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色 第三章 不舍離家

作者 ︰ 歸羊

花瑾色被玄山上的玄天門招為雜役的消息很快傳遍了花家村。狗子和飛虎他們幾個都跑來問她,花瑾色被簇擁在眾孩子中間,「小瑾姐姐,小瑾姐姐,我娘說你要去玄天門當雜役了,小瑾姐姐,你也帶我去好不好?」隔壁的花天天小妹妹拽著花瑾色的衣服,仰頭問道。花瑾色正想回答,卻被一聲哭號給打斷。

「小瑾,小瑾,你以後是不是不回來了啊?那我怎麼辦啊?嗚嗚嗚」花飛虎這個比同齡小孩整整高了一個頭的、有著壯實身體的大塊頭居然哭咽出聲。花瑾色很無奈,這小子,不就是贏了他一次嗎?也不用開始整日的跟在她後面吧,好吧,就算她讓他跟,他也不用整日說要娶自己做媳婦吧,花瑾色滿臉的黑線。她踮起腳,象征性的安撫了下花飛虎的頭,儼然一副教育的語氣︰「虎子,哭什麼,像個男子漢嗎?以後我每個月都會回來的看你們的。」花飛虎終于破涕為笑。

「小瑾,小瑾,听爹說玄天門是好多很厲害的神仙住的地方呢,他們都會飛的,你學會了以後,一定要教我啊,二丫也想飛。」花二丫一臉的崇拜。「二丫啊,我只是去當雜役&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花瑾色黑線加劇中。孩子繼續嘰嘰喳喳的,直到花瑾色實在受不了,大叫一聲,我要回去給我娘做飯了!!!!風也似的逃回家才算作罷。

「娘,我回來了」花瑾色輕聲推門進入,花梧桐正靠在床上縫著那雙破了好幾個洞的襪子,陽光從小窗戶里透進屋子,照在專注的花梧桐身上,一瞬間,花瑾色覺得娘親是那麼的美麗,雖然因為生病臉色蒼白沒有往日的光彩,但是額邊幾縷不听話的頭發垂落下來,平添了幾許嫵媚,專注的樣子讓人又覺得聖潔無比,花瑾色呆呆的看著她娘,心里盈滿了一種叫幸福和辛酸的東西。

「瑾兒回來啦,來,過來。」花梧桐抬頭看見花瑾色站在門口不動,慈愛的笑著招手道。「娘,你怎麼又起來了啦。」花瑾色乖乖走到床邊坐下,用小手握住了娘親的大手。「娘今天不知怎麼了,覺得好了點,想想你的冬天穿的衣物還沒著落呢,如果我走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娘!不許你說這種話!」花瑾色氣道。「今天我跟花大伯去了城里,听說玄山招雜役哩,我就去試了下,結果被招過去了,娘,我們以後就有錢看病了。等您病好了以後,我要您幫我做很多很多的漂亮衣服,跟小梅穿的一樣的款式&8226;&8226;&8226;&8226;」花瑾色滔滔不絕地憧憬著以後美好的生活,被花梧桐打斷「什麼玄山?什麼雜役?瑾兒你說什麼?」

花瑾色一驚,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花梧桐听了,嘆了口氣,眼中含淚摟過她,「瑾兒,都怪娘不好,娘讓你受苦了。」「娘,沒事的,花大伯說那里是神仙住的地方,干活不累的,你放心,等瑾兒賺了錢,我們一定可以過上好日子的。」母女倆都不說話了,無奈又溫馨氣息淡淡縈繞。

很快,到了該出發的日子了,花梧桐被花瑾色托付給隔壁的大嬸照顧。花瑾色一大早就梳洗打扮好,穿上了那套男裝,帶上了一個小小的包袱,包袱里是另一套男裝,是她好不容易找村里的伙伴們湊成的,花家村里的人們都不富裕,但是大家還是東家一個大餅、西家一個隻果的送了花瑾色一大堆的東西,直到花瑾色覺得實在拿不動了,才狡黠的笑笑,全都偷偷放到家里,給娘補身體了。

花瑾色一個人走到了和吳叔約好的離村子十里外的大樹下等著。一個時辰以後,吳叔終于姍姍來遲,吳叔看著花瑾色六歲的小小的個子,憐愛的笑了笑,對花瑾色說「小女圭女圭,你叫什麼名字?」花瑾色裝作天真純潔的樣子,「我叫花瑾,大家都叫我小瑾的。」吳叔蹲下說,

「小瑾啊,我們玄天門在玄山的最頂的玄女峰,玄女峰是世界上三大最險峻的奇峰之一,一般人是上不去的,來,你爬到吳叔的背上,吳叔帶你上去。」花瑾色依言乖乖爬到了吳叔的背上,突然覺得這個老人的背是那麼的溫暖和可靠,花瑾色不自覺伸出小胳膊圈住了吳叔的脖子。吳叔呵呵一笑,才一會的功夫,就走出了十幾里。

花瑾色只覺得耳邊的風聲呼呼的響,她頂著風強睜開眼楮,發現村子小路早已經沒影了,她用軟軟糯糯的童聲對身下的吳叔說「吳叔,你用的是傳說中的輕功嗎?」吳叔吃了一驚,轉頭笑道「不錯,這正是我們玄天門獨有的‘九霄漫步’小瑾,你也知道輕功啊,呵呵」花瑾色先一怔,隨即咯咯笑著說「村里的小虎子說江湖中的人都會武功和輕功的,他說會輕功的人啊,都跟飛起來一樣,吳叔,以後你可以教我輕功嗎?」吳叔搖搖頭,突然嚴肅起來「小瑾啊,你既然成為了我們玄天門的雜役,以後也要知道我們玄天門的規矩了,你吳叔只是一個下人,只是因為下山買東西不方便,門主才特許我學輕功的,我們下人要謹守本分,該看的東西可以看,不該看的東西,就絕對不能起念頭!」花瑾色連連諾諾出聲。覺得以後更該小心謹慎些,要不然,一個不小心,被人趕下來,豈不是丟了她花瑾色的臉。

吳叔行走如風,很快到了一座巍峨的大山腳下,說是巍峨,這座山高不可見頂,山頂一直被一片霧氣所圍繞。整座山壁,像是被人用一把斧頭劈成的似地,呈幾乎90度筆直的聳立著。山腳下,有一條從山頂上直通到山下繩索,花瑾色剛看到這里,整個人被嚇得目瞪口呆,這,這,這山能住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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