背靠在牆上，強忍著胸口的疼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這才開始點火做晚飯。
「娘，來，喝口熱粥！」華昀端著一碗粥，坐在床沿邊上，舀上一勺，吹了幾口氣，遞到老娘的嘴邊。
桌子上的晚飯很簡單，只有兩碗粥，一點咸菜。這在男爵府是不可想象的，哪怕是一個普通的僕人，一頓飯都多多少少能看得到一點油葷，由此也可見華昀母子二人在男爵府的地位。
華昀一邊幫老娘喂粥，一邊講一些道听途說的笑話逗老娘開心，整個晚飯吃得很溫馨。
「喲 ，還活著呢？」這時，大門突然被人大力推開，人還未露面，一陣尖銳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華昀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他放下手中的粥碗，轉過身來，說道︰「斯瑪特先生，有事嗎？」
一個僕人打扮，體型臃腫，肥頭大耳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當看到桌子上面的晚飯後，哧地笑了一聲。
「當然有事，沒事我能到你這個破狗窩里來？」斯瑪特哼哼一聲，繼續道︰「下午你當眾毆打三少爺，惡行累累，罪不可赦！老爺讓我來通知你，明天早晨辰時到議事廳，家法伺候！」
「什麼？昀兒，你打了三少爺？」老娘大驚失色，連忙追問。
「娘，沒事，我就是跟老三吵了一會，沒事的！」華昀不想老娘太過擔心，將事情輕輕帶過。
「哼，老三也是你叫的嗎？叫三少爺，懂嗎？」斯瑪特輕蔑地說道。
老娘知道依照華昀的性格，是不會告訴她真話的，轉過頭朝斯瑪特求證︰「斯瑪特先生，昀兒真的打了三少爺？」
「那還有假？三少爺的右臉可是腫的老高，老爺看到了非常生氣，如果不是因為天黑，老爺現在就要家法懲罰！」
「昀兒，你怎麼闖這麼大的禍啊？」老娘心亂如麻，急忙說道︰「快，快去找三少爺，當面好好賠禮道歉！」
華昀冷冷地掃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斯瑪特，轉過頭對老娘說道︰「娘，我沒有錯！更不會道什麼歉！」
老娘看了看華昀堅毅的臉龐，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不可能去道歉的，只好把目標轉向斯瑪特︰「斯瑪特先生，麻煩您幫我的昀兒說說好話！求您了，我這里還有點小意思……」老娘一邊說，一邊從被窩邊上掏出一個破舊的錢包。
斯瑪特听到意思兩個字，狹小的眼縫里面閃過一絲貪婪，他咳了一聲︰「這個嘛，我在三少爺面前還是能說得上話的，只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老娘將錢包掏了半天，才掏出幾十個銀幣，立即輕蔑地哼了一聲︰「喲 ，你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呢？明天，你小子就等著嚴厲的懲罰吧！」說完，一甩手，徑直離去。
老娘的手一抖，幾十個銀幣嘩啦啦掉落一地。她一把抱住華昀的胳膊，失聲痛哭。
「我苦命的兒啊！」
「娘！」……
好不容易把老娘安慰下來，哄著她入睡，華昀這才把自己簡單地洗漱一下，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自己的側屋。
把門掩上之後，華昀模了模疼痛的胸口，爬上床，盤腿坐下，調整呼吸之後，進入冥想狀態。
每天晚上，他都會選擇以冥想代替睡眠，這個習慣，已經持續了整整六年。
「想擁有強大的力量嗎？」
還沒有等他閉上眼楮，靈魂深處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誰？」華昀立即坐了起來，驚駭地檢查四周的情況。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腦海里面！」
「腦海里？這怎麼可能？」未知的事情總能讓人感到驚恐，華昀也不例外。
「哈哈！」能夠使華昀感到驚恐，似乎讓這個蒼老的聲音感到很開心，他哈哈笑了幾聲之後，這才繼續說道︰「小家伙，沒有什麼不可能啊，我就在你的腦海里。要不然，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呢？」
華昀這個時候已經平靜了下來，自己都穿越到魔法世界了，確實沒有什麼不可能。
他皺了皺眉，低頭回憶道︰「你是什麼時候進入我的身體的？我怎麼沒有一點記憶？」
「今天下午啊，你那個時候就知道傻傻地拿自己的拳頭捶地，哪里還曉得其他事情？」
對方是什麼時候，怎麼進入他的身體，華昀不再深究，︰「你究竟是誰？想干什麼？」
談到正事，蒼老的聲音也不再開玩笑，他略停了一會，傷感地說道︰「其實我是二千年前縱橫蘭澤爾大陸的一位法神，我叫佛爾貝爾，號稱‘全系’法神。」
「為什麼叫我‘全系法神’？就因為我是蘭澤爾大陸唯一一個能夠同時掌握七系魔法的法神！」說到這里，佛爾貝爾似乎對自己的成就充滿了自豪，聲音都大了不少。
「掌握七系魔法？您老還真是喜歡開玩笑！」華昀笑了一下，就算他再孤陋寡聞也知道在魔法世界的一個定律︰你可以掌握兩系魔法，也可以三系魔法，但是唯獨不可能掌握七系魔法。
為什麼？很簡單，水火不相容，光明和黑暗更不相容！每系魔法之間都是相性相克的關系，如果強行把相克的兩系魔法糅合在一起，那就只有一個結果︰爆炸，劇烈的爆炸！掌握魔法的人也會因此而被炸得粉身碎骨，尸骨無存。
「開玩笑？你以為我在開玩笑？」佛爾貝爾似乎很生氣，以更為高昂的聲音說道︰「我一個身體都沒有的人，跟你這個小家伙開這個無聊的玩笑有意思嗎？」
「就因為我掌握了全系魔法，招來了光明教廷和魔法協會的高層，他們想要我交出學習全系魔法的訣竅，哼，這可是我的立身之本，憑什麼要交出？」
「一言不合，我們就大打出手！雖然我掌握了全系魔法，魔法攻擊力遠超一般法神。但是好漢也架不住人多啊！在對方十幾個法神的攻擊之下，我身受重傷，被他們聯手困住。」
佛爾貝爾的聲音低沉了下來︰「被困住之後，他們就以生命來要挾我，逼我交出秘訣。在心中憤恨之下，我選擇了自爆！引發了我身體里面七系魔法相克的能量！」
「哈哈哈……」佛爾貝爾一陣淒厲的狂笑過後，接著說道︰「十幾個法神！哈哈，沒有一個能夠逃月兌我自爆的強大能量！全部死了，全都死了！哈哈！」
「然後呢？」華昀冷靜地打斷老家伙的狂笑聲。
「你這個小家伙，真沒勁！」佛爾貝爾對華昀打斷他的笑聲很不爽︰「算了，不跟你計較！他們都死了，我自然不能例外！就在我即將魂飛魄散的時候，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引力，把我的靈魂拖到爆炸中心一塊不起眼的青石里面。這個青石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困魂石。」
「然後呢？」華昀還是冷冰冰的語氣。
「然後？就這樣一直呆在那個青石里面，直到今天，你的鮮血浸透青石，打開了困魂石的禁制，我就順其自然地出來了。」
「那你為什麼要進入我的身體？」華昀的聲音更加冰冷︰「是不是覺得我這具身體還不錯，想要佔為己有？嗯？！」
華昀對于奪舍重生這幾個字並不陌生，在穿越之前的地球上，這類文章遍地都是。
「呃！」佛爾貝爾似乎有一點心虛，他頓了一下，小聲說道︰「靈魂不能在空氣中停留，否則將會很快煙消雲散。我出來的時候，附近只有你這個小子，我不進你的身體進誰的？」
「哼！」華昀冷哼了一聲︰「既然如此，你是想奪舍是吧？為什麼跟我這麼多廢話？」
佛爾貝爾的聲音在嘀咕︰「你以為我不想啊！可是，你的靈魂實在是太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