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想她的時候,會疼
果然不出齊翎所料,第二天,那個叫鐘韶的男子就來了,他來的很急,是一個人來的,原本蟲子是要跟來的,鐘韶看了看一邊的沉默的七月,和她懷里的兩個孩子,拒絕了,蟲子不再是一個人,他有了他的責任,就要有擔當。
夜凜熙看著對面的男人,很狼狽,但卻溫文爾雅,這就是鐘韶,那個曾經在d市驕傲橫行的鐘韶?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眼楮,還是自己找錯人了?
面對夜凜熙的探視,鐘韶沒有絲毫不快,淡定的笑了笑。在這個男人身上,他好像看見了曾經的自己,那樣的無所顧忌,也正是這樣,才會傷人至深。
「夜凜熙,我要帶著走齊翎,」鐘韶直接切入主題,說道,他不是毫無準備,來之前他就找了以前在道上混的兄弟,查到了這個叫「夜凜熙」的男人的一切,這是「緣」,還是「債」。
「你是第一個要從我手里搶人的人,但我希望是最後一個,」夜凜熙像是听見好笑的事,不爽地瞪他,他鐘韶憑什麼,在他夜凜熙的世界里,東西只有得到與得不到的,得到的他也不會珍惜,得不到的,他更會毀掉。人亦如此,要麼乖乖地呆在他身邊,要麼就被他毀得一無所有。「帶走她,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他妖孽的笑著,眼楮沒有從鐘韶身上移開,拍了拍手,就像是在拍手上的塵土,齊翎便被一群人拉出。
她的眼楮被蒙著,臉上仍舊一臉事不關己。
同時,她也感覺到了又一道眼神在望著他,很濃烈。明顯不像其他人看她的眼神,卻讓她覺得心安,是鐘韶,沒錯,就是他。
「阿韶……」她低低地喚他,一如七年前。
鐘韶也明顯感覺到了,小七,是你嗎?
夜凜熙看著鐘韶看身邊女人的樣子,極為不爽,心里的滋味更是說不出來,有一樣東西在患得患失,還不如說,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她,沒有得到過,又怎麼會失去呢?
他的人生除開報仇,還會有意義嗎?沒有了。
從她被帶出來,鐘韶的眼神就沒移開過,不過短短二十幾個小時沒有見她,七年都過來了,他竟然覺得她瘦了不少。
夜凜熙玩味地看著他,諷刺地說道︰「帶走她,就憑你,不夠。」
听見這話,鐘韶一臉淡定,直直地看著對面的男人,「看來,你並不了解我,我是誰?鐘韶。你忘了。」
他的樣子,那樣的張狂,和身邊的女人不可一世的樣子,該死的像,他恨不得撕碎它,然後把它狠狠地碾碎在腳底,一點兒不剩。
畢竟是常常游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散發出來的戾氣很重,站在一邊的齊翎也明顯感覺到了…….
只見夜凜熙一揮手,四周的小混混便一擁而上,將鐘韶重重圍住,齊翎的眼楮看不見,身體又被身邊的人狠狠制住,一時擺月兌不了,又擔心鐘韶的安危,憤憤地說道︰「夜凜熙,別讓我出去,否則,老娘把你一鍋端了…」
夜凜熙將觀戰的眼神收回來,看著身邊的女人,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等你出去了再說吧。」
上次打架是在什麼時候,鐘韶早就不記得了,是在意大利吧。
他剛被接回鐘家,鐘躍離世不久,在那個家里,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硬生生插入他人家里的外人,應該是連一個外人都不如,所以下人們都不將他放在眼里。
那段時間,他發了瘋地想她,也許只有她不介意他的過去,他見不得光的身世,可是,卻是他親手將她丟了,真的覺得自己是個王八蛋,失去後才知道後悔,才知道珍惜。
這里所有的一切,他都想拋開,想逃,他向鐘正銘提出要出國時,他只是簡單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順勢說了一句,「你,出國?」
「對,出國,」其實,他是想,也許,他們還會再次遇見,那時的他,會變成一個為她配得上她的男人,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愛了?
鐘正銘答應了,倒不是因為他是他的兒子,僅僅是因為鐘家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兒子,而不是一個私生子;ea需要一個德才兼備的繼承人。
他討厭這座城市。仿佛在這座城市了隨時隨地都是她的氣息,那種氣息像是可以深入到最心底,將他的想法便一覽無余,他害怕,還怕自己會想她,所以急切想找到另一個可以隱藏的地方。
最後,他去了意大利,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沒有熟悉的人事,他以為他可以忘的。
來意大利留學的中國人並不是很多,在這學校里,和他一樣來自中國的還有何嶧灃,一個中國留學生,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其實,在這所私立的大學,都是非富即貴的。
何嶧灃不喜歡說話,總是沉默,唯一一次見他失態,是在他看見了一篇國內的報道——《他們的愛情,使我們的相信—歲月靜好》,標題下面有兩張,一張是女子的側身照,柔美的輪廓,精致得就像西洋畫的絕妙女子。另一張是一個女子依偎在挺拔英俊的男子懷里,男子低頭看著她的額角,眼神溫柔。
他的手不斷模著女子的照片,眼眶紅起來,「她還是選擇了他。」
後來,他知道了,秦送送,許方南,何嶧灃的故事,憂傷又幸福的故事。
何嶧灃告訴他,真的愛了不會忘記,也忘不了。會放下,是因為愛得不夠深刻。所以,「送送沒那麼愛我,所以她會愛上許方南那個王八蛋。」轉念一想,自己才是最王八的。可是送送,你就不能等等我嗎?
忘記,是愛的不深嗎?
誰的心中都會有一兩件傷心事,兩個平日沒什麼交集的人,有個一個共同的話題,竟成了好友,兩人在酒吧里大醉一場,回學校的時候,和當地的混混大打一架,這是他來意大利後第一次和人打架。
平日里風度翩翩的何嶧灃,打起架來還真是狠,絲毫不亞于混跡在混混堆里鐘韶,他們將混混們打跑的同時,自己也掛了彩,鐘韶看著何嶧灃,「我答應過一個人,我不會再打架了。」
「是個很特別的人嗎?」
「嗯,一輩子都不會遇見第二個了。」
「人總是會輕易地說一輩子,可是,現在你才過了二十幾年,以後,又怎麼會說準?」
鐘韶轉念一想,也是,沒準他們還會再次相遇呢?轉身,捂著胸口說道,「只是想她的時候,這里會很疼。」
他們真的遇上了,可齊翎忘了他,她是不是也是因為愛他愛得不夠深,所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