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樣,輕輕的推門而入,毫不意外的瞥見床邊熟悉的鳳梨頭。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這幾天,六道骸幾乎時時刻刻守在光的床邊。將手中的保溫瓶放在櫃子上,雲雀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直直的盯著病床上安靜的沒有一絲生氣的人。
光,不要再睡了,他好怕。
不見一貫的淡漠傲氣,雲雀的身周彌散著遮掩不去的傷痛。
的確,自從遇到光,他所有的壞脾氣就越發的不可收拾,因為他知道,只要他回首,光就會站在不遠處。
光是他的,他從小就這麼認為,光會寵著他,包容他,他是特別的,這樣的認知讓他很開心,所以,他只要一心變強,向前走就行了。
然而,他忘記了,他的光比他還小一歲,他的光身上肩負著很多的包袱,他的光已經很累了,他的光也需要一個可以休息的臂彎。
他不知道,如果光愛上了別人,將給與他的包容遷就給了別人,這樣的後果他不敢想象。于是,他任性的要求光只能看著他,心里只能是他,不能有別人。
可是,六道骸還是出現了,如果說,見到這個鳳梨頭的第一眼是有些討厭的話,那麼當他看到六道骸看光的眼神,已經沒有緣由的上升為厭惡了。
幼稚的挑釁、斗毆,連番上陣。果然,是光……將他寵壞了啊!
嘴角溢出苦笑,雲雀專注的盯著光蒼白的臉龐,嫵媚的鳳眼流轉著縷縷幽藍,愣愣出神。一時間,明媚溫暖的室內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沉悶憂傷的氣氛緩緩蕩漾開來。
突然,雲雀感覺到手中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藍灰眸不可置信的睜大,低沉的嗓音略帶顫抖,「光,你醒了嗎?」
啪,指環粉碎的聲音響起,光眼角不斷的流下晶瑩的淚水,眉頭緊皺著,仿佛在夢中經歷著莫大的痛苦。
精神世界,在黑暗中隱現一個身上幽幽散發著淺淡光芒的少年,雙眼緊閉,似是陷入沉睡之中……
「阿光——」骸飛速的跑上前,抱起昏睡的少年,唇瓣微微顫抖,「終于找到你了。」眼角慢慢的沁出晶瑩,神情似悲似喜。
「骸?」縴長濃密的睫毛輕顫,半晌才緩緩睜開,純粹的琥珀眸輕籠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讓人看不真切。
「阿光,你醒了嗎?」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骸低頭細細打量著光,雙手輕捧住他的臉頰,近乎虔誠的在他唇瓣輕印一吻。
猛然瞪大眼楮,光有些無措,慶幸的是,疲憊的意識再次讓他陷入黑暗,暫時,先這樣吧!
「怎麼樣?」雲雀緊盯著睜開眼楮的骸,掩在衣袖里的手緊握,不安的等待著六道骸的回答。
「意識回歸,醒過一會兒,不過又睡了。」骸站起身,溫柔地看著呼吸均勻的光,眼中難掩欣喜。
光,快點好起來吧!
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灑進屋內,骸帶著晚餐心情很好地走進病房,然而在開門的一瞬間卻立馬晴轉陰,他輕輕皺了下眉,語氣十分惡劣的問道︰「哦呀哦呀,為什麼你會在這里?」
「你好,六道君,請問光為什麼會住院?」塔矢亮禮貌地點點頭,這個人他見過,只要光來圍棋會所下棋,他每晚都會來接。
「這跟你有沒關系嗎?」骸淡淡的反問,神情一如既往的邪魅而疏離。
塔矢亮抿了抿嘴,看著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沉默不語。要不是因為今天你沒來參加本因坊第三輪循環賽,他是不是永遠也不會知道,你曾經躺在手術室里,生死一線。
「你可以回去了,光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你對光來說,什麼都不是。」骸的聲音有些不耐煩,「而且,等光拿下本因坊,圍棋的世界,他都不會再踏足了。」
「什麼意思?」塔矢亮有些心慌的問道。
「哦呀,看來你不知道呀。」骸不懷好意的笑道︰「對于光來說,圍棋只是使命而已,該得到的得到了,就沒有必要再為它費心思了。」
「你……」塔矢亮從沒有這麼氣憤過,但同時他又十分的害怕,回想起光的執著。光,你是不是真的……
雲雀冷冷的走進門,冰裂的眼神掃過塔矢亮和六道骸,「你們要群聚到什麼時候?還不走。」
「醫院不是你家的,你沒資格趕我走。」塔矢亮以同樣寒光四射的眼神回視。
「kufufu~~~~,你錯了哦,這家醫院就是那只小麻雀的。」骸幸災樂禍的挑眉道。
「……」這是被這個驚悚的事實震的差點石化的塔矢亮。
「咳咳……」輕微的咳嗽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六道骸和雲雀立馬無視塔矢亮,來到光的床邊,同時緊張而輕聲道︰「光(阿光)?」
緩緩睜開眼,模糊的看著上方的兩顆頭顱,光不確定道︰「恭彌,骸?」
「阿光(光),感覺怎麼樣?」骸轉身拿出電話,撥號呼叫夏馬爾立刻來醫院。
光搖搖頭,疲憊的閉上眼楮,身體過于沉重無力,讓他很是倦怠。
看到他閉上眼眸,雲雀緊張的握住他的手,藍灰眸驚惶不安,生怕他再這樣一睡不醒。
感覺到雲雀的不安,光緩緩睜開眼楮,嘴唇輕啟,示意自己只是有些累而已,不要擔心。
不一會兒,夏馬爾被六道骸的幻術風風火火的追殺而來。經過詳細的檢查,夏馬爾拿著檢查結果詳細看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這段時間還是在醫院好好治療吧,你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詳細的將注意事項一一囑咐兩人之後,夏馬爾才起身離去,而塔矢亮早就在光清醒的時候被骸用幻術趕了出去。
光茫然的看向窗外,右手不自覺地撫模著左手的中指,沒有了,佐為,你終究還是棄他而去了嗎?
看著光恍惚的神情,骸和雲雀不禁略有擔心,這樣的光感覺離自己好遠。雲雀半躺在床上,僵硬的伸手將光攬在自己懷里,按摩著他無力的身軀。
感覺到恭彌無言的溫柔體貼,光在內心輕嘆,琥珀眸漾起點點漣漪,滲透著淡淡的疲憊。
「光,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感受著手中的觸感,雲雀一陣心疼,又瘦了,本就不太有肉的身體現在更是瘦成了皮包骨。
光輕輕的搖搖頭,「不了,我想睡會兒。」
「吃一點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吃對胃不好。」雲雀溫柔的替光蓋好被子,拿出餐具,祈求道。
看著雲雀眼中的自責,光點點頭,終是妥協。
幾分鐘後,再也吃不下的光搖搖頭,安靜地躺在雲雀的懷里,再次睡了過去。
雲雀渾身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小心的將手探在光的鼻下,在確定到那清淺的呼吸後,才在心底松口氣。低頭細細端詳著光蒼白的容顏,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哼,自作自受,我先回去了,你在這里照顧好阿光,如果等我回來的時候發現阿光少了根毫毛的話,你就去地獄輪回一百遍吧!」骸傲嬌的說道,然後身體被一陣煙霧籠罩,慢慢地消失在病房里。
是啊,自作自受。
雲雀低下頭,顫抖著印上光蒼白的嘴唇。
回到家,骸一進門就見兩只小動物安靜的坐等開飯。
「啊,師父回來了。」早就察覺到某人精神力的弗蘭抬頭面無表情的打了聲招呼。
「骸大人。」庫洛姆紅著臉,欣喜地看著門口出現的六道骸。
「我家庫洛姆今天過得怎麼樣?」骸心情很好的調笑道。
「師父——」沒等庫洛姆回答,弗蘭拖著長音開口道︰「快收起你那一臉蕩漾的笑容吧,mE幼女敕的眼楮快要被閃瞎了。」
「kufufufu~~~~,笨蛋徒弟你這是在嫉妒嗎?」六道骸優雅的挑了挑眉,擺擺手道︰「沒事,長的丑不是你的錯,師父不會嫌棄你的。」
「師父,恭喜你可以成神了,不要臉之神的稱號非您莫屬,還有,師父起名字的水準還真是和小學生有一拼。庫洛姆師妹的名字真是太多吐槽點了。好吧,mE理解,師傅沒上過學。沒文化,真可怕!」
「弗蘭,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掀瓦是不是?」六道骸咬著牙,死命的忍住額角的青筋。
「師父,家暴是不對的。」弗蘭依舊是萬年不變的撲克臉,「師妹,mE勸你還是趁早遠離這個變態暴力猥瑣大叔吧。」
「青蛙徒弟,你是不是覺得今天鍛煉的不夠?」說話間一把叉子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扔了過去。
「鳳梨師父要謀殺徒弟啦!」弗蘭瞬間消失在原地。
「哦呀,看來學的蠻快的嘛,但是你差得遠呢。」一把揪住用幻術掩蓋著的準備開逃的弗蘭,異色的雙瞳看著那雙失落的碧綠眸子,微微一笑,「放心吧,在我的教下,你一定能成為像師父一樣強大的幻術師的。」
弗蘭一愣,抬頭看了眼骸,以氣死師父不償命的宗旨開口,「師父,自戀之神的稱號是留給水仙哥哥的,你不能這麼厚臉皮的去奪。」
骸鐵青著臉磨牙。
「骸,回來了?」美津子從廚房里出來,臉上帶著淡淡的憂郁。
「美津子媽媽,阿光醒了。」不再理會弗蘭,骸鄭重的說道。
「真……的嗎?」美津子激動的放下手中的鍋鏟,小心翼翼的問道︰「小骸,阿光真的醒了嗎?」
「恩,今天醒的,雲雀正在守著,我吃好飯就去跟他換。」骸緩緩道︰「美津子媽媽,不要擔心,已經沒事了。」
「真是太好了,沒事了。」
「美津子媽媽,我們晚上可以去看阿光哥哥嗎?」兩只小動物眼楮閃亮亮的看著美津子,期待的詢問道。
「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上學,等明天放學後我們再一起去看阿光好不好?」抹去眼角的淚水,美津子帶著舒緩的笑意回道。
「嗨~~」兩人對看一眼,乖巧的應道。
「kufufu~~~,有什麼話我可以幫你們轉達喲。」骸笑得很得意。
弗蘭淡定的看向骸,「mE明天該不該跟光哥哥提個醒呢,師父的人品是沒有下限的,要盡早防備以免吃虧。」
「笨蛋徒弟你是想死了是吧?」
聞言,弗蘭反射性地猛想要躲避攻擊,哪知那個惡趣味的師父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師父難道終于老到骨質疏松了嗎?」
「你給我閉嘴。」骸扶額,頓覺頭痛。
「啊啊,師父惱羞成怒了。」斜眼,某小孩面不改色毒舌中,而且越毒越High。
「弗蘭。」六道骸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里發出來般的陰沉。
「師父,你臉抽筋了嗎?」
「去死吧,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