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遠恨不得和葉惠清一起走,憑著連日來對葉惠清的了解,他知道,葉惠清肯定早就有了下一步的打算,來飛鷹關之前,葉惠清頻繁的調動兵馬,就已經說明,葉惠清早就做了充分的安排。請使用訪問本站。
思及此,溫清遠鎮定道︰「何將軍,軍令如山,你且放心回城,我溫清遠向你保證,你定會和大小姐死守此關!」
何福順擔憂的看向葉惠清,跟隨葉惠清久了,自然熟悉她的為人,何福順並沒有因為葉惠清是女子,就在心中存有半分不屑,如今何家已經和葉家牢牢地綁在一艘戰船上,容不得他有一絲輕忽。
三人下了城樓,葉惠清走在最前面,兩人一左一右相隨,到了城下,葉惠清說道︰「福順,你跟我來一下。」
看著二人的背影,溫清遠愣了一下,嘴角不由自主的浮上一抹苦澀的笑容,無論葉惠清如何尊重他,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他不是葉惠清的自己人。
時間太短!溫清遠暗暗攥拳,總有一天,他將會成為葉惠清最親近,最可信賴的人!
只是愣了一會兒,溫清遠就听見葉惠清喚她他,「溫大哥……」葉惠清喚住溫清遠。
溫清遠和煦的一笑,語氣里帶有一絲絲玩笑地意味,「敬請大小姐吩咐。」
葉惠清也是一笑,「溫大哥,按照時間推算,那十船桐油應該到了吧?」
溫清遠粗略的算了一下時間,點點頭,「就在今明兩日。」
「溫大哥,你也準備一下,與福順一起回去吧。」
「這怎麼能行,飛鷹關不能剩下你一個人!」溫清遠斷然不會放棄每一分與葉惠清相處的機會,即使這機會蘊含著萬分的凶險。
葉惠清的心底涌過一陣暖流,聲音也溫柔了許多,「溫大哥,完顏蒙跖這一次是與皇甫崇年二人聯手,這一戰對我來說,至關重要,你且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言盡于此,溫清遠只能听從葉惠清的安排。
葉惠清從書房拿出兩封信,分別遞給何福順與溫清遠,溫清遠愈發斷定,今天的一切,是葉惠清早就安排好的。
至此,飛鷹關只剩下葉惠清一個人。
淡淡的薄霧,將飛鷹關籠罩其中,遠觀,如海市蜃樓,若非春風吹過的血腥味道依然在空氣中彌漫,幾令人忘記這里是你死我活的戰場。
站在關隘上的葉惠清,看到了關口下石炮,忍不住微微色變,這幾天攻關,女真人都不曾使用這石炮,今天在關口下列炮一百門,顯然是孤注一擲了。
這一次,參戰的應該是女真人的精銳。
他們頭戴著只露雙目的鐵兜鍪,身披重甲,威風凜凜,氣勢洶洶。
當中,繡著白日的黑旗下,有一人騎在馬上,仰頭看向關口,只等他一聲令下,攻城再次開始。
饒是有葉惠清親自鎮守,許多士兵看到這陣勢,還是忍不住心底一寒。
葉惠清反而笑了,完顏蒙跖終于忍不住現身了。
皇甫崇年與完顏蒙跖雖然聯手了,可一大一小兩只小狐狸,都信不過對方,之所以親自來飛鷹關督戰,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完顏蒙跖一定會出現在飛鷹關。
海昌之戰的失敗,與其說是溫清遠的強勢,不如說是因為合作雙方不信任引發的後果。
完顏蒙跖也看到了葉惠清,他早就知道葉惠清也在飛鷹關,也因此格外的小心,對葉惠清,他的心情頗為復雜,作為葉惠清的手下敗將,他應該將其殺之而後快,實際上,他的心里無時不刻想著葉惠清,想將她據為己有。
完顏蒙跖相信,這一次與皇甫崇年合作,里應外合,定然可以將葉惠清一舉拿下,至于皇甫崇年,他從未想過真正的與之合作,或許,在皇甫崇年的眼里,他只是一個莽夫,有勇無謀,否則也不會敗在葉惠清的手里。
這一次,他傾盡全力,與葉惠清放手一搏,他深信,這一次,不會再失手。
炮車已經裝好了石頭,只等他一聲令下,相信不出一天,就會踏平飛鷹關,不知道想了多少變了,他最想的就是把這飛鷹關化為灰燼。
這道飛鷹關,已經成為他心上一根深長的刺,一根時時刻刻想要拔掉的刺。
沒有了飛鷹關,深州很快就能成為他掌中之物,包括關上的那個女人!
天空中不知道何時飄來一片烏黑的雲彩,越聚越多,漸漸地壓在飛鷹關的上空,天上一片晦暗。
關上的士兵都下意識的看向天空,又看向葉惠清,葉惠清淡然的神色,讓士兵們心頭大定,只要有葉惠清,就意味著勝利。
或許,這是完顏蒙跖兵進飛鷹關以來,最厲害的一次進攻。
看著一字排開的攻城炮車,葉惠清輕蔑的一笑,前世經歷了太多大戰,如此這般的兵臨城下,對她來說,算不上大的威脅。
在她心里,真正算得上威脅的人,不是完顏蒙跖,而是皇甫一家人。
完顏蒙跖看不清葉惠清的深情,面對這個得不到的女人,完顏蒙跖咬了咬牙,揮手下令,命令炮車沖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