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仙界來人
美景娛心不覺曉,韶華往事知多少
書房里依舊是一身白衣的男子早已梳洗過。
「師父」淞婉揪著師父的衣袖不肯松開,很直接地吊在了清水胳膊上。
「為師要看書,你自己解決!」
「我要是餓死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你溫柔可愛美麗大方的小徒兒啦」淞婉看到師父嘴角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美麗大方?哪里?」
清水放下手中的書「今日的早飯因你毛毛躁躁已經被打翻了,早上沒飯吃,再者,你上個月已經突破了入道進入化道境界了,也是能夠闢谷的了。」
女孩甩開男子的衣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我長不高,師父你怎麼能虐待人家……而且師父你不覺得吃飯才是人生最大的樂趣嗎?」
「吃了我這麼多年的飯菜我也沒見你長多高,吃的都快比我還多了,門前有小溪,可以抓魚,你也可以去抓些小野獸,從今以後你要給為師做飯。」
「我可以做飯了嗎?真的可以嗎?」
「可以,去吧。」
淞婉開心的跑了出去,回頭看了眼小築,除了自己和師父住的二層小樓,只有廚房回廊庭院和藥房書房就算如此簡單,自己也覺得很開心,至少比山下村里那些老伯阿嬸的房子好多了,這里就是自己的天堂。
淞婉小小的心里在想,從此以後可以孝敬師父了,自己會做的很好的,于是,轉頭穿過竹林一路小跑到了溪邊。
無奈,自己還太小,看著小溪里活潑跳躍的魚,有二尺那麼長吧……抓不到,女孩回身坐在溪邊的石頭上,有些嬰兒肥的小手撐著圓圓的小臉蛋,微蹙著小眉頭輕聲嘆了口氣,並且持續間歇性嘆氣,一盞茶不到的功夫淞婉發出的不再是嘆息的聲音,而是輕微的鼾聲。
遠處朦朧的身影看著這蝶舞花溪中嬌小的身影,猶如初升朝陽下的一道溫婉的風景線,清水無奈搖頭,輕身走到溪邊,月兌下自己的外衣罩在淞婉身上,不知過了多久,淞婉睡眼惺忪地站了起來,迷茫的左右看看,似乎有些起霧了。
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看了看依舊跳動的魚兒,決定還是去抓只兔子吧。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女孩兒抱著一只可愛的灰色兔子穿著師父的外套,歡快的往回跑,無意中看到頭頂飛過的雲朵。
「誒?雲層里怎麼好像有人啊,看樣子是往瀾滄小築去的呢,該不會是來找師傅麻煩的吧」想著,淞婉加快了速度往回跑。
回到小築前堂,婉兒看到師父坐在主位,面前站著四個人,說是人也不完全對,因為在淞婉眼里這只有一個能稱之為人的,其他三個全都奇奇怪怪的,發型和頭發的顏色,衣著,都可以稱之為新穎前衛,除了左邊第二位女子,其余三人的頭發分別是藍色,紅色,和金黃色的。
衣著也不似凡間的穿著打扮,女子長長的飄帶無風自動,長發也不挽束,瑩白的玉璧展露在外,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在外,晃得自己眼花。兩位男子都是一身的鎧甲,眼楮瞳孔散發出兩道光芒,淞婉注意到,他們的目光都不曾直視師父。師父能坐著,看來師父比他們四人要厲害呢。
其中一個藍發女子微微行了一禮,嬌柔的聲音像是春水掠過指尖,讓婉兒覺得很舒服。
「我家仙君日前與三位仙君商定不日便要舉行群仙宴,商討一些事宜,還望仙尊能夠賞臉出列」
「本尊已經多年不問世事,如此,宴會我看就不必參加了,也免得有些人心懷叵測倒是煩勞若水仙子前來送請貼了」
「我家君上說此次听聞妖界有些異動,所以還望仙尊能夠摒棄前嫌,共商大計」
「風神倒是客氣,只是妖界有所異動,魔界呢?」眾人面面相覷,淞婉在門外安靜地看著。
金發的雷神使者微微欠身,言說︰「我們四位身份卑微,也只是能跑跑腿送送信,如此消息算的機密了,實在不知」
「既然如此,煩勞四位仙使回吧,本尊沒興趣參加什麼群仙宴,也懶得看他們的爾虞我詐。」四位仙使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口的淞婉察覺到師父情緒的變化,歡快的跑了進來。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小女孩,不顧眾人驚訝的眼神,手腳並用的往清水棲身的長椅上爬去,清水則一臉無奈寵溺的任由她作為,這樣一個小女孩出現在身後他們居然毫不知情,想想便也釋然了,畢竟是仙尊身邊的女童。
淞婉清脆的聲音落在眾人耳中,「師父哇,群仙宴是什麼啊,仙界在哪里,好玩嗎?」發現師父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隨即微笑道︰「仙界啊,不好玩,到處都是爾虞我詐勾心斗角。」
「可是婉兒想去看看,師父帶婉兒去好不好」
一頭藍發的女子見狀上前道,「仙界很好玩的,還有很多像你一樣可愛的孩子,你如果去了,姐姐可以給你介紹很多玩伴哦」
「若水仙子不覺得自己逾越了嗎?」清水一聲冷笑,低垂的眼眸始終未曾抬起。
「師父,人家想去,你帶我去嘛,我相信師父一定會保護好我的」眾人不再言語,都看出眼前的小女孩便是決定事情的關鍵。淞婉最拿手的就是撒嬌神功,每次師父都只能無奈得應了,這次也不例外。
出了小築,一直未曾說話的火神使者這時卻突然開口言道「呸,不就是個仙尊嗎,比我們君上修為高了那麼點,就如此作威作福,欺凌我等,回去後本仙必定如實稟報我家君上。」
「我說朱笛,你還是收斂點的好,剛才怎地不見你出聲?現在來了本事?」
「好了風夕,別說了現在可還是在一個仙人的感知範圍內呢,更何況人家是仙尊,好歹答應了會到,我們還是回去復命吧」這時眾人耳邊傳來重重的冷哼聲,眾人身子一僵,趕忙朝著小築行了一禮,招來祥雲匆匆趕回了各自殿中。
半個時辰之後,東方的雷神殿傳來雷神的聲音「呵呵,接了嗎?看來要好好準備準備了啊!」
西方的風神殿傳來慵懶優雅的聲音「呵呵,他答應了嗎?我可得好好準備準備呢,百多年沒見了呢。一個小女孩嗎?讓她消失好了,我不允許我得不到的,別人得到」魅惑的語氣中卻是說不出的陰毒狠辣。
北方的水神殿中「若水啊,辛苦你了,哼哼,他要來了嗎?有些人又要按耐不住了呢,那個小女孩,給我好好的保護,能拉攏就拉攏,如果這個小丫頭再出了什麼意外,恐怕清水會瘋的,可憐了百年之前的那個踏雪仙子了」絨帳之中一個儀態萬千的女人,其聲清脆甜美,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與此同時,南方的火神殿果不其然傳來了火神震怒的吼聲「以為自己是個仙尊就了不起嗎,如此欺凌我等。本君倒想會會他,是不是覺得我四位聯手也不值一提,如此目中無人……」火神的聒噪還在繼續,尚未罵完,從東西北三個方向傳來三聲爆喝「閉嘴」「蠢貨」「莽夫」。
仙界四位大佬開始對轟的時候自覺可憐的淞婉開始了人生第一次的嘗試——燒菜,一個時辰之後,淞婉滿臉塵灰,頭發被燒掉了幾縷,端著已經認不出是什麼的幾道菜來到了桌旁。
看到師父嘴角抽搐,拿著筷子的手終究是沒有勇氣去動一下。淞婉嘗了一口自己做的紅燒兔肉,出去灌了好幾口山泉水。清水暗自惆悵,覺得以後還是不要讓婉兒動這些了,在看到廚房那一地的碎片之後清水更加堅定了這種觀點,從此以後淞婉很長一段時間十指不沾陽春水。
大山深處竹林的夜是那麼的安靜,靜的讓人不自禁的就會想起一些往事。淞婉記得師父曾經說過,自己與仙界不共戴天,只是具體的細節和事情的原由,淞婉並不知曉。
知曉前因後果的人,就算是在仙界也不多。百年時光倥傯,仙界上層听聞清水仙君突破至仙尊境界,有些人想起百年前的恩怨,開始惶惶不可終日。
淞婉懷著滿月復心事和對師父的擔心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