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梓不敢相信他竟然說無所謂,無所謂他妹啦,她有所謂,他們憑什麼決定她的自由,該死的沈森,該死的沈傲天,溫梓在心里咒罵了他們倆爺孫一百零一遍。
「不過她今晚還要侍寢。」沈森頓了頓,曖昧地說,完全不覺得對著老人家說這事會覺得不好意思。就算他不會,不代表她也不會。
溫梓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今晚吃了什麼,嘴巴這麼不干淨。
「沈森,你……」
溫梓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沈森冷厲的眼神瞪了回去,她的話只能爛在肚子里了。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做我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被抓到弱點。」而他的弱點開始慢慢暴露了。
做他們這一行,如果心不狠手不辣,那麼被淘汰掉的永遠都只是弱者這一方,而一個男人多強大,只要有了弱點,有了把柄,那麼,失敗也就離得不遠了,而現在沈森的弱點已經擺在了眼前。
沈傲天眯了眯危險的眸子,有洞察一切的深思熟慮,這個女人留不得。他原本只想跟她合作,趁她現在還得寵,趕緊生個孩子,給她一筆錢打發掉,現在,他倒考慮到另外一層了。
如果不是在乎,沈森今天根本不會走這一遭,看來,他小看了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爺爺,你想太多了,她只不過只是一個暖床的工具罷了,你別太緊張了。」沈森不以為然地說,表情表現出來是可有可無的。
「哼,你以為你還能瞞得過我?你挑一挑眉毛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了。」還敢在他面前睜眼說瞎話,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真沒你想的那麼多。」沈森聳聳肩,明知道瞞不過這老頭,但還是不願意承認,其實他是在乎她的,如果不在乎她,他不會在意識到她失蹤了會發了狂似的安排手下去查,在1個小時內一定要得到她的消息,不然就全等著被爆頭。
得知她在老頭手上,緊繃的神經也沒有完全放下,他不是不知道老頭擄溫梓到這里來的原因,只要他表現得那麼一點點不在乎,她就會沒事,但是他現在還沒辦法做到,他要她沒事,因為……因為他還沒要夠她。
對,一定是這樣的!
所以,他來了,面對老頭的挑釁,他來了。
「如果真是我想多了,就做給我看。」沈傲天直接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銀槍,放在桌上,就看他的選擇了。
沈森皺著眉頭瞟了一眼桌上的銀槍,又瞄了一眼沈傲天,這個殲詐的老頭,心里咒罵一聲。
溫梓一看銀槍,整個人都軟了起來。
天吶,不會吧,他、他、他們竟然想要殺了她?她做了什麼?她只不過是不想給他生孩子而已,有,有這個必要嗎?
「那個……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溫梓弱弱地開口,想要跟他們講講理,這做人是不可以這樣的,她只是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而且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他是萬萬不能殺她的。
「這可不行,殺了她今晚誰讓我舒服。」沈森的話,溫梓此時听了頓感身心舒暢,拼命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是啊。」
「哼,這個世界上什麼都缺,唯獨女人不缺,她死了,我馬上給你找一百個比她更好的貨色供你慢慢挑選。」沈傲天依舊是坐在沙發上,雙手撐在拐杖頭上,腰桿筆挺,完全沒有作為一個老者該有的形態。
「那也不行,今晚,我只想她服侍我。」沈森終于轉過頭,堅定的對著沈傲天說,不管如何,在他厭倦前,他是決定不能容許她離開他,他還要她徹底臣服。
「怎麼?別告訴我你離不開她的身體。」沈傲天冷冷地說,果然,他猜的不錯,這小子是真的動心了,還想繼續保她?
「不,只是暫時還沒有厭倦。不得不說,她的技術讓我很享受。」沈森邪笑。
沈森的話讓溫梓臉紅轟一聲炸了開來,脖子耳朵紅了一片,還有沈傲天投來探究的目光,更是讓她想當場挖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
這個該死的男人要不要別說話這麼露骨?而且還是當著長輩面前說的,他到底有腦沒有,她不就昨晚調戲了他一下而已,有必要記恨到現在嗎?呃,好吧,是調戲了那麼幾下啦,但也沒讓他記恨的理由吧,她看他是很享受的,雖然他有咒罵,但是她也听到他的申銀啦。
溫梓從來沒想到,一個男人申銀起來也可以這麼動听的,昨晚的情形像電影記錄片一樣,一個鏡頭一個鏡頭從腦海中閃過。
噢,天啊!
她是嗎,怎麼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想想這種事呢。她一定是被沈森帶壞了。
「你不覺得你的話很沒說服力嗎?」沈傲天明顯的不相信,他不是不相信他說的技術問題,而且他給她找的開月兌理由。
沈森聳聳肩不置可否。
「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你不是對你孫子都沒信心吧,我是絕對不會讓敵人抓到把柄的。」從今天開始,要多加一點人力跟著她,沈森在心里打算著。
「要是你能讓我安心,我至于這麼一把老骨頭還要操心起不孝孫子的事情嗎?你以為我很閑?」沈傲天鄙夷地斜睨他一眼,他是能順他的心,早點給他生個曾孫子,讓他好好培養,他也不會大老遠從華爾街飛到中國,他還真以為他老當益壯啊,他也已經老了。
「嘿,我爺爺寶刀未老,怎麼會是一把老骨頭呢,就算老也是硬骨頭。」沈森一番話像是恭維,實則是煲中帶貶,讓你不打招呼就把他的人擄來,不對付你已經很對得起你了。
沈傲天從鼻孔里噴出兩道熱氣,他怎麼可能听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只是從小到大,就除了曾孫子的事情,他確實從沒讓他操心過。
想到這里,他不禁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這年頭啊,當個老人不容易啊。
「天色不早了,留下來陪我吃個飯吧。我明天就回華爾街了。」說到底,黑道中人也不過是普通人一個罷了,跟所有有錢人家庭一樣,一年里能坐在一起吃飯的日子也不多啊,況且,沈森常年在國內,而沈傲天在美國,別說吃飯了,連見面也恐怕是屈指可數的。
「嗯。」沈森點頭,拉著溫梓就往餐廳處走。
「至于她,還沒夠格跟我同桌呢,讓她跟僕人一起吃吧。」沈傲天撐著拐杖慢悠悠地站起來,斜著眼盯她一眼,就率先走開了。
溫梓睜大眼楮,不可置信地看著老人的背影。他這是什麼意思,不配跟他同桌?難道她就只配跟他的僕人一起吃飯?當她是僕人?還是僕人都不如?
沈森知道溫梓的不忿,但是老頭已經退步了,他也不好造次,只好柔聲說。
「你在這里等我。」
溫梓嘟著嘴,一臉的不情願,她也餓啊,本來中午就沒吃東西了,下午從冷氏出來就被擄,到現在整整一天了,她一點東西都沒進肚子好伐。
沈森警告似的看她一眼,然後便大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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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德餐廳
「溫梓,你是餓死鬼投胎麼。」沈森好笑地看著溫梓狼吞虎咽的樣子,還有那哀怨的眼神,就像一只小狗可憐兮兮地盯著自己,埋怨著主人的不仁道的對待,說實話,沈森很吃這一套。
溫梓非但不听,還更加用力地咬著嘴里的牛肉,仿佛在自己嘴里的不是上好的牛肉,而是沈森的肉一樣,而手也不停地磨刀霍霍切著牛排,在溫梓眼里,它們就是沈森,她要將他大卸十八塊,以解她心頭之恨。
居然讓她餓著肚子等了他三個小時,足足三個小時,走的時候她差點餓得沒力氣站起來。
他在享受著美食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她在餓著肚子?真是有夠讓人討厭的。溫梓拿著叉子戳著沙律,她將沙律當成了沈森那討厭又邪惡的臉,她戳戳戳,將他戳個稀巴爛。
溫梓喝下最後一口果汁,終于把肚子填飽了之後,右手撐著下巴,頭往側面一翹,不去看沈森那討厭的臉。至少現在不想看,免得自己因此將好不容易吃進肚子里的食物嘔吐出來。
「吃飽了嗎?」沈森的右手架著高腳杯,優雅地抿一口,又放下。
「哼。」溫梓從鼻孔里回復了他一個單音。
沈森也不介意,對于她的小孩脾氣,一律包容到底。
「你沒有話要問我?」沈森輕笑著說。
他的話讓溫梓的心有點不穩定了,這句話確實引起了溫梓體內那叫八卦的因子,她斜睨沈森一眼。
「你要說就會說,我問你會告訴我嗎?」一定要hold住,這個惡魔不會這麼好心的,肯定又想設局陷害她了。
「當然。」沈森聳聳肩,邪笑著說。「不會。」
溫梓要怒了,她就知道,他會這麼好心,分明就是耍她。溫梓眼楮幾乎要噴出火來怒瞪他,要不是他們之間隔了一張桌子,她一定將他踩在腳下,尤其在他沒有心髒的胸膛上加重力氣。
「哈哈……」沈森突然大笑起來,笑得莫名其妙,笑得溫梓緊瑣柳眉,不明所以。
「走吧。」笑夠了,沈森起身,執起溫梓的小手。
「去哪兒?」溫梓問。
「到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