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美男穿越成苦逼女主 第24章 帶你流浪(一)

作者 ︰ 冢宰一千石

()帶你流浪(一)

蘆花江邊,迅疾的風聲在船艙外呼呼吹著哨子,一片片的蘆花此起彼伏。(思路客.)天色開始變暗,破敗的船艙根本遮不住呼嘯而入的江風。即使是夏日,吹在人身上依然有些涼意。

慕容沖抱著自己光∼果的雙臂,雙目緊皺著蹲在船艙內,此刻在他身前蜷縮著一個全身通紅形容狼狽的小女孩,她比他更慘身上只裹了一件白色的里衣,連頭發都還是濕漉漉的。

慕容伸出手,攏了攏小女孩濕漉漉的頭發,將蓋在她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了一點,然而指尖踫到她灼人的體溫時,他像是觸電一樣,猛地收了回來,眉頭皺得更緊了。該死的,他想咒罵,她竟然發燒了!他滿面懊惱,他明明都已經把自己的衣服給她穿了,她為什麼還要發燒?!

這時,船艙的破布簾子被掀開了,一個滿面褶皺的老婦拿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彎腰進了船艙,她的另一只手上端著一只缺了口的破碗。「小哥,你拿這個給那女娃子喝一點吧!」老婦對著慕容道,伸手將碗遞到慕容面前。

慕容根本听不懂她在說什麼,可是他卻能夠從老婦的行動中明白她的意思,他看著破舊的碗,碗內有些渾濁的熱水,他眼底瞬間閃過深深的不喜還有厭惡,他最是愛干淨,這樣的東西他這一輩子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可是現在……他居然要用手去模這個髒東西。他又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崔莞,終于還是掙扎著接過了老婦手中的破碗,反正這水不是他喝,他這樣安慰著自己,低下∼身去,扶起崔莞,將稍微完整一點的碗口湊到她嘴邊,想喂她喝水。

可偏偏崔莞高燒昏迷完全沒有了意識,怎麼會主動喝水。慕容喂的那點水全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又打濕了他好不容易烘干的里衣,露出里衣下邊那紅色肚兜的影子來。

慕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伺候人的活,立即便沒有了耐心,氣得直想摔碗,他的手指緊緊地捏著碗口,真是差點掰碎了,不過幸好理智尚存,他壓抑著心里的煩悶,讓崔莞靠在他胸前,環著她的另一只手繞到她嘴邊,然後兩指一捏,掰開了她的嘴巴,將水灌了進去,然而這水是喝進去了,可是這樣粗魯的灌法,嗆得崔莞又咳出大半來。

一旁的老婦看著慕容這一番動作,登時有些目瞪口呆,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她在心里盤算著這兩個白天她和老頭子撈起來的孩子到底是什麼身份。這個女娃子長得俊俏得很,像是大戶人家教養出來的閨女,而這個男娃子,雖然明顯是個胡人可是也漂亮得緊,原本她和老頭子以為這男娃子可能是這女娃子家里買來給她當玩伴的奴隸,可是想起那身從男娃子身上剝下來的華貴衣服,老婦又有些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胡奴了,因為有哪戶人家會把這樣華貴的衣服給一個胡奴穿呢?!而且還是這樣一個一點也不會照顧小姐的胡奴!

老婦看著慕容的眼神不由得愈發奇怪起來,不過她實在是想不透也就不願意再想了,她想,即使想出了這倆娃子的身份也沒有用了,老頭子已經決定要送他們去侍奉河伯了。他現在正連夜趕去縣里找縣令,將他們兩口子從江里撈出這倆娃子的事兒告訴縣令,等到天亮,想必縣令大人一定會帶著巫祝婆婆來帶走這兩個娃子,那時候他們家也會得到一點賞錢吧,有了那些賞錢今年他們家也就能活下去了。

魚骨縣已經數月沒有下雨,地里的莊稼都快枯死干淨了,如果再不下雨,就連這蘆花江都要枯竭了,他們一輩子以打魚為生,現在打不上魚來,打上了也沒人願意買,如果再這樣下去,不光是全縣的人會餓死,就連他們這些生活在水邊的漁人也沒了個活路。

巫祝婆婆說了,之前選出的獻給河伯的閨女托夢告訴她她們已經懷孕,所以河伯大人還想要一對童男童女做他子女的玩伴,若是沒有,就依然不肯下雨。縣令大人下令讓全縣自願捐出家中的童男童女,只是過了兩三天,依舊沒有人願意將家中的ど兒ど女獻出來,即使明知道是去侍奉河伯大人,可是兒子女兒永遠離了家人,還是會讓他們不舍,不能接受。

而現在,也算是老天爺慈悲,給縣里送來了這樣兩個娃子,老婦斂下了松弛的眼皮,快速地掃了船艙內的慕容和崔莞一眼,他們既然是從江水里來的,那麼就還是送他們回去吧,也許他們真與河伯有緣,能夠下去侍奉河伯的公子小姐,對于他們來說想必也是一樁好事,而對于他們魚骨縣來說也是救命恩人,將來魚骨廟中也會貢上他們的神像,她和老頭子會去年年給他們上香的,只要他們能度過今年,以後還能活著。

老婦這樣想著,心里僅存著的一點愧疚也消散了,她轉身走了出去,回到另一條船上,崔莞和慕容所在的這條是舊船,早就不能再行駛了,一般是他們家堆積雜物的地方,她也不怕這兩個娃子不見了,他們一個燒了起來,不省人事,另一個看上去傻得很,連中原話都听不懂,再加上這烏漆墨黑的,他們能跑到哪兒去。

然而老婦卻是真正個想得太如意了,她一轉身,原本低頭看著懷中女孩兒的慕容就驀地抬頭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那眼中是滿滿的殺機。他自幼長在那樣一個危機四伏的皇宮之內,雖然是被父王捧在手中長大的,可是那種宮廷中該有的齷蹉齟齬之事他怎麼會見得少了,這個老婦人渾濁的眼中那絲愧疚的眼神他盡收眼底,還有之前那個老叟望著他們眼中毫不掩飾的赤∼果∼果惡意,他也暗暗地看了個分明,這地方根本不能呆下去。

他起身隱到船艙簾子後邊,掀開了一條縫,望了望右前方那一條船只,靜靜的沒有一點動靜,只有一點昏黃的光從蒙著簾子的船艙里透出來。他轉身就著月光看了眼依舊蜷縮著的崔莞,咬了咬牙貓著身子出了船艙。

他一點點小心翼翼地接近著老婦的船只,沒有發出一絲會驚動對方的聲音。船艙的簾子被掀開了一條細小的縫,慕容朝著內里望去,船艙內狹小只有老婦一個人的身影,背對著他正在整理著什麼,他借著那一盞昏黃的油燈,看清了老婦在擺弄的是什麼東西,正是白日里趁他裝昏睡的時候從他身上扒下去的衣服,還有他的腰刀。看到這些,慕容頓時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時撲上去殺了這可惡的老婦,可是他不知道那離開的老叟什麼時候會回來,他根本沒有時間,留下這老婦反而能拖一段時間。

他捏了捏手心的石塊,猛地掀開簾子,像一只小豹子一般沖了進去,抬手狠狠地砸在老婦後頸上,那老婦連悶哼一聲都沒有便栽倒下去。

慕容探了探老婦的鼻息,沒有死去。他抬腳將這老婦踢到了一邊,三兩下穿起自己的衣物,將腰刀別在腰間,轉身就想出去,然而立即又停下了腳步,回身環顧了一下這逼仄的船艙,看到了艙尾的一口箱子,上面帶了一把黃銅小鎖,他抽出腰刀一刀劈去小鎖,打開箱子,從雜亂的衣物間勉強找出一件還算素淨的白底藍色小花的衫子,隨便團了兩團便沖了出來,回到崔莞身邊。

他也來不及給崔莞穿上,就又是那麼隨便一披一裹,再將兩只袖子打個結,就算是給人穿上了,而後皺著眉將她背了起來。他背著她一刻也不敢停地朝著最密最高的蘆葦蕩內跑去,他知道只有在這最深的地方,別人才最不可能找到他們。

江邊風大,蘆葦蕩內,蘆葦飄蕩,黑乎乎的影子也隨之搖曳著。幸而今夜是個明月夜,圓月一輪從江面升起,映照著蘆花江面,江水澄澈,也映得這天空亮了許多,慕容跑著,也不必擔心腳下的路會看不清,只是這樣一來,他就必須跑得更遠更深一點,為了不讓那些人追到他們,他朝著最深最密的蘆葦蕩中前進著,一手持著腰刀擋開密實的蘆葦,一手使勁兒托著背上的人兒。

他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只是覺得無論是雙手還是雙腳都沉重得抬不起來,麻木得失去了知覺,可是他卻一點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從小父王便教過他永遠不要放棄不準放棄,除非再也爬不動,他才可以不再前進,可是如果他這樣就放棄了前進,那麼他仍然是一個失敗的人,不配為大燕的王室,也不配繼承他的位置……

慕容望著前面不見盡頭的蘆葦蕩,忽然覺得眼底有些發熱,他想起了父王在對他說著這番話時的每一個細微表情,想起他粗糙的但是溫暖的,安撫在他頭頂的大手。

眼前的景色終于模糊了,慕容不甘地伸手抹了把被沙子迷了的眼楮,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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