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找到人了
十個時辰已經過去了,可是浩天恩卻還是不見魅影前來報喜,心內不禁由原先的三分焦慮升級變成了七分。
如此大規模的派遣暗衛全京城內尋找一個人,還從來沒有見過有失敗的,可是這一次,浩天恩皺了皺眉,換了一套便裝便要出宮。
「皇上這是去哪兒啊?」剛出來香閣不久,就偶遇了皇後竇小雲。竇小雲依舊一身華服,一眾隨從跟隨。少了太後的管制,她好像活的更加滋潤了。
「出宮。」自從太後失勢後,竇小雲和華妃就各自回自己的宮中住著了,偶爾浩天恩還會去看上華妃一眼,可是卻從來沒有瞧過竇小雲,然,他還不想這麼快就和竇小雲撕破臉皮。
浩天恩沒有給竇小雲留下說第二句話的機會,徑直從竇小雲身邊快速走過,頭也不回的往宮門外的方向走去。
徒留竇小雲在原地哀傷不已。
以前,沒隔幾天,她就有機會去來香閣住一晚上,可是現在,沒有了太後的轄制,皇上連瞧都不願意瞧她一眼了。倒是便宜了華妃了。
竇小雲心中忽生一計,既可趁機陷害華妃,又可讓自己從中漁利。
浩天恩匆匆趕到基地,就看見魅影等人都在基地中,浩天恩原以為他們還在外面找人呢,這一看見滿廳聚著的人,一時心中莫名來火。
魅影等人一瞧見浩天恩,就立刻一個個站的筆直筆直的,沒有完全任務,他們的心中很是懼怕,因為不知道浩天恩是否會因此大發脾氣。
事實證明,浩天恩的火氣還是很大的。
「人找的怎麼樣了?」他一上來,就兜頭問道。
魅影支支吾吾的回答︰「還……還沒有……」
「那你們一個個都在做什麼?」浩天恩冷冷的聲音穿透整個大廳,大廳中站著的人渾身都抖了三抖。
「但是主上,陽心他有線索。」魅影很聰明的將整件事丟給了陽心。
陽心有點發 ,揚了揚眉毛,硬著頭皮說道︰「主上,我們發現了一座奇怪的房子,我懷疑有人給那座房子使了幻術,里面住著人但是我們看不見,就是不知道,喜鵲姑娘有沒有在里面。」
陽心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完,支支吾吾反而誤事,這是他的優點之一。
「哦?」浩天恩挑了挑眉,最近京城看上去有點亂啊,好像來了些不速之客,「房子在哪兒?有沒有破解之法?」
「听說用火可以破除幻術,主上,要不要馬上行動?」陽心問道。
浩天恩沉思了一會兒,眉毛鎖著又舒展開,最後一錘定音︰「即刻。」
于是一干人等拎了一個火把子就出門了。
浩天恩倒是想看看,在這京城之中,到底是誰在使用海天國的幻術!
從基地到小院是有一點距離的,可是對于這些武功高強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了,大家輕功隨隨便便一施展,就可以跑的比馬還要快,而浩天恩,居然還是坐在椅子上讓人抬著出門的,這享受不要太好哦,要是謝喜鵲看見了,一定會眼饞的。
「主上,就是這座小院。」夜色中,他們隱在暗處,陽心輕聲向浩天恩報告。
所謂幻術,是將生活的世界和外界隔絕開來,幻術中的人看不見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亦感受不到幻術中的人。浩天恩走到小院門前,一把推開了門。
「主上。」魅影緊張的叫喚了一聲,他總覺得這座小院有點詭異,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于是立刻擋在了浩天恩的面前。
浩天恩左手負在備後,伸出右手︰「火。」
陽心立刻點燃了一把火,準備遞給浩天恩。只是,他剛一進門,還沒有來得及將火把遞給浩天恩,眼前就出現了別樣的景致。原本漆黑的小院立刻就變得燈火通明,原本安靜的小院立時變得熱鬧異常,大家圍坐在兩張桌子前,有說有笑,玩著麻將。
不用想,謝喜鵲就在這里。
浩天恩一眼就瞧見了坐在圖慕蘇身邊的謝喜鵲,一臉燦爛的笑容,挨著圖慕蘇肩膀,正和圖慕蘇有說有笑。
由于昨天謝喜鵲肩膀的傷勢加重,所以,圖慕蘇怎麼說也不讓她參與游戲,謝喜鵲只得乖乖的坐在圖慕蘇的身邊,看著大家玩,偶爾插上一兩句話。
眼下,幻術破滅,所以,房間中的人也都看見了浩天恩這個不速之客,心中很是疑惑,他怎麼發現這座小院施了幻術的。
而謝喜鵲疑惑的是,為什麼浩天恩身邊的人舉著火把推開門站在了院子中間了,他們這一伙人才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之間居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發現。
只是,這會兒她也不好問什麼,因為浩天恩灼灼的眼神正盯得她發慌,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找到了,她還以為可以繼續在這兒清靜幾天呢。
「不知這位兄台闖入別院有何貴干?」圖慕蘇倒是不驚不忙的站起了身,與浩天恩坦蕩蕩對視。
誰知,浩天恩很不給面子的直接將他給忽視了,一雙眼楮只管盯著謝喜鵲,眼神中的火星眼看著馬上就要濺出來了。他在皇宮中替她擔心的差點方寸大亂,生怕她出一丁點兒差錯,而她,卻在這兒,和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有說有笑,生活的好不愜意!
「呵呵……」謝喜鵲被浩天恩盯得實在是有點難受,逼不得已只好發出這麼簡單的兩個音節。
謝喜鵲不出聲還好,她一出聲,直接惹怒了浩天恩,浩天恩一個移形換影直接閃到了謝喜鵲的面前,嚇得謝喜鵲腿一軟差點很不爭氣的跌坐回石凳上。
「喜鵲。」圖慕蘇一見情況不對,以為浩天恩要傷了她,立刻也沖到謝喜鵲的面前,護在她的身前,關切的問她,「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謝喜鵲木訥的搖了搖頭,有點不敢看浩天恩,可是浩天恩的眼神又逼得她不得不去看他,實在是好不糾結啊。
「還請這位兄台放尊重些,要是傷了我的這位友人,那就不要怪我……」
眼看著兩撥人都已經劍拔弩張,快要打起來了,謝喜鵲尷尬極了,說話也不是沉默也不是,著急的看著浩天恩。
「你準備一輩子都住在這里?」終于,浩天恩冷冷的開口道。
謝喜鵲想了想,她不就才在這兒住了一天,至于嗎?況且她會住在這兒,也有他浩天恩一半的功勞吧!
可是礙于浩天恩一張冰冷冷的臉,謝喜鵲只好繼續干笑兩聲,說道︰「哪能啊,我這不是因為迷路了,找不到張太醫家在哪兒,才被慕蘇收留的啊。」剛說完,謝喜鵲就立馬捂上了嘴巴。
豈料,浩天恩的眉毛眼楮鼻子已經都湊在一塊兒了︰「慕蘇?慕蘇?相處一天就可以叫的這麼親切了?謝喜鵲,我真是小瞧了你了!」
謝喜鵲閉了閉眼,心想浩天恩這個醋吃的也太過……
突然,手腕上被人用力的扣住,謝喜鵲吃痛的叫了一聲,不但沒有減低手腕上的力道,反而讓浩天恩更加用力的扣著謝喜鵲的手腕。
「放開。」圖慕蘇眼看著謝喜鵲的手被浩天恩如此用力的扣住,一下就觸發了他心中英雄救美的情節了,拳頭二話不說就砸向了浩天恩。
浩天恩輕靈的一個閃躲,帶著謝喜鵲退出去幾米開外。
「魅影重影,拿下這一伙妖徒,我倒是要看看,是誰竟然在天子腳下,使用妖術。」浩天恩一邊帶著謝喜鵲往後退,一邊吩咐。
「是。」魅影重影領命,帶著幾十個暗衛沖進院子,和圖慕蘇的人立時打了起來。
謝喜鵲看的十分著急,好端端的連累了圖慕蘇一伙人,可不是她的本意,可是浩天恩的命令下的如此的堅決,還使用了妖徒妖術這類詞,謝喜鵲閉了閉眼,要讓他收回成命怕是不可能了,只能求圖慕蘇一伙人可以堅強點,逃出浩天恩的魔爪。
「圖公子,你們抽身要緊,我不會有事的,後會有期啊。」謝喜鵲對著小院的方向喊。
尾音還飄蕩在空氣中,手腕上的力道就三倍的加了上來,謝喜鵲吃痛的大叫了一聲︰「浩天恩,你瘋了?要把我的手捏斷是不是啊?」
浩天恩不冷不熱的飄來一句︰「真相立時三刻將你的手捏斷。」
謝喜鵲打了一個寒戰。
圖慕蘇沒有听謝喜鵲的勸,將那些個暗衛留給自己的手下之後,竟然追了上來。
「喜鵲。」遠遠的,謝喜鵲就听見了圖慕蘇喊她的聲音。她閉了閉眼,看來,今晚免不了要一場惡戰了,這下可是怎麼辦才好?浩天恩現在就跟一只瘋狗一樣,根本什麼話也听不進去,要他不要和圖慕蘇打,那就是白費口舌啊。
浩天恩听見圖慕蘇的聲音之後,冷冷的轉過身,手上還是用力的扣住謝喜鵲的手腕,一點兒都沒有要松手的意思,站在夜色中,笑看著圖慕蘇。
「快點放開喜鵲。」此時圖慕蘇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劍,且劍上還染了鮮血,血正順著劍尖躺下來。
謝喜鵲看了心中一驚,不知道是哪個暗衛受了傷,這些暗衛雖然她大都不認識,可好得都是些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啊,既然暗衛中有受了傷的,那麼圖慕蘇的下人中肯定也有受傷的,謝喜鵲的心中頓時很不是滋味。
「你們不要打了,人都受傷了,是不是要死人了你們才甘心啊。」謝喜鵲大吼一聲,恨恨的瞪著浩天恩,「你辛辛苦苦培養了這麼多的暗衛,就是讓他們這麼平白犧牲的嗎?如果是這樣,那我以為你根本不配擁有他們。」
謝喜鵲再次用力的掙月兌浩天恩的手,可又一次失敗了。
浩天恩眼神復雜的看著她︰「我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你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接受啊?」謝喜鵲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浩天恩,憤憤然說道,「我只是在我的朋友家住了一天,你就要如此動手,至于嗎?」
「謝喜鵲!」浩天恩一聲怒吼響徹整個夜空,「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有多著急?你知不知道我設想了多少種你遇害的種種,你知不知道我這麼做只是因為太過于擔心你……」浩天恩一邊說,一邊難以抑制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謝喜鵲肩膀上的傷口本來就已經裂開了,再加上浩天恩從一見到她開始就這麼用力的拽著她,謝喜鵲可以感受到,傷口正在流淌著鮮紅的血呢,那些因為她而在院子中打著的人,現在她就還給她了,謝喜鵲笑了笑,終于體力不濟暈了過去。
圖慕蘇看見暈倒在浩天恩懷中的謝喜鵲,一時心急,沖了上來,一掌震開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浩天恩。
浩天恩眼見著美人就要被他人抱走,才回過神兒來,和圖慕蘇交戰在了一起。
圖慕蘇畢竟是局外人,雖也是心系謝喜鵲,可比浩天恩要來的冷靜理智一點。他和浩天恩的功力不相上下,如果倆人就這麼沒完沒了的打下去,那麼或許打的謝喜鵲因為失血過多死了他們還沒有打完呢,于是,交手的間隙,他提醒︰「喜鵲的傷口昨日就裂開了,我們再這麼打下去,怕是她熬不過一個時辰。」
浩天恩一听如是說,立刻停止了動手。一看謝喜鵲,果然,雪白的外衣已經有鮮血浸染而出。
「喜鵲?」浩天恩輕聲喚著,可是謝喜鵲怎麼可能听得見呢?
「快,我那兒有醫生,叫他們先別打了。」圖慕蘇繼續提醒浩天恩。
浩天恩本不屑在圖慕蘇這兒醫治,可是眼看著謝喜鵲臉上蒼白的毫無血色,而這兒離張太醫家又有一點兒距離,為了謝喜鵲的安危著想,浩天恩只好將謝喜鵲抱回院子中,對著人群喊道︰「住手。」聲音中的威懾力立時就震住了所有人,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他。
「陽心,帶著所有人回去。魅影重影留下。」浩天恩吩咐道。
「是。」陽心抱拳領命,所有暗衛頓時消失在暗夜之中。院子中徒留圖慕蘇的手下。
圖慕蘇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退下。
「清歌,快給謝姑娘瞧瞧到底怎麼了?清歡,去備幾個小菜。」圖慕蘇這人就是好客,雖然浩天恩一臉的臭脾氣。
「是,公子。」清歡退了下去,帶著一眾人等都退了下去。
清歌一臉冷峻來到謝喜鵲的身邊,那臉看上去比浩天恩還要冷上幾分,至少浩天恩的臉上還有七分擔憂的神色。
「怎麼樣?」清歌的手才搭上謝喜鵲的手腕,圖慕蘇和浩天恩就異口同聲道。
兩人都已認出,對方是當日在街上踫見的人,相互很不滿的看了一眼之後,又都看向了謝喜鵲。
「只是失血過多,補補身子就好。傷口已經幾度裂開了,如果再這麼不注意下去,怕是肩膀早晚要廢了。」清歌冷冷清清的聲音說著這麼一件殘酷的事,浩天恩的眼中突然火氣就蹭蹭蹭冒了起來。
「什麼叫肩膀就要廢了?」浩天恩抓著清歌的肩膀,怒目瞪視著清歌。暗處,魅影和重影已然劍已出鞘。
「和你待在一起,喜鵲姑娘的肩膀早晚要廢掉。」清歌懶懶的看了一眼浩天恩,分毫無懼的說道。
「你?」浩天恩氣急,可是又無可奈何。清歌說的沒錯,謝喜鵲身上的上皆是因為他而來,因為他而反復,浩天恩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做了這許多混賬事情。他放開清歌的肩膀,拳頭重重的落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一張桌子頃刻碎成粉末。
幾人一直守在謝喜鵲的房間中,尤其是浩天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只是呆呆的看著謝喜鵲,要不是清歌說謝喜鵲此時不宜移動,他早就將謝喜鵲運回宮中去了。只有時時刻刻在他眼皮子底下待著,浩天恩才能安心。
終于,在第二日清晨日頭就要爬上腦袋頂前,謝喜鵲緩緩睜開了眼楮。浩天恩第一時間發現謝喜鵲醒了,欣喜萬分的執起謝喜鵲的手,放在唇邊,激動的說道︰「你終于醒了,終于醒了。」
謝喜鵲看著一臉胡子拉碴十分頹廢樣的浩天恩,一時有點不知身在何處了,難不成因著昨日一戰,她又被帶回了皇宮?
「喜鵲,你醒啦。」直到看見了圖慕蘇的臉,謝喜鵲的心才安定了下來,還好還好,應該不是在皇宮。如果已經在皇宮中了,那麼這次想再出宮,難度可就大了。
謝喜鵲對著圖慕蘇笑了一笑,然後看著浩天恩說道︰「我這是怎麼了?現在還在圖公子家嗎?」
浩天恩有點愧疚的點了點頭,不知道該作何解釋,看著謝喜鵲憔悴的樣子,心早就碎成粉末狀了,眼下,只盼著謝喜鵲能早日身體康復。
「我們回家好不好?」浩天恩終于低聲祈求道,明知道謝喜鵲很是抵觸皇宮,可他還是要試一試。
謝喜鵲一听說是家,先是愣了一會兒,不知道浩天恩說的是什麼地方,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好吧,皇宮才不是她的家呢,既然已經出來了,怎麼說她都是不願意再回去了的,于是謝喜鵲堅定的搖了搖頭。
浩天恩無可奈何,可是讓她住在這兒,他也是不可能容忍的。
「不回去可以,你也不能住在這兒。」浩天恩一口咬定。
謝喜鵲就知道他會來這麼一出,沒辦法,只能答應了唄,而且她也沒有想再這兒長期住下去,就是想氣氣浩天恩罷了,沒想到氣出了這麼多事兒來,果然,老虎的毛是不能隨便拔的,否則傷的指不定是誰呢!
「好吧,眼下我也只能去張太醫家中住著了。」謝喜鵲最後妥協。
浩天恩听了後,像個歡喜的小孩般,一把打橫抱起謝喜鵲,他才不管清歌說的那什麼不得輕易下床挪動呢!他會十分小心,十分平穩的將謝喜鵲抱到張太醫家中的。
「你做什麼?」
謝喜鵲和圖慕蘇異口同聲道。
謝喜鵲是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浩天恩如此抱著,總歸有點難為情的。
圖慕蘇是擔憂謝喜鵲,因為清歌告誡過,不可輕易移動謝喜鵲。
「你難道沒听清歌說,喜鵲需要靜養,不能隨便下床嗎?」圖慕蘇著急的說道。
浩天恩直接忽視了他,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一直都是直接忽視圖慕蘇的,完全不將他放在眼中。
「這就不勞閣下擔心了,我心中有數。」浩天恩頭也不回,倨傲的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臨走前,謝喜鵲倒是留下了一句話︰「圖公子,我住在張太醫家中,你可以來找我玩啊。」
圖慕蘇笑著說道︰「一定。」
浩天恩則喃喃道︰「休想。」
因著幾天來的擔驚受怕,年紀甚老的張太醫一點兒出去玩的心情都沒有了,否則這個時候,他早就已經在街上淘寶了,街上的新奇小玩意兒也是他的最愛。而今天,此時他正躺在自家院子中曬太陽呢!
浩天恩抱著謝喜鵲一路從圖慕蘇的小院到了張太醫家中,這練武的人真是體力好啊,謝喜鵲不免羨慕,那麼遠的一段路程,她都有點昏昏呼呼要睡著了,可是浩天恩抱著她硬是連氣兒都不帶喘一下的。
張太醫一看見倆人以這麼奇怪的方式進屋來,頓時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跌坐在地上,如果他臉上帶著一副眼鏡的話,那麼謝喜鵲相信,此時那眼鏡一定是很幽默的掛在鼻子上的。
「張太醫,房間打掃好了嗎?」浩天恩一邊徑直往里面走,一邊問道。
張太醫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忙說道︰「好了,早就準備好了。」然後小跑著到浩天恩前面,替浩天恩帶路。
張太醫的家比圖慕蘇的小院要稍微大一點,可是也大不了多少,畢竟只是一個小小太醫,不像一些大官有很多油水撈,就靠著每個月那麼一點工資,張太醫也買不起多大的房子。而且張太醫這人好淘寶,好東南西北到處走,好吃食,想來一個月也存不下來多少錢。
穿過大廳拐進一條小長廊,廊盡頭就是謝喜鵲的房間了為了方便照顧,張太醫就住在她房間的對面。
「就是這里了,皇上。屋舍簡陋,還望不要嫌棄。」張太醫紅著臉說道。
浩天恩皺著眉頭有點不大滿意,畢竟房間很小,且裝設還真的很是簡陋,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就沒有其他的了,連個放衣服的櫥子都沒有。
可謝喜鵲卻歡喜的說道︰「我看著挺好的,干淨整潔,簡單大方。」
張太醫嘿嘿笑了幾聲︰「喜鵲姑娘不嫌棄就好。」
浩天恩見謝喜鵲一點兒都不嫌棄,心下也安心了。今兒個早上沒有去上早朝,想來桌案上已經堆放了許多奏折了,安頓好謝喜鵲之後,小心翼翼的囑咐︰「一大早上沒讓你吃點東西就帶著你走這麼多的路,累了吧。」說著,轉過身對張太醫說道︰「張老,喜鵲還沒有用早膳,你去給她準備些吃的來。然後幫她把一下脈,昨晚她的傷口又裂開了。」
張太醫听了連連听頭,立刻就出門去了。
浩天恩繼續小心翼翼的吩咐︰「我等一會兒要先回宮批閱奏折,你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陪你好不好?」
難得見到浩天恩如此有耐心,如此溫柔,謝喜鵲心情大好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去吧!我也累了,先睡一覺。」
浩天恩听了,模了模謝喜鵲的額頭,依依不舍的在她光潔的額上落下一吻,才緩緩離去。
好吧,謝喜鵲承認,經過這麼一折騰,她不但沒有更加討厭浩天恩,反而是覺得他更加有魅力了,這可怎麼辦是好啊!
浩天恩剛走,張太醫就端著一碗粥進來了。他放下粥,先是給謝喜鵲把了脈……把著把著眉頭就蹙了起來,看的謝喜鵲心里慌張不已,該不會病情加重了吧!
「張太醫,怎麼了?你不是我身體恢復能力很好?很快就會康復了的嗎?」看著張太醫的神情,謝喜鵲有點著急的問道。
良久,張太醫才放下謝喜鵲手腕,嘆了一聲,說道︰「姑娘的體制十分奇怪,時而好的出奇,時而又……」
「又怎麼樣呢?」謝喜鵲追著問。
「老夫也說不清楚,來來來,不管了不管了,最近喜鵲且在我這里養傷,老夫保管你的體質會好起來的。」張太醫拍著胸脯信心滿滿的說道。
謝喜鵲對張太醫的醫術也是十分的有信心的,這麼一個愛專研的人,雖然貪玩了些,但是在專業領域還是很權威的,只可惜錢都用來玩了,倒是把自己的終生幸福給耽誤了,至今沒有一妻半子啊。
謝喜鵲有預感,最近幾天,她又將在床上無聊的度過了。于是乎,乖乖的喝完張太醫端過來給她的粥,之後就蓋上被子睡覺了。睡覺既可以美容養顏,又可以養身體,多麼好的一件事呀!
每天晚上,浩天恩都會準時的出現在她的床前,喂她喝下一天中最後一次藥,即便是謝喜鵲已經好的差不多,完全可以自己喝藥了,他還是要親力親為,親自喂她喝。謝喜鵲想,有時候浩天恩這個人還是挺好的。
只是這幾天,卻不見其他人過來看望過她。謝喜鵲明明記得,離開圖慕蘇的小院前,有邀請過他來張太醫家中找自己玩的啊,難道是他找不到地址?謝喜鵲有點懷疑。
還有姜風塵和景雲,這幾天都沒有來看望過謝喜鵲,這個世界上的人最近都是怎麼了?變得這麼忘恩負義!
皇宮中,竇小雲正秘密策劃著某件事情。她雖然頗能沉得住氣,心機頗重,然還是太過年輕了,以為太後出事後,皇上沒有立時處置竇家的人,是因為皇上念著對她的情誼。于是變本加厲,才設計出了以下一連串事情。
這天,浩天恩好不容易抽出一小會兒功夫去看了一下華妃,已經好有多天,他後宮的妃子一個都沒有見過了,依著華妃的性子,肯定已經暴跳如雷了,為了安撫一下她急躁的心情,于是浩天恩只得抽空去瞧上他一瞧。
竇小雲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命人趁機在浩天恩的茶杯中放入了些微媚藥,然後瞅準時機,趁著浩天恩剛剛喝下媚藥藥性還沒有發作之時,命人匆匆前去美人殿喚來了浩天恩。
竇小雲是想陷害華妃使用媚藥,可是又不想便宜了華妃。一個女人一旦要的太多,就會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