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李長歌冷然反問,幾乎要笑出聲來,她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如何會留下證據。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看書網你就知道了。那麼,就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了?
秦宣亦報之以一笑︰「只不過是想向你證明,現在的我有能力做許多事情,甚至是左右皇後的決定。」
他略微停頓一下,才沉聲道︰「你要到何時才能相信,我真的是你舅舅,而且一心只為了你好呢?」
李長歌警惕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突然打出親情的幌子,是要做什麼。
「大概……是我確實看到了你的誠意的時候。」她謹慎地答道,心里卻隱約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或許這個人是皇後找來刺探她的秘密的,也說不定。
「誠意?」秦宣重復了一次,爾後輕輕吐出了一個名字,「劉芸。」
李長歌臉色絲毫未變,修長的眉毛微微揚起,帶了點疑惑的神情。秦宣看在眼里,不由得對她的鎮定大為贊賞,如果不是得到了確實的消息,他幾乎也要被她的反應所騙過了。只不過如今他有確鑿證據在手,所以有恃無恐。
「據我所知,你在委托一個名叫趙蟠的人從南宮昀府上帶走劉芸。」他冷靜地說出這一句來,仔細觀察著李長歌的神色變化。
李長歌眉目淡然︰「你說的這句話里,我只听懂了南宮昀這三個字的意思。」
「那好,」秦宣作勢要向外走,「到時候給趙蟠收尸的時候,我會再來的。」他的腳步移動得很慢,似乎是篤定了她會開口叫住他。
李長歌閉了一下眼楮,雙拳漸漸握緊。
似乎人人都抓住了她的軟肋,要拿來威脅。其實現在也可以裝作完全不認識,就當世上不曾有過趙蟠和劉芸這兩個人,只要不去管他們的死活,就再也沒有人能拿他們來威脅她了。
這本是最好的辦法,只是……她做不到。
因為無法忘記在那些相依為命的歲月里,從他們身上得到的溫暖和依靠。她的運氣並不是時時都好的,那些腦海里的記憶只能提供給她唐國皇宮里的情況,卻無法幫助她在每筆生意上都獲利。
尤其是帶著劉芸,最初受到了驚嚇的那些日子,她總是生病,每隔幾天就要延醫服藥。最窮的時候,他們三個孩子擠在破舊的城隍廟中,與乞丐為伍。
共患難過留下的情誼,就是她的軟肋,所以,先是被南宮昀要挾,現在又輪到秦宣。
她只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做出了決定。畢竟南宮昀的翻臉無情她太了解了,芸兒留在他手里,簡直讓她夜不能寐。
雖然秦宣看上去也並非善類,但至少有一點比南宮昀要好,他有他的目的。
而自己手中的那塊玉佩,似乎就是最好的保證,彼此都拿捏住對方的軟肋,似乎會比完全無法掌控的南宮昀要好一些。
兩害相較取其輕,她立刻出聲叫住了秦宣,盡管這樣的讓步讓自己已經處于了下風,但是,她還有談判的條件,不是嗎?
秦宣也算是爽快,兩人很快開始商量合作的細節。李長歌提出的條件是要讓趙蟠和芸兒離開京城,最好是走的遠一些,諸如塞外或夏國燕國等,總之離開唐國的地界,就算是南宮昀也無計可施。
至于秦宣的任務,就是動用他手下的力量,把芸兒從南宮昀府中帶出來,將她連同趙蟠一道送出京城。屆時海闊天空,便任由他們去了。
听到這樣的要求,秦宣試探問道︰「如果我做了這件事,你卻反悔不認賬,我又要到哪里去追討?」
對此,李長歌已經早有準備︰「放心,只要我親眼看到他們離開京城,且你沒有派人跟蹤,我就會把我手上的玉佩交給你,這樣的交換條件,你應該滿意了吧?」
秦宣的眼楮陡然睜大了,似乎是不相信她說了什麼。畢竟,那塊玉佩也是開啟寶藏的鑰匙之意,說是價值連城都是小看了它,而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子,竟然用它去交換兩個無關輕重的人的自由,當真是匪夷所思。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李長歌輕蔑一笑︰「甲之熊掌乙之砒霜,反正拿著那三分之一的鑰匙也沒有什麼用處,我寧願做個順水人情,況且,我的樣子應該也不像是缺少財寶的吧?」
听出了她的嘲諷之意,秦宣冷哼道︰「沒什麼用處,你是不知道秦家積累的財富有多少……」下意識地漏了這一句後,他自悔失言,忙打住了話頭。
李長歌卻追問道︰「那麼,咱們就說定了?到時候我自然也會不遺余力的幫你尋找鑰匙上缺失的部分,換來你對我的鼎力相助。」
秦宣略微沉吟一下,便道︰「那麼,找到寶藏之後?」他獨眼中閃爍著探詢的光芒,似是在試探她。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運氣找到寶藏了,」她淡淡道,「你不至于是怕我同你搶吧?」
雙方實力懸殊實在是太過明顯,她縱有尊貴的身份,也不過是一介女流,連送兩個人出京都要借助他的力量。若是將來真有那麼一日,她也是根本無力和他說爭搶這個詞的。
想到這里,秦宣已經完全放下心來,微笑道︰「好,今夜子時之前,他們就會離開京城。」
「不,我要親眼看到才作準,」李長歌重申了一次自己的要求,同時挑釁道,「你若是連悄悄帶我出宮都做不到,我又憑什麼能相信你呢?」
被這麼個小女孩一再諷刺挑釁,秦宣也終于有了脾氣,當下冷哼一聲便拂袖離去。
終于能落定一件心事,用皇後的勢力去和南宮昀抗衡,看秦宣的樣子,似乎是成竹在胸。只要趙蟠和芸兒平安,她就不用再受南宮昀的鉗制,能放手和他一搏了。
到時候,該從哪方面先開始呢?
李長歌正在苦苦思索,繡曇卻折了回來,說是找不到姬少重,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隱秘地留了口訊。
李長歌本想讓他今夜陪自己一同前去,誰知直到黃昏時分,也未見他有回音,只好就此作罷。
夜半時分,一直在緊張地等待著消息的她,終于听到了之前和秦宣約定好的信號,窗欞上有人輕輕敲擊了三下。
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