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十分嫌棄的瞥了一眼這個簡單的房間,但是目前來說,她連這麼個簡單的房間也沒有,現在呆的,還是別人的。這讓鐘離大小姐十分的不爽,握著小拳頭給自己打了打氣,總有一天,她什麼都會有的!前世好歹也活了二十歲,總不至于在這種地方把自己為難死!
做了幾分鐘的自我催眠和自我勉勵,平會拿了點心回來,雪暖也洗完了澡。
鐘離捏起一塊點心,嘗了一口,笑眯眯的跟平會說道︰「大哥哥真好,這點心太好吃了!」
「你喜歡就好!」平會有些不好意思,然後瞥見悶頭狼吞虎咽的雪暖,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看到什麼叫差距沒有,這就叫差距!一點兒禮貌都不懂,哪里比得上,長得可愛人又有禮貌,平會也是在宮里伺候過幾年的,都還沒見過比更漂亮的小孩子!
鐘離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跟平會打听︰「大哥哥,我以前沒來過這里,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里是什麼地方啊?」
「這里是咱們天盛國譽親王的王府,王爺今年十六,剛剛出宮建府。譽親王是皇上的胞弟,深受皇上器重,這不,剛成年就封了親王,這在咱們天盛國可是頭一份。」平會說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自豪感,像他這樣的小太監,在宮里可是到處都是,一輩子恐怕也難有出頭之日,他能夠幸運的跟王爺到府上,也是他的造化,到老了,說不定還能混個莊子養老,可比呆在宮里有盼頭。
鐘離的歷史學的很蹩腳,但再蹩腳也知道歷史上是沒有天盛國這個國家的,也就是說,她被架空了。不過鐘離也不在意這個,她現在的目的是,怎麼才能安安穩穩的留在這個所謂的譽親王府。
按照平會說的,這府里的老大是那個十六歲的小屁孩王爺,鐘離覺得,以自己的聰明才智,應該能夠打動那個王爺,讓她留下來!
鐘離又跟平會打听了一些瑣碎的事情,大致弄清楚了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時空的基本情況。旁邊的雪暖早就听得一臉茫然,吃完了就睡著了。鐘離又鄙視了一回這頭叫雪暖的豬。
第二天一大早,鐘離被平會叫醒,早早的拽著雪暖去了廚房。她還沒有忘記她昨天拼死討來的工作——殺雞!
偌大個王府,廚房當然不缺這麼個殺雞的,但是昨晚南總管親自發了話,要這小乞丐留下來,他們自然是誰也不敢多嘴。加上鐘離嘴甜,人又長得漂亮可愛,很快就跟廚房的人打成了一片,不過一個早上的時間,個個見了她都眉開眼笑的叫一聲「」,還有好心的大嬸知道鐘離其實是個丫頭之後,給她找了一身自己孫女穿小的碎花小襖。這可把鐘離給高興壞了,她天生就愛美,以前家里又有錢,並且只有她這麼一個獨女,父親寵愛至極,給她單獨建造的衣帽間就有幾百平米,到了這里,簡直是一把辛酸淚啊。
雪暖一直跟在鐘離的後頭,從昨天晚上他就覺得自己其實是在做夢,到了今天就更像是在做夢了。誰能告訴他,他在破廟里踫到的小伙伴什麼時候變成女女圭女圭了?還是個漂亮的女女圭女圭?並且帶著他進了貴人的府里做事?這在之前,打死他他都不敢想的。
令鐘離意外的是,吃過早飯之後,那個王爺竟然召見了她。並且是南總管親自來找的她!昨晚上平會已經告訴她了,其實南總管也是個太監,叫南松,據說早前是在太後身邊伺候的,後來王爺出生後就一直照顧王爺,做了王爺在宮里的總管,現在王爺出宮建府,他又順理成章的成了這王府的大總管。
得知了南總管在這府中可以說是僅次于王爺的地位,鐘離更要巴結了,從南總管來叫她一起去見王爺開始,就南爺爺長南爺爺短的,直叫的南松這個大太監都心花怒放的,心里贊嘆著這丫頭有前途啊!
「鐘離見過王爺!」鐘離雖然不情願,但是一路上被南總管給教導的,見了王爺一定要行禮,因為王爺答應了她才能夠留下來。所以鐘離還是老老實實的行了個跪禮,並且一直記著南總管說的,行禮的時候不能抬頭。
是以,她只能看到譽親王的一雙黑金紫金邊的錦靴,那料子一看就是上品。
夙虞吃過早飯正在看書,低頭看到一個跪著的小人兒,開口問道︰「听說你姓鐘離,可是來自鐘離一族?」
鐘離听到這個矜貴,又帶著幾分清冷的聲音,有些好奇這聲音的主人長什麼樣,也就忘了南總管之前交待的,一臉好奇的抬了頭,看向夙虞。鐘離有點兒呆,她跟隨父親參加過無數上流社會的宴會,各種各樣的皇室貴族,商界名流,影視明星都見過不少,美男更是不計其數,但還真的沒見過禍國殃民到這種地步的,狹長的鳳眸,眼稍微翹,慵懶而衿驕,深淺相宜的琉璃色眸子,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讓人想要穿透這層迷惘探究的更多,卻又唯恐深陷幽潭無力自拔。美成這樣,又偏偏渾然天成的高貴,不顯絲毫的陰柔之感。
這比她的男神都美了好幾個檔次啊!想到自己剛剛才告白過的男神,鐘離心里劃過一絲淺淺的傷感。
夙虞看到鐘離看痴了的眼神,還有嘴角那絲可疑的亮晶晶的液體,輕咳了一聲,唇角卻是不由得輕揚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鐘離這才回過神來,傻兮兮的問道︰「你說什麼?」
然後她看到美人王爺的臉色有那麼一點點冷。
南總管忙小聲的提醒了她。
鐘離對于他的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她哪里知道什麼鐘離一族?雖然昨晚回去之後她也研究了脖子上多出來的這個玉牌,恰好上面有鐘離三個字,倒是剛好是她的名字。可是除此之外她完全就不知情了,她還特地問了雪暖是什麼時候遇見她的,偏偏雪暖回答她的時間正好是她穿越的那天白天,她暈倒在破廟外面,被人可憐拖了進去的。
鐘離腦子轉的飛快,這南總管留下她是看了那玉牌之後,今天這王爺還特地問她是不是跟鐘離一族有關,很明顯這個鐘離一族一定是什麼重要人物。于是,鐘離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努力的擠了兩滴水晶淚出來,兩眼水汪汪的望著夙虞︰「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