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想和你一起睡
萱草壓在凌悔身上,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問他,「你怎麼會在這里……」
不會是專程來找她的吧?
「皇上讓我來迎太子回宮!」凌悔枕在左手手臂上,右手攬著萱草,不斷撫模她光滑後背。
萱草眸光厲厲,她明白梁武帝這不過是一招緩兵之計。昭明太子剛剛治理了義陽災情,如今風頭正旺,梁武帝不表示一下,恐怕朝野不服。
但是萱草一直有種感覺,恐怕梁武帝真要對蕭統下手了……
「最近他看我看得很緊,恐怕有些事,我管不了了。」萱草頹然的躺在凌悔胸口上,滿心擔憂的說。
義陽發生的事凌悔不知道,但是他看得出,萱草心里不痛快。
既然她沒說,凌悔也不問。
凌悔只讓她放心,「我會在宮里為你盯著。」
她抬眸,深深看他,用力扳住他的下巴,「別對我好!我早晚會害死你的!」
他微怔片刻,隨即展顏輕笑,笑得淺淡,卻很認真,「在那之前,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護你周全!」
萱草眸心驚顫,他的話讓萱草的世界顛覆了。
有一種愛,你明知走到最後是悲慘赴死,也心甘情願的為那人走下去!
凌悔,停下來,別走了!
她心中無聲呼喊,緊緊摟住了凌悔腰身,昏沉睡去了。
凌悔嘆了口氣,眼見著夜色已到深處,破曉將近,他只好坐起身來,為她收拾著。他細心的將所有證據抹去,為她蓋好被子,俯,落于淡眉上輕輕一吻。
多想和你一起睡到太陽升起……
凌悔忍著心痛,起身悄然離去。
當凌悔走回自己房間時,秦安默默的等在了那里。
秦安曾是凌悔摯友,後來凌悔被提拔為守城將軍,秦安也跟著升遷。當時,萱草問凌悔要一個忠心可靠身手一流的人,凌悔想都沒想就派了秦安。
秦安近兩年在大明府為萱草保護太子,倒也比在深宮中自由一些。
況萱草是個好主子,從來不曾虧待過他,他究竟沒什麼別話。
秦安在義陽意外獲知萱草和豫章王私情,本來這事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可今日他方才發現原來凌悔和萱姑娘之間也是不清不楚的!
他等在凌悔房門口,似有話要說。
凌悔讓他進房,他的身上還留著萱草的余味,那是一絲甜甜的香味兒。
凌悔先張口打破了沉寂,「秦安,別來無恙!」
秦安搖了搖頭,一語直刺,「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和萱姑娘……」
他話沒說完。
凌悔面上寒霜冷凝,他一聲低喝,「你看到什麼了!」
「看到你進去好久!」秦安也不避諱,他們都是男人,有誰會不知道他們在里面做了什麼!
凌悔壓著心頭怒火,並不說話。
秦安好心規勸,「凌悔,那個女人不是你能踫的!她是太子的人,太子和豫章王為了她斗了多少年你不會不知道吧?」
凌悔不答,他當然知道,他清楚得很。萱草艷動南梁,多少皇親國戚都對她傾慕有佳。只可惜,她身為太子侍妾,其他人也只敢想一想罷了。
只有豫章王蕭綜敢和太子一爭高低。
秦安見凌悔面上神色凝重,走上前去,壓低了聲音說道,「她不是干淨的人,和豫章王早有私情!」
凌悔閃電出手,死死扼住了秦安的脖子,只要他再說一句凌悔馬上就可以掐斷了他的喉管。
凌悔拿出鐵血將軍的氣勢,沉著嗓音說道,「她是聖潔的!倒是你!最好把嘴巴閉緊,不然別怪我不念相交之情!」
秦安身手不錯,卻遠在凌悔之下。
秦安被他掐的差點喘不過來氣,凌悔猛地松開他,秦安扶住桌角咳嗽著。
剛剛凌悔身上殺機翻騰,任是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凌悔此刻已經把什麼往日交情統統拋到了腦後,「管好自己的嘴巴!」
秦安嚇了一跳,看著凌悔背過身,他動了動脖子,趕忙離開。
秦安走後,凌悔雙手掩面,心底苦不堪言。
其實凌悔對萱草和蕭綜之間的關系早就有所懷疑了,只是那個時候他凌悔還沒資格去介意。
凌悔的路走得太辛苦,他問過自己,是不是還要繼續走下去。他才發現,他根本沒想過要放棄!萱兒,我願為你而死……
夜太漫長了,凌悔就這樣坐著等待破曉。
清晨,太子和萱草坐于大堂用膳,萱草精神依舊很不好。蕭統有些緊張,「不如請個大夫來看看。」
萱草心中有鬼,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很好。」
抬眸間,萱草正好瞥見凌悔走了進來,她故作驚異,挑眉道,「凌將軍怎麼在此?」
蕭統神色無異,喝了口熱粥並不抬眼。
凌悔沉聲回道,「奉皇上旨意,護送太子回宮。」
萱草擠出一絲微笑來,點了點頭,不知下一步該怎麼反應。
一頓早飯,就這樣寂無人聲的用完了。萱草可算是松了口氣,她連看都沒敢看凌悔一眼,生怕泄露出什麼。
他們正午啟程,快馬加鞭,竟用不到兩日時間就回到了建康城。
坐在車上,萱草隱約听見街上熙攘聲音。
「快看,那就是太子的車架!」突然,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是太子府的車架!」
「太子救了義陽啊!太子千歲!」
百姓叫嚷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竟然齊齊叩拜在道路兩邊,聲勢浩大,頗為壯觀。
蕭統端坐在車上不為所動,萱草倒是不住向外張望。
他受百姓如此愛戴,不知是福是禍啊!
梁武帝親派凌悔迎駕,萱草本以為這就算是可以了,結果沒想到,到了皇宮才看到梁武帝率眾臣早早等在了皇城正門門口處!
儀仗分列,眾臣皆按品服陪侍左右,梁武帝身形挺拔傲然獨立在眾人之前,虎眸染笑,卻讓人望而生畏。
蕭統依舊是素白的衫子,萱草為他披上了純黑色大氅,輕輕系上絨繩,她神色凝重,似有想說的話。
車內只有他們二人靜靜相對,前面就是皇城,該來的總要來,多是躲不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