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相依為命
一句話說的烤鴨更加來了勁，桃花眼睜大，瞪著她道︰「同學怎麼了？同學就不是男人了？啊？同學就不可以談戀愛了？同學在一起怎麼了，殺人了犯法了？違反人倫天理了？你這是什麼思想，好歹是個模特兒，居然說出這麼沒素質的話來，同學跟你有仇啊？有仇你還坐人家的車？不許癟嘴，你還嘴試試？」他指著于苗苗，說的口水橫飛，「天天死氣沉沉的，這麼些年了，也沒見你那棵桃樹上開出什麼桃花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丫頭是已婚人士呢？誰要是這麼看你這是瞎子，你這樣的都能夠結婚？倒真是高看你了，嘴上硬氣的不得了，半點兒不說什麼，別人一提林見深，就翻臉，你瞧瞧，你瞧瞧，是不是？你又要變臉了，是不是？為了那麼個臭男人，你敢跟我翻臉試試？你要是敢為了林見深跟我翻臉，這輩子你都別進這個店。不就是個破男人，丫寶貝成什麼樣兒了？這種男人看得見吃不著的，有什麼好？」
于苗苗被烤鴨說的臉青臉白的，最後，忍不住吼道︰「師兄你就知道說我，罵我的時候頭頭是道的，可是你呢？你自己呢？你喜歡蘇薩怎麼不說？我喜歡林見深怎麼了？我喜歡他，我犯法了嗎？我違背綱常倫理了嗎？我為什麼不可以喜歡他？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喜歡暗戀，我就是不說，我喜歡受虐不行啊？要你管，你要是真的這麼厲害，怎麼不把蘇薩拿下？你自己還不是受虐狂，就知道罵我，怎麼不罵罵你自己？說我是棵不開花的桃樹，那你呢？這些年，你那棵桃樹不是也沒開花嗎？就知道罵我，干嘛要罵我？我喜歡他，怎麼了？我喜歡他，都不可以嗎？嗚嗚……」
見于苗苗說的哭起來，烤鴨一把把她拉過來，抱在懷里，半晌沒說話。
于苗苗喋喋不休的，邊哭邊說︰「我喜歡他，都不可以嗎？這些年，我從沒喜歡過什麼人，除了他，我沒給他造成困擾，我沒告訴他，他的女朋友走馬觀花一樣，一打一打的，我吃醋嫉妒，胡攪蠻纏，不許他去約會，他不理我，說我是貓咪，長不大，我就努力的長大，他說我野蠻，沒女人味，還是個孩子，我就看電視上網，查什麼叫女人味，努力的變得有女人味，他說我考不上大學沒學問，我就努力的學習考上大學，嗚嗚……我那麼努力，那麼努力的喜歡他，他為什麼不喜歡我？他明明答應我要陪著我的，最後還是丟掉我，自己走了，這些年，我什麼都沒有了，師兄，我什麼都沒有了，阿姨不要我，媽媽嫌棄我，誰都不要我……」
烤鴨嘆口氣，于苗苗這些年，實在是難過了些。他遇見于苗苗是在于苗苗大一進社團的時候，當時就覺得這小姑娘，一手的楷體，寫的不錯，當時的于苗苗還很青澀，話不多，很是沉默。他和她混了很久，才發覺這個小姑娘心地善良沒脾氣，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半點兒脾氣都沒有。那時候他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已經大三，混的還算不錯，他見這姑娘老實，就照顧著。沒過多久，他大四，找工作什麼的，越發的忙碌，因為蘇薩，他開了這家店，對于苗苗的關注就少了些，回去拿畢業證才知道，小姑娘在他張羅著開店的時候不聲不吭的辦了退學，已經不在學校。留校的校友還開玩笑說于苗苗是不是跟他雙宿雙飛，為了他不念書了。
之後，再遇見于苗苗，她已經窮的沒辦法交房租，小姑娘可憐兮兮的，張著大眼望著他，雖然艱難，眼里含著淚花，卻滿眼的倔強。他開店的這些年，于苗苗陸續的做了好幾份工作，賣過衣服進過飯店端盤子，發過傳單……來來去去好些工作，都沒做長久，最後他看著實在沒辦法，試著聯系以前的同學安姐，讓她照顧著于苗苗，帶著于苗苗進了模特界，索性，這份工作是做長久了。因為這層關系，于苗苗在模特界雖說不是大紅大紫發大財，但也用不著被房東追債追的可憐兮兮的，也不用去陪著大老板吃飯什麼的，倒也勉勉強強過得去。
烤鴨拿紙巾給她擦臉擦鼻涕，等她說的差不多了，罵道︰「別人不要你，你自己一個人過就是了，哭什麼哭，丟人現眼。趕緊起來，裝什麼裝，不想來幫忙干活就明著說，今晚的晚飯自己回去吃泡面，別指望我。」
于苗苗摟著烤鴨的胳膊，把眼淚鼻涕蹭在他身上，然後抬起頭來，帶著鼻音說︰「誰叫你一受刺激就損我？都是你，你賠我今天的晚飯。」
烤鴨嫌棄的看看身上的衣服，捏著于苗苗的鼻子，把她扯起來，皺眉說︰「真是越來越厚臉皮，這麼不愛干淨，看以後誰肯娶你。干活去，以為哭了這麼一下就可以不勞而獲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于苗苗拍開烤鴨的手，痛的哇哇大叫，揉著紅通通的鼻頭，不滿的說︰「你捏壞我的鼻子，安姐會打死你的。我可是模特界最美麗的女人，你破了我的相，賣了你也賠不起我的損失。」
烤鴨把她推開，拿起甩在一邊的毛巾，揮了揮，不耐煩的道︰「趕緊干活去，嗦嗦的，跟個老太婆一樣，怪不得這麼久嫁不出去。」
于苗苗咕噥著念叨了兩句，往櫃台去了，走了兩步，輕聲說︰「師兄，不要怪蘇薩，她是迫不得已。」
這些年來，她一直與烤鴨相依為命，是烤鴨一直照顧著她陪著她愛護著她，在她心里，烤鴨是師兄，更是親人。看著烤鴨難過，她也難過，只是蘇薩，終究是放棄了師兄。
烤鴨頓了頓，沒說話。
于苗苗也沒再說話，月兌了衣服換上圍裙，開始工作。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透著若隱若現的光亮，倒是一片暖融融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