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娘親帶球跑 第90章 中斷的消息

作者 ︰ 桐歌

()第90章中斷的消息

凌若夕趕到小廚房時,廚房內的下人已完成工作回到房間歇息,角落里,有窸窸窣窣的碎響傳出,她眉梢一翹,凌厲的目光精準地落在正蹲在桌下,抱著一個瓷盤,不停吃著熱騰騰菜肴的凌小白身上。

「你在這里做什麼?」她沉聲問道,明明吩咐過,讓他在屋子里靜養,可他倒好,跑到這兒來偷吃?

「嘿嘿,娘親。」凌小白撓著後腦勺,賠著笑從桌下鑽了出來,一把將手里的盤子扔到水缸中,「人家逛了好久,突然覺得餓了,所以就想吃點東西。」

「走了……」此地不宜久留,被人察覺到他們母子無緣無故出現在二夫人的小院,不一定會被扣上什麼帽子。

凌若夕一把扯過他油膩的小手,嫌惡地嘖了一聲,隨手掏出一塊手絹擦拭過他的手指,抱著兒子,悄無聲息飄離小院。

沒多久,臥房內就傳出二夫人痛苦的慘叫聲,她捂著肚子沖出房間,雙腿生風,活像背後有猛鬼在追趕般,跑入茅廁,一股惡臭,從木板門上方飄蕩開來,十里飄香,下人們紛紛繞道而行。

「砰。」凌若夕一腳將房門踹開,隨手把兒子扔到地上,扯了扯衣袖,在椅子上落座,冷冽的氣息將凌小白緊緊裹住,「說吧,你到底跑去那里做什麼?」

她的兒子,她還不了解嗎?如果沒有原因,他怎麼可能跑到敵人的地盤上閑逛?

凌小白心虛地轉動著眼珠子,小腦袋高速運轉,琢磨著用什麼理由才能把聰明的娘親給糊弄過去呢?

「說!」語調勃然加重,手掌重重在木椅上一拍,震得凌小白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膽戰心驚地看著眉目森冷的娘親,偷偷咽了咽口水,怎麼辦?娘親真的發飆了……

黑狼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當即從他肩頭跳開,準備看戲。

「寶寶……寶寶是……」

「你最好一五一十說清楚,若是有一句假話,從明天開始,訓練任務翻倍。」凌若夕無情地說道,神色分外嚴厲,二夫人的地盤,是他一個人可以去闖的嗎?他究竟知不知道,萬一他出了什麼事,自己會有多擔心?

察覺到凌若夕的盛怒,凌小白哪里還敢動什麼小心思?結結巴巴地把自己的主意通通說了出來︰「寶寶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替娘親出氣,所以就在她的藥里加了些巴豆粉。」

「……」巴豆粉?凌若夕眉心一跳,頗感好笑,但這次若不給他一個教訓,將來還不知道他要捅出什麼簍子。

「你知道被發現的後果嗎?」她危險地眯起眼,身側的氣息仿佛凝固了一般。

凌小白忐忑不安地垂下腦袋,頭頂上的呆毛沒有精神的彎下,「知道,可是……」他不是有小黑嗎?

「可是什麼?」凌若夕笑得分外溫柔,但越是這樣,凌小白心底的害怕就越是加深。

他急忙閉上嘴,現在他是多說多錯,熟練的擺出一副知錯的模樣,乖巧地跪在凌若夕跟前︰「娘親,寶寶錯了……」

「錯在哪里?」明知道他的樣子多半是裝的,但凌若夕心底的火氣,仍是淡了不少。

「寶寶不該自作主張跑去給娘親出氣,不該讓娘親擔心,不該……」

「你最不該的,是仗著年紀小,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凌若夕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娘親最在乎的就是你,小白,別讓娘親看見你出事,不然,連娘親自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上次是險些中毒,已讓她差點失去理智,她不敢保證,若是凌小白再遇到危險,她會不會化身為魔。

「娘親,寶寶真的知道錯了……」凌小白眼眶一紅,小心翼翼地扯著她的衣擺,糯糯地說道。

「別以為露出這種表情,就能逃過懲罰,自己出去蹲一個時辰馬步。」凌若夕憋著笑,故作淡漠地揮手,示意他滾蛋。

凌小白一走一回頭,那副好似被人欺負的小可憐模樣,足以讓無數女子母愛泛濫,只可惜,對凌若夕沒用。

「你也是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小白的囂張,沒少有你的功勞。」解決完兒子,凌若夕冷冽的黑眸驀地轉向地上坐著的小倉鼠黑狼身上。

它人性化地直起身體,短小的雙腿朝前伸張開,雙手彎折在胸前,一雙小到快要看不見的眼楮,透著幸災樂禍的笑意,卻在被凌若夕忽然點名時,身體一抖,一身黑色的柔軟鬃毛一根根豎起,下意識感覺到了即將逼近的危險。

凌若夕輕輕扯住它脖子上的一戳黑毛,鋒利的眉梢往上一挑︰「他是主謀,你是從犯,去,陪著他一起蹲。」

不要!死也不要。

黑狼吱吱的叫著,試圖捍衛它身為聖獸的尊嚴,只可惜,在凌若夕跟前,即便是條龍,也得給她盤著,是頭虎,也得給她趴著,更何況只是一只倉鼠。

她隨手一揮,黑狼的身體化作一抹流星,飛快地從屋內拋擲向屋外,咚地一聲,精準無誤地掉落在凌小白的腳邊,摔得四腳朝天。

凌小白被它狼狽的模樣逗笑了,娘親說得果然沒錯,自己的快樂就應該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黑狼吃力地站起,用肉嘟嘟的爪子揉揉吃疼的,隨後,狠狠瞪了幸災樂禍的小女乃包一眼,丫的,它這麼倒霉都是因為誰?

「站滿一個時辰,少一秒,繼續翻倍。」冰冷的魔音從屋內傳出,凌小白和黑狼這對難兄難弟可憐巴巴地收拾起了看對方笑話的心情,乖乖地在烈日高照的院子里,蹲著馬步。

入夜,雲旭將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寫到信箋上,利用白鴿,傳回族里,真不知道當少主得知聖獸大人被一個女人如此壓榨,會是什麼表情。

撲閃著翅膀的白鴿,在無垠的夜幕下飛行著,速度極快,肉眼只能看到一條白色的殘影,這是雲族用來傳遞消息的魔寵,雖說與普通的鴿子沒有任何差別,但卻更具靈性,體內擁有玄力,是低級的魔獸,可以不眠不休地飛行三天兩夜。

「嘩!」茂盛的叢林間,一聲清脆的哨音突然響起,白鴿筆直地從空中落下,雙爪盤住一只被黑色衣袖包裹住的手臂。

雲玲迅速解下它腳踝上的竹筒,手臂一抖,將信箋打開。

雲旭剛勁有力的筆跡工整地出現在信箋上,雲玲匆匆一看,雙眼驀然瞪大,捏著信紙的手隱隱發抖。

這是什麼?

她的哥哥居然會幫著少主傳遞有關那個女人的消息?甚至詳細到連一日三餐的菜品,也清楚地記錄在案。

「哥,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雲玲憤憤地將信箋刷拉拉撕成碎片,洋洋灑灑掉落一地,她俏麗的臉蛋上,布滿了駭人的怨毒之色,如同一條劇毒的蛇,正沖著敵人嘶嘶地吐著芯子。

不可以!她絕不可以讓少主再與凌若夕這個jian人有任何瓜葛,絕不!

玄力爆體而出,如同龍卷風般,席卷著整片叢林,棲息的鳥兒嘶鳴一聲,受驚後,展翅飛走。

手掌驀地拔出一把長刀,手起刀落,瞬間,白鴿的身體被殘忍地斬成兩半,雙腳微微痙攣幾下後,徹底失去了聲息……

雲井辰仍舊等候在殿內,黑色的貂毛輕裘披在肩頭,墨發如雲,他蹙眉看向京師的方向,手指在身前的窗柩上輕輕敲擊,節奏時而急促,時而緩慢。

平日在這個時辰,雲旭的信箋應該已經到了,怎麼今天卻不見蹤影?

狹長的黑眸危險地眯成一道小縫,她難道出了意外嗎?

「十二。」他啞聲一喚。

雲十二推門而入,單膝跪在白玉地板上,「少主。」

「你即刻動身前去京師,務必要確認凌若夕的平安。」雲旭絕不會與自己無故中斷聯系,勢必是出了什麼事,雲井辰冷聲命令道,妖孽的面容,透著一股森冷的危險氣息。

雲十二欲言又止,如今族里局勢不明,右護法已經被調走,他若再離開少主身邊,誰能保護少主的安危?

「速去。」雲井辰薄唇緊抿,態度出奇的堅定,「本尊何時淪落到需要旁人保護的地步?」

眼底浮現一絲冷怒,雲十二心頭微微緊了緊,終是不敢違背他的命令,即刻出發,離開了雲族。

清晨,第一縷陽光劃破濃霧,灑落在這座繁華的皇城之中。

城內幾名醫術絕頂的大夫被凌克清重金聘請而來,為二夫人診脈,從昨天夜里,她便一直身體不適,輾轉難眠,此刻虛弱的躺在香蚊帳內,氣若游絲。

「如何?」凌克清沉聲問道,他可不願意在發生第二次受驚事件,更不願意因為二夫人反復無常的病情,導致丞相府與軒轅世家的關系出現裂痕。

這才距離她病愈幾日?竟又生病了?若是被軒轅勇知道,豈不是會責備他未曾好好照料軒轅情?

大夫撫了撫長須胡,搖頭道︰「二夫人大病初愈,理應忌口,如今卻輔食了巴豆,導致腸胃受損,傷了根基。」

「巴豆?廚房怎麼會準備這種東西?」凌克清第一反應便是拒絕相信,府內的飲食素來是名貴的菜肴,像巴豆這般粗俗的食材,根本上不得台面,又怎會被二夫人服下?

「去,把伙房的奴才通通叫來,本相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敢給二夫人服用巴豆。」凌克清氣得臉紅脖子粗,怒聲咆哮道。

跪在地上的家丁狠狠打了個機靈,連滾帶爬前去喚伙房的奴婢前來。

凌雨涵暗暗垂淚,擔憂地守候在床沿。

「將三姨娘一並請來,如今她在掌管府內的內務,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紕漏?」凌克清練練發難,將怒火燒到了三姨娘身上。

乍一听說,自己被傳喚,三姨娘立即吩咐丫鬟替她上妝,在臉蛋上施了一層厚厚的粉底,整個人看上去極為憔悴,甚至透著一絲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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