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森走後,沒有再在葬禮上大鬧,只是悄無聲息地撤走了所有的保鏢,沉默離開。
短短幾天,溫梓就覺得自己的經歷,似乎比以往任何的時候,都要來的凶猛,先是暴虐的沈森,後來又闖入一個騎士般的金軒,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牽連;她更不明白,為什麼沈森會對溫家恨之入骨。
只是溫梓知道,所有的事情都還沒有結束,或者說,因為他們的闖入,真正的惡夢,也許才真正地開始。
但所幸的是,她的身邊,還有阿然,那個和自己青梅竹馬,從小就守護著自己的冷然。
經過葬禮的風波之後,冷然就把溫梓帶到了沈家的別墅,貼身地保護。
當年的那場綁架意外,冷然直到現在都耿耿于懷,當他從劫匪手中救下血肉模糊的溫梓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從那個時候他就告訴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遭受任何的恥辱。
那個羞恥的烙印,不僅長埋在她的心里,也同樣刻在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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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近百坪的後花園,曾經是少時溫梓和冷然游玩嬉戲的地方,隨著他們日漸長大,歡樂正變得越來越少,風波,則接二連三地在他們身上發生。
溫梓望著那個靜止的秋千,傻傻地發呆。
「小梓,想什麼呢?」不知何時,身後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懷住了她的縴腰,在她的耳邊低喃。
「然哥哥。」像是心有靈犀一般,溫梓就知道來人非冷然莫屬,于是慢慢回頭,輕聲回應他。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安,冷伯伯對我這次住進來,好像不是很歡迎。」溫梓顧慮重重,征詢冷然。
「傻瓜,不要胡思亂想,冷家和溫家一直都是世交,而且溫伯伯和我父親也早就有過媒妁之言,所以你只要安心地好好休息,等著做我的新娘。」冷然心中也有幾分思慮,但在她面前,還是強裝笑顏,低聲安撫她。
「真的嗎?可我總覺得……」
「少爺,溫小姐,老爺讓你們現在立刻去他書房。」溫梓話還未說完,就被突然闖入的一個佣人打斷了。
「好了,我知道了。」冷然微微皺眉,低聲應了一句,然後就緊緊地牽過溫梓,在佣人的引導下,離開了花園。
穿過歐式風格的曲折走廊,他們終于在拐角的某處房間停了下來。
「少爺,您請吧。」佣人恭敬地為他們打開了門。
「嗯。」冷然二話不說,拉著溫梓的手不願意松開,帶著她走進了書房。
書房內,只見滿頭銀發、精神爍利的冷聶高高坐于大大寫字台後的柔軟躺椅上,臉色陰沉,表情分外嚴肅。
「爹地。」
「冷伯伯。」
冷然和溫梓禮節性地沖他打招呼。
「然兒,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冷聶連看都沒有看溫梓一眼,只是沉聲吩咐冷然。
「爹地,您有什麼事嗎?」冷然心中掠過幾絲不祥的預感,上前一步,詫異地詢問。
「哼,我讓你現在立刻把她給我帶走,我們冷家不歡迎這樣的女人。」冷聶的話帶著無比的怨憤,不禁拍案而起。
他的怒意,頓時在書房彌漫開來,讓冷然和溫梓都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