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飛秋雲平 第八章 趙府波折

作者 ︰ 龍阡陌

第八章趙府波折

「映月說的那是以前,京里的房子,已經不是咱家的了,在這里不好麼,回去更拘束你,你受得了麼?」姬氏安慰著小女兒,使了個眼色,映月忙出去,只是再不會提京上的事。

「娘親,為什麼不在京,來這里?」

「你想知道?」姬氏一直知道女兒極聰慧,告知也無妨,只是孩子太小,五六歲而已,知不知還不是很快就忘。

「你可知你爹爹為何要你和你的姐姐都去學堂?」

辛梓心道,這哪跟哪兒,在京不能上學堂?「女乃女乃不說是要知書達理嗎。」辛梓仰頭看著母親,提到舊事,母親是凝重的。

「你姐姐,七歲的時候,老太爺還在,就讓進琴閣讀書,當時,只讓趙家的子弟進入的,女子是決計不許的,娘想進都不行,當時都不解為何如此,只是到了後來才明白,你爺爺說服你女乃女乃的話,北方、西方戰事將亂,多識的些字,算多一條生路。你爺爺第二年死在邊關,那時,你爹爹和你大伯還在京里侍衛,三年後,回朝,他們的師兄舉薦,兩人都去了邊疆,本意留下你爹爹的,戰亂連年,加上干旱,生靈涂炭,民不聊生,你爹爹去了邊關兩年,戰無大勝,小無完敗,那時是連將士都吃不飽,穿不暖,能守住邊關,已屬不易,文官里有人看不慣我們趙家多年掌管兵權,彈劾你爹爹、伯伯,聖上責為不盡職,降三級,罰年俸充軍餉,你女乃女乃將老宅、商鋪具皆賣掉,得銀三百萬兩,捐到朝廷,為軍餉,多年的京上積蓄就此一空,又念在你爺爺的功勞,聖上免責。」姬氏將女兒摟在懷里,其中淒苦,辛梓感同身受。

一言九鼎的聖上,簡直一個老糊涂,自古以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軍餉不濟,戰事吃緊,能守住邊關,他該重賞將士,還責罰呢?真有膽,不怕將士中某個將軍黃袍加身,帥兵殺進皇宮,宰了你。爹爹、伯伯真夠忠心,都端了你們的家了,還給他賣命。辛梓的激動,姬氏有所發覺,笑道︰「聖上這也是為趙家,要不那些人,不會罷休,去財免災,你爹爹、伯伯,依舊為國效力,不枉跟松風子學那麼多年。」姬氏看著辛梓的憤恨不平,有些奇怪,「你難受?很生氣?」

辛梓前世工作每天都加班計時,那就是錢啊,銀,三百萬兩,多少人民幣?一兩五十克,一克八十元,天哪,算的心疼肉疼,前世一生也掙不了這麼多的錢。

「那家里還有錢嗎?」辛梓直接問道,她卻忘了,這里都含蓄的說銀兩。

姬氏只見辛梓提到錢,兩眼比平時亮堂多了,小女兒竟是個財迷呢,那心疼的樣子,著急地竟如此可愛,「那些都是老太太的家底,和聖上多年對你爺爺的賞賜,聖上同意變賣做軍餉的,要不然那個敢賣,誰又敢買,又哪能賣那麼多。家里的銀兩早被寄到邊關。再加上那時,南方澇,北方旱,難民多,老太太又施粥,的確以為要流落街頭了。府里的家僕大部分遣散,只留了些老僕和幾個丫頭,也無家可歸的。」

「那怎麼還有這麼多的人?」辛梓不解,府里的人,不少。

「他們是和老太爺,你爺爺一路走到今天的,是當年戰場上的將士,重傷、輕傷的皆有,有的家人,早已不在,不是餓死,就是逃難了,跟著來到這里,也是一份對老太爺的情分。從京上到此,路途遙遙,不是他們,豈能安穩到這兒。」感嘆那當初的路途的艱辛,姬氏想起來,都有些後怕,四處的難民、流寇。姬氏將自己的嫁妝變賣,只留了些許首飾,本留作一路的花銷。老太太竟是不讓兩個媳婦拿一分,一路艱苦,等到了原籍,所有的人都傻眼了,本以為一片荒蕪,哪知眼前一片莊園,依山傍水,偌大的院牆圍著樹木隱約中的亭台閣樓,竟是一點不遜老宅子。

沒想到是老夫人從年輕時,就和老太爺開始籌劃了退路。將當年大量的錢財拿來賣土地,擴建自己趙氏一門的祖塋,凡是本族之人如無犯錯皆可葬入,無需買地。買地將近萬畝,趙氏無業窮苦之人,皆在此種地,族長將租金按照老太爺的吩咐,建趙氏府邸,那些人忙時種地,閑時建房,有了錢,也在附近安家居住,隱隱連成了一片莊戶,各自散在趙府的周圍。

經此一事,皆體會到趙氏同氣連枝。若當時兩位將軍稍有錯,再加上朝中那些人的煽風點火,說不定會被株連九族,滿門抄斬。

回了祖籍後,老太太因為一路勞頓,再加上到底年歲不饒人,終于將家中掌管事物大權交于長媳李氏,姬氏從旁協助。這倒也沒有任何怨言,妯娌本就相諧,小公子們和睦相處,老太太親自教,無論嫡庶,一同待遇。李氏、姬氏皆是明白,趙家乃武將出身,上的戰場無論嫡庶,皆為將士,人命最重。「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山里駐扎這麼幾十個老兵,倒也沒有土匪來襲。

只有辛梓年前,摘桃跌落。平安無事。

------題外話------

前幾次上傳,第一章有誤,實屬手生,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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