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馬爾,他怎麼樣了?」光拉住走出病房的夏馬爾焦急的問道。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啊,沒事了,力量透支,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不過,你最近看著點他,千萬不要再用那只有數字的兔子眼了,否則……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夏馬爾月兌下口罩,神情嚴肅的看了光一眼之後又立馬恢復了平時的嬉皮笑臉,「啊,煩死了,下次別再找我了,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不治男人。」
「嗯,我知道。」只是,知道歸知道,會不會照做就不一定了。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伸手拉開門,「我先進去了。」
「切,真狡猾。」夏馬爾撇撇嘴,看了看天色,晃晃悠悠的走出醫院。今天看來是來不及找女孩子約會了,還是回去洗洗睡了吧。
「醒了?」光走到病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骸正睜著沒包紗布的那只藍眼楮,委屈的看著他,「怎麼了?」他不解的眨了一下眼楮。
「嗚,阿光~~~~」藍眼楮中淚光閃閃。
一波三折的尾音讓光瞬間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嗯,有事?」他抽搐著嘴角,莫名其妙的看著骸,等待著他的下文。
「嗚嗚,我的巧克力鳳梨蛋糕,還沒吃上一口呢。」想著那剛剛上桌還未動過一口的蛋糕,骸恨不得立刻飛奔到那家蛋糕店去,說不定還沒撤掉呢。
「……」光抽搐了一下嘴角,無語。
「阿光,我想吃蛋糕。」骸坐起身,眨巴著眼楮,看著他。
「沒有。」光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語氣中略微帶著點幸災樂禍,「誰讓你用戒指了,剛剛學會怎麼走路就想跑了。耍帥也要有個限度吧,現在好了,到手的蛋糕飛了。」
叫你耍帥,這就是耍帥的代價。
呼,剛剛真是嚇死他了,就這麼在蛋糕店里突然暈過去,眼楮還血流不止,他都快被嚇出心髒病了,現在還想吃蛋糕,沒門。
「阿光,你欺負病人!」骸忍不住磨了磨牙,對準面前之人的白皙脖子一個飛撲,啊嗚一口……咬了下去。
「啊!」光驚叫一聲,伸手捂上泛著絲絲刺痛和粘稠的脖子,對上骸得意洋洋的目光,故意搖頭道︰「我的脖子長得像蛋糕嗎?真是的,要知道打疫苗什麼的可是很貴的,能抵七八個蛋糕了啊。」
「嗚嗚,我的蛋糕~~~~」骸癟嘴,眼前就像是出現了七八個大大的蛋糕,然後一針下去,好吃的蛋糕就這麼從他眼前消失……不對,「為什麼要打疫苗啊?」
「因為我被咬了。」光一臉鎮定的指指脖子。
骸疑惑的歪歪頭,不解。就算是出血了也不需要打疫苗啊,又不是……啊,「你說我是狗!」骸睜大了眼楮,氣呼呼地瞪著光,然而眼皮一扯,紗布之下的那只輪回眼又傳來一陣抽痛,讓他忍不住嗚咽了一聲。唔,好痛啊……
「快躺下,不要讓眼淚流出來,會感染的。」光知道,其實這人是最怕疼的,平時手指破了個口子都會皺眉半天,現在一定很疼。
「哦。」骸扁扁嘴巴,乖乖的就著光的手躺下。
「休息吧。」光拿起外套,說道︰「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
「阿光……」骸可憐兮兮的拽著光的衣袖,「陪我。」
「都這麼大人了,難道還怕一個人睡?」光挑眉,看著依舊扯著他的衣袖的骸,無奈道︰「今天不行,明天吧。」
「哦。」鼓著腮幫,骸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放開了手。他知道,光一向是說一不二的,所以,他只要閉上眼楮等待明天就好。
走出醫院,光坐進早已等待在醫院門口的轎車,對著駕駛座上的司機說道︰「杉田,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麻煩你來接。」
「沒事沒事。」杉田趕緊擺擺手,恭敬的問道︰「少爺,現在是要回進藤家嗎?」
「嗯,回家吧。」光靠著座椅,閉目養神。不知道恭彌回去了沒有……「杉田,先去趟並盛中學。」
「哦,好的。」轎車轉頭,駛向並盛中。
家里還有個鬧脾氣的佐為需要安撫……塔矢,圍棋,佐為,本因坊……恭彌,骸……爺爺,爸爸,媽媽,弗蘭,庫洛姆……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有了這麼多羈絆了啊……
黑色的轎車平穩的轉進小路,不多會,並盛中學已在眼前。
「少爺,少爺,醒醒,並盛中學到了。」杉田喊道。
「唔,到了嗎?」好快啊,光揉揉眼楮,迷迷糊糊的走下車。
夜里的冷風吹過他的身體,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抬頭看著依舊燈火通明的接待室,光抬腿往教學樓走去。換上室內拖鞋,他憑著記憶走向三樓的接待室。
「啊啊啊———」突然,一個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從前方傳來,久久的回蕩在教學樓里。
這聲音,好熟悉,在哪里听過呢?
「 !」下一秒,人體砸向地面的聲音從樓上傳了過來。
「恭彌,快住手啊啊啊啊啊!!!」青年驚慌失措的喊叫聲準確的傳入了光的耳內。這是,迪諾的聲音……只是,這麼晚了,他為什麼會在這里呢?
光百思不得其解。
「滾,不要在這里礙眼。」雲雀壓仰著怒火的聲音冷冷的響起,「不想被咬殺的話,就立刻給我滾出並盛。」
「可是,已經很晚了,恭彌,你還不回去嗎?」剛爬起身的迪諾縮了縮脖子,帶著商量的口吻說道︰「羅馬里歐已經開車過來了,我送你回去吧,明天還有一場指環戰呢,不休息好怎麼行。」
好吧,作為少年臨時上陣一天的家教,迪諾實在不放心這個精致的少年深更半夜獨自回家。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可惜,迪諾顯然已經忘了,這個少年不僅是並盛的帝王而且武力值完全不遜于部下在身邊時的他,相信就算他滿臉血的倒在地上,整個並盛也沒有任何一個生物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當然,那只產地意大利的熱帶水果不算。
聞言,雲雀臉上頓時陰雲密布,「誰給你的資格來管教我,咬死你。」袖中的雙拐瞬間出現在手上,他繞過沙發,一拐子抽向那張他越看越討厭的廢材臉。
「啊啊啊,住手啊,恭彌。」看著越來越近的銀拐,迪諾臉色瞬間煞白,慌張的擺著雙手向後退去,然而,他的左腳剛一動,就準確無誤的踩到了自己的右腳,隨著「啊」的一聲向前摔去。
三秒寂靜,隨後,一聲怒吼響徹了整個並盛中的天空。
「該死的你給我去死。」
呀,炸毛了。光好笑的搖搖頭,踏上最後一節台階,走出樓梯口。
「迪諾,你什麼時候來的……」光微笑著走向接待室,但是在看到接待室內的場景時,剛到嘴邊的‘日本’兩字被他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連同著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起來。
誰能告訴他,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迪諾會壓在恭彌身上?
「……恭彌?」他略顯疑遲的叫道。
「咬死你。」銀拐毫不留情的揮出,雲雀翻身站起,「幾點了,你怎麼才回來?」說話間,他快速的上前幾步,猛地一抬腳,狠狠地把腳邊的迪諾踢向門外,「你可以走了。」
「唔。」迪諾帥氣的臉皺成一團,望著雲雀的表情滿是哀怨,一臉「我也是無心的嘛」的樣子。
光不認同的皺眉,眼中卻閃過一絲自己也沒察覺的復雜情緒。
「進來。」雲雀一把將門口的光拉進接待室,然後面色難看的瞪了一眼迪諾,說︰「下次見到你,絕對咬殺。」說完,他一手搭上門框,剛準備把門關上,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再次開口道︰「還有,誰準你叫我的名字了,下次再听到,咬死你。」緊接著,砰地一聲,紅色的木門被重重的合上。
門外,迪諾傻傻的坐在地上,呆若木雞的看著緊閉的木門。
門內,光輕輕的抽出被雲雀握住的手,扯了一下嘴角,道︰「我們也回去吧,很晚了,美津子媽媽會擔心的。」
「你在介意。」雲雀肯定的說道。
「介意什麼?」光若無其事的反問。
「呵。」雲雀再次拉過他的手,眼底掠過絲絲笑意,湊近光的臉,眯起眼,笑道︰「介意……」
溫熱的呼吸柔柔地撲在臉上,光的心跳微微加速。
「剛剛的事。」
光垂下眼簾,掩起眼中的苦澀與恐懼。原來他也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難道是听多了D18,產生的後遺癥嗎?
「哇哦,食草動物,誰準你露出這種表情的。」雲雀伸手掰正光的臉,嘴角輕輕勾起,將光的視線對準他的眼楮,「看來,我們需要好好地談談……」
雲雀滿意的看著光琥珀色的眸中滿滿的都是他,再次開口道︰「我想知道,你,在恐懼什麼……」話落,雲雀眼中的的笑意已經不復存在,替代的是一抹深入骨髓的冰冷。
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就是這個,他就是怕這個……好冷,那種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讓他冷到了靈魂深處……光張張嘴,無助的看著雲雀,眼中的倒影漸漸變得模糊不堪。
不要這麼看著他,他害怕……
「既然你不想回答,那麼我就換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從不會發脾氣,或是,為什麼你不願開口……」
因為,他害怕,害怕被拋下……
恭彌,你是孤高的雲,你不會為了任何人而停下腳步,除非有人毫無顧忌地追趕你,並且一直不放棄。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累了倦了,怎麼辦……而你卻還在往前走……所以他才會害怕,才會想要緊緊地抓住你……但是他只敢用最笨的辦法……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讓你追不上……
只是……
淚水順著臉頰滑下,眼前的事物已經模糊不清,但是,雲雀的身影卻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他想休息一下了。很累,真的,種種羈絆,既綁住了他們,也綁住了他。
「……我給你的壓力就這麼大?」雲雀抱著光,走到沙發邊,緩緩地坐下,「不需要,想休息的時候我會陪著你!」
「……」光茫然的抬起頭,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我說,你只要遵從自己的靈魂,我會一直拉著你一起走。」雲雀伸出手,略顯生疏卻又不失溫柔地為光擦去臉上的淚痕,「但是,你只能喜歡我一個人。」
「恭彌……」貝齒緊咬著下唇,光撲進雲雀的懷里,淚水在一次流下,「恭彌,我是不是很傻。」
「嗯,天底下最傻的笨蛋。」雲雀略僵著身子,一本正經道。
「吶,恭彌,抱我吧。」
「哇哦。」雲雀挑眉,意味不明的吐出了個語氣詞。
「回去了。」光惱羞成怒的扭著身子,想要月兌離某人的懷抱,但是,下一秒,唇已被封。
雲雀轉過某人的腦袋,覆上那張淡色的薄唇,輕柔地含吻著。沒有侵略,沒有霸道,溫柔的仿佛三月江南,讓光的心里疊起了層層的浪潮,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出現在他的胸口,暖暖熱熱的。
窗外,一輪輕柔的月光安靜的掛在天邊,並盛中的春天,在這個夜晚,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