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御器
娟娟家書抵萬金,可憐天下父母心
信封上寫著「父親大人親啟」打開這封明顯剛被拆了蜜蠟的書信,上面娟秀的字跡寫著︰「女凌霜跪秉
自宣帝十三年五月,女有幸入宮承恩,便再未得見家兄,實不敢忘父恩,謹記父母教導。
然深宮寂寞,女甚掛懷錦西,遂托人帶家書一封,以寄思鄉之情。女不能承歡膝下,萬望父親保重。
家書抵萬金,一頁淚千行。女今生若能再回錦西,不惜彩衣娛親,若無緣再見,養育之恩,來世再報。
宣帝十四年七月女京中封妃,長兄任禮部侍郎。
本可衣錦還鄉,不料,皇夫突然病重,女素來得寵,宮中樹敵甚多,兄長前朝為皇禮政亦多坎坷,今昔皇夫身體抱恙,兄長已被惡臣軟禁,听聞錦西多異士,望父尋得高人,救家國于危難,救長兄于水深火熱之中。
女謹稟,即請父親大人萬福金安。
宣帝十六年五月十七日」
再次看了看手中的家書,唐吉老淚縱橫,聲音顫抖地說「人雖都是說養兒防老,但小老兒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這女兒若是沒了,我怎麼對得起我那九泉之下的二夫人啊。」
這時門口進來了一位貴婦人打扮的女人,「老爺,奴家听說您請了高人回來」貴夫人也是雙目淚光閃閃。
「夫人,快來見過上仙,諸位上仙,這位是我正室夫人,霜兒從小便是她帶大的,視如己出。出了這事,唉」听聞唐吉的話,婦人開始默默落淚。
「這位余樓將軍是長子的親信,得知犬子出事以後便去尋了小女共商對策。
只是實在拿不定主意,便來了這錦西,希望能求得良策。
霜兒去京都見兄長那年才緊緊十五歲,那時與出宮巡游的皇帝巧遇,皇帝派人詢問是誰家女,小女不知皇帝身份尊貴,出言不遜,皇帝並未責怪,而是差人暗暗跟蹤,到了犬子府中。
皇帝那幾日便留住在了還是五品的風兒府中,幾日之後終是得償所願,與小女再度相逢,並表明身份,就這樣小女被皇帝帶回了宮中,如今已是四年過去了啊,我若未讓她去京中便不會生出如此事端。」老者說到這時,情緒又有些激動。
「這家書寫的是五月十七,已經過去了一月有余,你女兒還能撐多久啊?」淞婉問道。
「這……」二人面面相覷突然雙雙跪倒在了清水和歐陽敬嵩面前。
「二位這是作甚?」清水皺眉。
「求上仙一定要救救小女,我唐家上下感激不盡。上仙若是救不了皇帝,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將小女和犬子帶出也是好的,老兒不想讓小女為皇帝陪葬,讓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老人家請起吧,既然事出緊急,那麼我們這就出發吧」「小老兒年老體衰不便扔下家業長途跋涉,便勞煩將軍為上仙帶路了」唐吉夫婦喜出望外。
那位始終未曾多言的將軍起身抱拳,「余樓打擾唐員外了,這就告辭了,幾位貴人隨我一同回京吧。」說著伸出右手,做出請禮,歐陽敬嵩不客氣的朝外大踏步走去,清水微微還禮帶著淞婉和阿鵬一起向外走去,余樓並未在意,但凡有些本事的人都是有些小脾氣的。
出了唐府,家丁牽來了五匹棗紅馬,清水擺手。
余樓不解,難道一群人這是要步行去京城嗎?
清水微微一笑,廣袖一揮,面前出現了一個八卦鏡,淞婉眼楮眯成了一條線,心想著這東西不錯,下次跟師傅要一個。
諾大的八卦鏡憑空漂浮著,余樓目瞪口呆,知曉自己這回是真的遇到了高人,幾人站上了八卦鏡,歐陽敬嵩前後摩挲著「好東西啊,小丫頭,你師傅好東西這麼多,你身上有沒有什麼?」
淞婉聞言趕忙離歐陽敬嵩遠遠的,連帶著阿鵬都躲得遠遠的,歐陽敬嵩回頭看了一眼大搖大擺走上來的藍狐,藍藍馬上謹慎的躲到清水另一邊,歐陽郁悶,感情自己這是成了人人防備的賊了。
「你們這都是什麼表情,想當年好歹我也是……」還沒說完,清水已經駕馭八卦鏡沖天而上,直奔京都而去,歐陽敬嵩不備差點被晃下去,而且並沒有用真氣護體,直接被沖起時帶動的強氣流封住了口。
等站穩之後,怒氣沖沖的瞪著清水「小子你敢暗算我」
「哎呀,師父,地上好多螞蟻啊」淞婉認真的說道。
歐陽敬嵩鄙視的看了一眼清水「你平時都沒帶她御劍或者御器飛過嗎?」
「沒」簡單而直接的回答。
「這種良才美玉被你教的像個鄉巴佬似的,真是浪費啊,我要是有這麼個徒弟一定把所有真傳都給她」
清水一步踏到歐陽敬嵩面前,一腳將他踢了下去「啊∼」伴隨著歐陽敬嵩淒慘的叫聲是淞婉和阿鵬的驚叫,余樓也是有些驚訝,不過馬上又釋然了,應該不會有事的,獅子的朋友不會是兔子,鳳麟蛇眼皮自始至終都沒抬一下。
果然,過了沒多久,下面出現了個黑影,起初也只有螞蟻那麼大,漸漸地變大,放大成了歐陽敬嵩那張怒氣沖沖的臉「混蛋,混蛋,你這個不懂得尊老愛幼的小子」
「你這個為老不尊的老不羞」清水淡定還口。
「我哪里老了,你倒是讓孩子們說說,我年輕還是你年輕」狹長的鳳目眯成了一條線。
淞婉仿佛沒看見他的眼神,轉朝了身後。
當歐陽敬嵩的目光掃過阿鵬時,阿鵬慌忙別過頭,「婉妹,今天的獅子頭好吃嗎?」
「好吃好吃」
「好吃的話以後我學了做給你吃好不好」
「好啊,要師父也一起吃」淞婉高興地點頭。
「…」歐陽敬嵩實在無語,竟然看向了藍藍,藍藍干脆把眼楮一閉,鳳鱗蛇很乖覺得沒等他看自己就把腦袋埋在了藍藍柔軟的皮毛里,剩下滿月復怒火的歐陽敬嵩獨自郁悶,打也打不過,又沒地方理論,只好暗暗在清水名字後面畫上一筆以後有機會再行報復。
「小丫頭這回你知道了?那下面的不是螞蟻是人,你師父都是怎麼教你的,看來平時也不甚用心啊,這樣吧,你以後跟著我,我會對你好百倍千倍的,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怎麼樣?」
「歐陽爺爺你被關了那麼久還有好東西嗎?」淞婉一臉天真無邪。
「你這個熊孩子,叫誰爺爺呢,叫我大哥哥還差不多」玉樹臨風的歐陽敬嵩再度被淞婉氣的暴跳如雷,完全沒了那份仙風道骨的氣質,使勁地揉著淞婉的雙平髻。
這些日子淞婉對他這招早就有了戒備,並且有了對策,隨著歐陽敬嵩的手,腦袋往一個方向擺,感覺就像是歐陽敬嵩在幫她順發,清水依舊面部表情不多,阿鵬卻是面帶笑意。
余樓看著這一幕和諧的組合並未多言,身下景物飛快竄過已經讓他目不暇接,有了眩暈的感覺。
過了一陣高空開始下雨,清水微皺眉頭,右手一揮一道仙元力罩在了八卦鏡外圍。
兩個時辰以後……
「我們如今已到了蘇麗,今晚在此休整一晚,明日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