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東像玩邊三輪摩托特技一樣,沖著他們繞了幾個圈,將他們逼得散開。一個拿著砍刀的家伙愣了半晌,反應過來,喊道︰「就是他,砍死他!」因為說話,他躲閃的速度慢了一拍,三輪車徑直撞到他身上,車輪叉著他的褲襠將他提得兩腿離地, 一聲,刀掉地上,一臉痛苦地歪倒了。
方向東看也沒看他,側身下車,因為車斗上裝著的空桶擋住了後面人的視線,他們以為他還在車上,只有旁邊的兩個人看到他下車了,提刀來砍,方向東向下一縮身子,刀子鐺一聲砍在車把上,火星四濺,同時,他一拳打在那人的小月復上,然後又補了一拳。然後轉身就往車頭方向跑,跑了兩三米,那人才捂著肚子跪在地上。
另一邊的一人趕緊拔腿就追,方向東突然停住身子,那人沒想到他會停下來,有些剎不住,不過刀子還是順勢劈了下來。方向東猛地上前一步,擠進他的懷里,刀子劈空,同時他肩膀向上一震,頂在這人的下巴上。
這人本來是張著嘴的,這一頂,上下牙互磕,噴出了一口帶了兩顆門牙的血,在他捂嘴的同時,方向東一腿踹在他肚子上。然後又轉身就跑。他根本不去管被他打的人怎麼樣了,似乎很有自信,他們短時間里絕對爬不起來。
剩下的六個人一連氣地追著。這正是方向東要的結果,對方人多勢眾,刀棍一起上難免要挨上幾下。像這樣,人的體力和速度是有區別的,等跑開之後,他們就已經散掉了,方向東跑著跑著,又突然停下來。跑得最快的那個人速度是不錯,卻沒有這種說停就停的本事,還在往前沖,方向東蹲,就地一個掃膛腿,「啪」一聲清脆的腿骨斷裂的聲音,那人像皮球一樣滾去了老遠。
然後他轉身又跑。跑著跑著又故計重施,等到收拾完倒數第二個時,他已經跑回到公司門口後,最後一個人跑得最慢,體力也是最差,哼哼哈哈地喘著粗氣,只是憑著本能在追著。追著追著,他忽然發現方向東停在了那兒。他啊啊一聲吼,舉起刀子,可眼楮的余光環顧四周,發現只有身邊只有他一個人了,頓時猶豫了,也不知道是該砍過去還是不該砍過去。
幾秒鐘後,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轉身就跑。方向東哪能讓他跑了,就近抄起一桶水,原地轉了兩個圈,呼一聲將近四十斤重的水扔出去,砸在他的腿上,那人像被車子從後面撞到了一樣,前後撲出兩三米遠,當場倒地不起了。
這時候,胡健才從後面跑來,他剛才一直追著想幫個忙,老大有難,小弟怎麼可以不上,可體力實在太差,被他們撂得老遠,這會兒才氣喘吁吁地跟上來,發現架已經打完了。他長松了口氣,撐著雙腿,腰彎得像蝦米一樣大喘氣。
方向東走上前,蹲在被水桶砸倒的這人身邊。這人滿臉都是撲在地上被蹭出來的血痕,抱著腿,腿明顯是折了,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扭曲著,可能是因為太緊張和恐懼,居然沒感到痛,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方向東。
方向東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招牌微笑,嘴唇抿起,露出四顆潔白的牙,親切和藹地問︰「你叫啥名字?」
那人愣愣地回答︰「周……」
「等等。」話沒說完,方向東打斷了他的話,剛才一開始打倒的那三個人正歪歪扭扭地要站起來,他走上前,帶著微笑,一人給了耳根下一拳,又將他們砸趴下,然後才來到這人面前,說︰「對了,你叫周什麼?」
「周國。」周國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算什麼,八個對一個,可一眨眼工夫,自己人全倒了,對方一點事沒有,還笑得這麼燦爛。他掙扎了一下,想說點什麼。
「別動別動,你腿折了,來,我給你接上吧。」方向東揪住那條折腿,向下一拔再往上一推。到現在,周國的疼感到才傳回大腦,嚎一聲慘叫,遍地亂滾。方向東把他緊緊地摁地上,上下地模了模他的膝蓋,慚愧地說︰「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接歪了,咱再來一次吧。」他向下一拔,再往上一推。只可惜還沒接對,于是又來了一次。
周國嚎得快斷了氣,哀求地說︰「大哥,別再玩了!你是不是想知道是誰讓我們來的,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可是我對這個根本不感興趣呀。」方向東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好像真相遠不如幫他接骨來得好玩。他搓了搓雙手,又說︰「來,咱再來一次吧。」
周國絕望了,兩眼一閉,也不知道是裝還是真的,昏過去了。
那邊,一群人跑過來,近了一看,原來是毛熊他們。方向東站起來,難道他們也想來插一手?正想著,毛熊跑到他面前,一把揪起周國,兩個耳光一甩,喝道︰「周國,啥意思,到我們的地頭來玩,吃過界了吧?」
周國睜開眼楮,像見了親人一樣,淚水嘩嘩地流,哽咽著說︰「毛熊,我們壞了規矩,該怎麼辦我們認了,可是你幫我求求情,別再讓他幫我接骨了!」
毛熊看到他剛躺著的地上已經濕成一片了,一股股惡臭撲鼻而來,再看看方向東,仍然是一臉燦爛的微笑,毛都沒少一根,他嘆了口氣,說︰「你惹誰不好,非得惹他。這事我幫不了你,我也不瞞你,前幾天我們都被他收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