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藝術節。
轉眼春夏便隨之交替,這伴隨而來的,還有年少明媚的笑臉。
一個月,蹭蹭蹭地就過去了。
這一個月,他們和她們誰都沒有開口提起藝術節,似乎在他們和她們的心中,藝術節從未踏進過。
可是這一個月,他們和她們,卻在背後默默的努力著,毫無怨言。
安籬籬和陶墨在校園里無聊的散步,今天周末,陶墨難得沒有回家。
「呼呼……還有十三天,很快了,墨兒,你練習的怎麼樣?」安籬籬嘴里咬著棒棒糖,一蹦一跳問著陶墨。
「我也說不上來,大體上應該可能或許好像大概還算可以吧。」陶墨說了一連串不肯定詞語。
「好像今天天氣好好耶,墨兒,有沒有感覺空氣中都彌漫著薄荷的香氣。」安籬籬合攏著雙手轉一個圈,然後……
「啊……咦……薄荷糖。」安籬籬一轉就轉進了一個懷抱。
「籬籬,興奮什麼呀,小心點,幸好是我耶,不然你就轉到別人懷里了。」楚雲木抱著籬籬,壞壞的笑著。
「去死,把糖交出來,我說怎麼有股薄荷的味道,原來是你這個罪魁禍首。」安籬籬從楚雲木懷里出來,一把搶過他手里的糖。
「霸道鬼,你嘴里不是有一個了嘛,還給我。」說著楚雲木就去搶,可是安籬籬動作超快的呢,老是落空。
「小氣鬼,來搶啊,來呀來呀。」安籬籬故意挑釁著楚雲木,然後泥鰍似的溜走了。
「你……居然說我是小氣鬼,你給我等著,臭籬籬。」楚雲木挽起袖子去追安籬籬。
「他們總是這樣…」墨兒有些無奈。
「墨兒,你們剛剛聊什麼呢?老遠就看見你們高興的蹦蹦跳跳的。」章逸晨似乎心情很好臉上一直掛著迷死人的微笑。
「哦……在聊藝術…」等等,說漏嘴了,怎麼辦,怎麼辦。
「藝術什麼?」章逸晨見陶墨突然停下,好奇的問,藝術節?
「不是不是,逸晨你听錯了,是美術,我跟籬籬說我挺喜歡美術的,然後籬籬說門捷列夫不錯。」陶墨在心里道歉,逸晨,對不起,我這可是善意的謊言,原諒我?,阿彌陀佛…
「噢噢…這樣啊,可是門捷列夫……不是化學家嗎?」章逸晨無奈加無語…
「對哦對哦。門捷列夫,是、是化學家,哦呵呵,我忘了。」陶墨支支吾吾的糾正著這個、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錯誤。
「……」
「那、那個,楚雲木…我幫你…」陶墨覺得尷尬死了?,撒腿就往楚雲木那兒跑。
「…………」
十五號下午。
「好熱鬧。〞
〞音響那麼響怎麼上課啊」?
操場上已經撘好了舞台,音響流出一陣陣音符,有人歡喜有人憂。
陶墨興奮的期待著晚上的到來,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她後面的籬籬。呃……還在看小說…
「籬籬,籬籬,老師看著你呢。」陶墨小聲的說完,在一旁偷笑。
老師……?!安籬籬熟練的把小說藏在桌子底下,端正的坐好,慢慢的抬眼,看到了空無一人的講台……還有在一旁偷笑的陶墨……
「墨兒,想死是不是。」安籬籬老套的威脅著陶墨。
陶墨無語了,每次都是這句。
「請大家安靜,請大家安靜。」主持人維持著現場的紀律。
「同學們好,評委老師們好,辰湘市第二中學第九屆藝術節現在開始……」
「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舞台秀《it——sok》最後得分是8.9分。下一位,有請高一(12)班的楚雲木給我們帶來《般配》,大家掌聲歡迎!」小主持人的聲音透過麥克風飄揚在辰湘二中的上空。
台小立刻向起熱烈的掌聲。
「楚雲木?!怎麼會,她也參加了嗎?」安籬籬疑惑的問著陶墨。
陶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那逸晨呢?是不是也…」
「咳……各位這首《般配》我想送給一個人,希望她能明白。」楚雲木清了清嗓子,迷人的聲音敲進了每個人的心里。
「先別管了,籬籬,听吧,他說的那個人肯定是你哦。」陶墨停下猜測,靜靜的听著楚雲木的歌。
「嗯。」
也許你永遠不會懂…
我把你放在我心中…
最溫柔的那一個角落…
有些話我說不出口…
但是我想你能感受…
雖然你說你很難感動…
也許有天你會懂或者永遠你不懂…
楚雲木深情地唱著,小憂傷的曲調,帶有磁性的聲音,歌詞的字里行間充滿著深情,他的眼楮始終都專注一個人,安籬籬。
在場的所有人听地出神,楚雲木的歌聲,每一字,每一句,每一個音符都流進每一個人的心里。
安籬籬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楚雲木,好像童話世界里的王子,讓人無法自拔,他一直都在看著她,似乎她就是整個世界。
你說你最喜歡的夏天…
轉眼之間就要變秋天…
在夏末之前和我遇見…
是最美的心願…
我要你學著勇敢表現…
你要我給你肩膀停歇…
如果你給我的愛是那麼甜…
我多?想要一點…
也許你正慢慢的懂…
我也每天努力的學…
怎麼和你般配的秘訣…
安籬籬只是覺得臉上有燙燙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朦朧了台上的他。
在場的人幾乎都熱淚盈眶,似乎評委也被感動,大家都征征的望著楚雲木,歌聲戛然而止。
「謝謝大家!」楚雲木優雅地朝台下一個鞠躬。
全場停頓了一秒,然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下一位……」
「籬籬,羨慕……」陶墨眼楮閃閃發光地盯著安籬籬。「他來了……咳咳咳,我去上個廁所。」
「籬籬,你哭啦,我的籬籬怎麼也哭鼻子了呢。」楚雲木輕輕的擦去安籬籬眼角殘留的淚水。
「去死,你才哭了呢,我是沙子眯著眼楮了。」安籬籬死不承認的 嘴。
「我們出去玩吧,今晚校門開放哦。」楚雲木牽起就安籬籬就跑,不管她有沒有答應。
可是…她的表演…陶墨還沒回來呢。但是,安籬籬再看看楚雲木,好像一切都變得沒那麼重要了,任由楚雲木牽著跑,不管終點站是哪兒。
「咦……這不是逸晨嗎?他怎麼在這兒。」陶墨從廁所出來,就看見章逸晨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樹下。
「逸……」陶墨剛想開口叫他,卻發現還有人。
突然半遮掩在樹下的一個人,吻上了章逸晨的唇!
為什麼!他接受了!這是為什麼啊,陶墨突然覺得世界好像都崩塌下來,眼淚終于奔涌而出。
「你……瘋了嗎!」章逸晨好不容易才推開許諾。
「不,我沒有瘋,小晨,我愛你啊,我一直都是愛著你的。可是你呢,你對那個陶墨好,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許諾掛著一絲笑容,輕輕的撫上章逸晨的臉。
陶墨藏在另一棵樹後面,無聲的哭泣,她听不見他們說什麼,看著他們曖昧的動作,陶墨感覺自己心正在一點一點的破碎。
「許諾,你清醒一點,我愛的只是陶墨,對你,只有朋友之義。」別怪我絕情,只是再這樣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許諾來找過他好多次,好幾次他都偷偷地見她,他不能讓墨兒知道。
「小晨,你真的就那麼絕情嗎?」許諾抱住章逸晨,又想吻上他的唇。
不行,她再看下去,會死掉的,章逸晨,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到底算什麼呢!陶墨捂著嘴離開。
「 ……」樹枝折斷的聲音。
「這里有人,你還是先回去吧。免得被人看見。」章逸晨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人正從離他們不遠的樹後跑出去。怎麼像是……
「墨兒?!墨兒……」章逸晨心里慌了,真的是墨兒嗎,她都看到了?
章逸晨追上去,看著陶墨淚痕交縱,很是心疼。「墨兒,你听我解釋。」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陶墨再次轉身跑開。
「墨兒……你在哪兒…」章逸晨著急的在馬路上找,學校周圍他都找遍了,連影子都沒有看見,會去哪里呢。
「小木,這里不是景原公園嗎,來這里干嘛?也沒個人…」安籬籬東看看西看看,幾個昏暗的路燈,但是月光很亮。
「籬籬……我…那個…那個。」楚雲木欲言又止的,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嗚嗚嗚……」
「小木,你有沒有听見哭聲啊。」安籬籬打了一個寒戰,這公園晚上不是鬧鬼吧…
「嗚嗚嗚嗚……」
「籬籬,好像,我也听到了…不是有鬼吧。」楚雲木故意很小聲很小聲的說。
「小木,你別嚇我啊,我膽子很小的。」安籬籬覺得周圍陰森森的。
「哈哈,籬籬,原來你怕鬼啊。聲音是那邊傳來的,我們去看看。」楚雲木根本不信這世上有精靈鬼怪。
「啊……不是吧…不要去了好不好,挺恐怖的」安籬籬抓住楚雲木的手拖著他。
「沒事啦,籬籬,有我在呢,走吧。」楚雲木牽著安籬籬向哭聲源頭走去。
「墨兒…?!你怎麼在這?!怎麼了,為什麼哭啊。」安籬籬驚訝極了,墨兒坐在石凳子上哭。墨兒怎麼會在這里呢,不是應該在學校嗎,而且還哭得這麼傷心。
「籬籬?籬籬………」陶墨一把抱住安籬籬,淚水來的更加凶猛。
「墨兒乖墨兒不哭,乖啦乖啦。墨兒,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安籬籬像哄小孩一樣哄著陶墨。
楚雲木在一旁不知所措,只是靜靜的站著。
「籬籬,逸晨、根本就不喜歡我,根本就…不喜歡。」陶墨斷斷續續的說完一句話。
「怎麼會不喜歡呢,怎麼了墨兒,是不是發生什麼了。」安籬籬從來都沒見陶墨流過眼淚,她一直是個堅強的女孩。
「他、他和別的女孩在一起,接、接吻,我都看見了,他們聊了好久。」陶墨慢慢的止住眼淚,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
「太可惡了,這個章逸晨,怎麼能這樣,負心漢!墨兒,我們以後不理他了。」安籬籬很生氣,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坐在一旁的楚雲木忍不住了。「墨兒,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和逸晨認識好幾年了,他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了,本來他還想在藝術節給你一個驚喜的。」
「可是,他和別人接吻也是事實。」安籬籬反駁楚雲木一句。
「這個,我也不知道。」楚雲木也沒有話說,畢竟逸晨真的做錯了,怎麼會這樣。
「墨兒,不哭不哭,我們先回學校,晚點就進不去了。」安籬籬幫陶墨擦擦眼淚,扶著她起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